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送葯

第6章送葯

王三丫跟老李氏的談話李青青在走廊外聽得清清楚楚，自從自己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的聽力跟反應能力特別好，身體雖然瘦小了點，但是行動力卻十分敏捷，可惜無人教自己習武。

王三丫走了，李青青也不過停了一會的功夫就繼續忙了，等雨歇了還有很多事等著自己呢。

王媒婆在李家二老走的第二天就來了李家，這才知道李家二老去了，安慰了一番王三丫之後就跟王三丫提了兩樁婚事怎麼辦。

「三丫呀，這秦秀才家的女兒可等不得三年，那牧家小子今年都二十有一了，不然也不會出那麼高的聘金，你這邊是怎麼個盤算？」李家二老去得太突然了，王媒婆也不好說什麼，不過兩樁婚事要是真吹了，那可真是可惜了。

此時擔心孩子婚事的不單王三丫，李家老大跟老三兩家也在擔心呢，老三家的是長孫，都十九了，之前那姑娘守孝一下就是三年，這好不容易出孝了，不然李家三房也不會想要爭房子。

這老二的婚事也是看好了，不過大哥還沒娶進門，當弟弟的自然也不能先娶妻，不過也都過了禮了的，而大房本身就有在鎮里做商販，不過是村子離鎮子不遠，所以住家中，但是看中的兒媳也是鎮上的，那禮就差最後一步了，自己兒子也十八了，盼著早點娶進門抱孫子呢。

今天見著王媒婆進李家二房，老大媳婦跟老三媳婦自然是跟自家男人商量之後便一同來找王媒婆了，畢竟他們兩家的婚事也是經了王媒婆手的，誰讓王媒婆的口碑好。

「老二家的，（二嫂），王媒婆在呢，正好有事商量。」兩人自己推了院門進來了，堂屋門就對著院門，門推開一看就能看到裡邊的情況。

「大嫂，三弟妹。」這個點是午飯時間，男人跟孩子都守在靈棚，女人回家做飯，王媒婆來的時間也是看好了的。

幾人坐了一堂，李家大媳婦也不準備拖拖拉拉的，畢竟家裡男人孩子還等著吃飯。

「都說長嫂如母，今天我就托個大，咱們三家孩子都大了，就是老二家的文順都十六了，這公公婆婆走得突然，除了老四家幾個都還小，咱們幾家大的訂婚的訂婚了，過禮的也過禮了，這孝是要守的，但是相看好了的婚事都不容易，按照這習俗啊，可以借孝，在這白天內把婚事都辦了，雖然不能跟平日里比，冷清了點，但是也不能耽誤人家姑娘不是。」

如果只一家，那沒辦法，說出去不好聽，家裡也不是就一個孩子，但是幾家的孩子都趕上了，等過了七七，然後趕在百天內給辦了，大家也都能理解。

王三丫也是這樣想的，而且自家二丫也同意了嫁人，如今老大家老三家也同樣有這想法，那麼自己這邊就更好辦了。

「這個好，你們這一家子都想一塊去了，我也捨不得你們幾家錯過這好親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相信你們家那二老也是這樣想的。」

王媒婆這下放心，而且還不用分幾次跑，省心了許多，不過等會要趕著去一趟大慶村才是，牧家小子是同意了的，而且看得出十分滿意青丫頭，這番直接拿了庚帖回去把聘金跟六禮送來也就算是妥當了。

三家同意了借孝，李家老四不能說什麼，自家孩子還小，以後肯定少不了需要幫襯的地方，於是李家幾兄弟跟村長說了這事。

「借孝一事倒是可以，族裡也是有先例的，不過必須要等七七之後，青丫頭的婚事我們也都知道了，就這樣辦吧，你們自個商量。」村長對此也不反對，村裡出現過不少這樣的事情，只是李家這一下借孝的人多了些，婚事排起來就緊了些。

「這是自然，族裡的規矩該遵守的絕不會違反。」李家老大趁著休息的時間來的，原本還以為需要一番口水才行，沒想到才一說，村長就同意了。

王媒婆找到牧延的時候牧延才知道李家兩老去世了，想到那個敢於抓蛇的少女，牧延突然想要去看看，可是突然發現自己還不知道以什麼名義去見人，取了自己的庚帖給了王媒婆，然後背上了弓箭直奔五岩山去了。

