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結
陸淮趕到的時候,林笙正趴在在灰撲撲的水泥地上撲騰。
兩條手臂被綁縛在背後,兩條腿被迫緊緊貼在一起。她雙眼被蒙,像一條笨重又寒磣的人魚,努力地自我拯救。
而林晚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纖長的睫毛安靜而乖巧。
「你們家林總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容禮淡笑,「這下算是結束了?」
小說男主身陷囫圇,女主罪名已有,有情人終將雙雙入獄,劇情玩不出幺蛾子了。只是……美好而圓滿的大結局近在眼前,他話里卻帶著輕微的遺憾。
結束得真快。
內心真正的潛台詞是:難得有件事情讓他們並肩作戰,還沒享受盡樂趣,敵人卻自取滅亡。這一點都不好玩。
陸淮輕手輕腳地抱起林晚,漆黑的瞳孔卡在眼角,眼中棲息著真正的、難以動搖的冰冷。
他瞟著裝死中的林笙,險惡地勾唇笑道:「還沒結束。」
不好的預感紛涌,遍體鱗傷的林笙蜷縮起腳趾。
*
夜正黑沉。
林笙掀起沉重的眼皮,登時發出短促的尖叫。
她坐在車裡。
車頭朝著萬丈深淵,大半車身懸在山道之外。整輛車猶如恰好達到某種平衡點的槓桿,稍有不慎,便會連人帶車翻滾下去。
屍骨無存。
林笙額頭上流下冷汗,面對死亡依舊滿心驚恐。
噌。
耳邊響起打火機的聲響。她側過臉,被嗆鼻的煙味撲了一臉,下意識用手扇動兩下,車身便在跌落的邊緣搖晃起來。
她不敢動了。
「需要幫你一把么?」
陸淮咬著煙,好似非常認真地問:「往裡拉?」
林笙忙不迭要點頭,又聽他緩緩道:「或是……往外推?」
他的臉爬上比黑暗更黑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牙齒止不住地打顫,林笙道:「殺、殺人是違法的!」
陸淮輕輕地嘖了一聲。
「正常情況下,我也覺得不會,畢竟我是個守法好公民。」
「很多人說我看起來像好人,但我自認脾氣沒有那麼溫和。別拿這麼低級的東西威脅我,不然我可能會發脾氣。」他慢悠悠丟出兩句話來,「人總是很難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在這一點上我也挺為難的。」
瘋子。
完全的瘋子。
林笙極力保持鎮靜,既無措又憤怒:「你到底想幹什麼?!」
「是你想幹什麼才對,死得乾乾脆脆,還是下半輩子吃牢房?」
陸淮看著油門:「我建議你自己死得乾脆點,喬司南應該也會這麼建議。」
林笙震驚的瞪大眼睛。
無論心裡做多少準備,意識深處卻始終存著點點僥倖,在親耳聽到陸淮如此殘酷的話語時,依舊無法接受。
「喬司南在哪裡?我要見他,讓他過來!!」
慌亂的尖叫,仍在妄想抱住最後一根稻草。
「他沒空來。」
陸淮伸手戳了戳車門:「你考慮完了嗎?」
「別動!」
車輛的角度實在保持的太巧妙,稍微施加點外力便搖搖欲墜。
林笙嚇得扣上安全帶,咽喉里發出歇斯底里的威脅:「你別動,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和林晚!你們不得好死,子子孫孫都不得好死信不信?!」
「不信。」
他又一下一下戳著車窗。
她的性命就掌握在小小指頭下。
林笙雙眼猛然發紅,嘴裡發出模糊不清的嘶叫聲,神情既悲又恨。
「我要坐牢!」
她毅然決然地背棄了死亡,「快放我下來,我去自首,我去坐牢!」
「太遲了。」
陸淮摁著一截不短的香煙在地上來回碾壓,自言自語似的感嘆:「我現在不想給你選擇的機會了。」正在他轉身的一剎那,身後傳來咚的一聲沉悶撞擊聲響。
車輛猛然晃動了兩下,林笙整張臉都死死貼在玻璃上,雙手又抓又撓好似恨不得穿透玻璃,掐住他的脖子。
「讓我下來!讓我下來讓我下來!」
「不是想同歸於盡么?」陸淮居高臨下看著她,雙手插在口袋裡,語氣是循循善誘的:「你仔細想想,再活在世界上又有什麼意義?」
「這麼臟。」
「裡外都臟透了。」
一字一句清晰而明白,觸動記憶里最悲哀的那個夜晚。
林笙倏忽落淚,對著所有人離去的背影,嚎啕大哭:「我不想死……我知道錯了……陸淮求你……」
但他們還是上車走了,只留下張揚的車尾氣。
「我不想……別把我留在這裡……」
林笙涕泗橫流,斷斷續續的求饒聲在黑暗中回蕩:「救我……我會死的……我會瘋的,別把我留在這裡……嗚……」
*
林晚在黎明前醒來,雙眼巴眨巴眨,精神很飽滿。
瞧見身旁的陸淮,她嘿嘿笑著賴進他的懷裡問:「怎麼樣了?都結束了嗎?」
「結束了。」
陸淮淡淡的聲音落下,「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那就好。」
