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
房間內。
白瓷套娃滑到渾身是血的杭緒林身邊。
它從血水裡滑過。
白瓷和鮮血,形成了鮮明對比。
杭緒林和晉荀都倒在血泊之中,白瓷套娃站在血泊之中,安靜地看著兩人。
「哥!」
杭辛宇猛然驚醒過來,連滾帶爬地衝過去。
他發瘋地搖晃著杭緒林。
可杭緒林卻沒有太大反應。
晉蔓整個人更是凌亂無比,她的精神開始崩潰,整個人縮成一團。
杭辛宇也不知道該求助誰。
他在茫然無措的時候,看向了葉輕羽。
葉輕羽安靜地站著。
在杭辛宇看向她的時候,她也看向他。
片刻之後,她朝著杭辛宇走過去。
「羽毛,羽毛,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杭辛宇的手在顫抖,「我哥還有呼吸,他還有呼吸,可是我們怎麼才能出去?他和荀哥都流了好多血,再不送醫院他們會死的,他們真的會死的!」
葉輕羽沒有說話。
她在血泊邊上蹲了下來,伸手觸摸那個白瓷套娃。
杭辛宇看著她,又看向那個白瓷套娃:「這是什麼?」
葉輕羽沒有回答,只是溫柔地撫摸著那個白瓷套娃,嘴唇微微勾起,微笑淺淺的樣子,看起來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意味。
可……
歲月靜好?
在這兒?
此刻?
杭辛宇整個人都是懵的,他總覺得葉輕羽看起來很不對勁,可是他又想不出來到底是哪兒不對勁。
他呆愣愣地看著她,又低頭看向那個白瓷套娃。
這一看,他嚇了一跳。
地上的鮮血為什麼變少了?
再仔細看,那個白瓷套娃,它在吸血!
它在吸血!
血泊中的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可是那個白瓷套娃卻一點兒變紅的痕迹都沒有,它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不斷地吸收著血液。
地上的血液被它吸光之後,杭辛宇又看到那個白瓷套娃開始從他哥杭緒林的傷口中吸血!
「滾開!」
杭辛宇一把將白瓷套娃揮開很遠。
看起來特別脆弱的白瓷套娃,在地板上滾出去很遠,甚至撞到了牆上,可白瓷套娃卻一點兒碎裂的跡象都沒有!
在撞牆之後又翻滾了幾圈的白瓷套娃,重新又回來了!
白瓷套娃又一次滑了過來……
杭辛宇瞪大眼睛,驚駭不已。
「這是什麼東西!」
杭辛宇情急之下,抓住了他哥用來砸晉荀和自己的扳手當工具,試圖砸白瓷套娃。
葉輕羽卻忽然攔住了他,「你做什麼?」
「砸爛這個瓷娃娃!它太邪性了!它吸血!羽毛你看見了嗎,它吸血!」杭辛宇驚恐地說。
葉輕羽微微抿唇,擋開了杭辛宇的胳膊,她把白瓷套娃拿了起來,抱在懷裡。
「你怎麼能隨便砸它。」
葉輕羽嗔怪地看了杭辛宇一眼,「沒有它,我可怎麼喂熙熙姐報仇呢。」
杭辛宇愣住。
他呆愣地看著葉輕羽。
此刻,他已經懵了,他發現自己竟然完全不認識眼前這個羽毛。
不不,這不是他的羽毛。
這不是他女朋友!
