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第 121 章

魏丞的問題有些莫名其妙,讓蘇瑜不由得楞了一下,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狐疑著看他:「什麼?」

魏丞坐起來倚在床頭,一條腿彎曲,胳膊隨意搭在膝上,默了片刻才道:「記得孟良卿嗎?」

蘇瑜點頭,她自然記得,魏丞之前的未婚妻嘛。當初還設計她差點兒嫁給了吳進意。

只不過這都是很遙遠的事了,他怎麼這時候突然提起?

蘇瑜也爬了起來,跪坐在他旁邊,外面溶溶的月光硬著他英俊的面容。夜色下,他也在看著她,目光柔和。

魏丞撫了撫她的腦袋:「當初孟良卿設計害你,我卻沒要了她的命。後來賈氏兄妹落敗之後,他們一派不是處斬便是流放,孟家是唯一被貶謫去外地,安然無恙的。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蘇瑜搖頭。

魏丞道:「當初我回來后得知她害你,便讓人調查了她,結果發現她離奇的能夠預料到一些即將發生之事。當時大伯父名為賑災,實則去搜集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受賈道指使,貪贓枉法的罪證。孟良卿說大伯父身邊的郭遠會叛變,將此事提前告知賈道,讓他有所防備。賈道得知此事之後,會殺了大伯父滅口。我起初不信,派隱衛暗中盯著郭遠的舉動,不想結果竟真如孟良卿所言,他背叛了大伯父,欲找賈道告發。」

「所以你殺了郭遠,阻止了這一切?這麼說來,孟良卿救了大伯父一命。」蘇瑜有些愕然,這也太神了!

魏丞看向她:「不止這些,還記不記得你那段日子總夢到瑤台失火,有女子葬身火海。你跟我說過,你覺得夢裡的那個人,是你自己。」

「也是孟良卿告訴我,讓我提防蘇琬,說她會對你不利。我早早讓人暗中盯著蘇琬的一舉一動,宮變之前把你交給了姜夜,讓隱衛蘭沁易容代替你隨我入宮。所以,死在瑤台的人才成了蘇琬。」魏丞握著她的手,親了親她的手背,「孟良卿救了大伯父,也救了你。」

蘇瑜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她,她怎麼會知道這些呢?」

「當時她問我,相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帶著前世的記憶重新來過。我覺得可笑,從不曾放在心上。雖然她說中了許多事,我也從沒有真的往這種離奇的現象上想過分毫。」

蘇瑜觀察著他的表情,小聲問:「那現在呢,你是不是相信了什麼?」

魏丞深深凝視著她那張嬌媚的臉龐,指腹滑過她側臉的肌膚:「你去找姜夜,被關在勤城一天兩夜,那時候我突然很害怕,怕你再也回不來。不知怎的,胸中便總湧上一股莫名的,卻又刻骨銘心的傷痛,壓抑的我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我曾真的體會過你永遠離開我的那種心境,真實的讓人毛骨悚然。我害怕那種感覺,害怕你出事。如果不是齊國使臣突然求見,說姜夜要放你回來,我一定會帶著大軍強行攻城,把你奪回來。」

他緊緊攥著她的手,力道有些重,似乎在隱忍些什麼。蘇瑜被他抓痛了,抿唇忍著沒有出聲。

她往他懷裡挪了挪,側首歪在他的膝上:「弄弄回來了……」

她的長發如瀑布一般,隨意地披散在後背。魏丞伸手撫了撫,將她柔順的髮絲纏繞在指端,輕輕摩挲著,又道:「方才我做了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裡面有你的一生,也有我的一生。夢中的場景,真實的就像曾經發生過一樣。」

