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尋女心切

第二十一集尋女心切

酒會在香榭會所舉行。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會所座落在半山腰,藏匿在茂密的竹林之中。放眼望去,黑呼呼的一片,微弱的路燈忽隱忽現。

山下停滿各色錚亮的豪車,排列有序。客人們談笑風生,沿著鵝卵石鋪設的彎延小道往山上走,驚得林中鳥兒四散而逃。

走進會所大門,如同富麗堂皇的宮殿,燈火通明,絢麗多彩。

這裡聚集了商界各路豪紳與精英,相互寒暄打招呼。

這種場合不缺美女,衣著華麗晚禮服的女人們穿梭在人叢中,爭奇鬥豔香氣撲鼻。

倩雯挽著王進升走進大廳,第一次看到這令人眼花繚亂的場境格外緊張。

「別怕,有我呢!」王總安慰她。「始終保持微笑,習慣就好了。」

她幸虧穿上剛買的晚禮服,在燈光輝映下光彩奪目。

「王總,王總……」一群人蜂擁而來。

「這位美女好象第一次加入吧?」

「向諸位引見,這是剛從國外回歸的劉總,劉倩雯。」

「哇……」人叢中一陣騷動,紛紛攘攘湧上前介紹自己。

不一會兒,倩雯手中塞滿印刷精緻的名片。

「諸位,諸位,改日我做東,宴請各位,正式向大家介紹劉總好嗎?」王總忙著替她解圍。

人散去后,倩雯悄聲問:「為何那樣介紹我?」

「不然呢?」

「實話實說嘛!」

「哈哈,妹妹你涉世不深,時間久了就會明白。」

「說來聽聽。」

王總遞紿她一杯紅酒,碰一下先喝了一口。

「就說剛才,我若實話實說,人家立刻會問『在哪兒高就?』『做什麼生意?』創根問底沒完沒了,你如何應對?」

她卟哧一笑,說:「哼,真是老奸巨滑!」

美籍華人、著名跨國公司董事局主席馮女士一下飛機,駐國內辦事處主任專程從上海趕來和當地政要等候在停機坪。

聞訊趕來的記者一涌而上,有的不斷按著快門拍照,更多的記者爭先恐後擁擠著把麥克伸到她胸前。

國內外知名的商界大享屈尊光臨這所名不見經傳的城市,無疑是當地一條爆炸性的新聞!機敏的記者深知,在這小地方很難有機會採訪到如此重要的新聞人物,於是抓緊機會提問:

「您向陽河市投資35個億,有具體規劃嗎?」

「請問您打算停留多久……」

「您的具體行程安排方便透露一下嗎?」

「……」

沒等她有任何回應,辦事處主任及其隨從立刻擋住洪水般湧來的記者。

馮女士緩緩舉起手,示意主任讓開。她神色暗傷地說:「此行的目的純屬個人私事,不便透露,請見諒!」

「個人私事?」這更讓記者們充滿好奇、捉摸不透。提問如潮水般更加洶湧!

馮女士視而不見,轉身坐進迎接她的轎車。

馮女士剛住進下榻的賓館,集團常駐大陸和國內公幹的主要成員,第一時間全聚集在賓館會議室候見。

馮女士稍作休息后,出現在仍處在高度緊張和專註的屬下面前。

「你們跟隨我多年,客氣的話不用說了。」她面帶微笑、語調平和。「這次回國辦一件私事,一件比我生命還重要的事!」她突然沉下臉,聲音低沉:「我可憐的女兒二十年前與我骨肉分離……」她雙眸噙著淚。「整整二十年,我天天在想……天天在想啊!」她一陣哽咽,秘書忙遞上紙巾。

董事會主席從未象現在這樣傷感、這樣激動、這樣流淚。在場的所有人眼圈都紅了。知道內情的人眼含熱淚、連連搖頭。

「你們大多為人父母,應該理解一個母親疼愛女兒的心。我為什麼傷心?這麼多年,我第一次得到女兒的線索,她已流落到這個城市!」

「轟」地一聲,如一陣響雷在人們頭上炸開!

「平時,我把你們視為自已的家人。」馮女士很激動,大夥不約而同地點頭。

「為找我的女兒,有事也不能瞞著各位,請各位同仁費心……相信你們也不會對外界透露。」

「主席!您儘管說,我們這幫人您還不了解嗎?」上海公司首席代表大聲說。

馮女士悲痛欲絕,幾乎暈倒。幾位女部下爭先上前摟著她失聲痛哭:「主席……」

全體同仁一起擁到她周圍,試圖安慰這位他們一直敬仰的女人。

壓抑在心中二十年的哀痛,使馮女士失態,她拼盡全力在人叢中呼號:「你們一定要找到她!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把這裡上上下下翻個遍!……」

夜深了,城市景色很美,憑窗眺望,四面八方燈火閃爍,如滿天繁星散落人間,爭奇鬥豔!

