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這個假仙有點遜
「等等！」江寧像是想到了什麼，叫住提人後轉身就走的三人。
老陳扭過頭，一臉疑惑的盯著江寧。
「有點事忘做了！」
江寧一邊解釋，一邊手上沒停，把那黃毛仙人自頭至尾摸索了一遍，生怕有什麼東西有所遺漏，還未取走。
雖然黃毛仙人身上的東西，江寧向楊易討要，想必也不會遭到楊易的拒絕，但在路上會不會被老陳為首的三人洗劫一遍就很難說了。
「嗯？」江寧皺起眉頭，功法呢？
隨即江寧恍然，誰出門殺人還隨身帶著功法呢?能接這種任務的人早已將熟悉的滾瓜爛熟，練的也是得心應手了。
「混蛋！」
黃毛仙人在江寧的上下其手中再次弄醒，醒來便發現這麼不和諧的一幕！肝膽俱裂，有種一刀剁掉江寧的手的衝動。
「大爺？你功法呢？你的法寶呢？你的裝備呢？」江寧聲音中有點急躁，追問道，他余光中已經看到老陳逐漸不耐煩地神情了，手上更是加快了進度。
江寧在方才的戰鬥中沒有見到這黃毛仙人使用法寶之類的物品，但還是有些不甘心。
「你才大爺，你大爺的！死變態！」，那人不堪江寧的搜刮，同時也被江寧的話刺激到了。
江寧一怔，一臉無辜的神情，「你這滿臉皺紋的，叫聲大爺還委屈你了？」
「呸！你大爺！你見過有這麼年輕的大爺么！」黃毛仙人神色激動，破口大罵，對自己說出的話都沒有認真考慮。
嗯？
江寧感到了疑點，心想這難不成是修仙修的神經錯亂了？不肯承認自己已容顏衰老。
「不對呀，傳聞中仙人不是青春永駐么？就算不是這樣，那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
江寧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裡一直嘀咕著，眼睛在黃毛仙人的臉上掃來掃去，在尋找著什麼。
刺啦！
果如江寧所料，那張衰老的臉是張仿生面具，面具下是張面相陰柔、面色慘白的臉。
「你！」那人面具被撕掉，不由得一驚。
驚慌寫滿了那人的臉，若是被抓回去，就算死了，在自己這精妙的面具遮蔽下也不會泄露自己的身份和出處，但現在，他將背後的勢力也給間接的暴露了。
江寧把那張仿生面具摺疊塞回黃毛仙人的口袋，不去看那張驚慌失措的臉，兩手交錯揉搓一下，似乎是覺得面具有點臟。
「老陳，回去對楊先生帶個話，這人面具後面那張臉，請他查一下身份和背景。」江寧語氣上十分客氣。
老陳從剛才的面具事件中稍稍緩過神來，面具製作精良，高度逼真，他這樣的老手竟一時疏忽，也沒意識到。
眼神中逐漸多了幾份對江寧的欽佩，緩緩的點頭：「好的，我會給楊先生把話帶到。」
「先留活口！」江寧望著老陳背影大喊，覺得自己有點幸運，正愁自己身體問題難以解決，有個仙人送上門來了？
讓他有點不太敢相信，但他還是見識到了那人仙法的釋放，這讓他激動不已，詛咒破掉之日似乎近在眼前。
老陳把人扛到肩上，走向不遠處的麵包車，腳尖踢了一腳後車廂車標，後車門緩緩打開，一把將黃毛仙人丟到後備箱，快速的來到駕駛艙，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江寧不由得咧嘴，這手法，這熟練度，說老陳不是混社會的都嚴重的冤枉他。
他甚至都在懷疑楊易是否有著一支專門混社會的團體。
江寧看著手裡繳獲的手機，望著那八位的密碼束手無策。
他不是有偷窺隱私癖好的偷窺狂，而是想通過手機找到一點關於這黃毛仙人的可靠的信息。
「我已經出關，但你的邀請我無法前往，有空一見。」江寧被意外出現的仙人打亂了計劃，不僅無法準時到達，連車都打不到！
江寧盯著手機上的打車軟體，上面的掃描圖案一圈一圈的空轉，但並無司機接單。
「淦！大意了！」江寧忍不住咒罵一聲，後悔沒有蹭老陳的麵包車離開這個荒僻的地方。
問題是似乎老陳沒給他這個蹭車的機會，一氣呵成的揚長而去！
江寧只得一步一步看著導航原路返回，期待著再多走一步就可以打到車......
......