翻過五岩山，看著距離山腳不遠處的人家掛著喪幡，門口響著哀樂，而前天還看到的那個靈動敢於抓蛇的少女身披麻孝跪在靈旁燒紙痛哭，雖未聞聲，但是卻讓人覺得心疼。

牧延一直看到晚霞落下，哀樂停了下來，陸續有人從裡面出來，可是自己心疼的那個姑娘卻沒有出來過，中間也就見一人提飯菜進去，想來自己心疼的姑娘應該是在靈棚守夜。

夜漸漸深了，村裡的人家都捨不得浪費燈油蠟燭，亮著的地方也就只有靈棚了，牧延慢慢的靠近，因為動作輕，李家沒有養狗，自然也沒有人發現牧延的到來，雖然李家老院的門是開著的，但是牧延沒有走進去，而是三兩下上了院子外的一顆大樹上，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院子里的情況。

今天是第二個晚上，由二房一家帶著四房的李家順一起守夜，李康順因著身體不好，便不參與守夜了，而王三丫還要幫忙弄第三天下葬需要的東西，所以也沒有在靈棚內守夜。

李青青默默的跪著，一下接一下的燒著紙錢，這講究一個香火不斷，所以紙錢要一直持續的燒著，但農家捨不得那麼掏錢，畢竟紙錢也不便宜，所以都是一張接著一張，燒紙的人要非常有耐心。

守火盆的時間久了，煙熏著眼睛就難受了，李文順見狀立刻上前替換了李青青。

「妹妹，去洗把臉敷敷眼，這裡交給哥哥就好，你都哭了一天的靈了，眼睛會受不住的。」李文順直接拿過了紙錢跪在了火盆錢。

「謝謝。」眼睛卻是難受了，李青青沒有拒絕，起身朝廚房走去，這個家還沒分，李青青還是住在院子里。

打了盆水，直接一腦袋扎在水裡，微涼的水一下刺激得人清醒了許多，乾澀的眼睛也得到了舒緩，過了許久，感覺眼睛已經舒服了許多，李青青才從水裡起來，換了一盆水又繼續之前的動作。

也不敢多呆，那了帕子將臉擦乾，被浸濕的頭髮捋了起來，用帕子吸了一下水便不管了，出來之後又繼續跪著，中間李青青那木訥的老爹換了一趟李文順。

快到早上的時候又成了李青青燒紙，而李家順年紀太小，不過十歲，守著快到早上就已經睡了過去了，李文順見狀叫醒了李家順，讓人回家吃了早飯再睡，免得著涼了。

看著天快要破曉，農家人都起得早，跟著守了一夜的牧延見李家順走了之後從樹上跳了下來，然後直接翻過五岩山朝鎮上走去。

「咦，牧家小哥怎麼這麼早就來鎮上了？」王媒婆正吃著早飯呢，一眼就看到了走進來的牧延。

「來鎮里買點東西，正好路過來將聘金送來，雖然對方說要過了七七，不過庚帖已換，這婚事也算成了，聘金自然也該到位。」牧延直接拿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放到桌上，說好的聘金四十五兩，多的自然就是那給媒婆的紅包了。

「牧小哥動作就是快，不枉我昨天拿著庚帖就積極的去官府給辦了婚書，你等一下，我這就去將那蓋了官印的婚書給你拿來。」王媒婆高興的拿了銀票放懷裡，招呼牧延先坐著等自己，轉身就拿婚書去了。

「多謝王媒婆了，這六禮的事情也就勞煩您了，這是五兩銀子，除了那牲畜，其他的就直接在您這辦就好，您看著給置辦。」

牧延又掏了五兩銀子出來放到桌面上，一般情況這聘金是包含了六禮了的，當然，情況好的人家會另外置辦，只是一般老百姓都比較實在，牧延這樣的情況實屬特殊。

「放心，我一定給牧小哥弄好。」五兩銀子呢，在自己店裡置辦，其中的油水自然不必說，王媒婆那有不樂意的。

「如今婚書也成了，不過從未登過李家的門，如今李家又在辦喪事，我突然去也不好，王媒婆可有熟識的人家會去弔唁的，幫忙送個禮錢，最好是婦人，我有東西要給那李家姑娘。」

牧延也沒想到婚書會那麼快到手，看著蓋了官印的婚書，牧延小心的放到了懷裡。

「有的有的，牧小哥只管將東西跟禮錢交給我，我這就給讓人幫忙送去，不然一會就該晚了。」做媒婆的，十里八村的人幾乎都是熟人，怎麼可能沒有。

「如此就多謝王媒婆了，這是二兩銀子的弔唁錢，這瓶葯是抹眼睛用的，這一瓶是活血散瘀的，擦膝蓋用的。」一白一黑兩個瓶子，哪怕不認字也不擔心弄混了。

「牧小哥有心了。」王媒婆笑著接過，看來自己這樁婚事又是個好親，牧小哥雖然名聲不好，但是可以看出是個心疼人的，也是那李家姑娘的福氣，人就是各有緣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