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紅月和灰袍道士
「炎蟒要發起攻擊了。」江寧提醒道,他看的仔細,炎蟒越發暴躁,盯著眾人,不斷徘徊。
他剛提醒,就看到六十來到正面,不知從何處扛來的一架能量炮。
接連數炮,炎蟒再次被轟翻在地,隨後又從口中噴出幾股岩漿,將地面侵蝕的滋滋作響。
「好硬的軀體!」八號驚呼,他無法為隊伍戰鬥提供更多的幫助,只得在岩壁上觀戰,慢慢恢復。
鋥的一聲!
二十一的長劍倏地飛出,人隨劍至,伴著寒氣逼人的劍氣,炎蟒表皮黯淡不少,不再紅艷駭人。
炎蟒皮膚上留有數道劍痕,甚至數劍已破開防禦,傷及體內。
它大為光火,噴出體內儲存的最後岩漿,見無法威脅到眾人,竟不再徘徊尋找機會,看了一眼岩漿中間岩石上的星草的方向,疾馳而去。
「阻止它!一旦它在岩漿中守護著星草,我們便再無可奈何!」江寧判斷道。
若被炎蟒進入岩漿中,便可以源源不斷的噴洒著岩漿,任誰也不敢輕易接近,那此次任務也就算是以失敗告終了。
江寧三步並兩步追殺而去,二十一更是騰空而起擋在炎蟒的必經之路上。
「斷它七寸!」
炎蟒雖然為星草的守護者,但僅僅是皮糙肉厚,藉助岩漿的殺傷力逞凶,自身的攻擊力並不是多麼可怕。
江寧躍起,不敢落在炎蟒身上,從半空倒立身體,人劍合一,直直刺向七寸。
噗嗤!
這一劍力道十足,炎蟒表皮如同一張紙一樣被破開。
炎蟒竭力掙扎,江寧發狠,轉動身體,以劍為刀,嘩啦一聲,環著七寸劃下!
噔!
那顆蟒頭應聲落地,身軀重重摔在地上,一動不動,失去最後一絲生機。
「厲害啊!」八號本來萎靡的精神為之一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
「你這一身體術相當不凡!就算比之咱安國的體術大師楊易也不逞多讓。」
六十身為安國人,自然知道楊易。
她看向江寧的眼神微微變化,眼前這個人不虧是黑澤看重的人。
江寧持劍站立,留給眾人一副背影,雲淡風清,默默不語。
「額,就是有點裝!」六十撇撇嘴道。
「七十七,把蛇膽取了,星草拿回來。」二十一氣喘吁吁,駐劍而立,方才的劍氣縱橫讓他消耗不少。
一句話讓江寧無法再裝下去,只得悻悻地開膛破肚,取出內膽,這也算一個額外的收穫。
得到星草后連同根部的部分岩石一同撬走,放置在一個特定的容器中。
「撤吧!八號還需要後續治療。」六十見東西到手,語氣中充滿對八號的擔憂。
這時江寧看向八號,八號竟也含情脈脈的看向六十。
「情侶?」江寧詢問的目光看向二十一,二十一卻見怪不怪的表情。
「他倆是組織里的一對情侶,你要有興趣我回去也給你介紹一個?」二十一笑眯眯道。
江寧呆若木雞,回想方才環腰跳傘,這才明白,又是二十一挖下的一個坑!
「你!」
「走吧,時候不早了!」二十一不理會這個方才的救命恩人,帶領眾人向洞口走去,留下無風卻凌亂的江寧。
「有人來了。」
剛出洞口,江寧耳朵微動,捕捉到遠處傳來的沙沙聲,聲音極小,似在刻意掩藏行蹤。
二十一看了一眼江寧,剛想說些什麼。
「真的有人過來,不下五人。」受傷的八號,手中的儀錶指針指向西南方,微微跳動。
儀錶是組織配發的,類似於聲吶系統,對極其細微的異常聲音進行感應。
「撤。」二十一當機立斷,任務已經完成,不想節外生枝。
「貌似走不了了。」江寧望向山路另一端,微聲說道。
二十一接過儀錶掃了一眼,「還有一路人馬?」
山路兩端皆有人向此地趕來。
「先隱蔽。」二十一右手微微舉起,攥起拳頭,做了一個隱蔽的指令。
江寧將星草和炎蟒內膽統統交給二十一,行動的領導者是二十一,方才上來后一直暫存在江寧手中。
二十一帶領眾人隱藏在碎石和雜草后,盯著烈陽下正在接近的身影道:「應該是紅月的人。」
「看架勢應該也是奔著星草來的,不知從何處得來的情報。」
「肯定是那人子孫賣給我們情報時,轉手又賣給了別家。」
六十說完這些,手中已架起一架能量炮,炮口幽深,準備對悄然接近的五人進行轟殺。
「紅月是類似於拂曉的組織,手下網羅各類人才,且不分正邪好壞,處處和我們作對,上次安國西南深山中一處先賢洞府,就被他們捷足先登。」
八號的手受了傷,無法進行戰鬥,見江寧剛入行,和江寧解釋道。
形勢危急,三人對戰五人,對方也不是泛泛之輩。
帶頭的那人鬢髮全白,背上一張弓,箭筒里箭閃著電光,蘊含著雷電之力。
