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就這？

「你也刷完了啦！」

張凌突然有點深受打擊，這還是奧數嗎？這感覺是個人都可以啊。

「呃，那倒沒有。」

向巧有些尷尬的撓撓頭，馬上補充道：「我已經做出了一小半，據我得到的消息，能做出大概四分之一的題，通過這次初賽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哦。」

張凌略微有些敷衍，知道向巧並沒有刷完，他的自信又回來了。

江棲野四人走進「集訓室」的時候，整個教室里十幾個同學紛紛轉頭看向他們，畢竟江棲野一行人里有一次性進步一千多名的狠人，加上常年霸佔一二名的超級學霸，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林暮雪旁邊那個男生是誰呀，怎麼好像沒在考場里見過。」

「呃，這哥們就是這次直接從一千多名開外直接干到十一名的狠人。」

「我透，這麼強！」

「給大佬跪了。」

看到江棲野四人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下，其他隊員在一旁議論紛紛，談論的對象主要是江棲野。

畢竟一次性進步一千名，幾乎是跨越了整個年級的同學。

向巧坐下來后左右看了看，也沒看見李老師，便隨意找了個熟人問了一下，「咱們的教練，李老師呢？」

「哦哦，聽說她去領高一高二的幾名學生去了，學校每年都會安排一些高一和高二的種子學生去試試水。」旁邊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穿著黑色T恤的男生聞言回了一句。

「對了，你們班那個江棲野是怎麼回事？這麼狠。」

「人家以前成績就不差好嗎？聽他的室友說這個月他都快學習的走火入魔了，每天最早都要凌晨一點鐘才睡覺。」

「是個狼滅。」

另一邊，江棲野三人也在閑聊。

「誒，你那兩個小閨蜜怎麼沒來呀？她們成績不也挺好的嗎？」

江棲野左右看了看，沒再人群中看到林暮雪的兩個閨蜜，疑惑的問道。

他只知道這兩人和林暮雪是同一個初中的同班同學，其他的倒也都沒什麼了解的。

「你看看這裡面有幾個女生？」林暮雪翻了個白眼。

「呃···」

江棲野這才發現教室里將近二十個人竟然只有兩個女生。

「數學這玩意不是光努力就能做好的，這東西得需要一丟丟的天分。」

林暮雪給江棲野解釋道，她的兩個小姐妹數學都不算特別拔尖，所以也就都沒有參加奧數的想法。

張凌也在一旁附和著說道：「據科學研究表明，男女腦部構造不同，導致了擅長的東西也不一樣，女生不擅長數學很正常。」

「嗯？我好像聽見有人說女生不擅長數學，是我聽錯了嗎？」

一個留著短髮的年輕女老師闊步走進集訓室，一雙炯炯有神的眼影鷹視環顧，彷彿想要找出剛剛說話的人。

張凌此時很尷尬，盡量的把身子躲在江棲野後邊，低著頭避免和老師的視線進行交匯。

「好傢夥，隨便口嗨一下都能被錘，這運氣。」

江棲野也十分的無語，他已經認出來這個乾淨利索的老師，就是他們接下來的奧數教練，因為她身後跟著好幾個高一高二的學生一一走進教室。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清微，是你們接下來的奧數教練，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請大家多多指教。」

「對了，聽說某些人看不太起女生，那就請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向我證明吧，因為我會特殊關照你的。」