他的聲音有些沉重,蘇瑜身子僵硬了一瞬,直起身來看他,聲音柔柔的:「那夫君夢到了什麼?」

魏丞的眸子晦澀而幽遠。

「突厥來犯,我帶兵抗敵,連連敗仗。孟良卿設計勾/引太子魏彥,做了魏彥的側妃。承恩公府和平南侯府交惡,你和吳進意的親事也退了。後來我得勝歸來,被魏彥看重,封了統兵大都督。只是沒想到郭遠叛變,大伯父死在賈道手中。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的罪證,也被毀了。因著此事,賈道對我格外忌憚,在朝中處處與我作對,多加掣肘。我與他鬥了整整五年,方才掌控朝堂,坐上帝位。只是……」

魏丞突然認真看著蘇瑜,眼神里夾雜著一抹傷痛,「你被當時為太子側妃的蘇琬帶走,關進瑤台。後來瑤台失火,你也灰飛煙滅。」

蘇瑜打了個激靈,想到了曾今折磨她許久的那場,真實無比的夢境。

「後來呢?」連蘇瑜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聲音裡帶著輕顫。

「你不在了,突然感覺那麼多年的努力和算計都不再重要。那段日子,我努力將心思放在朝政上,不敢讓自己停下來。因為只要停下來,就總會不由自主去想你,感覺痛不欲生。兩年後,我勞累過度,吐血而亡。之後大衍群龍無首,內亂七年,終被大齊新君姜夜所敗。」

蘇瑜抿著唇,臉色有些泛白。好一會兒她才抓著魏丞的手道:「這些不是夢,是不是?我真的曾經死在瑤台,而姜夜,也真的曾帶領齊軍攻入我們大衍皇城,肆意殺戮。」

她以前的那些夢,都不知夢,而是上一世的真真實實的記憶。

只不過,魏丞和她都不記得了,只有孟良卿記得。所以孟良卿當初想嫁給魏丞,也想讓她嫁給吳進意。

因為這一世孟良卿強行想讓她嫁給吳進意,她才會為了散心而上街,才會在那天認識假扮方洵的姜夜。

而在上一世里,她和姜夜應該是從始至終都不認識的吧。

魏丞捧著她的臉,模糊的月色下,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些微光:「三哥失去過你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

似乎是因為那場夢的緣故,魏丞接下來的日子幾乎和蘇瑜寸步不離。他拉她下棋,寫字,或者策馬帶她看邊城的大漠孤煙,落霞紅日。到了晚上,也格外的賣力,將她折騰的死去過來。

蘇瑜陷入這無盡的柔情蜜意當中,心上是令人眷戀的幸福。

不過,這樣的日子沒有過多久,京城那邊傳了急報,說太皇太后病危。

魏丞擔心邊城至京城路途遙遠,蘇瑜騎馬身子吃不消,派青楓一路護送,隨著大軍慢行,自己則是帶了幾個人先行歸去。

分別那日,魏丞依依不捨,對她很不放心的樣子。

蘇瑜見此忍不住笑了:「幾十萬大軍保護著,還有那麼多精兵猛將,青楓忍冬也在,這樣你還怕我出事?」

魏丞將她扯進懷裡,閉目輕道:「一天看不到你我都會心中不安。」

蘇瑜心裡暖暖的,緊緊回抱著他:「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覺得皇祖母是因為魏彥之事落下的心疾,只怕唯恐你怪罪她,這才損了身子。既然魏彥也死了,天下安定,這件事就別提了。」

「我知道。」

兩人眾目睽睽之下抱了好一會兒,魏丞才萬分不舍地放開她,翻身上馬,向著遠處走了。

蘇瑜站在原地,目送他越走越遠,最後什麼也看不見了,這才由忍冬扶著回城。

.

