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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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傅子晉與顧晚愉快的吃了一頓。而顧宅內,顧嫣看到顧晚真出府去見傅子晉,氣呼呼來到魏氏院子,埋怨魏氏為何不阻攔。魏氏本就為顧晚的事抑結,顧嫣一來語氣又那麼不滿,魏氏氣的眼瞬間紅了。

顧嫣見母親被自己氣哭,心就軟了,上前哄道:「娘,我方才也是氣昏頭了,你別難過。」

魏氏本只是眼紅的,被顧嫣一哄,眼淚反而吧嗒吧嗒往下掉了。

「一個個都是沒良心的,我這麼多年為這個家操勞,卻換來你們一個個這樣對待,老的這樣小的也這樣,太寒心了。」

「娘,父親又找小狐狸精了?」顧嫣大駭,幾年前父親跟怡紅院小青姑娘那件事的陰影還橫在心裡,若不是母親手段更高一籌,顧府就要多一個姨娘了。

「誰知道他,幾天沒見人了。」魏氏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話雖這麼說,但神情卻很淡定。

顧嫣見魏氏這反應,鬆了口氣。母親在父親身邊安插了那麼多眼線,若真有其他女人,怎麼還能那麼淡定。只要不是有女人就好,沒來正院就沒來吧。臨近春節,加上明年春闈考試,父親忙著書院的事也是正常的。眼下還是想想顧晚的事該怎麼辦吧。

「娘,真不管顧晚了嗎?」提到她顧嫣就有點煩躁,不斷拿腳提著凳腿。

「有沒點大家閨秀風範?」魏氏拿手打了她一下,顧嫣立刻規規矩矩雙腿併攏,乖巧坐好,露出個討好地笑容。

魏氏被她逗的終於噗嗤笑出聲,心裡暖暖的,覺得還是親生的孩子知道心疼自己,嘆了口氣道:「顧晚的事,我是管不了的,還是得你父親出面。」

「你說這天下哪有母親管不了女兒的!」顧嫣憤憤不平,其實她心裡也清楚,只要有肖家撐腰,母親就奈何不得顧晚,畢竟他們顧家得以維持這樣體面的生活,一半還是依賴顧晚名下的店鋪收入。若她不在或是離開顧家,這一切就沒了。

每每想到這些顧嫣就恨命運不公,為何肖月華這般命好,投胎富可敵國的肖家;為何顧晚這般命好,是從肖月華的娘胎出來。若她的生母也如肖月華這般得力,她哪用這般費盡心思把自己喜歡的男子往別的女人身上推。

