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詭異的陸巡

「醫生，我女兒她怎麼樣了？」等醫生檢查完孫曉曉的身體，王蘭憂心忡忡的詢問道。

「不是很樂觀，不過值得慶幸的事，目前她脫離了生命危險，至於什麼時候能醒，這就得看她自己了。」主治醫師把孫曉曉的身體狀況，詳細的說了一遍，聽到自己的女兒度過了危險期，壓在王蘭胸口上的巨石，終於鬆懈了下來。

鄭萱腳步輕盈的走上前，望著病床里昏迷的孫曉曉，眼眶漸漸濕潤泛紅，瀰漫上了一層淚霧。

「孫曉曉姐……」鄭萱粉拳緊攢，咬著薄薄的嘴唇，儘管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全部傾訴出來，但她卻只喊了一聲孫曉曉的名字。

鄭一航來到鄭萱身邊，目光也停留在了孫曉曉那張無血色的臉蛋上，幽暗的眼眸黯然低落，數不清的內疚在心頭盤繞。

一天前的孫曉曉，是那麼的活潑熱情，一顰一笑都在動人心魂，而如今身上插滿了各種醫療儀器，戴著氧氣罩躺在病床里的模樣，讓人感到特別憐惜。

「姑媽，表姐受傷的事情，無論是誰都不想看見的，這其實也不能全怪他，要怪只能怪可惡的兇手。」王小北在王蘭身旁，忽然出聲說道。

他相信當時一定事出有因，否則憑鄭一航剛毅的性格，絕不會讓自己的表姐孫曉曉受到一絲傷害，就像上次自己欠了十萬的賭債，鄭一航二話不說就幫自己將場子找了回來，根本就不是那些沒有擔當，不作為的男人。

「我知道……」王蘭傷心的低聲道，她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女人，只是壓抑在心裡的怨恨和恐懼，讓她難以承受，才把孫曉曉受傷的一切全部都歸結於鄭一航，現在得知女兒度過了危險期，她緊繃的精神才得以放鬆。

「好了姑媽，你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現在表姐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留在醫院照看錶姐就好，你晚點再過來。」王小北關心的說道，他知道王蘭昨晚到現在肯定哭了一整夜，根本就沒有合過眼，要是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說不定會再次昏倒。

王蘭還是有點不太情願，她只想陪著自己的女兒，哪裡都不想去。

「姑媽，你就別硬撐了，去醫院附近的賓館休息一下可以嗎，算我求求你了。」王小北懇求道，王蘭的身體很不好，患有輕微的地中海貧血，而且血糖也很低，舟車勞頓趕到寧鄉市都累到不行了，更何況還為了孫曉曉哭了一整夜。

耐不住王小北的勸導，王蘭最終同意了他的話，緩慢的來到病床旁邊，握住孫曉曉微涼的小手，開口對著鄭一航說道：「剛才是我衝動了，我不該像個潑婦一樣動手，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孫曉曉被刺這一刀，原本是沖我來的，她替我擋下了，我鄭一航欠她一條命。」鄭一航冷峻的臉龐，看不出是什麼情緒，唯有那雙漆黑的眼眸，有縷說不出冷芒。

王蘭已經不想再去計較這些，伸手輕撫著孫曉曉發白的臉蛋，她什麼都可以捨棄，只要自己的女兒沒事就好。

在病房裡又待了十幾分鐘，加上王小北多次勸說，王蘭才三步一回頭的離開，在醫院附近開了一間很便宜的小賓館休息。

病房裡，現還剩下鄭一航和鄭萱，以及孫曉曉的表弟王小北。

「我們出去談談吧，行嗎？」王小北看著鄭一航說道。

鄭一航掀了掀眉頭，走出了重症病房，王小北急忙跟了上去，只留下鄭萱在陪孫曉曉。

「今天天氣不是很好啊，要抽一根嗎？」醫院後方的草坪上，天空陰暗昏沉，王小北拿出一包十幾塊錢的煙，給鄭一航遞了一根。

陣陣涼風吹過鄭一航的臉龐，他沒有去接王小北的煙，淡淡的說道：「什麼事？」

「我表姐她是被哪個混蛋捅傷的？」王小北雙眼突然發紅的捏住拳頭，孫曉曉是他這一生中最親近的人，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很平淡，可是他心裡的痛，並不比誰少。

「已經死了！」鄭一航面無表情的說道，王小北不由得一怔，有點沒反應過來。

「死……死了？」王小北盯著鄭一航的臉，不太敢相信他說的話，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鄭一航劍眉輕挑，漠然的說道：「這件事我會解決，你不用去管，免得惹火上身。」

「好……好吧……」王小北有些怕了，他猜測鄭一航不是在騙自己，那個用刀捅傷自己表姐的畜生，也許真的已經死了。

「孫曉曉有跟你說過了吧，最近小心點，賭場那些人不會輕易放過你的。」鄭一航提醒道，王小北緊張的搖了搖頭，孫曉曉沒跟他說過這件事，不過他也知道用不了多久，光頭烏鴉哥肯定還會找上自己的。