蘇瑜是在次日一早跟著大軍啟程趕路的。

來的時候一心想著戰事,顧不得欣賞周邊的風景,如今萬事皆畢,難得有了心境去看看沿途的美景。

蘇瑜已經不記得什麼時候來的,如今外面綠意盎然,草長鶯飛,不知不覺間又是一年的初春。

軍隊所過之處,百姓們大開城門歡呼相迎,街道兩側圍的水泄不通,大家踮著腳,伸長了脖子眺望著那輛被將領們護在中央的寶蓋馬車,懷著激昂的心情期待著能夠有幸目睹大衍功臣——當朝皇後娘娘的風采。

蘇瑜挺願意與民同樂的,之前也曾從馬車裡出來,當著民眾講上幾句。

可這兩日不知怎的,一直有些精神不濟,臉色也不大好。外面吵吵嚷嚷的,讓她感覺心情煩躁,胃裡陣陣作嘔,臉色都跟著白了。

忍冬在她旁邊坐著,看她這樣的情況,思索著道:「廖先生跟著陛下回京給太皇太后看病,也沒在身邊。娘娘身子不適,待會兒到了知府衙門,讓郎中給看看。」

蘇瑜搖頭:「也沒什麼大礙,估計是這兩日天氣有些熱的緣故。我可能,水土不服吧。」

忍冬不由笑了:「還是看看吧,娘娘月事推遲好幾日了。」

「嗯?」蘇瑜狐疑著看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意識到什麼后心頭猛跳了幾下,一張臉跟著紅了。

她下意識撫摸著平坦的肚子,又緊張又雀躍:「……不會吧?」

.

到了留守府,蘇瑜迫不及待的讓人請了郎中過來診脈,沒想到竟真如忍冬所料,她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

仔細算算,正是魏丞回京前與她黏黏糊糊的那幾日。

見她有孕,忍冬也很高興:「娘娘這幾日氣色不大好,只怕是害喜的緣故。這一路上舟車勞頓,對您的身子也不好。思來想去的,倒不如先讓大隊人馬先行,奴婢和青楓慢慢護送娘娘回京。」

蘇瑜在軟榻上倚著,整個人還沒從這份突然而來的幸福中回過神來,唇角微微勾著,獨自高興了好一會兒才對忍冬道:「這事先不要讓青楓告訴陛下,等我回去了親自告訴他。」

忍冬笑應著點頭:「也好,陛下如果知道了這事,肯定要高興壞了。」

「娘娘怎麼樣,這會兒可有什麼胃口,你昨晚上到現在都沒吃過什麼東西。」忍冬在軟榻邊緣坐下,關切詢問。

蘇瑜無奈嘆息一聲,搖頭:「吃不下,總覺得胃裡噁心。」

「奴婢初懷垣哥兒的時候也是這般,怎麼都吃不下,生生瘦了一圈兒。可為著孩子,總是要強撐著吃些的。娘娘想想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奴婢讓膳房去準備。」

蘇瑜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問:「想垣哥兒嗎?」

忍冬楞了一下,眸色暗淡幾分,神情中是抑制不住的思念。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哪能不心疼的。垣哥兒最依賴她,不知道她離開的這段日子他有沒有哭得很厲害,也不知道蘇澤生照顧的可仔細。

想到蘇澤生,她又覺得有氣。

看她不說話,蘇瑜拍拍她的手背:「你跟我出來幾個月了,如今大局已定,我也再沒什麼危險,你回去看看孩子吧,讓青楓跟著我便好。」

青楓跟著忍冬自然沒什麼不放心的,只是如今皇後娘娘剛懷有身孕,身邊沒個知心人陪著怎麼好?

