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賊難防

家賊難防

蘇季遠見了寧瑒,是拱手客氣道:」下官前日竟然喝醉了,還勞煩王爺給送回家,實在是慚愧!」

寧瑒忙擺手道:」蘇大人客氣了,這是本王應該做的,誒,前天去了蘇夫人的酒樓,至今仍覺得那些菜肴是余香滿口,不如今日蘇大人與本王再去小酌一番。」

蘇季遠有些楞,還去?還喝啊?

寧瑒滿眼期待,當然去了,當然還要喝了,把你喝倒了,我再送你回家,好再蹭頓岳母的飯啊。

蘇季遠咳了一聲,:「王爺,下官今天還得去衙門,的確是沒有時間,不如改天吧。不過王爺昨日只是在下官家裡吃了頓家常便飯,便回了下官那麼好的禮,下官實在覺得受之有愧啊。」

回禮?受之有愧?寧瑒愣了愣,他回禮時是沒有太多考慮過禮物價值的,只是想這些禮物能讓蘇家人喜歡就好,而且他也的的確確認為昨晚那頓飯是千金難買的。

「誒,蘇大人不用自謙,昨晚蘇夫人的招待可比本王的禮重得多。」

蘇季遠無語,你送的禮,如果換成錢,做昨晚那樣的飯菜夠你吃上一年不重樣的。

「王爺,不是下官自謙,您的那幅《秋思圖》乃當世絕版啊,王爺還是自己留下吧。」

《秋思圖》?寧瑒想了想:「哦,本王以為蘇大人喜歡些書畫才送的,若是蘇大人不喜歡那幅《秋思圖》,就扔了罷,只是蘇大人對什麼更感興趣些?」

扔了?蘇季遠瞪了眼睛:「王爺啊,那可是價值連城的絕世名畫啊,怎麼能扔了呢。」

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他因為要還這圖,是把玩了一夜都沒睡覺的。

「哦!那畫很有名嗎?蘇大人原來是喜歡,那您就安心留著吧,本王府里還有很多這種書畫呢!」

還有很多?蘇季遠聽了是眼睛都亮了,:「不知王爺府里還有誰的書畫呢?」

哦,寧瑒看了蘇季遠興奮的模樣,原來岳父大人對這個有興趣啊。

寧瑒做出個隨意的樣子:「蘇大人您也知道,我是武將,對這些書畫也太懂,也不知道有誰的,反正都是仍在庫房的箱子里了。」

什麼?竟然隨便的仍在庫房箱子里,蘇季遠都要頓足捶胸了。

「王爺啊,這些書畫都是要裝裱,好生保存的,如果隨便放在箱子,被蟲嗑蟻咬,損壞就無法修復了。」

「誒呀,」寧瑒故意皺眉:「還有這麼多說法,這樣吧,明日正好是本王謙王府建府八年零六個月的日子,本王要慶祝一下,就請蘇大人與蘇夫人還有蘇小姐過府來熱鬧熱鬧,蘇大人也可以看看這些書畫。」

「好好,下官明日一定去。」蘇季遠只想了那些書畫,是滿口的答應了。

只是回了衙門,蘇季遠才想了謙王府建府八年零六個月,這當不當,正不正的日子,有什麼可慶祝的?

等晚上回了家,鍾氏手裡拿了個帖子便迎上來:"夫君,這謙王府剛剛來人送了帖子,說是邀請你、我和女兒明日過府一聚。"

哦,這謙王還很有心,竟下了帖子。

蘇季遠便說了原由。

建府八年零六個月,這有什麼可慶祝的,鍾氏也是有些奇怪。

"夫君,這謙王爺怎麼會突然對你如此熱絡呢?"鍾氏以為丈夫與這謙王爺之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蘇季遠擰眉想了想:"暫時看朝堂上並沒有特殊的事情,需要這謙王爺來拉攏我的。"

不是朝堂上的事,那還有什麼事讓這冷麵王爺會突然對他們家這樣熱情,又送禮又請客的。

鍾氏和蘇季遠互相看了一眼,誒!他們家與這王爺接觸,是因為這謙王爺救了女兒。

難道是謙王爺救女兒時,與女兒之間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蘇季遠黑了臉:"昨日那謙王吃飯時,可對沅兒有什麼不一樣之處?"

鍾氏忙想了想:"沒有啊,他們統共才說了兩三句話。"

不過這夫妻兩個人是一樣的想法,女兒長得這般美,而且已經定了親。

寧瑒比女兒大了那麼多,又有克妻之名,他們可是不能允許寧瑒覬覦他們家的大寶貝的。

不過鍾氏還是覺得不至於:"夫君,不如把沅兒叫來,問問她,許是我們想錯了呢。"

"嗯,"蘇季遠點頭,他也不想輕易得罪寧瑒的。

蘇沅兒進了父母的內房,鍾氏微笑著把帖子給了她看:"沅兒,明天謙王爺請我們一家去謙王府做客,這謙王爺倒真是隨和啊。"

寧瑒請客?蘇沅兒故意道:"我也要去嗎?"

"嗯,這帖子上謙王爺特意寫了,讓你也過去,沅兒,這謙王爺救了你,你覺得謙王爺這人怎樣?"

