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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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桐渾渾噩噩地拍完了兩場戲,也就到了劇組收工的時間。

畢竟才第一天開機,導演並沒有給誰安排夜戲。

下榻的酒店就在影視城內,與攝影棚也就相隔了十幾分鐘的車程。

蘇雪桐和司鋮上午一到地方,就被拉到了攝製場地。

只聽說劇組的統籌給他們分了兩個挨著的房間,4056和4057。芳姐幫忙把行李放進了房間,就又趕回市區了。

沒給蘇雪桐留下助理,畢竟司鋮就是她名義上的助理。

然而這麼多天過去,蘇雪桐儼然已經成了他的助理。

蘇雪桐進的是4056房間,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就是先到而已。

她拿了門卡開門,進去前,什麼都沒跟司鋮交代。

要是往常,她肯定要問——我們晚上吃什麼?去哪兒吃?

諸如此類的話語。

蘇雪桐的腦子還是懵的,顧及不了那許多,只覺得跟司鋮走在一起,尷尬的不行。

她逃似的把司鋮拍在了門外。

司鋮:「……」

輾轉反側一夜,蘇雪桐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忘記昨天的事情。

一大早,撤下了房間里的結界,還特地敲開了司鋮的房門。

他還穿著昨天穿的入秋三件套,蘇雪桐的品味不錯,也捨得花錢,從不會在吃穿用度上虧待他。

「幹什麼?」他淡淡地發問。

「早飯。」蘇雪桐道。

「不吃。」

司鋮冷冷的聲音傳來,房門關上了。

酒店提供的早餐還算豐盛,蘇雪桐吃完后就跟車去了攝製現場。

今天她一共需要拍三場戲,有一場是和女一的對手戲,其餘都是跟郭天的。

台詞不多,她早就背的滾瓜爛熟。

而且演技這個東西,就像唱歌跳舞一樣,對於蘇雪桐來說,並非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這一天的拍攝進程都很順利。

就連張冰導演也不吝嗇地誇讚她:「有靈氣!」

蘇雪桐的表現還算謙虛,到了晚上放工,再跟車回到酒店。

她立在司鋮的門口猶豫了片刻,曲起來的手指,還是沒有落下去。

司鋮今天一天沒吃東西。

可別說是他了,就是她一百年不吃都沒有關係。

又一想,沒準兒他在入定。

蘇雪桐退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再沒有猶豫,刷卡進去。

晚上郭天約飯,就約在了酒店對面的火鍋店。

不止約了她,還約了同戲的女一男一,以及好幾個年輕演員。

蘇雪桐覺著自己呆著無聊,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她是唯一一個沒有帶助理的。

郭天問她:「你助理呢?」

「哦,我侄子啊,他今天……有點不舒服!」

「可能是水土不服吧!」郭天隨口道。

「有可能。」蘇雪桐說著,舉起了手裡的酒杯,和眾人碰了一下。

幾個人年紀相仿,能聊的話題也多,再加上吃吃喝喝,一直鬧到快十二點才結束。

要不是礙於明早還得拍戲,可能今晚就得通宵。

蘇雪桐和郭天都住在四樓,兩個人喝的都有點多,暈暈乎乎地一塊兒從電梯里出來,正在說笑。

她忽然感覺到走廊里的氣波一陣異動,空氣里有煞氣的味道。

這層樓里,除了她和司鋮,難不成還有其他的修真者?

而且來者似乎不是那麼的善意。

蘇雪桐不動聲色,右手下意識背後,化了道冰刃,握於掌中。

另一隻手也悄然舉起,準備關鍵時刻先把郭天這個普通人給敲暈。

這是防止他精神錯亂的最簡單粗暴的辦法。

萬一被他看見了點什麼,事後,不僅得解釋,還得耗費功力給他洗去記憶。

說起來,蘇雪桐是一個特別怕麻煩的人。

能用武力去解決的事情,絕不浪費口舌。

她一點都不擔心,甚至還隱隱有些高興。

來的會不會是上一回在王鼎一家裡見過的那個人?

