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易蕭筠的獨白2

第147章 易蕭筠的獨白2

這就是後來她以為的那一張「證據合照」。

我知道柳露莎喜歡我,可那又怎樣。我不喜歡的人,絕對沒法親近我。其實我比誰都明白,我和獃頭鵝之間的錯過,只需要一方主動就會有轉機。可是我不願意承認,我害怕……

柳露莎是個聰明人,知道用什麼手段接近我。她把「喬蒙」這倆個字掛在嘴邊,時不時的和我透露些她知道的消息。她知道,就憑這,我就不會狠心的拒絕她。

杜岩師父經常說,我就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真空人。我想也許是吧,柳露莎在我旁邊,我完全把她當成了空氣。有一回她醉了,哭著說:「易蕭筠你這個冷血動物,我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我依然不為所動。

冷淡的對待一個,喜歡你的人。這是傷害她最好的方法。

我承認我是故意的。我最痛恨別人利用我,在我面前自作聰明。傷人要傷痛處,那時候的柳露莎,在我這兒,絕對不算朋友。

…………

我和柳露莎之間,真正變成朋友,應該是人生摯友金倫的出現。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很奇怪的,金倫說話的調子,處事的態度,和我的獃頭鵝像極。他比獃頭鵝多了一絲通透,多了一絲世故。他也很願意和我親近。

我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朋友,並不太適應。他從不和我見外,經常把我家當成自己家。因為得罪了家裡,手上沒有錢,每天就吃我的喝我的,一點都不客氣。

我知道他每天都在盼望柳露莎來這兒。

喜歡,是藏不住的。

我每次看他和柳露莎耍賴,就會想到遙遠的另外半球,千里萬裡外的獃頭鵝。

一開始的情況沒有後來那麼和諧。

柳露莎和金倫都以為我有怪癖,對他一個大男人……有另類的想法。等我意識到自己有多失態之後,只好把他倆都趕出家門,不再和他們交往。

我對金倫……當然沒有奇怪的想法!我心中有人,哪裡還有任何縫隙給我住進別的人。我對同性戀並無意見,如果我的獃頭鵝是個男人,我想我也是愛她的。我愛她,於性別毫無關係,只是因為,她就是她。

金倫那段時間也避著我。看我的眼神總是帶著提防,我在心裡暗自鄙視他的自作多情,心想永世都不會再與這個奇怪的人有來往。若不是他的性子像極了獃頭鵝,我又怎會多看他一眼?

可沒想到,這樣的情況甚至都沒有延續一個星期。他就又想一個狗皮膏藥似的黏上了我,不得不說……他連粘人的樣子,都像極了那個人。我總是忍不住的對他會放鬆警惕……

他當時吃准了我有斷袖癖,為了近水樓台先得月,自以為是的用了一出「美男計」「勾引」我,讓我出面請柳露莎來公寓里坐坐。

我將錯就錯,在美國的紅燈區,找了一個急需新伴侶的男士,與他共度了一晚上。

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只知道從那之後,金倫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見了我就叫我大哥。對於這樣的轉變,我是滿意的。從他出現,我的生活多了很多樂趣。

以前我是不理解獃頭鵝和秦湘怡的友情。我善待秦湘怡,不過因為,她是她在乎的人,我一併包容了,後來發現秦湘怡是個說話不費勁的人,我便願意把她當做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獃頭鵝告訴我,這樣的相處,叫做「好友」。

我和秦湘怡畢竟隔著性別和許多不能再獃頭鵝面前明挑的心思,我們之間的「友誼」,維繫的紐帶也是那隻傻乎乎的獃頭鵝。一旦我和秦湘怡有任何一方和獃頭鵝斷了,那麼,我們的關係,自然就會分崩瓦解。

以前我以為,這樣的關係不會斷,我也以為,就算斷了,也不會是我和我的獃頭鵝。

一切,都是,我以為……

從小到大,我身邊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因為沒有什麼好說的……

可後來認識了金倫,我發現,好像不是這樣。我失去了人生中最在乎的人,我心中有淘不盡的悲傷,除了練琴和喝酒,我找不到任何可以訴說的地方。

可是越是練琴,越是想她。

她已經侵入了我我生活的點滴。對於多年前的我而言,練琴只是一個人的事。可遇上她以後,我指尖下的每一個音符,都賦予了不一樣的意義。有悲傷,有歡喜,有愛,有痛……

以前我以為肖邦的《離別》,不過就是一個名詞。可她,讓這個名詞,賦予了我們的意義。

我再也沒有辦法用原來平淡的心緒去彈奏之前那些我機械的信手拈來的作品。

所以我不願意練琴。

整日整日的酗酒。

酗酒是世界上最愚蠢的行為,起碼少時的我,是這麼認為。可我終究還是逃不脫愚蠢的牢籠。我找不到方法走出這個迷惑的局。

我自以為是的聰明,在她的面前,一文不值,我沒有辦法用我的任何手段對待她。我怕……

(肖邦和喬治桑至少有近十年之久,而我們……竟然整整離別了九年。)