林晚仍是揚著大大的笑容,卻突然哽了一下。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積壓已久的負面情緒瞅準時機,鋪天蓋地的倒下來。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厚重的壓力和負擔,林晚終於還是肆無忌憚地哭了。
雙肩微微顫抖,她抬手捂住臉,淚水慢慢從指縫中滲透出來。
好像是因為劇情結束了,她再也不用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活著,不必擔心樓層之上的花盆,或是鬆動的下水道井蓋;又好像是為了所有在這個故事裡,受到過傷害和波折的人而哭。
還可能只是為了自己。
誰都無法分辨她究竟在哭什麼,也許僅僅是想哭了而已。
窗外,又一天的太陽正在緩緩升起,暗淡的光線打入黑暗的地盤。
陸淮不發一言地抱住她,也猶如劫後餘生。
「新年快樂哦。」
林晚的哭開始的突然,結束的也特別突然。開口就是個吃貨實實在在的疑問:「年夜飯去哪裡吃?」
「年夜飯?」
陸淮冷笑:「你沒得吃。」
林晚困惑地歪頭:「為啥?」
「因為你死定了。」
陸淮掐住她藏在被角下的細腰,咬著字道:「本事越來越大了,單打獨鬥好玩么?」
「呃……也就還好吧?」
「嗯?」
「啊不不不,糟糕透頂!!」
慫了吧唧的林總立馬自我檢討,「萬一林笙真有幫手怎麼辦?雖然有張助理真傳,我這半吊子功夫吧,也就能打倆保鏢是不是?」
「雖然我藏好了武器,但搜身怎麼辦?」
「我為什麼就這麼相信,這項鏈里有定位器,怎麼就這麼相信你肯定會及時趕到,英雄救美呢?真奇怪!」
林總一錘定音:「下次絕對不這麼干!」
小嘴叭叭的有夠能說。
陸淮捏住她后脖子一小塊肉,跟捏貓仔似的,把人摁在懷裡就親了下去。
「哎哎哎你親歸親,別咬行不行?晚上還要去爺爺家吃年夜飯的。」
「別別別碰衣服!」
「不是說好結婚了再干少兒不宜的事情的嗎?!!」
「這是醫院兄弟,剋制住你體內的騷動!」
大清早的,尊貴奢華的VIP病房真是熱熱鬧鬧耶。
總而言之。
新的一年來了,新的生活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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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我在八零養反派】
穿越八零第二天,隔壁寡婦死了,留下一個無人問津的兒子。
他髒兮兮又兇巴巴,睡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與動物搶奪食物。村裡大人嫌惡他,小孩捉弄嘲笑他。沒有人管他也沒有人愛他,只有阿汀半夜投喂。
月光清冷,瘦骨嶙峋的少年耳尖微動,抬頭露出一雙琥珀色眼睛,既漂亮又野生,充滿暴戾的凶光。
餵食第一天,他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餵食第六十二天,他緊緊地看著她,寸步不離。
許多年以後,他西裝革履衣冠楚楚,重新出現在面前。
阿汀:……你誰?
「我咬過你,你哥說我是狗。」他扯開領帶卸下偽裝,笑著伸手捻住她的發,也掐住她細細的腰,嗓音低沉嘶啞:「那我就是……你的狗?」
唇角溫溫揚起,眉眼依舊陰冷。
阿汀雙眼晶亮:沒錯這才是我養大的崽崽呀!
愛你入骨為你成魔,低頭稱臣做狗又如何?
男主:我做舔狗很快樂!!
——
前世是醫藥世家的小千金,爺爺去世,父母躲債。孑然一身的阿汀穿書了,變成八零年代人人厭棄的嬌縱炮灰。
她有了新的家人,治好了老村長的舊疾病,先開了小賣部,又開了中藥堂。大家都說,自從在田裡摔了個大跟頭,阿汀變成咱們日暮村的小福星了。
除了有一點:
每次看到那貓眼小子,兇巴巴守在小姑娘身邊,全村人都忍不住嘆息:阿汀什麼都好,為什麼要去招惹那沒爹媽的小怪物呢?
【女主:身嬌體軟小團寵,但打臉不眨眼】
【男主:野生派,長成吃人不吐骨頭的斯文敗類】
【文案截圖4.27】
排雷:
【沒邏輯的大甜餅】
【主馴養男主,以及發家致富】
【地域不同物價與生活狀況都不同,本文根據爸媽描述而寫,沒描述的細節開啟自由發揮模式,請當做架空年代文瞎巴兒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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