若當真是的話,那剛好報仇的機會來了。

上一回她只是分神,這一次再打過,她沒理由還輸。

可那煞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蘇雪桐眼睜睜地看著郭天被一團黑乎乎的煞氣卷了進去,她根本來不及出手,那煞氣便卷著郭天,消失了。

她驚訝地愣在了原地。

不過,那煞氣,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熟悉。

而且消失的地方,彷彿就是郭天的房間。

蘇雪桐怔愣了一下,趕緊往煞氣消失的地方跑。

還沒跑到門邊,和滾滾而出的煞氣撞了個滿懷,她整個人也被卷進了煞氣里。

蘇雪桐的冰刃揮了一半,又收了回來,「司鋮?」

他這是腦子抽了嗎?

實在是槽多無口,蘇雪桐瞪了瞪眼睛,問:「你把郭天怎麼了?」

這個挺主要的,一獅子欺負一小兔子,獅子不嫌害臊,她都嫌害臊。

可那句「你要臉嗎」並沒能問出來,司鋮卷著她就到了她的房間。

這速度快的讓她有點眩暈,心裡頭想著,郭天那個小白兔八成是暈了。

下一刻,她被抵在了玄關的鞋櫃前,屋子裡黑漆漆的,她抬手將要開燈,司鋮的吻襲上。

蘇雪桐的手僵在了半空,旋即落在了司鋮的脖頸上。

她勾著他的脖子,狠狠地回吻了過去,尖利的貝齒如同獠牙,咬住了他的嘴唇,微一使力,血腥的味道蔓延開了。

蘇雪桐其實也沒想幹什麼,她就是想著得在司鋮的身上留下點什麼印記,看他這回還怎麼假裝沒有親過她。

可她大約是又被這突如其來的吻給整的秀逗了,就那麼一點點傷,對於司鋮來說,還不是想癒合就能癒合。

蘇雪桐想到此,一陣心亂。

可司鋮的回吻比她還要凶,煞氣里裹挾著情|欲,唇舌堵的她根本透不過氣。

最後不知道到底是酒精上了頭,還是司鋮太凶,蘇雪桐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六點。

司鋮並不在身邊。

蘇雪桐到片場的時候,發現司鋮居然比她到的還要早。

破天荒地給她領來了今天拍戲需要穿的服裝,保溫杯里也給她泡好了菊花茶。

蘇雪桐一時難以適應,多看了他幾眼,只見他的下嘴唇紅腫明顯。

她又默默地瞥過了眼,手腕抖了一下,想運點力,幫司鋮把嘴上的紅腫給撫平了。

司鋮不動聲色地將她的氣力擋了回去。

蘇雪桐莫名其妙地瞪了眼睛。

這時,郭天打著哈欠晃了過來,撓撓頭,怪不好意思地說:「昨晚上我喝醉了!」

蘇雪桐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她其實也怪心虛的。

郭天瞥了眼司鋮,驚嚇地說:「你這嘴,是被蜂子給蟄了嗎?」

司鋮勾了下嘴角,點頭。

郭天自來熟地又開始叨叨:「我跟你說,我昨天在酒店門口也遇見了一隻馬蜂,差點兒蟄了我。我那兒有蘆薈膏,一會兒拿過來你抹抹。」

司鋮沒說拒絕,反倒道了聲「謝謝」。

於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司鋮自然而然地和幾個人湊到了一起。

蘇雪桐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驚訝,她戳了戳手裡的盒飯,隨便挑了一口。

盒飯都不好吃,她早有心理準備。

可當飯入口的那一剎那,蘇雪桐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也太難吃了。

可礙於人多,她也不好當面就把嘴巴里的食物吐掉,強行讓自己咽了下去。

她把盒飯放到了一邊,喝了口水。

郭天嘴快地道:「減肥嗎?」

「嗯。」蘇雪桐點了點頭。

吃飯就是享受,若不能享受,那還不如不吃。

司鋮也沒吃幾口,就把盒飯一蓋,放在了一邊。

可能是懷著和她一樣的心情。

中午休息了一會兒,不到一點,開始了下午的拍攝。

蘇雪桐要和女一拍一場爭執戲,兩個人有大量的台詞,情緒還要飽滿。

開拍前,女一來找蘇雪桐對一遍台詞。

兩個人就站在秋天的暖陽下,蘇雪桐裹了裹披在肩上的大圍巾,卻仍舊感覺一陣一陣的發冷。

奇怪了,她修的是冰系,本就喜歡陰寒,不喜炎熱。

可是這會兒竟巴不得頭頂上的太陽再熾烈一些。

女一拿著劇本,巴拉巴拉了一大長串。

蘇雪桐清了下嗓子,腦子裡本來有詞兒來著,可嗓子卻像堵住了一般,一陣一陣發緊。

她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嗓子,這會兒想喊司鋮,都發不出來音。

女一沈蘭秋見她的臉色蒼白,不由傻了眼睛,「怎麼了?」

蘇雪桐沒法作答。

沈蘭秋趕緊對著司鋮的方向喊:「那個雪桐的助理,你快過來看看。」

司鋮三兩步跑到跟前,蘇雪桐一見他來,身子一軟,放心地暈了過去。