忍冬想了想,故作輕鬆地道:「也沒什麼,總會見到的。何況有婆母照料者,想來垣哥兒不會受什麼委屈。」

蘇瑜打量她片刻:「還是回去吧,孩子長時間不見你也想娘親的。蘇澤生的事……既然已經過去就別提了,他也是為了邊城的將士著想。你們是夫妻,別為我的事生了嫌隙。」

這邊正說著,門外突然聽到青楓的聲音:「皇後娘娘。」

蘇瑜聞聲讓他進來,他對著蘇瑜拱手請安之後,素來清冷寡淡的面容中難得有著一絲柔和:「娘娘看看誰來了。」

蘇瑜狐疑著抬頭,便見青楓往一側挪了挪,隨後有一女子從門後面繞過來,站在槅扇的中央。

那人穿著紫色束腰窄袖的長裙,外罩月白色半臂衫,發上沒什麼釵環首飾,不過一張臉卻是清秀的。濃眉大眼,肌膚白皙,腰間佩著長劍,頗有幾分英氣。

看見她,蘇瑜和忍冬都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紫墜?你怎麼在這兒?」

紫墜一雙眼早紅了,聽到蘇瑜的聲音哭著撲過去,在軟榻前跪下:「皇後娘娘,奴婢可算找到你了。」

看她哭成個淚人,泣不成聲,蘇瑜又是激動又是好笑的安撫著她的背。

紫墜緩和了好一會兒擦擦著淚回道:「當初皇後娘娘離京,忍冬姐姐也跟去了,奴婢和碧棠、蟬衣幾個在宮裡等了許久都沒有音訊,很不放心。我們思來想去的,便讓奴婢出來尋找,原是想著多一個人多一份安全。誰知走到半路的時候便聽說打勝仗的消息,奴婢便在此地等著,想著娘娘肯定會路過這裡的。奴婢都在這兒等了八天了呢。」

蘇瑜無奈地撫了撫她的頭髮:「不在宮裡候著,偏要跑出來做什麼,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呢?」

紫墜看著蘇瑜,眼眶紅紅的:「不好,娘娘都瘦了,氣色也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見她這般,忍冬和蘇瑜都笑了。

忍冬附耳對她輕說了什麼,紫墜瞬間轉悲為喜,不可置信地看著蘇瑜的肚子:「真的嗎,娘娘有喜了?」

蘇瑜笑著點點頭,又對著忍冬道:「如今紫墜在這兒也好,你就先回吧,看看孩子,另外別跟蘇澤生吵架。」

紫墜頓時不樂意了:「蘇澤生置娘娘安危於不顧,忍冬姐姐回去就得跟他吵。要我說,忍冬姐姐你乾脆一紙休書把他給棄了,這樣才好呢。」

蘇瑜嗔她一眼:「瞎說什麼呢?」

紫墜抿唇不說話了,蘇瑜這才看向垂著頭不言語的忍冬,嘆息一聲:「夫妻之間哪來的深仇大恨,不管他怎麼樣,對你的心總是真的。人之於世,能有個寵你如至寶的人,還是要珍惜的。你走這麼久,只怕他這段日子也身受煎熬並不好過。」