我和金倫之間產生的「過命友誼」,就在這樣的背景下產生了。

當時他走向我,對我說:「兄弟。老子看你這樣,真的不忍心。怪可憐的!這日子,真不是你這麼過的!你彈琴彈的好有什麼用啊?人都傻了!」

這讓我想到當年杜岩老師對我說的話:「你這般天賦,我難言喜禍。自古慧極必傷,深情不壽。」

莫扎特那樣的作曲天才,35歲逝世。舒伯特36歲。

我和她最愛的肖邦,39歲逝世。

他們都是西方音樂史上永垂不朽的作曲家,但是沒有一個活到四十歲。

海頓活得久,但是因為他一生通透豁達。

我深知,我絕不是通透豁達的人。或許杜岩師父說的有道理……可能我就是一個,永遠得不到心愛之人的短命鬼?

在茱莉亞的前兩年,我完全靠著天賦,過了學校的全部考試。當年費盡心思想要來深造的頂級院校,真來了,我卻一節課都沒有認真的上。

金倫把酗醉的我,扔進公寓浴缸里,我在冷水裡打了一個激靈。

「清醒了嗎?還沒有就繼續泡!再沒清醒,你就直接在這兒死了算了!老子也不管你了!」他累了氣喘吁吁,坐在浴缸旁的瓷磚地板上。

後來我發了一場高燒,睡了整整兩天,柳露莎和金倫輪番照顧我。直至我醒來。

柳露莎哭著對我說:「我敗了!我再也不會喜歡你了!你不值得我的喜歡!易蕭筠,從今兒開始,我們做朋友吧!我再也不糾纏你,也請你,不要再這樣對待你自己。算我求你。」

我冷淡的別過眼去。

我的身體,與她何干?

金倫嘆了口氣:「我不帥嗎?我今天還專門燙了個頭!」

我輕聲笑了。

柳露莎也不哭了,金倫也不鬧了,兩人像說好的似的,齊刷刷的看著我。

金倫激動的跑到我床邊,錘了一下我的肩頭:「你別嚇老子!不是詐屍吧?」

「滾!」

…………

然後,我,金倫,柳露莎,就成了留學生群體里眾所周知的鐵三角。

大家都知道金倫和柳露莎是一對,我是那個他們甩不掉的電燈泡。他們到哪都帶著我,儘管我兩萬個不願意。

金倫是這麼說的:「你別想著自己一個人偷偷在公寓吃好的,你必須要和我們出來,看看我和媳婦兒秀恩愛!」

柳露莎點點頭:「你必須要為你眼瞎沒看上我負責任!接受狗糧吧!」

我連眉頭都懶得抬一下。柳露莎和金倫在一起,都變幼稚了。我對柳露莎一直沒好感,但奇怪……自從她和金倫在一起之後,我反而對她有了改觀。

這或許就是雞湯里常說的「女人只有在愛自己的男人身旁才是最美的」?

我不懂……

其實他們總想著帶著我,不過就是怕我又喝的不省人事罷了。

我都知道的……

…………

「喂!易蕭筠!你最近感覺精神頭變好了!不過你能不能別一大早就說你那我聽不懂的鳥語啊?嘰嘰喳喳的,舌頭還吹氣?聽著像機關槍似的!好不容易不用聽你練琴了!你又開始作新妖了!」

「這是我家,不住滾!」

「您繼續!」

我開始學俄語了。

我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她也不例外。我要去找她,要去俄羅斯。

語言我學的很快,三個月之後,我就能試著不看字幕看俄國電影。骨血裡帶著的精益求精迫使我想要更快的學會最純正的俄語。

「易蕭筠,你最近這個精神頭,終於不是瘟雞了!是戰鬥雞啊!」金倫誇讚道。

「我是人,謝謝。」

「那你就是發瘟好了的人!可以了吧!」

「不想住我家就滾!」

「天哪,大哥!你這俄語說的,簡直讓普京大帝都無地自容!您這是沖著和普京大帝競爭總統去的吧?」

「再給你住幾個月。」

「真是受不了……怎麼會有你這麼愛聽假話的人!」

「Gu……」

「等等等等!真話,都是真話!您是絕對的蕭筠大帝,是我不配!」

起身,回房,繼續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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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琴房就要同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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