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交易
「你就是聖軒堂的堂主？」
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本李遠翰對南宮百泉的身份的確有所懷疑，只是南宮百泉這樣痛快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反而讓李遠翰有些躊躇。
如果南宮百泉就是聖軒堂的堂主，那麼他該千方百計不讓自己知曉他的身份才是，何苦要巴巴地找上門來，甚至宣稱要見花昔夏呢？
「沒錯，李公子，別說本座沒有給你機會，看來昔夏曾經救我一命的份上，本座才會親自前來。」
南宮百泉彷彿心情極好，又好像這樣說是在給李遠翰極大的恩賜一般，他甚至晃悠著雙腿，絲毫不將李遠翰放在心上。
就算這個府衙裡面的小嘍啰們都出動，也不能將他生擒，南宮百泉早已經派人查探過，永和鎮的府衙裡面只有李遠翰和他身邊的隱衛小七還算是武功不錯的，只可惜李遠翰的功夫也大大地不如自己。
「好，如果堂主夠光明磊落的話，不妨回答我幾個問題。」李遠翰也暫時放下心裏面的疑慮，不過南宮百泉到底是不是聖軒堂的堂主，左右先當南宮百泉的話是真話，「聖軒堂是不是太子殿下的爪牙？」
「爪牙？」南宮百泉微微一笑，「李公子這話未免太過分了一些，每個皇子都有自己的勢力，李公子不也是三皇子殿下的人么？這樣的稱謂太難聽，李公子也是罵自己不成？」
「看來堂主這是承認了，我還未曾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有你這麼一位得力的幫手。」李遠翰的手心冰涼，所謂知道的越多，危險就越多，以南宮百泉的武功，片刻之間就能將這裡的所有人殺死，「至於我和三皇子殿下的關係，就不勞煩堂主擔心。」
「良禽擇木而棲，我們也是各為其主，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主子不同，也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也未可知。」
對於李遠翰的鎮定，南宮百泉還是頗為佩服，凌耀曾經說過，他的身上有一種特別危險的感覺，凡是和他接觸的人，無一不會覺得想要逃離，只是除去花昔夏之外，李遠翰是第二個這樣不懼怕的人。
甚至還對他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南宮百泉一向不精通感情之事，自然不知曉李遠翰這股子敵意是來源於花昔夏和自己相處甚久，只當是因為他們所侍奉的主子不同而已。
「第二個問題，聖軒堂在山西的勢力極為穩固，想必是要為太子殿下奪嫡做準備，那麼，你們為何不入上京？」
「上京？」南宮百泉打開手中的摺扇，「山西之地雖然苦寒，但是天高皇帝遠，本座才不會去上京自討苦吃，一旦太子殿下有任何需要，本座即刻帶人趕往上京就是，何必要守在那裡被皇帝老兒滅了呢？當年的騰龍門事件，想必李公子也有所耳聞，聖軒堂可不是騰龍門，而太子殿下也不是二皇子殿下那等莽夫，竟然讓騰龍門被皇帝老兒察覺。」
「難道堂主認為，皇上並沒有察覺到聖軒堂的存在么？」
對於李遠翰的質問，南宮百泉並沒有感到驚訝，「自然，皇上應當是察覺了，否則也不會讓李公子前來探查，只是察覺了又如何？如果皇帝老兒當真想要滅了聖軒堂，那便不會讓李公子前來。」
李遠翰啞口無言，南宮百泉如此洞察人心，實在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而他們之間已然將話講得這麼明白，可見對於皇上的目的，南宮百泉一清二楚，而他也並不怕自己會拿他如何。
確切地說，李遠翰也並不認為自己能將南宮百泉如何！
「當年騰龍門的事件，皇上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如今他已經沒有能力來對付本座，否則只會兩敗俱傷，讓旁人趁虛而入，皇帝老兒還沒有那麼糊塗，不會輕易動了太子殿下，因此，本座也不必帶人入上京。」
南宮百泉細細地講述一遍，彷彿擔心李遠翰聽不明白他的話一般。
「難道你就不怕我此番回到上京之後，將所有的事情都稟報給皇上么？」
「李公子，你不會這樣做！」南宮百泉將摺扇合上，「就算是為了花昔夏，你也不會這麼做。」
「此事和昔夏有何關係？」
李遠翰越來越糊塗，難道南宮百泉對花昔夏做了手腳，所以才篤定自己不會稟報皇上？
「李公子，你該不會簡單地認為兩個多月的時間裡，本座和昔夏什麼都沒有發生吧，怪不得昔夏不肯對你說實話，果然昔夏還是對本座忠誠。」
「你！」
李遠翰氣結，花昔夏的確半個字都未曾和他透露，只是說懷疑他是聖軒堂的堂主而已，可更多的事情，花昔夏卻什麼都不肯說。
「說了這麼久，本座也沒有見到昔夏的身影，李公子該不是將昔夏藏起來了吧。」
「堂主若是這麼有能耐，大可以自己去找，何必找我要人？」
