(34)
蘇雪桐擺脫了季江潮,在無數的汽車中穿梭,直到到了保姆車前,才鬆了一口氣。
保姆車的周遭沒有一點聲音,安靜到了讓人心生恐懼的程度。
蘇雪桐隨手捏了禁錮,用來阻擋季江潮的逼近。
她打開了車門,抬腳進去。
跟著彈了下手指,汽車發動的聲音響起,車內的照明燈同時亮了起來。
沙發上那個翹腳半躺的少年,睜開了一隻眼睛,眉宇間的煩燥在看清了來人時,一掃乾淨。
「可以走了?」他翻坐了起來,慵懶地伸了伸腰。
蘇雪桐環視了一周,詢問:「剛剛…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司鋮眨了下眼睛,他還不會說謊,但又想隱瞞。
蘇雪桐正要開口,外頭的季江潮沖開了禁錮,一道熊熊的烈火滾了進來。
「又來。」司鋮的眉峰輕挑,不可一世的表情。
有太多的事情一時說不清,蘇雪桐也不想和季江潮結下解不開的仇。她抓了他的手,才說了聲「走」,還沒有發力,就只見眼前的事物飛快的過去。
司鋮拽著她,興奮的勾著嘴唇。
瞬移?!
片刻間的功夫兩人回到了家裡。
要知道,整個修真界現在會瞬移的數不出來三個。可不是電視上胡亂演的那種,是個修真的,就都能瞬移。
蘇雪桐張大了嘴,特別想厚著臉皮求教這個瞬移的功法。
想當初,她修鍊之時,就想學來著。
可她的師傅告訴她,學什麼功法都講究緣分。
然而,前年都過去了,她和瞬移一直都是有緣無分。
試想,她要是學會了這個功法,下回再碰見季江潮那個老不要臉的,也不用費盡了力氣,打的你死我活了,只需揮一揮衣袖,走!
想想就酷斃了。
但蘇雪桐要臉,沒好意思求教。
保姆車上的事情,司鋮是不會主動說的。
就是她問,他也不一定能告訴她。
隔了兩天,季江潮通過芳姐替了名片,要請她喝咖啡。
慈善晚宴上甩耳光的事情,即使封鎖,也是鬧得圈子裡人盡皆知了。
NL的老總韓璐本來就是女中豪傑,對這些有點臭錢的臭男人嗤之以鼻,放出了話,別說是一百萬了,就是拿千萬來,也別想包養她旗下的藝人。
芳姐一開始不樂意牽線,但季江潮說:「我和蘇小姐之間有誤會,你只管傳話,萬一她想見我呢!」
芳姐也就是懷著萬一真有誤會的心情傳的話。
彼時,蘇雪桐在卸妝,手頓了一下,懶洋洋的像只貓兒,撇著嘴冷笑。
芳姐還以為自己多事了。
誰知道,蘇雪桐慢悠悠地說:「好啊!」
而此時,透過咖啡店的玻璃窗,季江潮看見的便是蘇雪桐慵懶的模樣。
她坐在太陽底下,瓷白的肌膚晶瑩剔透,百無聊賴地翻著手機,看起來頗像一隻在曬著太陽的野貓。
野貓是養不熟的。
想當年,他費了多大的功夫,還是功虧一簣了。
季江潮忍住了心下的波瀾,走進了咖啡廳。
這一次,他相信自己能夠說服她,與整個修真界站在同一戰線上,對付那個大魔王。
季江潮在蘇雪桐的對面緩緩坐下,要了杯美式咖啡,正想要侃侃而談,她的問話便來了。
「那日你們臭不要臉,到底派了幾個人偷襲我的侄子啊?」
一說起前日的事情,季江潮的臉色都是白的。
她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可他不可以翻臉,只能壓著脾氣說:「七個……」
他頓了一下補充:「高階!」
蘇雪桐的眉頭不自主地一蹙,「都是高階?可以出竅?」
「嗯。」季江潮沉聲道:「雪桐,你知道那人的可怕了吧!」
還真是挺可怕的。
原主和蘇雪桐一樣,都挺懶的,對成仙也沒有什麼興趣,只怕旁的人都以為她如今的修為快要到渡劫期,實際上她的修為幾百年前便止步不前了,到如今也不過是分神的狀態。
出竅期的修為雖不如她,可耐不住數量多啊。
但蘇雪桐不動聲色,甚至還輕笑了一聲,嘲諷:「七個高階的修真者,打我侄兒一個,先不提誰輸誰贏……你們可真要臉啊!」