咦,母親怎麼會問她寧瑒怎樣?

蘇沅兒又看了一邊沉著臉的父親,難道寧瑒與爹娘說了什麼嗎?

不過她現在與鍾子齊還沒退親呢,可不能從她嘴裡讓爹娘知道她與寧瑒私下裡的事。

蘇沅兒便做出天真的樣子:"娘,女兒前日驚馬,是謙王爺和他的侍從救了我,當時人多很亂,女兒與這謙王爺也未說話,只是昨天在家宴上說了兩句,女兒覺得這謙王爺還是挺嚇人的,女兒都不敢與他多說話。

娘,我看那謙王爺也是不願意與女子多說話的,不是聽說他是有斷袖……"

蘇沅兒話沒說完,便被蘇季遠打斷了:"你一個女孩家家,怎麼能聽、說這些不著調的傳聞呢。"

蘇季遠與鍾氏互相看了一眼,京中倒是有這謙王爺不喜歡女子的傳言,看來是他們多慮了。

等後來,蘇季遠與鍾氏知道女兒是與寧瑒合起伙來騙他們兩個時,只氣得長嘆一句: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蘇沅兒見了爹娘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心道,寧瑒對不住了,誰叫你露了痕迹讓爹娘懷疑了,只好把你說成斷袖了。

蘇沅兒又故意撅起嘴:"爹,娘我明天能不去嗎?我看了謙王爺的冷臉就有些害怕,而且我也覺得那謙王爺也不是真的想女兒去的。"

"誒,沅兒,既然人家王爺都下了帖子請了你,而且王爺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還是要去的。"鍾氏吩咐道。

蘇沅兒這才勉強點了點頭。

等回了自已的院子,蘇沅兒與四個大丫鬟說了明日去謙王府的事情。

知書等看了大小姐眼角眉梢掩飾不住的喜悅,心裡都是偷偷一笑。

"小姐,明天要穿什麼衣服,現在要挑出一套嗎?"知書也是知道"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的。

「嗯,把柜子里的衣裙拿出來我試試。」蘇沅兒是興緻勃勃道。

只是擺了一床的衣服,她是試了八、九套,也沒有滿意的。

「算了,不試了,就隨便找了一套吧。」蘇沅兒忽然想起父母剛才對寧瑒的態度,便像泄了氣的皮球。

誒,她明天是不能讓母親看出來她是精心打扮過的,而且還得想辦法告訴寧瑒這幾日別去找父親,免得父母生疑。

第二天,蘇季遠向衙門告了假,帶了鍾氏與女兒去了謙王府。

鍾氏見了女兒只穿了一件極普通的裙衫,頭上也只帶了一隻玉簪,還說了句:「穿得有些太素凈了。」

蘇沅兒撒嬌,只說是懶得換。

等到了謙王府,一看門口是冷冷清清,也沒什麼車馬,等進去,見了寧瑒才知道,算了他們家,寧瑒一共才請了三家人來,那兩家還是寧瑒謙王軍里的參軍,相當於寧瑒的下級。

蘇季遠都有些無奈了,但是既然來了,也不能說走就走,只好留下來了。

寧瑒是心裡高興的,好不容易把岳父、岳母和媳婦請到他的府里來了,他從昨天晚上就是交代管家一定要把府里的各個角落都收拾乾淨,下人們都要吩咐到,是定不能怠慢客人的。

所以謙王府是昨天就開始忙活的。

等今日蘇季遠一家剛進了大門口,就見謙王府的僕人婢女排成兩行,分列在左右兩邊,是齊聲躬身施禮:「見過蘇老爺、蘇夫人、蘇小姐。」

唬了鍾氏一跳,這、這也太正式、太熱情了吧。

寧瑒一路把岳父三人迎進正廳,不過等上了茶以後,他又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蘇季遠看了那茶壺,腹部就是一漲,這王爺不是又要他們一家三口陪他喝茶吧?