葉輕羽抬眸看他:「你不希望我為熙熙姐報仇嗎?」
杭辛宇渾身發冷:「你……你,你到底是誰?」
葉輕羽:「我是羽毛啊。這個名字,還是熙熙姐幫我娶的呢。熙熙姐也很喜歡叫我羽毛。」
杭辛宇:「……」
他還抱著哥哥杭緒林,可是他卻渾身發冷。
「你……你怎麼會認識熙熙姐……」
杭辛宇幾乎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葉輕羽笑了笑,看了一眼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晉蔓:「我也是被拐賣的孩子呀,我被拐的時間比蔓蔓還長呢。」
杭辛宇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對不起羽毛,我不知道,你……你從來沒有說起過。」
葉輕羽道:「熙熙姐不讓我們說,她讓所有的孩子都不要提起曾經的那段經歷,如果有可能的話,她想讓我們一輩子都不要再想起那些經歷。」
杭辛宇抿著唇,心中愧疚極了。
難怪他覺得羽毛好像有些不一樣,原來……原來如此!
「羽毛你被解救出來后,也找到了家人,熙熙姐如果知道的話,應該也會很開心的。」杭辛宇說。
葉輕羽眨了眨眼睛:「家人?你說我媽媽?哦不是的,她不是我媽媽,她也是人販子。我就是被她抓去的。我在街上好好地走著,她上來就拽住我,先是狠狠地打我一巴掌,接著就說我不聽話,說我偷家裡錢出來胡亂花……然後任憑我怎麼哭喊,怎麼叫著她不是我媽媽,她也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我帶走了……那年我三歲。」
杭辛宇懵了:「你……三歲?你記得三歲時的事?」
葉輕羽笑:「對的呀,我很早就記事了。我媽快要生我的時候,撞見我爸和我小姨在家裡鬼混,她生氣地衝進去,跟他們發生了衝突,她被推得摔了一跤……早產了,大出血,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沒命了。但醫生還是從她肚子里,把我剖了出來。」
「我爸也沒娶我小姨,不過正好找借口讓我小姨照顧我,更方便我小姨住在我家跟他鬼混。」
「他們說什麼做什麼從來不避諱我,我從2歲的時候就能聽懂他們說話,也能記住他們的話。雖然當時我並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當偷情變成正大光明,這份關係就沒了刺激,也不會長久。我爸跟我小姨很快就鬧翻了,我爸又跟他的新秘書好上了。」
「更壞的消息是,那個新秘書很快就懷孕了,我爸也要娶那個新秘書。」
「我小姨很生氣,鬧騰了幾次,我爸就對她下了最後通牒,說她要是再敢借著我為借口鬧,就讓她永遠別想再見到我。」
「我小姨消停了,但她也在醞釀一個大招。」
「就在我爸跟新秘書剛剛領證之後,我小姨開始打我,並且告訴我爸說是新秘書打的。我爸跟新秘書大吵一架。從此,我小姨就嘗到了甜頭,找到了秘密武器……」
「那天我聽到小姨在我床邊偷偷說,要把我從樓上推下去,就說是新秘書推的。我怕疼,我就跑了。」
「然後我就被現在的媽媽給抓了。」
葉輕羽笑眯眯地看著杭辛宇:「想知道我被抓之後怎麼樣了嗎?」
「我那時候3歲,長得很好看,很好賣的。」
「幾年的時間裡,我輾轉被賣了好幾個家庭,每一個買我的家庭,都厄運連連,他們都覺得我很可怕,有的退貨了,有的把我轉賣了。」
「再後來,兜兜轉轉,我又回到了這個媽媽手裡,被她帶回拐子村了。」
「我也是在那兒遇到的熙熙姐。」
「我從出生就身處黑暗,直到遇見熙熙姐,我才第一次見到光。」
「熙熙姐想要救人,我幫她。」
