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貴人上門
夢魘？
聽了這話，夜琉雲皺起眉頭，「白姨娘不就是那個懷孕的姨娘嗎，既得了夢魘，怎不讓大夫去看看。」
見夜琉雲如此，夜玲瓏兩姐妹忽地就笑出了聲。
「不過是個姨娘罷了，夢魘也不是什麼大病，用不著那般講究。」
夜凝心接著附和。
「姐姐說的對，倒是六妹妹你，以後少管這些閑事，別等到出了岔子怪姐妹們沒提醒你。」
二人這般一唱一和，看似好心，實則是警告，警告夜琉雲別去管閑事。且話中帶話，無情的不帶一絲憐憫，就像是在述說著一個陌生人的平常事般得不上心。
夜琉雲眸光一閃，再次多看了眼白姨娘院子的方向，便不再言語，低頭跟著二人離去。
*
雖說夜琉雲身份為庶女，可丞相府準備的住所還算別緻，地方雖小，院內景色卻優美，水池中種滿了荷花不說，在屋後面還留著一大塊空地供她們自己處理。不過夜琉雲卻不認為大夫人這是在真的對她好，而是不想落外人口實，讓丞相府有個苛待庶女的壞名聲。
果真是見慣大風大浪的高門女人，每一步都走的極為謹慎，沒有一絲一毫的錯漏。
夜家兩姐妹將夜琉雲帶到了月荷院中，多多少少也和她囑咐兩句，大概說了今夜的家宴和規矩等等也就離去。
多日舟車勞頓，好不容易送走了那話里藏刀的兩姐妹，夜琉雲換了身乾淨衣衫，終於可以好生歇息。
「銀硃，你把咱們帶來的物件整理一下，我先睡會兒。」
「嗯嗯，小姐累了就好好休息，等晚宴的時候奴婢自會叫你起來。」
夜鄢身為當朝丞相，本就公務繁忙，加上今日五皇子得勝回朝，又多了些事需留宮處理，所以團圓之宴就在了今晚，表面上是說給夜琉雲辦的歸門宴，可明眼人都知道歸門宴不過個幌子，主要還是為了老夫人的心疾，拿著她這屬金的命格，給老夫人沖沖喜。
夜琉雲原以為今日的喧囂不過如此，卻不想在她赴宴途中，卻驚聞了一件大事。
*
入夜，月明星稀時，丞相府中卻是燈火通明。
領夜琉雲去赴宴的是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翠萍，原本她們一行人正是在前方正院大堂的路上，不想半路遇到一個臉色刷白，走路顛顛倒倒的婆子。
「不好了……不好了！救人！救人啊啊啊！」
那婆子似乎已是瘋癲，路上隨便拽著個人就開始亂吼。
翠萍皺了皺眉，上前就道。
「還不快去把那礙事的婆子帶走。」
剛剛跑去趕人的兩個丫鬟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驚慌失措的跑過來就失聲尖叫道。
「翠萍姐，怎麼辦，那婆子……渾……渾身都是血！」
翠萍雖是大夫人身邊的得力大丫鬟，可到底是個府邸里沒見過世面的姑娘家，想著便隨意的道了句。
「該不會是白姨娘生了吧，告訴那婆子，讓她自個兒找府醫和接生婆，今夜有府中家宴，不得擾了老夫人清凈。」
翠萍剛剛知會完了，就見一團黑影直直朝著她壓來。
「翠萍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們姨娘！」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突然充斥在了翠萍周身，她瞬間不淡定了，尖著嗓子就喊道！
「你快放開我！放開我！」
估計是生命收到了威脅，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翠萍，竟然直接把那婆子推翻在地。婆子倒地后便是不起，努力撐起被血染盡的身子，露出血紅一片的詭異臉孔，她一邊伸著僵持到不行的血指，一邊低聲說著。
「翠萍姑娘……翠萍姑娘……」
那樣子，如同剛剛從陰詭地獄里爬出的女鬼一般駭人！
翠萍瞳孔一縮，還一句話都沒說就瞬間被嚇暈過去。
「翠萍姐，翠萍姐！遭了，這可怎麼辦啊！」
兩個隨行的小丫鬟一見翠萍暈倒，立即就慌了神般猶如鍋上的螞蟻般著急亂爬。
銀硃扯了扯了夜琉雲的袖子有些不知所措道。
「小姐，現在怎麼辦，那婆子好像也暈倒過去了。」
夜琉雲將方才發生的一切納入眼底，神情竟然沒有一絲的變化。她抬頭，朝著白姨娘那燈火輝煌的院子方向看了一眼，隨即輕笑一聲。
「銀硃啊，你看，今夜又下起了雪來了。」
銀硃啊了一聲，有些沒回過神來。
「嗯，是啊，又下雪了。」
「可又有誰知，雪夜是可以掩蓋過去的一切痕迹。」
銀硃懵里懵懂的，正欲問夜琉雲這句話的含義，卻不想夜琉雲直接抬步向前走去，對著手足無措的兩個小丫鬟便開口。
「若你們不想惹禍上身，就聽我的。你，把翠萍扶回去，叫府醫看看。你，把剛剛的事告訴老夫人。」
其中一個圓臉丫頭髮問。
「六小姐，為何不讓府醫去看看白姨娘，那頭估計……」
夜琉雲臉色不變，搖頭道。
「不必叫府醫了，我親自去看看。」
一見六小姐這邊沉穩，兩人心中便是一緩，朝著夜琉雲福身點了點頭，立即退了下去。
銀硃看著地上暈倒的婆子，渾身又是一個激靈。
「小姐，那她呢。」
夜琉雲頭也轉，直接拋下幾個字便朝前而去。
「沒死。」
「銀硃，跟上。」
——
後院的怪事如同泄洪般，不出半刻便傳遍了整個丞相府，正巧這時丞相夜鄢也剛剛從宮中回來，前腳還未踏進府中大廳，便聽到府里管家告知了此事。
「相爺，白姨娘那兒，這次是真的出事了。聽說已經嚇暈了一個大丫鬟，嚇跑了兩個小丫鬟，老夫人現下不敢多下決斷，說是讓您回來了先去她那兒。」
當然，夜琉雲這個沒有分量的庶女，關於她的事管家是提都不會提的。
夜鄢急匆匆回到府中，便聽到這樣的消息，他只覺得自己額前青筋直跳。
「這宮裡的事剛剛才忙完，沒想到府中竟也出了事！真是沒有一個省心的！行了，也不用再去找老夫人了，你去把老夫人大夫人都叫去白姨娘院子，就說本相在那兒等著她們！」
管家看的出丞相這是在宮中受了氣，憋了一路回到了府中這才敢罵一句，便低下了頭，默默稱是。
「是……不過老爺，六小姐似乎先去了那邊……」
管家說的委婉，可夜鄢已經聽出了這話的意思，他當即就不悅起來。
「她不去見老夫人，跑去那些地方做什麼，這府中一個個的，真是要鬧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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