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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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太爺怒道:「你們是當我老糊塗了嗎?竟敢瞞著我做下這種事情?你可知道,如果貢茶真的出了事,那麼整個周家都逃不掉干係的!」

「爹,不會出事的,二哥已經跟吳刺史說好了的!」周長德捂著臉辯解。

「還有你!」周老太爺指著坐在一邊的二兒子周長義,:「你怎麼非但不攔著你弟弟,還跟他胡鬧!」

「爹,你別生氣,是我們想事情想得簡單了!」周長義忙給他爹認錯。

周老太爺看了周長義的態度,心氣才順了些:「不管怎樣,那孩子也是你們的侄兒,而且如今外面都傳他是神蓮轉世,有著佛主照應著,你們還是老實些!」

「是,爹!」周長義忙應承道,:「對了,爹還有一件喜事,兒子要跟你說!」

「什麼喜事,說來聽聽!」

周長義忙道:「兒子從吳刺史那裡得知,晉王已經到了江南,他老人家一力倡導要復開官學,準備在官學內選拔人才,為朝廷所用。」

「哦,這是好事啊,梓林、梓言等如果考入官學,那是不是就不用舉孝廉,就有機會進朝為官了。」周老太爺來了精神。

「是的,正是如此!」周長義壓低了聲音:「吳刺史家中也有幾位公子要考官學,但是他不好出面大張旗鼓的為自家人找大儒授課,所以就讓兒子在咱家辦個私學,吳公子等人會到咱家來跟著上課!教課的先生,吳刺使都暗中找好了!」

「哦!難得吳刺使這樣看中我們家,這是天大的好事了!長義,你跟族長說一聲,在周家旁系也挑些有資質的孩子一塊跟著學,如果都能考上官學,那我們周家一族門楣可就發揚光大了!」周老太爺高興了。

「是,兒子這些日就把這事辦好!」

周家兩兄弟出了父親院子,到了周長義的正房,周長德有些憤憤:「爹居然為了那小子還打我!」

「涉及到貢茶爹當然會緊張些,不過打了你一巴掌這事也就算過去了!」周長義輕描淡寫道。

「二哥,出了李氏母子的事,大房那邊怎麼還這麼安靜?」

周長義坐直了身子:「我正要和你說這事呢,那姓李的賤婢聽說被賣了,你可找到把她處置了?」

周長德有些懊惱道:「晚了一步,說是被幽州那邊的人買走了!不過,聽長房那邊人說,李氏好像被灌了葯,成了啞巴!」

周長義冷哼一聲:「這就對了,有吳刺使在,李添壽把罪名自己扛了,而當年你安排李氏對那小子做的事,要麼李氏沒說,要麼就是她干成了,所以那小子才不敢張揚!」

周長德琢磨了一下道:「二哥,我覺得李氏是沒有說,否則以朱氏潑婦的性格早就應該來和我們拚命了!」

「也有道理,不過你也要小心些!這段時間就不要在對他做什麼了!」

「我知道,不過就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弱雞仔子,諒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周長德不以為然。

「嗯,你心裡有數就行,如今首要的,咱們還得先把私學的事弄好,等梓言、梓林考上官學,以那小子不學無術的樣子,爹更不能把他放在心裡。再等以後梓言他們當了官,弄死他不和弄死只螞蟻一樣嘛!」

周長德哈哈大笑:「二哥說得極是,正是這個道理!」

周梓安此時正在勸慰已經兩天米水未進的朱氏:「娘,你好歹吃點東西,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孩兒可怎麼辦?」說著周梓安的眼淚便流了下來。

聽到周梓安的哭聲,朱氏沒有聚焦的雙眼才動了動:「四郎,別哭啊,都怨娘,娘如果早點發現那賤婢做的事情,你就不會死了!是娘真的該死啊!只是,我們如今真的不能找周長德他們報仇嗎?」

周梓安抱著朱氏,「娘,如果現今就去找他們,我女扮男裝的身份就會暴露!」

朱氏撫摸著周梓安的臉,淚一滴滴流淌下來,她沙啞著聲音:「好,娘等,四郎,娘一定要替你報仇的!」

半月後,周家私學萬事齊備,周老太爺招了兒孫訓話。

「私學已開,梓林、梓言你們幾個也聽了,自此可要用功讀書,定要想著考上官學,為我們周家門楣爭光。」

周梓林幾個連忙站起身:「是,孫兒一定謹記祖父教誨!」

周梓安也跟著站起身,不過她還記得上一世的周梓安是個文盲呢,如今她只能算是「濫竽充數」了。

不過,別人可見不得她當「濫竽」,周長德笑道:「梓安的功課如今怎麼樣了!」

周梓安心中翻了一個白眼,明知故問,這家裡誰不知道周四郎是不喜歡讀書的。

周梓安恭敬回答:「三叔,梓安正在學呢!」

「那就好好學,可不要再像之前三天打魚兩天晒網了!」

周梓安做出羞愧的表情:「梓安明白!梓安定會牢記三叔的話,好好用功!」

……倒是裝得乖巧!

周老太爺看見屋裡人聽了周梓安的話個個嗤之以鼻的表情,也淡淡道:「那就好好學吧!」

周梓安回了朱氏那裡,忍不住問:「娘,你之前為什麼不督促我讀書呢,我大字不識一個,這樣出去也容易被人糊弄啊!」

朱氏奇怪的看了周梓安:「誰說你不識字,娘一直給你單獨請了先生,你認字的,只是你字寫得差些!」

……周梓安竟然識字?那麼前世他為什麼要裝作不認字呢?那他接到雲貴妃的信為什麼不赴約呢?

周梓安弄不懂,也不想了,她回了自己的書房,在抽屜里翻了翻,還真的找到周朵兒寫的字。

……得,這朱氏真是護犢子啊,這字哪裡叫寫得差,這分明是狗爬啊!

周梓安在原來世界小時候也練過書法,可是時間太久了。她研了磨,寫了兩個字,嘿!也不比周朵兒好多少。

這時蕭煜走了進來,周梓安就見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蕭煜何嘗見過周梓安主動練習寫字。

周梓安笑著把筆遞給蕭煜:「正好你來了,寫兩個字我看看!」

蕭煜看周梓安興緻不錯,便接過筆,寫了一個「安」字。

周梓安沒想到蕭煜的字竟如此漂亮。字跡飄逸洒脫,字體鐵畫銀鉤,筆力卻又均勻適度。

都說字如其人,可見蕭煜年紀雖輕,自制力卻是極強的,而且心志堅定,城府頗深。

周梓安欣賞了一回,笑道:「蕭煜,要不我拜你為師,你教我寫字算了!」

「你準備去私學念書?」蕭煜也是聽到消息了。

「嗯,長房就我一個,不去不行啊,你也跟我去!」周梓安又鋪開一張紙。

「嗯!」蕭煜應了一聲,他也正有此意,他可聽說是來了幾個官衙子弟的。

大業沿襲前朝之風,士族斷袖者比比皆是。這些人以風流自居,自溺而不能自覺,竟到了「有歌童而無名妓」的程度。

以周梓安容貌,與這些人在一起,不亞於羊入虎口一般。

周梓安倒沒有想這些,她著急的是她的字,因為在古代讀書人首看字,其次才看學問,字不好是肯定不行的。

周梓安在桌上又鋪了了一張紙,坐下來,仿著蕭煜的「安」寫了一個。

「蕭煜,你看,怎麼會和你寫的差得那麼多?」周梓安皺眉道。

蕭煜一笑:「你這是手腕無力,運筆無形,才失之下乘!」他見周梓安一時無法意會,:「我帶著你寫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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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白月光(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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