李清微做完自我介紹之後，眼神在張凌身上停了很久，畢竟這個教室大概三十個人，就他一個人低著頭把自己當成鴕鳥，想注意不到都難。

「完了完了！」

江棲野身後的張凌小心翼翼的抬起頭，與講台上的李清微來了個親切的對視，那個瞬間天雷勾動地火。

張凌表示自己看懂了李清微的眼神含義，「小子給我等著！」

李清微笑眯眯的挪開自己的視線，「來我們點一下名。」

「林暮雪」

「到！」

「張凌」

「到···到」

張凌弱弱微微的回應道。

「好！人到齊了。」

江棲野：o((⊙﹏⊙))o

張凌：!!!∑(Дノ)ノ

李清微看到張凌回應之後，眼神一亮，笑眯眯的放下花名冊繼續說道：

「今天是2016屆奧數奧數隊正式成立的日子，今天把大家全部召集過來，主要是為了讓大家見個面，互相認識一下。」

「現在你們都已經互相見過了，我也就不多說廢話。」

說完，李清微從講桌上拿起一疊試卷，「張凌，上來幫我發一下。」

張凌無奈起身朝李清微走去，接過試卷，開始分發。

江棲野和林暮雪相互對視一眼，均感到十分無語，這張凌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呀。

見面第一個晚上就發試卷，這一波操作著實令人猝不及防。

李清微站在講台上，看到張凌已經將卷子發完，「這是我們數學系的習慣，見面先做一波題，就知道有沒有共同語言了。」

「同時這份試卷也是個測試，測試你們還有沒有參加奧數比賽的需要，免得去了考場浪費時間。」

江棲野聞言一愣，他倒是沒想到這個一直笑眯眯的女老師這麼乾脆。

李清微看到所有人聽到她的話之後都變得嚴肅起來，收起微笑崩起雙臉，「現在有些家長，只看到奧數競賽能給高考加分，其實完全沒有想過，能做到高考加分的人完全不需要那個加分的結果。」

「全社會到處都是奧數培訓班。甚至你們當中的很多人從小就被自己的家長，逼著報補習班開始接觸奧數。不能說這個行為不對，但是並不值得提倡，因為這並沒有任何意義。」

李清微頓了頓，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奧數，這完全是個天才的遊戲！」

李清微走下講台，來到江棲野旁邊站定，伸手拿起張凌的那一份試卷，「這份試卷對高一高二不做要求，但是高三的學生必須達到70分以上，否則參加奧數比賽除了浪費時間之外毫無意義。」

「這份試卷你們明天集訓之前交上來就可以了。」

說完李清微將卷子放下，轉頭看向張凌，「至於你，今天晚自習結束后給我交上來。」

「好的，老師。」

張凌無奈的點頭。

坐在前桌的江棲野瞬間明白了一個道理，默默的將身子往前移了一些，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女人！

相信張凌也對這個道理有了很深刻的領悟。

「好了，看這節晚自習也沒多少時間了，你們自己看一下試卷吧，下節課開始正式的培訓。」

李清微說完就自己走出教室，回辦公室拿對應的資料。

李清微前腳剛走出教室，後腳教室里便一片喧鬧，畢竟能坐到這個教室里的人誰沒點自信心。

能成為江津一中數千學生中的佼佼者，誰還不是個學霸？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是那個天才。

更何況還真有不少人從小就開始學習奧數，學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能在奧數比賽上取得成績嗎？

就算李老師把話說得無比直白，他們也信心十足。

此時教室里分成了好幾個小團體，高一的坐在一起，高二的坐成一堆，然後江棲野三人還獨自霸佔著一個小角落。

此時除了江棲野三人的角落裡安靜的鴉雀無聲，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有那麼一點聲音傳出。

李清微給的試卷沒有大題，全都是些填空題，總共50道，也不是特別難，基本上都是奧數裡面的基礎題。

江棲野三人都是經歷過老陳資料洗禮的人，就像是通關了滿級的BOSS之後再來刷新手村的小野怪，自然也不會覺得太難，甚至很多題想都不用多想直接填上答案。

很快，張凌率先答完了整張試卷，長舒一口氣，看了一下時間，還有五分鐘才下第二節晚自習。

「就這？」

「這就是傳說中天才的遊戲？也就這樣吧。」

張凌又再次嘚瑟起來，他沒注意到的是，他身後窗子外邊一雙眼睛，正在暗中觀察著整個教室。

聽到張凌的話，眼神凌厲了瞬間，又掛上笑眯眯的表情。

很快，江棲野和林暮雪也緊接著在下課鈴聲響起之前完成了試卷。

「老師給的題好像都不怎麼難，這不是有手就行嗎？」

看到江棲野二人也直起身子，張凌戳了戳江棲野的後背，頗有一番豪氣的小聲說道。

林暮雪轉過頭正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一直站在窗外的李清微，嚇得趕忙轉過身子。

「怎麼了？」

江棲野看到這一幕好奇的轉過身去，下一瞬間看見李清微的他也連忙轉了回來。

然後伏低身子，捂著嘴巴盡量讓自己笑的小聲一點。

「嗯？」

看見這一幕的張凌有些疑惑，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的他，也轉過頭去。

「我屮艸芔茻」

張凌嚇得筆都掉在了桌子上，腦中無數頭草泥馬跑過，其中一頭還專門踢了一腳。

張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的這個課間，只是渾渾噩噩的跟著江棲野和林暮雪回到教室，把自己的筆記本和書包都帶上，回到集訓室。

一路上江棲野跟林暮雪樂不可支的調侃著張凌，「就這，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