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好看嗎?」他笑眯眯看著她,一臉無害。
蘇瑜一張臉早憋得通紅,心跳也跟著加快了很多,整個人羞的恨不能尋個地縫立馬鑽進去。
她沉默著,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平靜下來,面上是平和的笑,隨便翻閱一下那書,一副批判的樣子:「這書裡面的惡人太多了,劇情……也就一般般吧,不怎麼吸引人。」
說著,又佯裝鎮定地把那書遞給他:「你要看看嗎,其實我覺得打發時間的話還勉勉強強算得上湊合。」
魏丞掃過她那紅的滴血的耳朵,笑著將她手裡的書接過來,放在榻几上:「既然不好看,就放那兒吧,這會兒也沒必要用這玩意兒來打發時間,我有一本更好看的書給你。」
說著,已經將她從矮榻上扯了起來,徑自就往龍鳳榻上走。
蘇瑜一急,拽住他的胳膊不願走。哪有看書去哪裡看的,她才不相信他的鬼話!
魏丞抬眸看她,面露困惑。
蘇瑜平靜地笑:「陛下,我,我其實還不是很困。洞房花燭,良辰美景,要不然……咱們去外面欣賞一下夜色,看看星星月亮什麼的。或者,要不你教我畫畫吧,我畫人物不是一直畫不好嗎,今天突然就有興緻了,怎麼樣?」
魏丞笑道:「我也沒說要睡覺啊,是去拿書給你看,你若想畫畫,那書上就有,你想學我可以教你。」說著,已經將她扯到了榻前,伸手一推,她倒在了柔軟的褥子上。
還來不及起身,他已經逼近她,單手抓住她的手腕抵在頭頂的床板上,一條腿固定著她的雙腿,俯身壓下來,然後不由分說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比任何時候都來的熱烈,在她嬌軟的唇瓣間輾轉斯磨,又探入她口中去攫取她的香舌。
就在蘇瑜快要窒息的時候,他終於大發慈悲放開了她。垂眸間,她一張臉早已染上浮紅,被親的略顯紅腫的櫻唇微微張開,大口喘著粗氣。
蘇瑜還在神遊天際沒醒過神兒來,誰知眼前的男人又有了進一步動作,居然伸手欲解她的嫁衣,蘇瑜驚得急忙躲避,便在此時「咔嚓」一聲脆響,她的紅羅衫被他毫不留情的撕扯開。
這,是不是有點暴力……
蘇瑜微驚,在他肩膀上用力咬上一口,找到機會匆忙坐起身來,整個人往龍鳳榻裡面躲了躲,尋了個安全的地方,拿被子包住自己已經被他撕的不成樣子的衣衫。抬眸對上魏丞不可思議的目光時,她臉上笑得溫柔無害:「陛,陛下不是要帶我看書嗎,書呢,該不會騙我的吧?你若沒書,那還是把我方才看的那個話本子拿過來吧,雖然有點兒無聊,但我現在突然又想看了。」
魏丞似笑非笑地看她:「原來是想看書,弄弄竟比我還有些迫不及待。」
他翻身坐起來,伸手從枕邊摸索了一下,當真取了本書出來。
「不是要看書嗎,你過來。」魏丞對縮在角落裡的蘇瑜招了招手,那語氣,像極了慈父般的寵溺,蘇瑜一個哆嗦,渾身上下打了個激靈。
蘇瑜靠著牆根兒抱著被子,連連搖頭,然後擠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她有種預感,新婚之夜藏在枕頭下面的,一定不是什麼好書!
她不看,她打死都不會看的!
魏丞卻哪裡由得她去選,一把將她撈過來,圈在了懷裡,然後打開書冊給她看。
蘇瑜羞的抬手捂住了臉,但其實內心是有一丟丟好奇的,便小心從指間露了一條縫隙出來,偷摸瞧著。
眼光只瞥了一眼,她瞬間紅著臉自個兒乖乖把眼睛緊緊閉上了。
這哪裡是書,分明便是畫冊,跟昨晚上阿娘給她看的簡直一模一樣!想到待會兒可能很痛,蘇瑜便心裡犯怯。
魏丞把她捂著臉的雙手扯下來,下巴抵著她的腦袋,柔聲哄著:「弄弄乖,你看看自己喜歡哪種,挑一個。」
蘇瑜:「……」他以為這是在挑衣服還是挑首飾啊?
「怎麼了,是不是都挺好的,不知道選哪個?」
蘇瑜:「……」
「那要不然,咱們每一樣都來一次?」
蘇瑜:「……」
然後床帳被放下了,裡面傳來一陣鬧騰,畫冊滑落在地上,緊接著,大衣小衣也被人很不溫柔的丟了出來。
紅燭在燃燒,燭光雀躍地跳動著,映襯著龍鳳榻內模模糊糊的交織的身影。
裡面呼吸聲變得急促,伴著女子的低泣,抽抽搭搭,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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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註定不眠不休的晚上,蘇瑜起初還是清醒的,直到後來她自己都迷迷糊糊記不真切了。只知道,他似乎抱著她去浴室清洗了四回,再後來,她便不省人事了。
現在的她,什麼都不願去想,唯願睡個昏天黑地,誰都不要來打擾她!
