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司徒忠華的日子彷彿一下子忙了起來,每天天還沒有亮,三隻小狗就開始在那叫了,吵得人根本沒有辦法睡覺,只有早早起床。先拌好狗食給它們吃。
三個小傢伙圍著狗食盆著急的舔著裡面的食物,一不小心,就有一個小傢伙一頭栽倒在裡面,弄得滿頭都是食物,可一站起來,它也顧不上臉上的東西,又埋頭舔了起來。
看完這些小傢伙吃飽了,哼哼著躺到屋子裡睡覺去了。他到菜園子幹活,司徒忠華才去給自己做吃的,吃完飯,他就去菜園子幹活,三隻小狗就在菜園子邊玩耍。
該去鎮子上送柴禾了,司徒忠華臨走的時候,他先把三個小傢伙餵飽,再給它們準備好一天的吃食,把它們關在屋子裡。三個小傢伙似乎知道今天一天不能在外面玩了,都急的叫了起來,「汪汪」的聲音一時間在山裡響了起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著,過的平凡而快樂。
這段時間,有兩個消息如同狂風般颳了過來。
一個是江南發生水災,據說洪水已經淹沒了幾十個縣,死亡人數沒有辦法統計。朝廷已經派出了大批人馬去災區賑災。
還有一個消息是鄰國大燕國派大將軍雷振天率領數十萬人馬駐紮在邊境,大有入侵的跡象。一時間,處於邊疆必經之地的小鎮子的形式開始緊張了。
大批的軍隊從各地開往邊疆。小鎮子上每天都有軍隊從這裡經過或者駐紮。在小鎮子那用以抵抗土匪的土城牆上,貼出了一張告示,號召本地居民以自願者的身份為軍隊服務。
司徒忠華這幾天更忙了。平安飯莊接受了給過往軍隊做飯的任務,每天需要大量的柴禾和蔬菜。飯莊為了滿足自己的需要,專門給司徒忠華他們這兒派了兩輛馬車,一輛專門拉柴禾,一輛專門拉蔬菜。
司徒忠華住的這兒的幾家人家每天把柴禾劈好,把蔬菜用筐子裝好,等馬車來了,過完秤,就由飯莊派來的專人趕著馬車回鎮子上去了。趁著馬車走了,司徒忠華連忙把跟在自己身後跌跌撞撞跑來跑去的三條小狗餵飽,再自己做點吃的填飽肚子,又連忙去劈柴禾或者裝蔬菜了。
這三條小狗現在都有了自己的名字,大黑二黃三花,司徒忠華根據它們的毛色給起的名字。不要說,幾天的時間,這三個小傢伙就適應了自己的新名字,司徒忠華在那一叫那個的名字,那個就會跌跌撞撞的向他跑去。
送貨的馬車不到兩個時辰就返回來了,司徒忠華把蔬菜裝好,天就快黑了,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幾天的時間,司徒忠華菜地里成熟的蔬菜就沒有了,又過了幾天,他儲存的柴禾也光了。看著最後一車被拉走的柴禾,司徒忠華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汗珠,長出了一口氣,明天可以休息一天了。三隻小狗也感覺到明天主人可以陪它們玩了,高興的繞著司徒忠華撒歡子。
這一晚上的前半夜,司徒忠華睡了一個好覺,三隻小狗也沒有吵他。
後半夜的時候,有幾個人騎著馬來到了司徒忠華家裡。
幾天後,鄰居發現司徒忠華家裡多了兩個老人,一個大爺,一個老婆婆,而司徒忠華卻看不見了。
有幾個鄰居來和兩個老人閑聊,這兩個老人,老爺子不喜歡說話,只是在菜地里幹活,老婆婆卻是話匣子,一會兒工夫,鄰居們就知道了他倆是司徒忠華遠房的伯伯嬸子,司徒忠華是去老家說媳婦去了。
司徒忠華這一走,將近一年才回來,他回來的時候,帶著一個長相平凡的姑娘。
這時的邊境已經恢復了平靜。
鄰國的老皇帝在半年前突然病逝,三個皇子為了爭奪皇位發生內亂,大將軍雷振天在邊境留下一半人馬,率領另一半人馬回國去支持他的女婿,大燕國的二皇子燕兆銘了。
大燕國有很多小道消息傳了過來,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他們的老皇帝不是病逝的,而是被人暗殺,據說刺客就是大將軍雷振天派去的。當然,這些都是謠傳於市井間的消息。
司徒忠華和那個姑娘出現在鄰居們面前的時候,差點沒有被鄰居們認出來。他人本來就長的平凡,屬於丟到人群里就消失了的那一類,這次回來,人變得又黑又瘦,不是他主動和碰上的鄰居打招呼,還真是不敢認他。
走到自家門口時,三條狗從院子里沖了出來,看見司徒忠華,三個傢伙彷彿看見了自己的親人,迎上來圍著司徒忠華轉個不停,可看見他身後的姑娘,三隻狗象做錯了事情的調皮孩子看見嚴母手裡的鞭子一樣,一轉身,跑遠了,遠遠的站在那裡看著那個姑娘。
司徒忠華回到家裡的第二天,就帶著一些從老家帶來的禮物和那個姑娘拜訪了鄰居。鄰居們對這個消失了一年的小夥子和那個叫馬艷玲的姑娘,應該是媳婦,送上了真誠的祝福。
幾天後,司徒忠華的遠房伯伯嬸嬸就回去了,他們的兒子趕著一輛毛驢車來接他們了,走的時候,鄰居們都來送行,一年的接觸,兩個老人給他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生活,又恢復到了以前的樣子。
司徒忠華每天種菜,砍柴,送菜,送柴禾,馬艷玲每天在家裡做飯,洗洗刷刷。「家裡有個女人就是不一樣。」來過司徒忠華家裡的鄰居們都說。
只有三個傢伙不這樣想,那就是那三條狗,大黑二黃三花。
這三個傢伙在第一眼看見馬艷玲的時候,就顯示出了一種懼怕,再後來就有一種敵意,每天馬艷玲弄好狗食來喂它們,它們都跑的遠遠的看著她,馬艷玲走後,它們才慢慢過來吃食,而且吃的時候還一直盯著門口看,只要馬艷玲的身影一出現,它們馬上停止吃食,警惕的看著她。
馬艷玲對於這些好象都沒有看見一樣,每天只是重複的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但她的眼睛里,卻在沒有人的時候,總是露出一種痛快的神色,而且這種神色在她臉上凝固的時間越來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