南宮百泉冷哼一聲，「若是本座找到了昔夏，便要將昔夏帶走，到時候李公子不要阻攔才是。」
「這不可能！」
正在李遠翰和南宮百泉劍拔弩張的時候，細碎的步伐聲音傳了來，南宮百泉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樣子，倒是李遠翰臉紅脖子粗，絲毫沒有了平日里的風度。
「發生何事了？」花昔夏一頭霧水，將眼神從李遠翰的身上移到了南宮百泉的身上，「堂主，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昔夏，都說過了不要叫堂主，叫我百泉就好。」
南宮百泉難得地露出笑意，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南宮百泉就到了花昔夏的近前，花昔夏甚至能夠感受到南宮百泉溫熱的呼吸。
百泉？
花昔夏的嘴角僵硬地牽了起來，總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堂主此番大駕光臨，所為何事？昔夏記得堂主曾經答應過放我和商小姐回來，莫不是要反悔？」
「非也，本座一言九鼎，也做到了之前的承諾，只是放了你回來，大可以再將你帶走，也不算是違背承諾。」
「堂主此言差矣，若是堂主當真有此意，何必要大費周章，將昔夏留在那裡就是，如此看來，堂主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才親自前來。」
花昔夏心裡一沉，不過旋即反應過來，以她對南宮百泉的了解，他並不是胡攪蠻纏之人，而且自小修鍊了童子功，對自己該是沒有非分之想才是，如今親自尋了上來，定是有話要對李遠翰說。
「果真還是昔夏了解本座。」南宮百泉也沒有否認，「本座此番親自前來，的確有事情要對李公子說明，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麼本座也不妨長話短說。」
「堂主請講。」
花昔夏不著痕迹地朝著李遠翰的方向挪動了幾步，這樣微小的動作讓李遠翰覺得暖心，可同樣讓南宮百泉覺得有些不甘。
難道在花昔夏的心裏面，自己的地位就這樣無足輕重么？
「本座託了昔夏的福，讓原本已經病入膏肓的身子恢復從前，所以本座今日在這裡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你們選擇將聖軒堂的存在稟告皇上，那麼本座今日就將這座府衙夷為平地，或許你們還有另外一個選擇，就是當做此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堂主這是要我們不忠！」
李遠翰義正言辭，他之所以會被派到山西來，就是為了查探聖軒堂的存在，如今明明已然查探到了聖軒堂的所在，南宮百泉偏偏要他說假話，對於李遠翰來說，這可是比登天還要難以做到的事情。
「不忠？」對於李遠翰的反應，南宮百泉嗤之以鼻，「或許對於你來說，這就是所謂的不忠，可是本座是在和你做一筆交易，如果你想心愛的女人死在你的面前，那麼你大可以堅持所謂的忠誠和正義。」
原本花昔夏躲在李遠翰的身邊，可是不知何時，花昔夏竟然被一股怪力吸到了南宮百泉的身邊，而且南宮百泉的扇子就架在花昔夏的脖子上，李遠翰相信，以南宮百泉的能力，想要殺死花昔夏乃是一個呼吸之間的事情。
「不知現在李公子可有改變心意？」
「難道用女人當做人質就是聖軒堂堂主的風範么？原本還以為堂主是個人物，沒想到竟是個小人！」
對於李遠翰的話，南宮百泉不以為意，他早已經習慣被人當做妖魔鬼怪，不過一句小人而已，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當一回小人又能如何？
「堂主原本可以手起刀落，將這裡夷為平地，又為何和我們廢話許多？以昔夏對堂主不多的了解，這可不是堂主的風格。」
花昔夏平復了呼吸，她雖然沒有見識到南宮百泉的武功，可是能夠無聲無息地將自己從李遠翰的身邊帶走，可見他的武功在李遠翰之上，這應該就是李遠翰為何遲遲沒有動手的緣故。
「本座說過了，這是因為你的功勞，如果你沒有治好本座的話，當時你就會死在聖軒堂。」
「好，那我答應你。」
「昔夏！」
李遠翰看了看南宮百泉，又看了看花昔夏，終究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也許花昔夏只是緩兵之計也未可知。
「李公子，昔夏已經這麼說了，你又當如何呢？」
「我……」
李遠翰被夾在中間十分為難，良久都沒有發出聲音，倒是花昔夏微微一笑，「遠翰自然也不會說，堂主，我以人格擔保，你總該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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