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拿她賭
「天晴,你在聽嗎?你在哪?」天慕澤聽不到迴音,繼續著急的追問。
這聲音太過熟悉,熟悉的扯動了心底的所有神經,扯的她身心都一起痛了起來。
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刺的天晴想要流淚,可是她不會哭,所以乾脆閉上眼,背過身,淡淡的開口,「小叔,我沒事。」
那端終於聽到她的聲音,一直緊繃的心忽的落地,卻是難掩激動,碎碎了叫了聲,「天晴……」短短的兩個字卻仿似飽含了千言萬語。
「天晴,小叔來接你,告訴我,你在哪?」天慕澤用了幾秒平復自己的情緒,再次開口。
天晴望著奢華而陌生的房間,想著這兩天來的生死劫難,搖了搖頭,「小叔,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天晴……」
「小叔,我還有事,掛了!」
天晴急促的掛掉電話,然後關機,她聽不下去,原以為自己真的夠堅強,可是她錯了,當聽到最親最親人的聲音,她還是會想哭,明知道眼淚是這世界上最廉價的奢侈品,可她還是有了想哭的衝動。
戰雲傑出現的時候,天晴還沒有從小叔的情緒里拔出來,甚至沒有發現戰雲傑的到來,而他恰好又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她,不是怯懦,不是倔強,而是無助,像是被全世界都拋棄了一般的無助,那種無助讓人心疼。
不過這感覺只是稍縱即失,戰雲傑抬起的手冷硬的攫住天晴的下巴,陰冷的聲音更像是來自地獄一般,「我最忌諱女人在我面前想著別的男人。」
天晴本就因為他的突現而一驚,聽到他又這樣說,她更是心虛,「對不起,我……」
「跟我走,」沒等她說完,戰雲傑就冷冷的打斷她。
車子穿梭在夜色中,一盞盞明亮的街燈讓人想起不夜城的傳說,天晴倚著車門而座,燈光映照在她的身上,竟給人一種似虛還幻的不真實感。
戰雲傑無意打量她,甚至對他來說,這城市的夜色遠比她好看,可他的視線竟像是被她吸住似的收不回來。
神台,c市最大的賭城,據說來這裡的人可以一夜變成富豪,也可以一夜淪為乞丐,想到這個,天晴不由的微微打量了身邊的男人,只見一身黑衣的他表情平淡,彷彿來的不是賭城,不過是一個普通餐廳。
戰雲傑的出現引起了一陣騷動,但是很快目光便聚焦在他身邊的天晴身上——
今天的她穿了件米色的小禮服,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完美的身線,烏黑油亮的長發如海藻一般散開,走動之間,那絲梢都在顫動,精緻俏麗的五官,欺雪賽霜的肌膚,一雙眼眸像是上等的玻璃翠般靈動,偏偏又面容微微清冷,與戰雲傑的淡漠相配相彰,仿若一對天作的壁人讓人感嘆。
關鍵的是這麼美的女孩以前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似乎在c市的名媛里誰也不知道還有這樣一位脫塵不俗的女孩?
「三少,不介紹一下嗎?」說話的是c市的賭佬,快六十歲的老男人,卻是每夜變換著女人,而且年齡都不過20歲。
戰雲傑對這樣的人沒好感,手箍著天晴的腰,連話都懶得回一句。
賭佬的笑更甚了,目光掠過天晴,有猥褻的目光閃過,「如果我拿全部的身家跟你賭,賭誰贏了,她就歸誰,怎麼樣?」
賭佬的話剛一落音,戰雲傑便感覺到懷裡的小身子劇烈的顫抖一下,他瞧了眼,果然見天晴嘴唇緊抿,那雙如琉璃般的烏黑眸子竟有驚悚的光在閃。
她在害怕?
這個想法一過,忽的,戰雲傑來了興趣,唇角勾起一抹晦深的笑,淡淡的道,「當然!」
剎那,所有的人都不禁嘩然,看向天晴的目光已經由之前的艷羨轉為憐憫……
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湧上心頭,那些投在她身上火辣辣的目光,連同頭頂吊燈的光讓她有種剝光衣服被人參觀的難堪,而羞辱背後更多的是憤怒,哪怕她同意做戰雲傑的女人,但也不許他這樣侮辱自己?
「混蛋,」天晴按捺不住心口的怒意,罵他。
「怕了?」他緊貼著她,聲音陰邪,卻似並不惱。
「我答應做你的女人,但不代表你可以將我隨便送人,」天晴是憤怒的,憤怒的恨不得用牙齒將這個男人凌遲了。
「既然是我的女人,我就有權主宰你的一切,」戰雲傑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這樣的他像極了在逗著的一隻寵物。
「畜生!」天晴以為戰雲傑是個可以給她庇護的神,可是她錯了,他不過也是只披著人皮的狼,是個人面獸心的混蛋。
戰雲傑知道這女人生氣了,而且是很憤怒,她之所以這樣是不是代表她是想跟著自己,而不是隨便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讓她輕易許諾做他的女人?
心情因為這一點而大好,他輕輕低喃,「還是留著點力氣替我祈禱吧,祈禱我贏了,你就不用陪老男人!」
天晴抬頭看他,只見那舒展的眉目之間掃過志在必得的悍然。
剎那,天晴仿似明白了什麼。
「賭佬,開局吧!」戰雲傑將懷裡的天晴一推,已然優雅落座,而賭佬在經過天晴身邊時,大爪子對著天晴屁股一拍,那笑,不懷好意。
「流氓,咒你輸的淪為乞丐,」天晴在心裡憤罵。
賭佬哪怕落座了,目光也不曾從天晴身上收回,可是那目光真的讓天晴噁心,像是吞了蒼蠅一般,再也受不住,她轉身離開。
戰雲傑早已用眼尾將天晴的表情盡收眼底,淡淡一笑,輕輕叩叩了桌面,「賭佬既然都捨不得移開眼,那我們這次就賭個利落一點的,一局定輸贏怎麼樣?」
天晴的目光消失在門外,賭佬終於收回眷戀的目光,身邊的人給他點了顆雪茄,他抽了一口,吐出個大大的煙圈,「好,就一局定輸贏!」
「就賭我們各自全部的身家,外加那個女人,」戰雲傑故意重複一遍。
賭佬做了個手勢,已經有人發牌,天晴去了趟洗手間,卻想著裡面的賭局,心神總也無法安寧,此刻,她真不敢確定如果戰雲傑輸了,是不是真的會把她送給那個老男人。
一想到那老男人在她身上猥褻的目光,天晴就忍不住噁心。
「叩叩!」衛生間傳來敲門聲,賭城的服務小姐走了進來,「天小姐是嗎?戰先生請你過去!」
聽到這話,扶著洗手台的天晴還是不可抑制的顫抖了下,濃重的不安籠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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