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定情信物?
在看到那銹的已經不能再銹的小刀后的下一秒,祝離闕只覺得自己此時已是風中凌亂,表情驚悚,眼神飄忽。
心底顫巍巍,差點就直接轉身跑到元寒身邊道。
『元寒,我我我我我該怎麼辦!!!!』
要還是不要!
此時,四周瀰漫著的那不同尋常的低氣壓,夜琉雲故作一臉無辜道。
「怎麼,不喜。」
夜鄢此時差點被自己這個愚蠢的六女兒給氣死!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隨意要別人的東西就算了,可是這回送給別人一個生了銹的小刀,算是什麼鬼禮物,簡直丟了他這張老臉!
彼時,夜空中黑雲退散,星河璀璨,灑下淡淡銀白月光,正好映照在女子側臉。
原本的絕好輪廓,卻因面巾掩去一半,可即使如此,她那雙帶著絲狡黠的雙眼,卻依舊在柔和光暈下,靈動異常。
黑暗陰影中的男子,忽地抬手,身後的小小身影瞬間明了,立即推著輪椅上前。
「東西很好,本公子要走了。」
這聲音,猶如三月冬雪退去,窗前升起的第一抹陽,寒中有暖,妙極。
可夜琉雲卻不覺得這人如此說話是維護她,反而腦中忽地浮現出了兩個字,那就是,危險。是的,這個男人,很危險。
先步入女子眼帘的是那一角落於輪椅底端的白色袍角,如有流雲劃過,只是那白衫一角,似有一處嫣紅……夜琉雲皺起眉頭,他受傷了?還是……夜琉雲思忖之時,那男子正要從黑暗中步出月光所及之地,卻聽遠處傳來步履匆匆,似有人群走來。
夜鄢抬頭看去,立即明了。
「琉雲,先去見過你的祖母。」
在這個不熟悉的地方,夜琉雲本就不想與之有過多牽扯,聽了夜鄢的話,她自然不會說什麼,躬身退下,便走去遠處欲給丞相府老夫人行禮。
老夫人原本還在自個兒院子里與大夫人和姨娘們談話,突聽管家傳來的消息,她也是微驚,心想著一定是真的出事了,連披風都沒拿就匆匆前來。
卻不想她這第一眼見著的卻是面前的六孫女。
「孫女見過祖母。」
夜琉雲不愛穿俗色衣服,今日亦是,一身淺色衣裙再加上戴了個白色面巾,整個人看起來弱不禁風。
老夫人見此,立即就不樂意了,輕哼一聲,連個正臉都沒甩夜琉雲一眼,便直接帶著一群人躍過她,朝著夜鄢而去。
「兒,不是說有貴客來了,怎麼沒瞧見人影。」
夜鄢看了眼出府方向,「回母親,是將軍府公子和祝太傅的孫子來了,不過方才已經走了。」
竟然走了,站在不遠處的夜琉雲,抬頭看了看某個方向,手上還捏著那把畫了春江圖的摺扇,眸光閃爍不止。
竟然有人來了丞相府不到半刻就走,若說他們真是來丞相府遊園參觀府中夜景的,夜琉雲第一個不信,只不過這是別人的事,和她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思及此,夜琉雲垂下了頭,跟著女眷后抬步而去。
*
璀璨夜空下寂靜的京城街道上,傳來輪椅車軸軲轆聲響,有人踏著月光走遠。
「元寒,你說那些黑衣人到底有沒有真的去丞相府,我剛剛特意觀察了一周,好像並沒有發現那些人的蹤跡?」
白衣男子側頭看來,正好背光而過,只留那一抹側臉剪影。
「不必擔憂,他們出不了京城。」
祝離闕嗯了一聲。
「嗯?」
「偷了夏日秋雨真圖,那些盜賊當然會想找到一個庇護所,自然是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只要無人發現他們蹤跡,他們自會喬裝在京城各處,或是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祝離闕不明所以摸摸鼻子。
「那咱們去丞相府幹嘛。」
「打探。」男子說的篤定,話語間帶了些戲謔,暗藏了一絲冷意。
祝離闕打了個寒顫。
「我才不信呢~對吧,四寶!」
推著輪椅的四寶翻了個白眼,逗的祝離闕直樂呵。
「嘿嘿,平日里只有我才會幫著我爹處理他們那些大理寺中沒人審理的案子,今日,你怎麼也來湊熱鬧。雖說那春夏日秋雨圖是個價格不菲之物,但在京城中,這樣的東西也算不了什麼。」
「你堂堂將軍府少將軍怎麼可能為了一張破畫出門幫我~」
祝離闕爺爺是當朝太傅,父親是大理寺少卿,唯獨他這個祝家獨子文不成武不就,從小時候就愛跟著元寒身後屁顛屁顛走。祝少卿也是沒有辦法了,只能拿一些沒人處理的失竊案給這個兒子管管,想著以後再不濟也能子承父業不是,至少餓不死嘛。
可祝離闕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夜出來溜溜,某個大爺竟然還要跟來,嘖嘖嘖,難道他不知道自己腿腳不利索嘛!
心中感慨萬千,祝離闕也只敢在自己心底犯嘀咕,臉上還是嘿嘿笑。
「元寒,你說明天我們要不要去找夜六小姐,她似乎和京城裡那些不太一樣哦……哎,四寶你推那麼快乾嘛,等等我啊!」
「祝哥哥,廢話多,我家公子不愛聽,不愛聽!」
「呸呸呸,你公子可不是不愛聽,那是不想聽實話,哎喲喂,等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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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丞相府後院,氣氛依舊詭異莫名。
如今,朝廷大致分為兩派,一是貴妃所出的大皇子為首,一便是以皇后所出的二皇子為首,剛巧這個皇后是夜氏族人,丞相自然會偏二皇子,可自從二皇子患上惡疾,大皇子又有五皇子協助,屢屢在朝堂壓制著夜鄢。
到現下,他堂堂一國丞相,說一句話都比不上大皇子一個字,也因此兩家早已是積怨深厚,若在此時,有軍事力量願與他們丞相一派交好,那簡直是雪中送炭。
雖說如今的鎮北將軍府早已經沒落不堪,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今能與五皇子抗衡的,那就只有將軍府一家了!所以,今日元寒前來,尤當貴客一說。
老夫人深知這些道理,聽了夜鄢的話,她點點頭。
「也好,家醜不可外揚,還是由你去看看那個瘋女人吧,也不知道又鬧出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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