「熙熙姐想要把整個拐子村,把所有的人販子都連窩端,我也幫她。」
「熙熙姐想要回到正常社會,當一個正常人,我還幫她。」
「我別的沒有,就只有一個腦子,還挺好用的。」
葉輕羽看著杭辛宇,笑著說:「你知道為什麼買我的那些家庭都厄運連連嗎?有一戶買我是為了給他們那個腦癱兒子當童養媳的,他們知道那兒子長大了娶不到老婆,就買了我,準備養大嫁給他們的傻兒子。」
「其實我還挺喜歡那個傻兒子的,他很護著我,會把好吃的留給我。可我想走,他們不讓,我只好……把他家燒了。」
「我發現還挺好玩的,燒了他家,傻子爸媽哭的好大聲啊,原來大人哭起來那麼好玩呀。」
「他們把我退貨了,說我是災星,不吉利。」
「媽媽又賣了我一次,這家其實挺正常的,就是想要買個小女兒,不過他們似乎對女兒有誤解,認為女兒跟使喚丫頭是同一類?我給他們煮飯的時候燒了灶房,我給他們倒茶的時候燙了他們一身……他們就也把我退貨啦。」
「媽媽又把我賣給一個有錢人家,據說那家沒有女兒,想要個乖巧可愛的女兒,給的價錢還很高呢。」
「一開始我還以為這家就是想要買個女兒。可後來我才知道,這家買我,是因為那個老闆就喜歡我這樣年紀的小姑娘。他老婆什麼都知道,可是怕他對自己女兒下手,就打算買個女兒給他。」
「我把他閹了,他也哭了。可好笑了呢。」
「這一次,不用他們退貨,我自己走的。我回到了媽媽家,我覺得媽媽看到我一定很開心,畢竟她把我賣給這個老闆的時候,可是得了一大筆錢,現在我重新回來了,她又能再賣我一次,多賺呀!」
「媽媽最在意的人就是她的胖兒子,特別特別特別胖,胖兒子總喜歡扯我頭髮,喜歡捏我臉,我覺得他真的太胖了,好噁心。」
葉輕羽的笑容很是溫婉。
可杭辛宇看著這樣的葉輕羽,卻渾身發冷。
「媽媽每天使喚我給全家做飯洗衣服,她把我當成這個家的一員了,我還是挺開心的。可是……」
葉輕羽抿唇,「可是她又要賣我。」
「把我賣給一個能當我爺爺的老鰥夫,我買瓶工業酒精,他喝了就嗝屁了。」
「我開心地回家,媽媽又能再賣我一次,又能多賺錢了,我想買條裙子呢。女孩子穿裙子好看。」
「可是媽媽看到我,好像不怎麼高興哎。她這次把我賣給偏僻山村的一戶人家,那家有四個兄弟,娶不起媳婦,我也十來歲了,再有一兩年來例假就能生孩子了,對方很滿意。可我不太滿意。」
杭辛宇早已呆若木雞。
葉輕羽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滿嗎?太遠了!我回家要走好遠好遠呢。」
杭辛宇微微抿唇:「你……你怎麼回……家?」
葉輕羽說:「一包老鼠藥就行啦。但是這次走回去,我用了好些天,累死了呢。」
杭辛宇:「……」
葉輕羽嘆氣:「這次回去之後,我發現媽媽的胖兒子又胖了,這怎麼行?叫他減肥也不肯,那我只好幫他了,這麼胖,以後走路都成問題呢。」
杭辛宇:「你……怎麼幫他的?」
葉輕羽:「胖就是肥肉多,那吧肥肉割掉不就瘦了?」
杭辛宇:「……」
葉輕羽嘆了口氣:「可是媽媽好像覺得這種辦法不太好,在我幫她的胖兒子減肥之後,媽媽就把我送到了村裡。我好感謝媽媽呀,如果不是她,我才不可能遇見熙熙姐呢!」
「熙熙姐也說過我聰明。」
葉輕羽笑眯眯地說,「我就是很聰明的呀。你不知道吧,其實考試的那些題目,真的都太簡單了,我看一眼就知道怎麼做。每次考試,我想考幾分就考幾分。」
「對了杭辛宇,我中考的分數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期;我高一上學期期中考的成績是我們第一次單獨相處的日期,期末考是我們你跟我表白的日期;高一第二學期的其中考成績是我睡著的時候你偷偷親我的日期,最終期末考是你跟我表白的日期。」
「你跟我表白那天的時間太尷尬了,那個成績只能來8班!沒想到你也故意考差跟我來8班。」
