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如此修仙
深夜，萬籟俱寂。
江寧在地板上鋪了一層海綿墊，盤坐在上面。
通過手機給阮乘發送了自己拍攝的楊易和白真對戰的視頻，附文詢問阮乘有何看法，是否還有興趣一戰。
此刻接收到視頻的阮乘目瞪口呆，看著激烈高超的對戰，感覺一陣頭大，自己顯然不是這楊易的對手，即使在白真手上也走不過三十回合，白真有密法仙術加持，他從未見過有人能將被眾人放棄的修鍊之路，走得如此之遠，硬撼宗師楊易而不落下風。
更讓他震撼的是白真的年紀，潛力無窮，阮乘斷言，照這個勢頭，不出十年，白真的實力就會在楊易之上。
阮乘表示即使不打，他也要和楊易見一面，這段視頻給他的衝擊之大，讓他更加渴求走上一條正確且有效變強之路。
江寧收起手機盤坐在墊子上，拿出一個布袋，袋子里裝的是一個u盤。
這是楊易替他從白家爭取來的，據說裡面有白家踏上修鍊之路的大機緣。
江寧拿著u盤微微發怔，心道怎麼會是一個u盤，超乎了他的想象，不似想象中的一本秘籍或者一卷典藏。
「還是打開看一下。」
江寧只得抱過電腦，插入u盤，隨著電腦緩慢地響應，視頻播放了出來。
「嗯？原來還有演示，白家似乎並無藏私，把機緣用一種形象的方式表現出來。」
江寧看著視頻中的陌生青年，盤膝端坐。
「這和普通的吐納也並無不同？」江寧看著視頻得出結論。
「嗯？」他看到視頻中的文字講解提到了關鍵的幾步。
視頻中的青年雙手平胸，向兩側探去，隨即握拳，猛的舉起聚於頭頂上方，雙手拇指向下，擊在頭顱上方，隨後青年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雙腳仍然保持著盤膝的狀態。
「文字講解提到，若過程無誤，多次嘗試觸發，會進入一種玄妙狀態，這種狀態下對靈氣的感知度猛增，從而達到吸納靈氣供養己身修鍊所耗。」
江寧知曉白家為何會坦然交出這段機緣，白家應該是料定江寧觸發不了這種狀態，即使觸發這種狀態，也才剛剛起步，等到白真成長超過楊易，抹殺掉江寧將機緣和秘密拿回便是。
視頻很短，三分鐘的長度，江寧卻足足看了數百遍，他發現這段視頻是快進的，大量細節需要自己慢慢掌握。
……
「試一下。」江寧下定決心要嘗試一下這種方法。
他放回電腦，重新盤膝坐好，仿照視頻中的吐納方法做著前期準備，隨即如同那青年一般，最終將拇指按向頭顱上方。
「嗯？」毫無異樣發生，江寧緩緩睜開眼睛，感受著體內並無任何變化。
「步驟沒問題，熟練度的事？」江寧推測道。
他再次細看視頻確認步驟和動作無誤，緊接著進行了數次練習。
「轟！」
隨著拇指扣向頭顱，一聲強烈的爆炸聲在江寧腦海中炸響，彷佛對一塊風雨無撼的巨石使用了大劑量的tnt炸藥。
江寧頭暈目眩卻又心田清明，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了過去，仍保持著盤膝的動作。
「這…成功了？」
江寧默默感受著體內，腦海里的不適感已經逐步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妙的物質往體內滲透。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當時強行修習《御氣決》，溝通天地靈氣時也有一絲靈氣入體，恰和這次的感覺一般無二，看來這是真的引靈氣入體了，就是不知會不會像上次一般昏倒過去。」江寧心中自語道。
上次對《御氣決》的修習，因體內靈氣不足，無以為繼而身體崩潰，昏迷過去，那種無奈之感讓江寧至今心有餘悸，但這次有了白家的機緣和視頻指導，他還是打算再試一試。
江寧再次運轉御氣功法，感受著體內那一絲絲片片續續的靈氣，默念千萬不要斷，猛地向前推出。
一股微弱的氣柱產生，向前激發而去，但不出一米的距離便消散無形。
「這麼短？」江寧汗顏，他見過白真和白敬祺施展過類似的功法，那效果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過終究算是成功了。」