魏氏冷哼了聲,道:「雖然我明面上管不了她,但也是能在你父親面前說的上話的。無媒苟合,奔走為妾,她與傅子晉的事只要你父親不同意,就成不了。」

顧嫣心裡煩躁,手中的帕子都攪成一團。第一次,對母親拍胸口的保證生了懷疑。

當夜,顧嫣氣憤難耐,還是跑到顧晚的院子冷嘲熱諷了一番,把顧晚的兩個丫鬟都說哭了。

幾日後的早晨,顧嫣還在床上翻滾著不願起身,被她命去盯緊顧晚的梅蘭就慌慌張張跑來,告訴她一個差點驚掉下巴的消息。

「你說什麼?傅子晉又給顧晚送吃的?」顧嫣本坐在鏡前試簪子的,聽到梅蘭的話,簪子都顧不上挑了,嗖一聲站起來,焦慮的來回踱步。

梅蘭還因為一路小跑回來告訴顧嫣這消息急喘氣,磕磕巴巴說道:「可……可不是,好……多,估摸著有十幾……盒。」

「瘋了瘋了!」顧嫣既妒忌又惱怒,這兩人看來是全然不顧名聲了。

第二日,第三日,連著幾日如此,顧嫣的理智被嫉火淹沒了,氣勢洶洶從北院衝到南苑,在院門口就聽到小竹與采言的嬉笑聲。

天天有人送點心,可不是該高興么。

顧嫣咬牙切齒,顧不得形象,一腳踢開虛關的院門,看到顧晚主僕三人正在客廳擺弄傅子晉今日剛送的點心。

顧晚本就有點頭痛傅子晉這點心送的有點多了,那晚顧嫣跑來她這大鬧一場的事不知怎麼傳到了傅子晉那,幾日後他給顧晚送肖家的回信,隨口一問是否要他幫忙。

顧晚想到顧嫣那囂張的態度,便想出了讓傅子晉送點心的法子來氣顧晚。人是被她氣倒了,但這點心也把她吃怕了。

正頭痛今日新送來的點心怎麼解決,看到來勢洶洶的顧嫣,顧晚頭就更痛了。

顧嫣掃視了圈那桌上排的整整齊齊的慶豐年食盒,譏笑道:「姐姐真是好本事。」

「想吃就開口,別說話陰陽怪氣的。」顧晚揉著突突突跳的額頭,整個人疲憊不已,沒心情跟顧嫣鬥嘴皮子。

「你……誰稀罕!」顧嫣冷哼了聲,目光從桌面移開,告訴自己她不是妒忌。

但心裡還是會不受控制比較,傅子晉這一出手就十幾兩銀子,而方文柏送過自己最貴的,就一支破簪子。

「不稀罕就回吧,我今日頭疼,沒工夫跟你耍嘴皮子。」顧晚瞥了眼滿桌子的食盒,煩。再瞥一眼顧嫣,更煩。

不行,今日得過書院找下傅子晉,告訴他目的已達到,可以收手了。

顧晚是個行動派,掐著書院午膳時間,主僕三人一人單手拎著兩個食盒,從側門過了豐湖書院。

臨近春闈,書院的學生讀書比平時更加勤奮,午膳時間都坐在位子上,簡單扒了幾口飯就接著看書。

書院的學生大部分都認識顧家兩位小姐,這幾天傅子晉追求顧家大小姐的舉動也傳遍了書院上下,如今見顧晚拎著食盒過來,全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顧晚找了一圈,卻不見傅子晉人,便問了其中一個學生。

被問的學生臉漲的通紅,低著頭告訴顧晚,傅子晉被院長叫去說話了。

顧晚哦了一聲,猜想傅子晉此次被顧景山叫去談話很可能與這幾日給自己送點心有關,不免心生愧疚。再看了看那些無辜的點心,顧晚笑著問大家是否要吃。

誰知眾人全都很有默契低下頭,顧晚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慶豐年的點心啊,這些人都不愛吃?好尷尬,她拎那麼多盒過來就是想給大夥吃的。

顧晚怔怔問:「不喜歡吃嗎?」

慶豐年的點心有幾個人不喜歡吃?但這些點心可是傅子晉送她的,有誰哪敢吃?

被顧晚這麼一問,大家把頭埋的更低,有的甚至朗讀出聲,佯裝在認真背書。有一個人開了頭便開始陸續有人跟著做,不一會,讀書聲震耳欲聾。

顧晚尷尬退到長廊坐下,目光所向恰是顧景山在書院另一頭的書房,想在這等著傅子晉出來。但她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近一炷香的時間。

看來顧景山這頓訓話不輕,愧疚開始加深。

傅子晉與顧景山是一同出來的,兩人一出門就看到了坐在正對書房門口長廊上的顧晚,對視了眼,各懷心事走向她。

顧晚看到他們,起身站的筆直,客氣地喚了聲父親。

顧景山嗯了聲,沉著臉問:「怎麼過來了?」

書院都是外男,顧景山一向不準讓兩個女兒過來找他,若真有事都只許讓小廝代為傳話。所以看到顧晚在這,難免有點生氣。

「來找傅先生。」顧晚笑了笑,自動忽略顧景山的怒氣。

「傅先生?」顧景山皺眉,看向傅子晉,顧景山很確定書院並沒有一個先生姓傅。

傅子晉看到顧晚心情大好,便給他解釋了下這個名號的由來。

「學生剛來書院那一年,在課上,孫先生與學生打賭,若是我作詩贏了他,他便叫我一聲先生。自此,學生便偶爾會被人打趣喊作傅先生。」

在顧景山看來,傅子晉板著臉語氣冰冷說出這番話,分明是在炫耀,氣的臉鼓鼓的。指著傅子晉怒道:「難怪當年孫先生突然跟我說要離開,就是被你氣的。」

傅子晉抿嘴,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那個總是對學生嗤之以鼻,自詡才華過人的孫先生,在他來書院前就惹得全書院的學生不滿。他來這上學的第一天,孫夫子聽說這個學生文采出眾,一上課就想來個下馬威刁難,誰知反弄得自己顏面全無,最後憤然離開。

「傅子晉,你什麼態度?你若是學的文柏三分,也不至於全書院的學生都畏懼與你接近。」

聽到顧景山拿方文柏那個偽君子來立標杆,加上傅子晉又因自己被訓話,顧晚忍不住跳出來幫他。

顧晚冷笑道:「父親,晚兒記得孫先生離開是五年前的事了。那時傅先生年級尚小,如何能把一個四十歲的大人給氣走?若孫先生真是因為與一個十二歲的孩童打賭輸了就憤然離去,那未免也太小氣了。連這種度量都沒的人,如何能留在豐湖書院。」