季江潮的臉色更難看了,他不欲跟她爭吵,只用手指沾了點咖啡,手掌一抹,桌子上浮現出了一捲軸。
他道:「你自己看。」
蘇雪桐探了眼睛過去,只見捲軸上的字浮現於眼前。
季江潮給她看的是修真界的傳記。
修真界里的修真者在修真之前,多半為人,是人就有好事者。
那些個好事者總喜歡修錄一些這樣或者那樣的典籍,供後世的人傳閱。
季江潮拿出來的這本還是修真界比較聞名的典籍,乃是過龍大仙位列仙班之前手書。
蘇雪桐只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她知曉季江潮想讓她看的是什麼,不過是幾千年前的那場轟動了整個修真界的封印。
那位大魔王的姓名,就連過龍大仙都不敢記載在典籍里。
只記錄下了那場封印,波及三界,死傷無數。數年後大戰過的山頭,還瀰漫著血腥氣。
也正是因為那次損傷了無數的修真者,才使得修真界的人才凋零。
季江潮想說司鋮就是解開了封印的魔王。
蘇雪桐抿了口咖啡,即使放了兩顆方糖,她還是不喜咖啡的苦澀。
她放下了杯子,漫不經心地問:「證據呢?」
季江潮斬釘截鐵地說:「魔王的腋下有七顆痣,痣的位置對應北斗七星。這七顆痣,只有在他運氣的時候,才會顯現出來。」
蘇雪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站了起來道:「走了。」
季江潮急了,她可還沒有表態呢,急忙攔住她。
蘇雪桐不待他蠱惑的話出口,不悅地說:「季江潮,你我二人的緣分早在千年前就沒了,我瞧你這人,越看越不合眼緣,你若長眼色,往後避我三丈。」
季江潮氣憤難當,眼睜睜看著那個窈窕身影出了咖啡廳,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絕塵而去。
躲在咖啡廳拐彎處的王鼎一,見蘇雪桐離開,他現身出來,一瘸一拐地走了進去,「局長!」
季江潮抬了抬手,瞥一眼他臉上的傷,微微嘆氣:「不是說了讓你在家休息。」
偷襲大魔王那七個高階,這王鼎一是其中之一。
據他所講,他們七個人根本就沒有靠近保姆車,就被一股子強大的氣流震了出去。
王鼎一醒來的時候在郊外的一座山上,那裡據城中有五十里。其餘的六人,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最奇葩的一個,醒來的時候在女廁所,被人當做色|狼一頓痛打。
王鼎一說:「老祖宗可能只是一時被迷住了眼睛!」
他還記得蘇雪桐的手下留情。
季江潮冷哼了一聲,恐怕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她的固執了。
另一邊,蘇雪桐一路都在思考一個問題——她要怎麼哄司鋮脫掉衣服,給她好好瞧一瞧。
關鍵脫了衣服也不好使,還得哄他運氣。
難不成要說,好侄子,姑姑實在無聊,你給姑姑跳個脫衣舞怎麼樣?嗯,還得邊跳脫衣舞邊運氣。
此時此刻,蘇雪桐也覺得自己和那些個老不修沒有多大區別了。
太不要臉。
決定還是要點臉的蘇雪桐在超市轉了一圈,才拎著各種投喂的食品,回家去。
說來也巧,她一推門進屋,就聽見浴室里傳來了嘩啦嘩啦水流的聲音。
司鋮正在洗澡。
蘇雪桐那個好奇心啊,像貓的爪子一樣,撓的她難受的不行。
就看一眼。
她如是告訴自己,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浴室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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