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冤家路窄

「黃平我們警方自然會抓捕，只是，你真的不打算向我透露一點消息嗎？哪怕只是一點點。」中年警察壓低聲音問道，他這一生妒惡如仇，以前因為種種緣故，很多事情都無能為力，有時候當晚抓的人，第二天就要被放走，現在國家終於重拳掃黑除惡，他要把寧鄉市的黑惡勢力連根拔起，黃平僅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蝦米，而大魚還躲在幕後。

雖然能力和權力有限，但依舊阻止不了中年警察的決心他之所以那麼痛恨黑惡勢力的原因，是因為在七年前，他帶隊搗毀了一個有黑色背景聚眾嗑/yao的娛樂會所，16歲的女兒在第二天上學途中，被幾個慘無人性的人渣強行給**了，導致精神極度失常，從家裡的十二樓的窗口跳了下去。

至今，中年警察都忘不了，自己女兒慘死的一幕，還有妻子終日悲痛欲絕，以淚洗面的模樣。

這也就是他，不聽同事勸導，寧願放棄升遷的機會，都要清理掉那些涉黑的垃圾的緣故，只要有關於黑字，哪怕對方上頭有人，他冒著巨大的風險，也要扯下對方一口肉。

「我沒有什麼可透露的。」鄭一航漠然的淡淡道，他要親手宰了李山，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行吧，要是你想起什麼，記得給我打個電話，還有昨晚鬧出的動蕩，我們調查監控經過核實，判斷你屬於正當防衛，現在你可以走了。」中年警察無奈的嘆了嘆氣，他清楚再繼續審訊下去，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只能占時先放鄭一航離開。

走出審訊室，外面已經下起了小雨，中年警察走到鄭一航身邊，給他遞了一根煙，說道：「下雨了，雨停了再走吧。」

接過中年警察的香煙，鄭一航望著嘀塔嘀嗒的雨水，眼神渾濁的淡笑道：「怕短時間是停不了。」

「看你的身手，你是從軍隊里出來的吧，偵察兵還是特種兵，哪個軍區？」中年警察點燃一根煙，把打火機給鄭一航笑問道。

鄭一航寂靜不言，把香煙點燃吸了一口，天空烏雲翻滾，雨越下越大，滴落在地面上噼啪噼啪的響著。

一時間又沉默了下來，中年警察吐了一口白霧，邊笑邊問道：「黑黃平充其量算是一個小打手，你其實知道是誰要對你動手吧，那個人的來頭，是不是很大？」

「也許吧！」鄭一航模稜兩可的答覆道。

中年警察食指彈了彈煙蒂，感慨的苦笑道：「寧鄉市表面看似繁華昌盛，暗地裡卻是另一番景象，幾年前，國家沒有重拳掃黑除惡之前，暴力，威脅，恐嚇等事情常有發生，每一個暴力流血事件，背後都少不了黑惡勢力的性質，不少人都活在驚恐當中，我真希望有那麼一天，能徹底把這些毒瘤連根拔除，還人民群眾一個溫馨和睦的生活環境。」

「會有那麼一天的。」鄭一航淡淡的說道。

「但願吧！」中年警察輕嘆一聲，他做夢都盼著這一天的到來，可同時他也無比的清楚，這是一場耗時耗力的持久戰，流血和犧牲是無法避免的。

雨，像千萬條晶瑩剔透的銀絲，從天空飄飄揚揚地揮灑著。

中年警察掐滅手中的香煙，出聲說道：「這雨怕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你要是急著要回醫院的話，我開車送你一趟吧。」

「可以！」鄭一航沒有推拒，他不太放心妹妹一個人在醫院，哪怕有警察形影不離的在守著。

一路上，中年警察默默開著車，直至來到人民醫院，都沒有再與鄭一航交談過一句話。

「到了，我會輪流安排警員在病房外二十四小時守著，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儘管提出來就行。」中年警察停好車說道。

鄭一航點了點頭，推開警車門，進入了醫院的主樓。

中年警察沒有跟上去，調轉車頭回警分局，準備著手安排抓捕黃平的行動，只可惜他不知道的事，黃平在昨天晚上，已經中彈身亡了。

「哥，你回來啦？」

重症病房裡，正在陪伴著孫曉曉的鄭萱，見到鄭一航的身影，擔憂的心放了下來，小巧的臉蛋柔弱一笑。

「航哥！」王小北也給鄭一航打了個招呼，他答應過王蘭會照看孫曉曉，所以一直在病房裡沒有走。

「小萱我們先回去吧！」鄭一航走到鄭萱跟前說道，她的身體本就還沒有康復，在醫院這種地方久了有利無害，而且孫曉曉短時間內醒不來，又有王小北在照顧她，自己沒必要再讓妹妹繼續待下去。

鄭萱回頭看了看昏迷的孫曉曉，眼眸有些捨不得，輕輕的問道：「現在嗎？」

看到妹妹那波光粼粼，帶有點濕潤的眼睛，鄭一航心軟的說道：「那就再待十分鐘吧，你的身體不是很好，等會回家把葯吃了休息會，我們明天再來。」

鄭萱小雞啄米般點頭，蹲在病床邊握住孫曉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臉蛋兒上，憐惜的細聲道：「孫曉曉姐，你要快點好起來，我想和你像昨天下午一樣，再去一趟竹林公園慢走散心。」