顧景山被嗆的啞口無言,顧晚這麼一說,橫豎都是孫先生的錯了。

「你倒是維護起他來了?」

「晚兒沒有,不過是旁觀者清。父親與孫先生多少有些交情,難免有所偏袒。」

「你……」顧景山氣的滿臉通紅,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好吼道:「給我回去。」

「我找傅先生有事,說完就回。」

「再這麼不知分寸,我就讓你母親將你禁足。」

顧晚很想說,她母親在生下她后就不在了。但是她不想這時候與顧景山吵,深吸了口氣,逼自己冷靜下來,道:「我就說幾句,一會就回。」

顧晚強忍著壓下怒火那無辜無奈的表情,讓顧景山愣住了,他想起當年與肖月華剛成親的時候,她的大小姐脾氣還在,兩人相處免不了會有摩擦,每次自己惹怒她了,她便是這樣先強忍著壓下怒火,試著心平氣和跟自己講道理。奈何最開始那一年,自己不理解。後來慢慢了解了,才覺得其實她那點所謂大小姐脾氣根本不大。而且很多時候,錯的是自己。

顧景山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但卻先把顧晚領著走開了幾步,以只有她聽得到的音調說道:「你是女兒家,要愛惜自己名聲。」

顧晚點點頭,道:「父親,我知道的。」

「順便勸勸傅子晉,讓他別再往你院子送東西。」末了覺得不夠,又補了句:「別以為我不知道。」

「女兒今日找他正是想說這個。」

聽到這回答,顧景山多少舒了口氣,回頭狠狠瞪了傅子晉好一會,不情不願離去。

待只剩顧晚主僕三人與傅子晉,傅子晉先開口道:「我正準備找人傳話給你,你就來了」

說完,傅子晉掏出一封信遞給顧晚。

顧晚接過,看到是肖子安的字跡,寫著晚兒親啟,便三兩下拆開,看后笑了,心裡滿是感動。

肖家收到了她的信,已幫她辦妥。但肖華茂還是不放心,便讓肖子安又修書一封,轉告顧晚,若是在顧家受委屈了,一定要馬上派人告訴他們,肖家永遠是她堅強的後盾。

這就是家人,顧晚感動的差點掉淚。

傅子晉耐心等她看完才解釋道:「我也是剛收到的,本想第一時間給你,還沒來得及讓人給你傳話便被院長叫過去了。」

顧晚真心說道:「謝謝!」

「晚兒不必見外!」傅子晉眼眸中有不易察覺的笑意,這聲晚兒叫的很是自然。

上次見面還是顧小姐,這次就晚兒了?顧晚聽得害羞不已,臉頰偏不受控制發燙。

傅子晉又開口淡淡解釋道:「晚兒莫見怪,我與子安兄相識多年,交情匪淺,此次他也來信託我替他照顧你一二,你大可心安把我也當做兄長。」

原來是這原因,果然上輩子傅子晉對自己的幫助也是因肖家。

「小姐,點心。」采言在身後小聲提醒。

顧晚鼓起臉,佯裝生氣道:「傅先生,你送來的點心太多了,我們根本吃不完,還請以後別送這麼多,不然我要生氣了。」

傅子晉看到小竹采言手裡提著的食盒,眉頭蹙了下,道:「他們家的點心分量也不多,就這麼點也吃不完?」

「你當我是豬嗎?」顧晚真是氣又好笑。

顧晚轉身把采言手裡的食盒拿過遞給他,兇巴巴道:「你人緣太差了,本想拿給你那些同窗嘗嘗的,可他們知道是你買的,都不敢吃。」

傅子晉挑了挑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特意買來送小姑娘的,他們敢吃?

「顧嫣已經被氣炸了,明日不用再往我府里送點心了。照這幾日的吃法,再好的東西也吃膩。好東西要細水長流的品嘗,知道嗎?」

因肖子安的關係,顧晚覺得她與傅子晉的關係也親近了,說話不自覺隨意了許多。

好東西好細水長流?傅子晉細細品味這句話,意味深長道:「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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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祝上榜,本章再發一百個紅包呵~~o(∩_∩)o

寫文以來,夜生活都特別規律。

每天一回家就開電視,然後去廚房洗米洗菜做飯,吃飽后早早洗澡,換上家居服開電腦。

一邊看電視一邊碼字,偶爾跟先生討論兩句劇情,或者被他打趣兩句寫文什麼時候能發財。

珍惜這樣平淡又有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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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傅御史寵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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