江寧返回學校后，被楊易告知來到體育館地下一層。
到現在，江寧才知道體育館竟然還有地下一層，看地下一層的布置，宛如一個混社會人員團體的老窩一般。
江寧滿臉驚訝的望著自己的師傅，平日或仙風道骨，或懶懶散散，卻始終沒見到大哥氣質的那一面。
楊易卻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白了江寧一眼，「作為一個吃武術這碗飯的人，手底下有幾處場子很正常吧。」
「正...常。」江寧言語磕磕絆絆，對眼前的事雖然不能與師傅感同身受，但師傅這麼有「實力」還是很滋潤的一件事。
據江寧所知，楊易就自己這一個徒弟，那這麼大的事業豈不是要由他繼承？
前提是自己能活下去！江寧望了一眼身邊氣血旺盛的楊易，怕是能活十個自己，嘆一口氣，不抱什麼希望了。
「你嘆什麼氣？」楊易不解。
「沒...沒什麼。」江寧趕緊正色，以防自己那令人捧腹的想法被師傅知曉。
楊易雖不會生氣，但免不了又要為江寧那的慘淡命運和前路已斷的事實傷懷一陣兒。
「師傅，這人，哦不，這位神仙透露什麼信息沒有？」江寧看著眼前這個想致他於死地的青年。
「哼，什麼神仙！假仙罷了。」楊易一臉的不屑，「雖然是個假仙，但是嘴倒是挺硬，我審問了一段時間了，什麼也不說。」
看到被縛在一根立式沙袋上的黃毛仙人，一副閉口不語，準備從容就義的態度，江寧扭頭詢問楊易，何為假仙。
「假仙就是那些身體體質比較特殊，對世界上瀰漫著的靈氣能產生絲絲縷縷的聯繫，將流傳著的或者私藏的所謂的仙術密法修習到尋常人所不及的地步，但卻遠遠達不到真正修行這些密法的真實威能。」
楊易一邊解釋，一邊握緊拳頭，揮出一拳，轟在身旁的一根鋼棍中端，鋼棍竟以一種極為誇張的弧度瞬間彎折下去。
「那種人恰恰和我們這種人相反，我們雖然無法溝通靈氣甚至一絲一毫都感受不到，但這並不影響我們強大。」
江寧對楊易的話深有同感，點頭表示贊同，「之前我也感受到了，那人確不如我強，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圈圍繞著他的金光，卻是一種神秘的東西，防禦力並不低，即使不能算作真真正正的仙術，但也有一定的威能。」
江寧對那金光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楊易的表現雖然很生猛，但那是天賦加長年累月的鍛煉的成果，那自稱仙人的青年，年紀輕輕便擁有了變得強大的契機。
江寧想到自己練習《御氣決》時候的慘狀，不由得搖了搖頭。
人比人，氣死人，可能有些事物就是命中注定，自稱仙人的青年體質特殊，能與天地間的靈氣溝通，雖然只是「淺嘗輒止」的溝通，但也帶來了巨大的收益。
若不是江寧三個月以來非人般的訓練，加上本身對修習體術的天賦也並非尋常，對上這青年怕不是真要被這青年得手。
「這正是各國都不太相信有仙的存在原因。」楊易說道，「原本各國均流出一大批修鍊的密法仙術，但經過各國天才修習后，結果並不盡如人意，走得最遠的也只是達到被稱為假仙這樣的一種狀態，當然，假仙是比較籠統的概念，假仙中也有很強大的存在。」
楊易接著說道：「假仙雖能變得更為強大一些，但身體並未出現記載中的走上修仙路的一些特徵，比如蛻凡，洗髓等現象。」
「之前那些嘗試的天才最起碼一部分強大起來，身手和武力都不遜於一些傳武宗師，但總歸和傳聞中以及人類期待中的那種修仙大為不符。」
這就是有仙論和無仙論的最大爭論點，無仙論者也承認這些密法仙術確實適合一部分體質特殊的人變強，但這部分人仍舊無法擺脫凡人的性質，既無法延壽又無法搬山裂石，遁地飛天。
本質上只是一群實力更強一點的凡人。
「這人就遜多了，口口聲稱自己是神仙，實質上最多夠得上假仙最寬泛定義的邊緣。」楊易回頭望著被縛青年，「聽你描述中，那青年體內散發的金光，確實是溝通靈氣的結果，但你一擊破防，這金光的防禦太差勁了一點，我曾見過走上這條路的高手，始終可以保持對天地間靈氣絲絲縷縷的聯繫，那金光耀眼，如同披了一層鎧甲，對打擊的抵抗能力堪比金庫防盜門。」
楊易指著被縛青年，大哥氣質再次回歸。
「不說也可以，那你沒任何價值了，哦對，就憑我的消息網，查到你的身份還是不難的。」楊易揮揮手，老陳點頭離去，去查這人的身份和背景。
被縛青年眼神黯淡下去，自己的堅持似乎也無法阻止身份的暴露，整個人精氣神被徹底擊垮。
江寧將手機遞給楊易，「師傅，那人身上就一部手機。」
楊易拍拍手，走過來一個帶著厚重眼睛的邋遢青年，接過手機就回到了自己的桌子旁，工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