孫曉曉美眸緊閉，臉色蒼白透明，靜靜的躺在病床里，沒有一丁點反應，鄭萱咬著小嘴唇，眼眶濕潤泛紅，又說了很多動人憐楚的話。

只是，孫曉曉仍舊昏迷的躺著，沒有給她任何的回應。

十分鐘過得很快，鄭萱留戀不舍的起身，三步一回頭的和哥哥鄭一航，走出了重症病房。

乘坐上一台計程車，鄭一航靠在鄭萱耳邊安撫道：「小萱，哥知道你想留在醫院陪孫曉曉，但你也要顧慮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回家把葯吃了，然後休息好，我明天再帶你來好嗎？」

「嗯！」鄭萱額首輕點，抿著小嘴問道：「哥，馨瑤姐呢，她……為什麼沒來……」

鄭一航額頭微皺，沉思了許久，淡淡的說道：「孫曉曉受傷太突然，她可能還不知道吧，我不是很清楚。」

「那我可以告訴她嗎？」鄭萱柔弱的問道。

「等孫曉曉什麼時候醒過來，讓她自己去說吧，你冒昧的告訴姚香歆，只會讓別人做無謂的擔心。」鄭一航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鄭萱明白哥哥鄭一航的意思，與其說出來讓姚香歆擔心，倒不如先偷偷的隱瞞著，這樣對大家都好。

三天悄然而逝。

這幾天，鄭一航起床做好早餐，等妹妹鄭萱吃完后，就會帶著她去醫院看望孫曉曉。

而且經過這幾天的接觸，王蘭對鄭一航的抵觸偏見，從心裡慢慢放了下來。

孫曉曉的情況也漸漸好轉，雖然還未有清醒過來，但她的臉色不再是之前那般慘白無血，除了血壓心率不太穩定外，其它都沒有太大的問題。

這天上午九點半，鄭一航帶著妹妹鄭萱，再次來到了孫曉曉的病房，王蘭跟王小北此時也在裡面。

「航哥！」王小北露出個笑容喊了一聲航哥，主動向鄭一航彙報孫曉曉的情況：「醫生剛才來幫表姐做檢查了，各方面都恢復的很好，沒太大問題的話，這兩天應該能醒過來。」

「真的嗎？」鄭一航還沒說話，鄭萱就驚喜的問道，煎熬憂心的等了幾天，這無疑是最好的消息了。

「當然，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問姑媽。」王小北嘿嘿笑道，正用一條濕毛巾，溫柔幫孫曉曉擦拭臉蛋的王蘭，點了點頭表示是。

「那真的是太好了。」鄭萱心中的憂鬱一掃而空，開心的像一隻蝴蝶，小步到孫曉曉的病床前，非常希望她下一秒就能睜開眼睛。

鄭一航表現的很平靜，作為曾經華夏最強的兵王，對於刀槍所造成的內外傷，他都特別的了解，在孫曉曉手術的第二天，他就知道危險期已經過了，醒來是遲早的事情。

「那個姑媽，你還有錢嗎，醫院的護士剛才來催促了，手術住院包括其他費用，一共要六萬多塊錢，我身上占時沒有那麼多錢……」這時，王小北突然尷尬的開口道，只不過，他是故意等鄭一航來醫院，才提起這件事的。

並不是王小北在動什麼小心思，而是他知道自己的姑媽，僅是一個工薪階層人員，一個月省吃儉用就幾千塊，六萬多的醫療費，無疑是一筆巨款了，更不用說自己這個連五千塊都難拿出的人。

「錢的事，我來解決吧！」沒等王蘭拿出她的存摺，鄭一航冷峻的說道，王小北眼神閃躲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王蘭憔悴的臉色愣了愣，想要說些什麼，鄭一航打斷了她，淡然道：「孫曉曉是因我而受的傷，她所要花費的一切，都應該由我來單獨承擔，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小萱，你等會和王小北去把費用交一下吧。」鄭一航轉頭對著妹妹鄭萱說道，龍盛地產打了五百萬的拆遷款過來，可以先拿出一小部分，來交孫曉曉的手術住院費。

「嗯好！」鄭萱乖巧的點頭應道，這筆拆遷款她一直都沒捨得用，如今要拿出六萬多塊錢，她心裡不僅沒有一絲不願，反而還很主動的詢問在哪裡繳費。

「在……在一樓，我帶你去吧！」王小北面色窘態的低著頭，雖然自己目的已經達到了，但內心最深處卻是很過意不去，他不知道鄭一航會不會因此而對自己產生什麼意見。

「你叫鄭一航是嗎？」等鄭萱和王小北去交住院費后，坐在病床邊的王蘭，牽著孫曉曉微涼的小手，開口和鄭一航聊了起來。

看著王蘭那張被歲月留下痕迹，還很風韻的臉，鄭一航挑了挑眉，淡淡的應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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