「娘娘,娘娘,該起了。」
耳畔傳來蟬衣的聲音,蘇瑜不悅地蹙緊了秀眉,翻了個身背朝外面,繼續呼呼大睡。她現在真的是困死了!
蟬衣頗有些無奈,但還是繼續輕喚:「娘娘,該起了,您還得去長樂宮給太皇太后請安呢。」
說及這個,蘇瑜清醒了許多。
是了,她如今已嫁為人婦,自然得去請安的,而且去晚了實在說不過去。
都是那個魏丞,昨晚上鬧騰個沒完,害得她根本沒睡好覺,如今困得要死,偏偏現在還必須得起,她好委屈。
說到魏丞,蘇瑜側首看了看床榻的外面,問蟬衣:「陛下呢?」
蟬衣道:「陛下一早便上朝了,看皇後娘娘睡著,便沒讓人打擾。」
「早朝?」蘇瑜有些意外,「今天大婚第二日,不是免朝的嗎?」
蟬衣道:「應該是朝中有急事處理,咱們陛下一心為民,是個好皇帝呢。」
蘇瑜聽著蟬衣誇讚的話,撇撇嘴不置可否。
睏倦再次襲來,她捂嘴又打了個哈欠,整個人懶懶散散的。
蟬衣笑道:「娘娘待會兒請安回來,想怎麼歇息都成的。」
蘇瑜這會兒不想說話,不過也沒再賴著,乖乖攏了被子坐起來。蟬衣見此忙對著旁邊奉著衣服的宮女招手,親自接過衣裳為蘇瑜更衣。
蘇瑜的睡裙脫落後,露出她白嫩細膩的肌膚來,蟬衣紅著臉忽略掉那上面的斑斑點點,利索地幫她穿好襦裙。
彼時青黛打了熱水進來,洗漱過後,由碧棠和蟬衣二人服侍著為她綰了髮髻。
蘇瑜昨晚上沒睡好,人此時有些憔悴,蟬衣便用脂粉為她遮住,畫了個淡淡的妝容,這才端詳著鏡子里的蘇瑜片刻,笑著點頭:「我們娘娘真好看。」
蘇瑜沒心思聽她誇自己,很睏倦地打了個哈欠,腦袋一歪倒在蟬衣的身上:「好想睡覺……」
「娘娘怎麼這麼困,昨晚上沒睡好嗎?」紫墜問。
說起這個蘇瑜就來氣:「昨晚上那麼鬧騰,怎麼睡得好……」話語剛落,她意識到了什麼,瞬間坐直了身子,抬頭看著身旁的四個丫頭。
她們也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蘇瑜瞬間鬧了個大紅臉,瞌睡都嚇跑了。
她訕訕地笑:「我,我是說,咱們陛下原來睡相不太好,晚上會蹬被子,害我險些著涼,就,就沒睡好。」
「是嗎?」耳畔傳來低沉的男音,帶著少許威嚴,淡淡的,卻讓人不由自主打了個激靈。
蘇瑜抬眸,便見魏丞不知何時下朝回來了,一身朝服,雙手負立站在內殿的門口。他頭上盯著冕毓,墨色毓珠垂落下來,遮了此時他臉上的表情,越發顯得他帝王威儀,深不可測。
碧棠和蟬衣等人匆忙行禮,默默退了出去。
蘇瑜還呆愣愣在妝奩前坐著,巴掌大的小臉兒微微揚起,一雙眼眸瞪得老大,似乎還沒回神的樣子。
隨手關上殿門,魏丞闊步走過來,在蘇瑜身邊彎下腰,似笑非笑地道:「你方才說……我晚上喜歡蹬被子,故而害你睡不著覺了?」他可清楚的記得,昨晚上她自己踹開被子無數回,都是他不厭其煩給她蓋上的。
這個事睡得迷迷糊糊的蘇瑜其實是有點印象的,此時被他灼灼的目光打量著,她覺得一張臉有些火辣辣的,甚至還有些口感。
「你,你怎麼這麼快就下朝了。」她垂下腦袋,不好意思看他。
魏丞一把扯起她自己坐下,又將她拉坐在自己腿上:「自然是太過想你。」
蘇瑜悶哼一聲,掙扎著推他:「別鬧,我要去給太皇太后請安呢,一會兒衣服被你搞亂了。」
說著自行站起身,剛走了兩步,下面傳來尖銳的脹痛,害得她雙腿一軟,險些沒站穩。魏丞順勢扶住她,又將她拉了回來,伸手指了指下面:「怎麼了,還痛嗎?」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蘇瑜越發羞的無地自容了,低頭扯著他頭上的毓珠,把整張臉都埋起來。
魏丞把頭上的冕毓摘下來,隨手放在妝奩上,又從腰間抹了小瓷瓶出來:「我從廖啟那兒討來的葯,說是很有用的,我來幫你敷上,很快就會好了。」
「你,你這麼一本正經的人,究竟怎麼好意思管廖先生要這種東西的?」蘇瑜簡直不可思議,又見他撩自己裙子,趕忙拒絕,「還要去請安呢,晚,晚些我自己來就可以。」
「那不成,還是擦上藥再出門,否則怕你撐不住。」他說著,不由分說便抱起她去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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