「其實不光是期中期末考啦,還有平時的月考啊,自己做卷子啊,每一個日期都是我們的紀念日呢。你可以去找找,是不是很驚喜?」
杭辛宇無話可說。
葉輕羽嘆了口氣:「對不起啊杭辛宇,我喜歡你,可我必須為熙熙姐報仇。你哥杭緒林,還有晉荀晉蔓,還有你父母、於勛成……等等,他們全都是害死熙熙姐的兇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她看著杭辛宇說:「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很難過。可是不為熙熙姐報仇,我就不知道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熙熙姐是我的光啊。」
「我殺了一切跟我有血緣的人。」
「現在又要殺掉跟你有血緣的人……」
「杭辛宇,你別後悔喜歡過我好不好?」
「……就算你後悔了,也別跟我說。」
葉輕羽伸手想要觸碰杭辛宇的臉。
杭辛宇下意識地向後躲開。
葉輕羽咬著唇,眼神裡帶著一絲難過。
她嘆了口氣,把白瓷套娃抱起來,最後看了一眼杭辛宇。
緊接著,白瓷套娃身上散發出了紅色光芒。
很快,紅光凝結成了千萬條絲線,這千萬條絲線又開始匯聚,最終扭成了三條血色紅繩。
三條血色紅繩在空中飛舞。
葉輕羽捏著白瓷套娃,手上輕輕轉動,頓時,三條血色紅繩「嗖」得一聲,分別扎進了杭緒林、晉荀和晉蔓的頭頂!
杭辛宇還在抱著哥哥杭緒林,那血色紅繩扎在哥哥杭緒林頭頂的位置,他完全伸手可碰。
可他已經嚇傻了,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杭辛宇眼睜睜地看著那扎在哥哥頭頂的血色紅繩,從哥哥頭顱中拔出了什麼東西!
再仔細一看,扎進哥哥頭顱里的血色紅繩,又分開成了無數股,這些纖細的血色紅繩緊緊地包裹著一個看起來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哥哥!
不不,應該說是哥哥的縮小版!
杭辛宇完全懵了。
這是什麼?
從哥哥頭顱之中拽出來的,被血色紅繩緊緊綁縛著的縮小版哥哥杭緒林?
杭辛宇再看向晉蔓和晉荀。
此刻,扎進他們頭顱中的血色紅繩,同樣也分別捆著一個縮小版的晉荀和縮小版的晉蔓,硬生生地把幾個小人兒從他們各自的頭顱里拽出來!
這……
杭辛宇忽然反應過來。
他猛然看向抱著白瓷套娃,手持三根血色紅繩,臉上還帶著淺淡微笑的葉輕羽,他的,羽毛。
「這是……這是靈魂?」杭辛宇攥緊拳頭。
葉輕羽垂眸看了他一眼,唇邊泛起笑意:「是的呀,這是他們的靈魂。只傷他們的肉身也太便宜他們了,三兩下就死了,多沒意思。」
「熙熙姐身體受了很多苦,靈魂受了更多苦,這滋味好不好受,也得叫他們都嘗嘗的呀。」
葉輕羽的笑容很是甜美。
三個被血色紅繩給拽出來捆綁住,漂浮在半空中的縮小版小人兒,一個個驚恐萬分,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尖叫在哀嚎。
可是,聽不見。
就像是在表演一出啞劇一般,只能看到那三個小人兒痛苦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聲音。
葉輕羽看著呆愣的杭辛宇說:「我以前很喜歡聽慘叫聲的。可是聽了熙熙姐的慘叫聲后,我覺得世界上的慘叫聲都不好聽了。所以我沒讓他們發出聲音。」
杭辛宇腦子都是懵的。
在他對上縮小版哥哥杭緒林那痛苦的眼神時,杭辛宇的腦子「轟」得炸開。
他好像一瞬間就清醒了,他猛地站起來,飛快地撲向葉輕羽。
「羽毛,羽毛!別這樣羽毛!」