鄭一航眉宇微皺，看來孫曉曉昨晚還沒來得及跟王小北說，就被黃平用刀給捅傷了。

「那……那我該怎麼辦？」王小北咽了咽口水，驚恐的問道。

他在這個偌大的寧鄉市，除了幾個酒肉朋友，壓根就沒有什麼關係，不可能斗得過混黑的光頭烏鴉哥。

「還記得上次那個叫耗子的吧？」鄭一航沉思了一會，看著不安的王小北說道：「你去找他，他會幫你解決。」

「好！」事已至此，王小北沒得選擇，但值得慶幸的是，他看得出耗子哥很恐懼鄭一航，而且跟光頭烏鴉哥還是死敵。

「對了表姐夫，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王小北憨笑的抓了抓腦袋，鄭一航淡然的說道：「鄭一航，我和孫曉曉沒什麼，以後不要再叫我表姐夫。」

「行，那我叫你哥吧，航哥！」王小北笑道。

鄭一航抬起頭，看著被烏雲覆蓋的天空，淡淡的說道：「樹欲靜風不止，要下雨了。」

「嗯，可能是要下！」王小北也看著昏暗的天空，傻乎乎的應了一句，根本就不明白，鄭一航話里的含義是什麼。

「回去吧！」鄭一航說著離開了草坪，只不過回到孫曉曉的病房前時，幾個警察剛從裡面走了出來。

「中隊長，是他！」看見鄭一航熟悉的臉，一個小警察指著他，對旁邊的中年警察說道。

鄭一航眯了眯眼睛，這個小警察是昨晚開車送自己和孫曉曉來醫院的人，後來醫生幫孫曉曉手術做完之後，他還形影不離的跟著，自己在半路上直接把他給甩掉了。

「你來的正好，我需要詳細詢問昨天晚上的事，麻煩你能配合我們一下。」中年警察肅穆著臉，嚴正的對鄭一航說道。

鄭一航眯了眯眼眸，淡淡的說道：「可以，不過等幾分鐘，我要和我妹交代點事！」

「給你五分鐘時間！」中年警察沒有拒絕鄭一航的這個要求，抬起戴著表的左手，看了一下時間，在病房門外靜等著他。

「哥，那些警察是做什麼的，來抓你的嗎？」鄭一航剛一進入病房，就看見了鄭萱那張充滿了驚慌的小臉蛋。

「不是，他們只是叫我去問點事情，你先在孫曉曉的病房裡待會，不用擔心害怕，我很快就能回來。」鄭一航溫柔一笑，叮囑鄭萱在自己沒回來之前，絕對不能亂走。

「嗯！」鄭萱乖巧的點了點額首，鄭一航掠起灑落在她耳邊的秀髮，淺淺的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你留在這裡保護我妹妹的安全。」鄭一航看著昨晚的那個小警察說道。

「小吉你留下來，有情況立即向局裡彙報。」中年警察知道鄭一航顧慮些什麼，無疑不是怕昨晚那些人報復，命令小警察留在病房門前守著。

「是！」小警察敬了一個禮，他才從警校畢業一年多，不管做什麼都很有幹勁，挺直腰桿在病房外守著。

「手銬我就不給你戴上了，現在，你可以放心配合我們的工作了吧？」中年警察目光轉向鄭一航，面色莊重的開口說道。

「走吧！」鄭一航和警察離開主樓，坐上一台警車，來到了寧鄉市的一個分局。

審訊室。

中年警察拿著筆和紙，坐在鄭一航前方，簡單詢問了一下基本情況后，開口問道：「鄭一航，你說說吧，黃平為什麼要帶人殺你？」

「不知道，我昨晚第一次見他。」鄭一航臉色很淡然，他只是過來走一個流程而已，並不打算向警方透露些什麼。

「那你有沒有什麼仇家，比如生活或者工作上的糾紛，與人私底下借了仇怨？」中年警察從業快三十年了，不是那些酒囊飯袋，敏銳的察覺到，鄭一航是有意的隱瞞著什麼。

「沒有，昨晚你不是抓了很多人嗎，難道什麼都沒有查到？」鄭一航掀眉反問道。

中年警察沉默了，他昨晚的確抓了幾十人，但審訊不出有用的消息，全都說只是跟黃平過來砍一個人，事成之後，每個人都能得到一萬塊錢。

「你再仔細想想，黃平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帶人來追殺你，其中肯定有什麼緣由。」中年警察不願意放棄，試圖從鄭一航身上打開突破口，殊不知坐在他前面的男人，曾經是軍隊里最鋒芒的一把利劍，反審訊能力別說是老練的幹警，甚至就連FBI和CIA都束手無策。

除非是鄭一航主動開口透露，否則絕對沒有人，能從他嘴裡問出一丁點消息，反而還有可能會被他套出話。

「我比你更想知道為什麼，但你與其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還不如去抓捕黃平，那樣一切都會水落石出。」鄭一航眉頭微挑的轉移話題道，李山在寧鄉市屹立不倒那麼多年，背後必定站著一個大人物，說出來只會讓對方提升警覺，畢竟利益鏈是相連在一起的，自己也許不怕，但免不了黑手會伸向自己身邊的人，就如無辜被牽連進來的孫曉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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