第一次正式的激發出氣柱，代表著正式的開始了對修鍊一途的密法仙術的入門。
「怪不得白家獲得這等機緣后，決然投向修鍊一途，與傳武相比，優勢確實巨大。」
雖然自己的師傅楊易是傳武界扛鼎的人物，自己也練過一段時間體術，但從師傅與白真的對戰以及目前自身對靈氣的理解，覺得白家的這條路走得通的話，潛力已不是傳武能比擬的，畢竟修鍊之路的盡頭是傳說中的成仙，成仙意味著什麼？永恆、長生不滅。
江寧躍躍欲試，心中輕鬆，再次進入那種玄妙的狀態，他心想按照目前的階段，自己這一步在修鍊一途上應該被稱作練氣？
傳說中的修鍊一說雖未被證實可行，但在世界上流傳甚廣，江寧對傳說中的修鍊體系也有著部分了解，練氣之後便是築基，築基之日便會有一次洗髓伐身。
「若真是這樣的話，恰恰暗合父親日記中提到的為我尋求一種洗髓之法的思路，但不知道白真有沒有達到這種境界？」
江寧持續的溝通著靈氣，一絲一縷的進入體內。
「像太陽能一般，熱能管越多，面積越大，獲得熱量的效率自然會提升，白家這種溝通靈氣的方法竟也類似。」
江寧不斷溝通靈氣的同時，對靈氣的滲透路徑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確實比先前自己修習御氣功法時靈氣的入體路徑更多。
全身心投入的江寧，經過數個小時的不斷練習，眉頭卻緊了起來。
「雖然白家這種功法有效，但也似乎與傳聞和記載中的修鍊並不一樣。」
江寧回想起自己翻閱日記的內容以及流傳的古籍對靈氣入體的描述。
古籍中對靈氣的入體的記載使用了灌輸一詞，靈氣是被充沛的納入體內，至於能被利用起多少那就是天才和一般人的區別了。
同樣的，江寧父親日記中提到，古代傳聞成仙之人均可以自如溝通天地靈氣為己用。
「白家這種做法顯然到不到記載的那種效果，那是不是可以稱之為無奈之舉？那這樣的話是否可以說白家的這種方法只可將修鍊的進度向前推進一點，達不到那種不斷破境的效果，也必然會像如今修鍊一途一樣於歷史中湮滅。」
江寧心情沉重，他隱約覺得先前樂觀的想法似乎並不可行。
他想到自己從韓宇飛身上「繳獲」的勝利品，一本冊子，當時粗略的掃了一眼，貌似是本古籍。
「帶著批註的火球術。」江寧翻開後作出判斷，「上面附有古代修鍊者的修鍊體悟。」
江寧感嘆，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和那黃毛青年摳摳搜搜身上什麼也沒有不一樣，這韓宇飛身上竟有這等珍貴物品。
能被韓宇飛隨身攜帶，貼身收藏的東西自然不會一般。
江寧翻開后，上面密密麻麻記載了修習火球術的心得，大到指導思想，小到具體細節操控，十分具體。
讓江寧震撼的是，這個古代修鍊者竟然提到自己火球術的水平可以裂山！這等效果楊易做不到，白真也做不到，但那古代修鍊者行文中並無驕傲之感，反而稱自己的水平稀鬆平常。
江寧一直翻到最後一部分，在總結中，古代修鍊者提到了讓他疑惑的事情。
「我的天賦也算中上，可為何修鍊到練氣巔峰便再也無法破境，百尺竿頭卻難進一步，總感到靈氣的消耗過大，而身體接納靈氣過少，難不成真如傳言中那般，這天地中靈氣稀薄，無法讓修鍊者更進一步，那這天地中豈不是無一名真正的逍遙長生之人。」
落款的時間停留在距今300多年的時間點上。
江寧皺眉，一時之間，喜與不喜竟在一瞬完成反轉。
「看來我的猜想與這三百年前的修鍊者有相通之處，那這白真似乎並未突破鍊氣。」江寧根據這古代修鍊者對自己境界和實力的描述，對比后判斷白真並未築基。
「白真都未築基，那洗髓之路我是否能走呢？」江寧自語道，回想起老僧對他說的所謂的詛咒爆發的時間，即使江寧如同白真一般天賦異稟，似乎也來不及築基，來不及洗髓。
況且江寧已經對白家的這種吸納靈氣的方法持有了懷疑的態度，他越來越不認為白家尋到的是一種康莊大路，走到最後也許是一條死胡同。
如此修仙，恐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