「熙熙姐遇害我也很難受很痛苦,可是……可是……她不是我哥害死的……我哥那麼愛熙熙姐,他現在比誰都痛苦比誰都難受。」
「羽毛,你已經殺了我爸爸,他做錯事……我沒法為他辯解,可是哥哥自始至終都最愛熙熙姐的啊。羽毛,放了我哥好不好?」
葉輕羽從綁縛杭緒林的紅線中分出了一縷紅線,幫助了杭辛宇,把杭辛宇推到另外一邊,任憑他怎麼掙扎,都掙脫不了紅線的束縛。
葉輕羽看著他:「對不起。」
「羽毛!」
杭辛宇哀嚎。
可毫無用處。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被紅線綁縛著的三個縮小版的小人兒,好像在慢慢變小,似乎他們被紅線給一點一點吸收掉了一般……
毫無疑問,等小人兒被紅線吸收完畢的那一刻,就是他們魂飛魄散之時。
「轟!」
一聲巨響。
牆壁忽然出現了一個窟窿。
外面的人飛快地湧進來。
池漾一看屋內的場景,立刻臉色大變地怒吼:「住手!」
沈西園眯了眯眼睛,看看葉輕羽,再看看被她抱著的白瓷套娃,還有那幾根血色紅線,以及正在被血色紅線給吸收掉的縮小版小人兒。
她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難怪在每個案發現場,一切都是乾乾淨淨的,連受害者的靈魂碎片都找不到。
她就說嘛,如果是鬥法之類的,要把受害者的靈魂也給帶走,在衝突過程中,很容易就會有靈魂碎片脫落的,這些脫落的靈魂碎片,是很難被完全清理乾淨的。
現在看到這一幕,沈西園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這種方法能把受害者的靈魂給完全吸收掉,的確是夠乾淨夠環保。
也難怪她在現場毫無發現了。
「別感慨了,趕緊解決啊。」
池漾都無語了,「再耽擱下去,什麼都沒了!」
沈西園點點頭,「知道了。」
她沖葉輕羽笑了一下:「停手吧。」
葉輕羽怎麼可能停手,她盯著沈西園,目光警惕:「有仇報仇,你不能攔我!」
沈西園:「有仇報仇是可以,你殺於勛成他們,都算是報仇,我可以不干涉。但這幾個……」
「他們都得死!」
葉輕羽的表情忽然變得猙獰起來,她尖叫道,「他們都得死,但凡傷害到熙熙姐的,不管是直接的還是間接的,都該死!都該死!」
沈西園嘆了口氣,「看樣子跟你說不通,那就沒辦法了。」
她笑了一下,直接出手……
堅韌無比的血色紅線,被她直接斬斷,收在手裡。
杭辛宇一瞬間就恢復自由。
另外被紅線綁縛著的靈魂小人兒,也立刻停止變小。
葉輕羽發瘋一樣攻擊沈西園。
沈西園嘆了口氣,手一揮,把斬斷的血色紅線,盡數纏在葉輕羽的身上。
剛才在葉輕羽手裡十分聽話的血色紅線,此刻卻好像拋棄了她這個主人,纏在她身上的時候,任憑她再怎麼努力,都控制不了!
「你做了什麼!你放開我!」
葉輕羽怒吼。
沈西園沒搭理她,而是走到她跟前,從她手中拿過那個白瓷套娃:「這是哪兒來的?」
葉輕羽還在狂怒。
沈西園捏著白瓷套娃,目光微微一變:「這麼重的死氣?」
她話音剛落,白瓷套娃忽然裂成兩半,落在她手中的只有裂開的兩半,裡面的套娃「嗖」得飛出去!
沈西園笑了。
這小東西可真是沒把她放在眼裡啊。
就這點兒本事,還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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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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