更讓江寧感到詫異的,後面跟著一農夫打扮的人,之所以這般說,是因為不僅草帽、汗衫,而且手裡拿著一把稻禾,形象十分怪異。
「盡量不要暴露,最好兩路人馬爭鬥起來,我們趁亂獲益或離去。」
二十一似乎不願正面爭鋒,壓低聲音,伸手壓低六十架起的能量炮。
「轟殺一人也無濟於事,以少打多,我們還是不佔優勢。」
江寧判斷道。
背弓者來到洞口處,看著未來得及處理的洞口,往下丟了一個石頭,許久才傳來微微的石頭落地聲。
他同樣取出一張圖,仔細對比之後。
「該死!就是這,被人搶先了。」背弓者十分憤怒,但又不想放棄。
「暗風,下去看一下,搶先之人是否已經帶東西走了。」
被點名的一人全身黑衣,身形瘦小,默默走出隊伍,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無需繩索,竟順著洞口悄然而下。
他的任務是確認一下,江寧一行人是否已經離開。
「道友們出現的好巧啊!」一灰袍道士現身,笑眯眯的盯著紅月眾人。
「現在兩路人馬均已露面,紅月暫少一人,倘若一會兒二者動起手來,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江寧看了一眼那獨行之人,與紅月眾人對峙,絲毫不怵,鎮定自若,手上一鈴鐺,漆黑古樸,極為不凡。
「好,一會先不急著動手,六十配合,我先上。」
二十一雖看江寧不爽,但對外時毫不含糊,把自己安排在最危險的地方。
手中變回劍丸收起,從石堆處消失,出現在一個理想的伏擊地點,觀察著現場的態勢發展。
獨行之人身上穿著一身灰色長袍,髮髻挽起,手中托著一黑鈴鐺,目光堅毅且兇狠,一看就很不好對付。
「道友也是來取寶的。」灰袍開口,對紅月一行人問道。
「哼!你這道士也來趟這渾水?不怕把自己那幾十斤俗肉丟這喂野狗?」農夫打扮的人譏諷道。
「呵呵,餵了野狗也算對這天地有所交代了吧,畢竟我們都在竊據這天地靈氣。」
江寧聞言將注意力集中在灰袍道士身上,這道士一言將眾人身份點破,眾人竟皆是修鍊者身份。
「紅月這一行人,那農夫有點門道,其餘眾人我自信可以對付,這道士一人對峙數人,實力必也不凡,難不成已經築基?」
江寧心中回想著白家少年,展現出的強橫無匹的戰力,若這道士沒有虛張聲勢的話,其實力必不在白真之下。
他正在想著,灰袍已經給出了答案。
二者動手了,顯然已經談崩。
灰袍道士率先發難,騰空而起,停在半空,一段咒語頌出,黑色鈴鐺悍然疾馳而去,裹挾著巨大威能。
噗嗤!
紅月中除去背弓者和農夫,剩下的兩人竟被黑色鈴鐺第一時間洞穿胸膛,癱倒在地,失去生機。
「TM的,你敢!」
背弓者大怒,張弓搭箭,三根電箭被同時射出。
灰袍道士倏地半空消失,電箭撲了個空。
嘭!
黑色鈴鐺又至!狠狠砸在背弓者後背。
背弓者向前踉蹌數步,並沒有向先前二人一樣被瞬間洞穿身體。
農夫稻禾輕輕一揮,數顆稻穀飛出,形成一張大網,罩向灰袍道士。
看似普通的一擊,灰袍卻比對待背弓者慎重許多。
現在的江寧如果放開手腳,將自己的自然力施展到巔峰水準,戰力可以匹敵築基境的修鍊者,但這人多眼雜,不好施展。
即使這樣,江寧仍足以自保。
「該想個辦法了,讓自己更像一個修鍊者或者習武之人。」江寧暗下決心,明明有更高的戰力,卻無法自由的施展,處處受人掣肘。
他更傾向於偽裝成一個修鍊者,畢竟目前來說,修鍊的上限高,更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此外,自然力和修鍊產生的法力有著接近的戰鬥表現。
轟!
六十扣下了扳機,目標是背弓者。
與此同時,二十一持劍飛出,一劍削去背弓者頭顱。
農夫和灰袍實力相當,打得難解難分,激戰正酣。
背弓者自然變成了拂曉眾人集火的對象。
江寧並未出手,他盯著農夫和灰袍,二者皆身具寶器,那稻禾和鈴鐺明顯和眾人的武器不一樣。
眾人的利劍皆為高科技打造,科技加持,威力不俗,但那稻禾和鈴鐺不似現代製品,更像古代修仙者留下的法寶?
現代的修鍊者誰會主動地製造一個禾苗或者鈴鐺來作為殺器呢?
此次的任務已經遠超他的想象,在他的理解中,無非是堅信一點的探險,現在卻演變成眾多修士爭奪寶物的廝殺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