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記錄了

成州醫科大的體育場內，發生著奇妙的一幕。

一個身材魁梧的體育老師，正彎腰搭背地給一個學生引路，留下一票學生乾乾瞪著眼睛。

直至兩人走到操場的另外半邊，俞老師才吼了一嗓子道：「下面先自由練習。」

隨後，便拉著陳明來到另外一處正在測驗的班級旁，從背後拍了拍那邊一個高個子老師的肩頭。

「老王啊，你這邊方不方便？」

「嘶！我說老俞，你別大白天嚇人好不。」

那邊的老師與俞老師穿得也差不多，同樣是運動套裝，但顏色是陽光氣質的淺藍色。

他疑惑地看了看俞老師，又掃了眼旁邊的陳明，表示不明所以。

「嘖。我這兒還有忙的。」

「嗨！待會給你個大驚喜，你先把你的人撤一下。」

王老師還沒說完就被俞老師塞的半包軟華夏嗆住了嘴，他拍了拍兩隻手掌轉過身去，很快就找到了鉛球場地那幾個正在測驗的學生。

「你們先騰個位置，俞老師那邊有個人要先測測成績。」

「啊，什麼？我都熱好身了，搞什麼飛機嘛！」

鉛球場地的圓圈內有個小胖子剛抬起手就被王老師的話給塞半截了，他不爽地扔下鉛球，看了陳明這頭一眼嘴裡就開始了嘟噥。

「什麼啊，趕著去投胎么？這測驗順序有什麼好爭的......」

這頭的俞老師看著場地被騰空，反而是有些不自信了。

他轉了個圈來到陳明跟前，揚了揚手又放下問道：「陳明啊，你剛才投的那球應該是正常水平吧。」

陳明微笑了下，點了點頭。

他倒是很享受這種被期待的感覺，只是現在想來自己剛才投球的時候還是冒失了點，若非最後自己離手那會兒稍稍收了點力，結果很可能遠超世界紀錄。

那樣的話，等待自己的可能就不是期待，而是切片研究了。

心裡想著這些，陳明就沒顧得上搭理俞老師，僅僅就是筆直地走到投擲圈裡面端起了地上的一顆鉛球拿捏起來。

這番做作落在俞老師眼裡儼然缺成了心虛，弄得他也跟著莫名地不淡定了。

「我說老俞啊，你這是吃錯了葯啊，專門叫一個學生過來測試。怎麼，是不是他有事情得請假回家？」

「誒，沒有啊。你待會兒看了就知道了。」

俞老師訕笑了一下，沒把話說滿，實際上從來時的路上他可是想過來高調炫耀一番的。

不過他事到如今他反倒是卻步了，單單拍了拍王老師的肩膀然後道：「我說老王啊。你待會到我學生的側面去瞅瞅，我先去投拋點那裡等著。」

「哦。」

王老師看了眼俞老師，大概也猜到了幾分意思，也就沒說話來到了陳明身旁當了裁判。

此時，原先圍繞在場地外等候測驗的同學也紛紛注意過來，有幾個還認出了陳明的身份。

「啊！這不是全健的陳師兄嗎？師兄，我聽說你清考的時候體育不及格，還以為的假的呢。」

「是嗎？陳學長今天怎麼跑我們這來插隊了，是不是要來給我們好好指導指導啊。」

「哈哈哈！」

其餘人聞言跟著紛紛大笑了起來，不過陳明此時的心思已經完全放在手頭上，他再次感受了一下鉛球的手感，最後擺出了推球的姿勢低吼了一聲：「去吧！」

然後，隨著鉛球的殘影劃出的一道拋物線，便見到呈扇面的落地區中間的某處響起了個沉悶的重物聲。

與此同時那個顆鉛球剛剛抵地的瞬間，陳明隔壁的王老師已經低吼了出來。

「喂！老俞，你快點量量看啊。」

「哦哦。」

王老師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密切注視著陳明的手勢，從投球到落地，臉上的表情可謂是十八般變化。

先是緊張，然後是驚愕，最後是狂喜。

他依著之前的樣子又跪了下來，固定好皮尺以後再次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地拉，最後又回到了投擲圈起點。

「怎麼樣老俞？」

「別著急，還有最後厘米沒有算出來。」

說是這麼說，可是俞老師的面色顯然已經是朵朵白雲的晴天。

「十八米零一。」

「什麼？我記得我們省青運會的記錄都比這個少一點。」

王老師聽到這個數字，也是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他驚訝地看了看鉛球的位置，然後就跟俞老師一起就這麼跪在地面上，看模樣似乎在觀察什麼新出土的寶藏。

「我的個乖乖，妖孽了啊。」

王老師一個彈跳站了起來，然後視線就在陳明身上不斷逡巡。

「你這個學生不會是哪個國家隊的隊員過來客串的吧，怎麼跑來咱們這座小廟裡了。」

「你可別扯了，他你又不是不認識，大四實習的陳明。」

俞老師說著也奇怪，他拍了拍褲子上的泥土也站了起來，同樣是疑惑地看了圈陳明。

「對啊陳明，你之前體育考試應該都不及格才是，尤其是投鉛球——現在該不會是基因變異了吧。」

「哪有呢？」

陳明也不知道怎麼圓這個謊，只好胡亂解釋道：「我不就是咽不下這個窩囊嘛，所以幾個月前就在家裡一直練習。」

「原來是這樣。」

俞老師捶了下陳明胸口，雖然沒怎麼懷疑但還是表現出羨慕嫉妒。

「要是人人都和你一樣幾個月就練出來個運動會記錄，那那些專業的田徑隊員們就可以閉門思過了。」

「何止是閉門思過，我看吶，直接捲鋪蓋走人得了。」

突然，一個蒼邁的聲音打斷了兩位老師的交談，眾人都是一愣，回頭看去就見三個穿白T恤從跑道那邊走了過來。

一個西裝頭中年，一個戴眼鏡的青年，還有一個滿頭的銀髮。

陳明知道剛才說話的人就是銀髮老頭，不過還沒等他回過神，身邊的兩個體育老師全都彎著腰迎了上去，樣子恭敬到了極點。

「霍老，任校長。你們怎麼來了，歡迎歡迎啊！」

俞王二位老師拱著手上去迎向了老人，可那老者卻是絲毫沒有搭理的意思，直接擦著身子從他們旁邊走到了陳明面前。

「小夥子，能借你的手臂看一看嗎？」

「啊？」

陳明一臉茫然，眼睜睜地就看著銀髮老者來到面前用那雙枯藤般的手抓起自己的手肘，反反覆復地端詳了起來。

「嗯。好一雙大力金剛手啊！」

我去！老伯你不要那麼變態好么？

陳明嚇得一個激靈，不過身後的俞老師見狀倒是上來扶了自己一把，笑呵呵地介紹道：「這是省體委的霍顧問霍老爺子，還有這位是青年隊的林教練。」

俞老師挨著個地介紹，先是面朝那個老者後來又看向了三十歲的戴眼鏡青年。

隔壁王老師也是一臉諂媚，攤開手比劃了一個姿勢對著剩下的中年補充道：「這位是我們醫科大的任副校長，小陳你應該見過。」

「哦哦哦。」

聽到這麼多大人物的名字，尤其是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陳明還倍感震撼。

老者此時倒是放下了陳明的胳膊，站出了兩步道：「我叫霍環，叫我老霍就可以了。」

說著霍環便親切地拍了拍陳明的手臂，看上去喜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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