下午的拍攝,蘇雪桐請了假。

司鋮聯繫了芳姐,讓她和劇組這邊的人溝通,自己則開車帶著她回家。

芳姐緊張地道:「雪桐到底怎麼了?」

「哦,家族遺傳病!沒什麼大事,不過得修養兩天,不宜外傳。」

司鋮淡淡地說完,就掛了線。

芳姐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剛剛那個是司鋮嗎?

這個溝通不是也沒有多大障礙!

轉念迷怔過來,啊啊啊,雪桐的家族遺傳病,確實不宜外傳。

先是風綿綿,又是李曼,緊跟著是蘇雪桐……

若當真傳了出去,珍珠女團真的得糊到地心,再無翻身的餘地了。

此時的蘇雪桐體內竄著兩股真氣,一股是熊熊的烈焰,另一股是刺骨的冰寒。

兩股真氣在她體內鬥來斗去,烈焰壓制了冰寒,佔取上風。

她擰著眉,意識逐漸清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司鋮就盤膝坐在她的身邊。

「我,到底怎麼了?」

蘇雪桐艱難地動了動嘴唇,聲音沙啞,一夕間,從十八歲少女的清脆之音變成了七老八十的老嫗。

再看她的容顏,雖沒有多少改變,可原本染成了棕色的長發,竟斑白一片。

司鋮凝神看了她一會兒,手指輕輕地掃過了她的唇,這才彎了彎眉眼道:「這一次,你真的要與我雙|修了!」

都這個節骨眼上了,司鋮居然還記得雙修。

蘇雪桐不免有些著急,可她渾身沒有一點的氣力,除了氣的臉紅,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司鋮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在動氣。

一伸手,點了她的氣海。

蘇雪桐只覺一股熱流竄進了體內,心裡的難受之感,比之剛剛又好受了一些。

「我是要死了嗎?」蘇雪桐低不可聞地嘆息。

她有想過這件事情,修真者修到了一定的階段,要不是渡劫,要不就是隕滅。

渡劫,顧名思義,就是天雷滾滾,一道一道的劈。渡劫成功,就是功法大成,飛神了唄!

渡劫失敗的結果也是隕滅。

所謂的隕滅,就是死了,一身的修為重歸天地,再去陰曹地府,排隊輪迴。

這很合情合理。

畢竟沒有誰能既不渡劫,也不隕滅的與天地齊壽。

說起死,還是有些傷感的。

哪怕她活的時間已經夠久了。

可但凡是人就有貪慾,修真者想要成仙是貪慾,她活不夠也叫貪慾。

眼看都秋季了,各個國際品牌又該發布冬季的新品。

她還沒有看見,不想死。

還有那麼多好看的電視劇,第一部演完了,第二部還沒上映。

她連個結局都不知道,不想死。

她才剛入世的時候,許下了要環遊世界的願望。

可她連九州大地都沒有去,不想死。

還有咖啡、點心、麻辣燙、火鍋、烤串、可樂和啤酒。

她捨不得它們,不想死。

蘇雪桐越想越傷心,吸溜著鼻子問:「我怎麼樣才不會死啊?」

司鋮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無奈,他扯了下嘴角,啼笑皆非。

大約是忍笑忍的辛苦,最後,他無奈地扶了扶額,道:「我又沒說你會死!」

「可這感覺就跟快死了一樣。」蘇雪桐還記得她那些姐妹臨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也如她這般,前一秒還好好的,后一秒就頭髮發白,老態龍鍾。

司鋮嘆了口氣,寬慰:「我不死,你就不會死。」

「真的?」蘇雪桐半信半疑。

司鋮鄭重地點頭:「不過,你還是得同我雙|修。」

蘇雪桐有氣無力地翻了翻眼睛。

得,又繞回來了。

你一個活了萬年的老不修,記性怎麼就這麼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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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機紅包

今天有事,二更的時間會比較晚,可能得十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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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嬌滴滴[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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