「陛下肯定也不會輕饒了他的。」紫墜又多嘴說了一句。

忍冬始終抿著唇沒說話,不過最終還是聽蘇瑜的,先行回京去。

忍冬離開的時候,拉著紫墜千叮嚀萬囑咐,全都是照顧孕婦要注意的細節。紫墜也都一一記下,最後全都背給她聽,忍冬才放心的拜別蘇瑜策馬而去。

蘇瑜近些日身子不大好,便以養病為由讓大軍先行,自己獨留青楓和紫墜在身邊放慢了行程。

紫墜按照忍冬臨行前留給自己的食譜,每日吩咐廚房給蘇瑜變著花樣做些吃食。不過蘇瑜依舊胃口不佳,吃不了多少便擱置下來,有的甚至連碰都沒碰便沒了胃口。

都是用心準備的吃食,就這麼浪費了不好,蘇瑜便都賞給了紫墜來吃。

興許是跟青黛處的久了,紫墜是蘇瑜身邊幾個丫頭裡除了青黛以外最貪吃的那一個。如今每日都能得到那麼幾分美味的吃食,她別提多高興了。

這日午後,蘇瑜在房裡歇晌,她便端了一碗酥酪坐在廊下的長凳上,背靠圓柱,悠然自得地品嘗著美味。

如今正值春季,百花盛放,四周是奼紫嫣紅,香飄馥郁,更有蝶舞鶯歌環繞。

她吃的正歡,抬眼看見了皇後娘娘卧房門口守著的青楓,笑著招手:「喂,吃酥酪嗎,很好吃的!」

蘇瑜只留了他們兩個在身邊,蘇瑜孕后又格外嗜睡,平日無聊之時紫墜就會主動找青楓說話解悶。不過青楓不多話,總對她愛答不理的。

紫墜是真閑得慌,碰了幾回壁也不長記性,下次無聊了依舊找他。

見青楓不來,她索性自己走過去,把那碗酥酪在他跟前晃了晃:「真的很好吃,你不嘗嘗?」

青楓擰眉打量她:「我發現你這幾年變化挺大的。」

紫墜楞了一下,隨後繼續低頭吃酥酪。

她知道青楓什麼意思。

青楓是隱衛統領,紫墜作為隱衛的一員,以前其實也沒少跟他打交道的。不過以前打交道的內容很單薄,都是他面無表情地站在她面前,給她分配這樣那樣需要執行的任務。

便如當初青楓把她和碧棠叫到跟前,冷冷地道:「以後你們二人去姑娘跟前侍奉,保護姑娘安危。」

那時候不覺得青楓這人有多冷,在那所院子里,大家都是一樣的。冰冷的執行任務,冰冷的相處。紫墜也如裡面的那些人一樣,少言寡語,佯裝老成。時間久了,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笑怎麼哭了,每天都是那一種表情。

不過這兩年……她的確變了不少,有人情味兒了,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對於青楓的驚詫紫墜不以為然,她聳聳肩:「忍冬姐姐跟著皇後娘娘都能變樣,何況是我?」

對於紫墜的回答,青楓不置可否。

忍冬是當初得主子看重之人,武藝是女子中最拔尖兒的,性子也是最冷的。可如今再想想,她的確變了很多。當初誰能想到,她有一天也會嫁人生子,成了一品誥命。

紫墜吃著酥酪,想了想又道:「其實這樣挺好的,以前每天都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完成任務。可現在不一樣了,跟在皇後娘娘身邊太久,有時候會忘記自己也曾是雙手染血的隱衛。就覺得,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丫頭,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不再是一把刀,一把冰冷沒有溫度的利器。」

青楓沉思著,沒有言語。

紫墜舒心地笑了:「所以說其實我挺感謝你的,當初如果不是你選了我和碧棠跟著皇後娘娘,現在的我指不定會是什麼樣子呢。估計,也就跟以前沒什麼差別吧,站在那兒的時候像座雕像,沒有溫度。我剛跟著皇後娘娘時,她就是這麼評價我的。」

「喂,你盯著我做什麼?」紫墜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青楓微怔,下意識偏了頭,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你臉上,酥酪。」

紫墜回神,抬手擦了擦,還真一不小心吃臉上去了。

「你真不吃?」她又問了一遍。

青楓沒回她,紫墜覺得沒趣,繼續跑回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品嘗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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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完結,晚點還會有二更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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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離開前夫后她懷了龍種》

文案:

穿成炮灰苦情女配——男主秦延生一根手指都沒碰過的原配髮妻,阿貞一心改變命運,拒絕當別人的墊腳石。

她拿到和離書,守住家業,遠離男主女主,惟願平淡度日,悠哉一世。

後來機緣巧合,她得了個便宜兒子。

再後來,縣城裡來了位戰功赫赫的鎮國公,當晚便闖入她閨房,將她逼至牆角:「生了我的種,如今不認得了?」

阿貞知道,這鎮國公是原文里男主的頂頭上司,未來的天下之主,秦延生日後便是靠著輔佐他登基才飛黃騰達的。

所以說,她那個便宜兒子其實是……龍種?

看著貼上來的金大腿,阿貞有些猶豫:這腿夠粗,她是抱還是不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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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龍鳳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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