他就算行,夫人和女兒也不行啊。

蘇季遠忙道:「王爺昨日說得那些書畫,不知下官可否有幸一瞻?」

寧瑒忙道:「可以,就在庫房,本王帶蘇大人去,可是王府里沒有女眷陪蘇夫人,蘇夫人要不一起去吧。」

他也不能只陪岳父,不陪岳母,而且他現在認為丈母娘對他可是比岳父好,他更想陪著鍾氏和他的寶貝。

鍾氏聽了忙道:「王爺,民婦對書畫也不感興趣,您就找人帶民婦和小女去府里的花園逛逛吧。」

寧瑒聽了忙叫了管家帶了幾名婢女陪著鍾氏和蘇沅兒到府里隨處走一走。

鍾氏生於江南,江南的園林在歷朝歷代都是有名的,鍾氏在布置庭院這方面品味還是很好的。

以她的眼光看這謙王府,位置當然是京城裡最好,是寸土寸金的。

而且五進的院子面積極大,亭台樓閣,湖橋水榭樣樣都不少,修得也是富麗堂皇,但總是少了些精雅秀致,感覺沒有什麼人氣。

蘇沅兒卻是知道的,寧瑒一年在這裡住不上幾天的,這府他是沒有當成家的。

鍾氏是個閑不住的熱心腸,便忍不住點評了幾句,說這裡應該栽棵樹,那裡應該放塊假山石等。

陪著的管家便一一應了,讓後面的婢女都記下來,明日就按蘇夫人說得改。

把鍾氏倒弄得不好意思了,只說是隨便說說,不必當真。

不過管家卻是抱拳恭敬認真道:「府里的下人都是不太會打點這些的,多謝夫人指點。」

鍾氏看這管家,四十多歲,身板筆直,雙目炯炯,只是抱拳時,卻是少了一隻手掌。

咦,謙王府的大管家竟是殘疾的。

管家看了鍾氏瞅他的手,便忙解釋道:「小的原是謙王軍的一名校尉,受了傷,不能在打仗了,承蒙王爺抬愛,在府里做了管家,還有,」

管家指了那幾名婢女,「這些都是謙王軍戰死軍士的遺孤,王爺也是把她們收留在府中了。

小的們原只是知道打仗,府里也沒有王妃,所以一些打點上難免有遺漏,今日還請夫人多多指教。」

鍾氏聽了忙道:「誒呦,原來都保家衛國的英雄啊。」

蘇沅兒看了母親唏噓不已的樣子,她是知道內情的,這謙王府開府時,寧瑒只有十二歲,先皇后是派了她自己的人來給寧瑒做管家的。

那管家仗著是皇后的人,又覺得寧瑒的年紀小,好糊弄,是根本沒把寧瑒放在眼裡。

寧瑒開始時,雖開了府,但因他要在宮裡上課、習武,也不是常回府里住的,對管家的事他也沒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他回府,見府門外圍了一群二流子,直嚷著讓謙王府的人還錢,一問原來是那管家在外賭輸了錢,卻以謙王府的名義欠債不還。

寧瑒回府找了那管家,那管家自以為如今謙王府上上下下都被他把控著,見了寧瑒也不跪,還梗著脖子死不承認賭錢的事。

寧瑒也不與他多廢話,只讓隨身護衛捉了那管家,打了一百棍子,把那管家打成了血葫蘆。

然後給送進宮,送到先皇后那裡,先皇后看了差點沒嚇暈了,找了祁肅帝告狀,祁肅帝哪能因為一個賭錢的管家說自己的兒子,只告訴先皇后不用再管寧瑒的事。

後來這謙王府就由宮中內務府派人打理,再後來,寧瑒就用了謙王軍的殘疾軍士還有這些遺孤們,除了府里,寧瑒在京郊的一處莊子里還專門也養了這些烈士的遺孤。

寧瑒這邊陪蘇季遠去了他的書房,然後讓人從庫房裡搬來四、五個大箱子。

蘇季遠打開箱子,激動的都快暈倒了,裡面的書畫都是無價的孤本、絕版。

蘇季遠是顫抖著手,個個拿出來看,心裡道,可惜了這些寶貝啊,就放在這些破箱子里。

寧瑒看了蘇季遠喜歡的樣子,他知道要說送給蘇季遠,蘇季遠肯定不能收,便道:「蘇大人,我也不太懂這些書畫,不如麻煩蘇大人幫我裝裱、整理可好。」

蘇季遠聽了那當然是好了,忙點頭答應了。

寧瑒就讓人把書畫收拾好,給蘇府送過去。

他心中得意,這娶媳婦的聘禮就算送出去四箱子了。

蘇季遠和寧瑒在書房裡又說了幾句話,總覺得這書房裡的陳設就是有一點點怪。

他仔細瞅了瞅,誒,原來是多寶閣上的一件物件。

這屋裡的多寶閣上供了雲盤,玉佛手,竹盆景等,倒也算是雅緻。

只是在正中間最顯眼的地方放了一個竹編的食盒,在這麼多寶物襯托下是顯得極其格格不入的。

這食盒難道有什麼特殊的來歷,要不怎麼會供到這裡,不過蘇季遠就瞅著這食盒就眼熟,這樣式好像在他家裡見過的。

一時,那兩位參軍也來了,參軍是軍隊中的文職,這兩名參軍也是舉人出身,與蘇季遠倒是能聊上一些。

等到了中午,因為人少,飯廳里分男、女擺了兩桌,中間用屏風隔了。

寧瑒一邊陪岳父喝酒吃飯,一邊從屏風縫裡描他的大寶貝。

蘇沅兒也早就從屏風縫裡看到寧瑒的狼眼了,她今日一直在鍾氏身邊裝乖巧,此時便對母親說要去更衣。

鍾氏正和兩名參軍家的女眷說話呢,也沒多想,是點了點頭。

蘇沅兒帶了知書,出了飯廳,由婢女領著,去凈房,剛拐了兩個拐角,走到一件屋子前,就見屋門忽然半開,伸出一條手臂來,把她一把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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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女主就退婚了^o^

謝謝天使們的營養液,么么噠。

讀者「珊瑚礁」,灌溉營養液+12019-01-0807:39:31

讀者「墨紫柒」,灌溉營養液+12019-01-0800: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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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的白月光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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