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骨武裝
這樣的門一共有三道，終點是一個完全由金屬鑄成的巨大房間，外面覆蓋著幾十公分厚的鉛塊，包裹得像個不能移動的坦克。
對面是一個完全被焊死的鐵門，中間是一個很大的玻璃罩，已經碎掉了一大半，四五個龐大的控制台環繞著它，上面是各種奇形怪狀的儀器。
拍拍控制台上的顯示屏，毫無反應，白驚環視四周，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玻璃罩中間。
一個金屬檯子，像一張床，上方懸挂著幾個機械手臂，中間有一個圓柱形的東西，正對著檯子。
他之前已經反覆確認過，結果讓他很無語。
那是一個定向能武器，可以在瞬間射出超高溫的離子電束——離子炮。
僅僅是對著一張「床」。
上面躺著一個黑色的人形。
眉頭跳了跳，悚然的感覺爬上了後背，記憶是一回事，親眼看到是另一回事。
瘦小，乾癟，渾身覆蓋著黑色的鱗甲，像是個人形穿山甲製成的木乃伊，只有半個腦袋，嘴巴上方的部分不見了，斷面整整齊齊。
記憶在中毒前後缺失了一部分，像喝斷片兒一樣，有一些空白，他相信這跟中毒有關，他只記得這張檯子，不記得上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空間生物毒素，他本來以為本體是某種異變的動物，沒想到是一個人。
一個毒人？從他身上找到腺體，然後吃掉萃取物？
真特么漂亮。
白驚感覺胃裡抽了抽。
他避開地上的碎片，走到了檯子前面，看著這個迷你版的無頭騎士。
鱗甲不是鱗片，只是一層護甲，關鍵部位還有防護尖刺，用白驚的經驗來看，這貨穿得像是一個娜迦族的超英戰士。
甲狀腺還是前列腺？怎麼取？
事到如今，白驚才發現自己太想當然了，眼前的東西跟他的判斷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心念一動，視網膜亮起。
【未知屍體】
只有四個字，連備註都欠奉。
他的這個能力，似乎只能對物體和活的生命體有效。
干里涼！
停頓了五秒鐘，他抽出了匕首。
鱗甲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堅韌無比，軍用匕首用儘力氣也難以劃破，白驚忙碌了半天，吸了一口涼氣敗下陣來。
突破口只有頭部了，他看了看像切豆腐一樣的組織斷面，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
呆立了片刻，他把屍體像煎蛋一樣翻了個面。
不知道是不是長期接觸金屬檯子的原因，屍體背部的鱗甲呈現出腐朽的樣子，裡面突出一塊來，像是裡面鑲嵌著一個平板電腦。
艱難地割開鱗甲，白驚看見了一塊象牙色的長方形物體。
骨質，像是一塊，板甲？
他把骨甲抽了出來，殘留的絲狀碳基組織像灰燼一樣落了下去，露出上面密密麻麻蝕刻的紋路來，像是某種奇特的文字。
視網膜亮起。
【神骨武裝】
……
【警告：請立即用源氣激活】
【警告：請立即用源氣激活】
【警告：請立即用源氣激活】
視網膜上的字跡突然變成了血紅的顏色，一刻不停的刷新。
……
「吉恩，怎麼樣？」羅里看著前面黑暗的通道，頂部的燈光明暗不定，發出滋滋的聲響。
「厚度超過二十公分，只能爆破。」吉恩在他背後，面對著一個探測器的屏幕。
「用黑烏賊，時間設定……」羅里抬腕看了看戰術手錶，「兩分鐘。」
吉恩從背包中掏出一個黑色的金屬盒子，貼在鐵門上，按動啟動鍵，盒子四周彈出八根支腳，牢牢地吸附在上面。
黑烏賊，定時高爆彈，貧鈾穿甲彈片，摻雜微量源質金屬，專門用來定向爆破。
屏幕亮起，紅色的數字開始倒數。
羅里扭了扭脖子，憑藉著半張殘破的圖紙，他們終於找到了地下入口，作為第三小隊的隊長，他帶著幾名雷燼軍火的成員，在負責的後方區域進入了一個狹長的通道。
從地圖上看，它通往冷卻塔的方向。
盡頭是完全封死的鐵門。
「這下面太平靜了對吧。」凱莉嚼著口香糖，目光從黑烏賊上移了回來，「我有預感，這門后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叫他們回來吧。」
羅里遲疑了一下，他知道凱莉的能力，她的直覺一向很准。
「4號，報告你們的位置。」他打開了通訊器。
斷斷續續的滋滋聲響起，沒有回答。
「5號、6號、7號，報告你們的位置。」
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他慢慢鬆開了通訊器，抬頭看著遠處，黑暗中似乎有空氣在波動。
「戰鬥準備。」羅里端起了自動步槍。
凱莉打開了RS9的保險。
眯了眯眼，她突然把槍口指向了頭頂。
一個黑影從通道頂部一閃而過。
「噗！」
剛轉過身的吉恩感覺喉嚨一涼，視野中紅色像箭一樣噴了出去，黑色沒有光線反射的利刃收回，然後以更快的速度插進了他的左胸，源氣催動的力量從利刃尖端傳導，摧毀了胸腔內所有的東西。
「吉恩！」
羅里和凱莉同時轉身。
「噠噠噠！」
火舌噴出，子彈追蹤著黑暗中的快速移動的影子，暴雨一樣傾灑，兩支自動步槍同時開火，幾秒鐘后忽然停頓下來。
沒有擊中目標。
或者說，目標消失了。
兩個人默契地轉身，背靠背，槍口快速地移動，尋找目標，昏暗的燈光下，什麼都看不到。
羅里把手按在通訊器上切換頻道：「第三小隊遇到襲擊，冷卻塔方向，呼叫支援……」
影子詭異地在空中出現，衝進兩個人之間，在羅里調轉槍口的同時，烏光掠過，強悍的力量把步槍一截兩段，金屬碎片飛射，子彈剛剛擊發就在槍身中爆開。
一團火光爆射，煙花一樣照亮了四周。
一個人影顯現出來。
黑色的皮甲包裹全身，臉色蒼白地像是一團雪，瞳孔幾乎佔據了整個眼眶，只露出一絲眼白，紅色的血絲輻射，閃著妖異的光。
凱莉手腕抖動，澎湃的力量從手臂傳導，源氣以極限的速度爆發，槍口帶著殘影突出一條火舌。
子彈從人影中穿過，射中了牆壁。
黑色手掌從陰影中探出來，抓住槍管一扯，巨力湧來，步槍槍身瞬間彎曲，凱莉撒手抽出了匕首，只來得及跟閃過的烏光對撞在一起，高強度金屬互相摩擦，火星閃爍，讓她手臂發麻，幾乎握持不住，只能往後退去。
烏光一刻不停劃過空氣，叮的一聲響，擊中羅里刺過來的匕首。
匕首脫手飛出，射入黑暗中。
「砰！」火舌從羅里左手中吐出，軍用手槍只來得及射出一發，黑影就迎面撞擊過來，他感覺到手臂傳來一陣劇痛，侵入的勁氣爆開，骨骼碎片從肌肉中穿出。
「凱莉，走！」他用盡全身力氣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