馮欣雅女士在窗前站了很久,尋找女兒的迫切願望隨歲月流失與日俱增,一到這城市,她就彷彿聞到女兒的氣息。

想起那段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馮女土連聲悲嘆。

她從小不知什麼原因一直寄養在親戚家裡。思想單純及親情的缺失使她很快就愛上這位大她十多歲的男人。數月後才知道,這男人不僅在外地有家室,而且因道德敗壞被單位開除過。這時,她已懷有三個月身孕。那年月,若被單位發現這種事,將被視為男女作風問題,與犯政治錯誤、經濟錯誤一樣會受到嚴懲,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她無法去醫院作流產,因不敢到單位開證明。眼看肚子一天天挺起來,無奈之下,她辦理了停薪留職,躲進湖北鄂西山區的一座小鎮。

正當她即將臨產時,收到表哥不知輾轉多少地方的來信,才得知自己曾爺爺是皇室家族成員。父母被打成「牛鬼蛇神」攆出城市。臨行前,父母把她寄養在親戚家,傳給她一塊玉佩。沒過多久,父母經不住非人生活煎熬與精神折磨客死他鄉。

表哥要她速來美國,說已辦好所有出國手續。由於這封信收到時,簽證已快到期,按規定不可能帶走孩子。既使不出國,舉目無親,未婚帶個孩子也無處安身。她只好忍痛放棄出生才七天的嬰兒。那天刻骨銘心的景況一直在她腦海中回放。

趁同室病友不在,她留張紙條和祖傳玉佩及一些錢。臨走時,望著剛剛喂好奶、正在熟睡中的親生骨肉她長跪不起,淚水浸透沾滿奶漬的衣杉……

去美國后,馮女士用父母生前存在瑞士銀行的一筆巨款,和表哥一起開了家跨國貿易公司,沒幾年便身家過億。

近二十年來,她始終獨身,唯一的宿願便是找到當年被迫遺棄的親生女兒。她去過從前的小鎮,去過那家女兒出生的醫院。醫院遭遇一場大火,所有病員資料付之一炬。她徹底絕望了!

找尋馮女士女兒的各路人馬陸續回來。整整三天,無任何收穫。

也難怪,沒姓名,沒照片,僅憑一條道聽途說的線索如同大海撈針!

神通廣大的部下,把多年積累的方方面面的關糸全用上。當年,招商引資是重中之重,連省里也派來高級官員坐鎮指揮。地方上的頭頭腦腦更不用說了,全力以赴,盡職盡責。連娛樂行業的人也要查個遍,弄得人心惶惶!難道馮女士要找的什麼人會在這群人中間?簡直天方夜譚!

在周先生督促下,公安局長親自挂帥,對全市按摩從業人員進行了徹底清查。讓他犯難的是,這幫人中,大多用的假名。身份證不是丟了,就是未辦,反正以種種借口拒不出示身份證明。全拘起來吧?開玩笑!就是把市裡看守所騰空也裝不下呀!

其實,不輕易動娛樂行業,深層次的原因在於,娛樂業老闆無論大小,每年私底下要向治安部門交納數額不等的「治安費」。這筆錢不開收據、不入賬,全以各種名目落入個人腰包,據傳數目還不小呢。這幫老闆,半邊人臉、半邊狗臉,真被逼急了,還不把這事給抖落出來!

馮女士見忙活了三天尋女無望,事先安棑的市領導及商界名流的見面會也無心參加,勿勿回了美國。

澳門老闆一下飛機沒直接去洗浴城,而是約張宇強去咖啡廳,說有重要事要談。

張宇強很奇怪,為什麼要專門約在外面說事

駕車途中他一直在想,老闆究竟想談什麼?

過完年,洗浴城的生意開始一天天好起來。既然張宇強擁有一半股權,又是總經理,為保持平穩發展,規避風。他斷然決定,取消「持服」,銀姐一幫人全部轉入正規按摩服務。並嚴令禁止小姐私下交易,違者,從重處罰。

在項目設置上,更是別出新材,不斷推陳出新。基本一周弄出個新服務項目,客人讚不絕口,沒兩天天便名揚四方,吸引了不少慕名而來的外地客。

浴城演藝還請了許多明星大腕登台獻藝,人氣越來越旺!

這麼好的形勢,老闆還有什麼可說?別是想讓出股份或轉讓他人?想到此,張宇強暗自笑了。「一見面不就知道老闆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何必去胡思亂想?」他想。

老闆是個神秘人物,一向來無蹤去無影,至今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他早早要了一壺上等咖啡在包間等候,見到張宇強,忙站起身。

「來,來,咖啡剛煮開。」他招呼說。

「我們好象是頭一次這麼清閑地坐在一起喝咖啡。」張宇強打著哈哈。

「是呵!機會難得,我們早該好好聊聊。」老闆笑逐眼開說。

「打算聊些什麼?是不是洗浴城的事。」他呷了一小口咖啡問。

「今天不談工作,專說說你的事。」

他很詫異,問:「我的事?除了洗浴城還是洗浴城,沒什麼新鮮的。」

「不,不,其中大有文章。」

「請指教?」

「先說說你的身世。」他詭異地眯起眼。

「我的身世?」

「是!我若沒說錯,你是父親是將軍……」

「……」張宇強的心立刻縮成一團。

「你不信張,姓馬……」老闆故意停頓,死盯住他看。

「你背地裡在調查我?」張宇強很惱火。

「請息怒,對新合作夥伴作些了解,也在情理之中嘛!」

「你還知道些什麼?」

「聽說……有個姓韋的夜總會老闆在拚命找你……」

張宇強一聽,忍不住站起,厲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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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戰謎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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