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還不是

「我去，江津一中什麼時候被歧視成這樣了。」

江棲野一行人憤憤不平，就算他們平時一直在吐槽自己的學校辣雞，但是也容不得別人說自己的學校半句不中聽的話。

「沒事，別受影響，你們自己好好發揮，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江津中學還是能打的。」

和老陳的老神自在不同，李清微畢竟還年輕，聽到這些話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但更多的是怒自己的學弟不爭氣。

老陳聞言笑了笑，他已經過了那個那個喜色於行的年紀，如今的他還是考慮怎麼保住自己為數不多的頭髮更加的重要。

「你們先看一下自己的准考證，找到自己的考場，兩個小時之後來這裡集合。」

說完老陳便端著自己的保溫杯，朝李清微招了招手，左拐右拐找到一個涼亭直接走了進去。

涼亭里已經有不少髮際線頗為感人的其他學校的老師，看到老陳進來紛紛打著招呼。

畢竟都是經常負責奧賽這一塊的負責人，基本上都相互認識。

「嘿，老魏把座位讓開一點，沒看見我這有女同志嗎。」

老陳朝坐在長椅上的一個同樣端著保溫杯，已經謝頂的男老師說道。

「咦，老陳，你們學校來新人了？」

老魏連忙朝邊上挪了挪，給兩人讓出位置。

「嘿嘿，今年我一定要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一邊說著，老陳一邊摸了摸頭上的頭髮，還好，還有。

「哦？你們學校出苗子啦？」

周圍一圈各學校的老師聞言紛紛轉頭盯著老陳，他們都知道這個苗子是國家隊的苗子。

「嘿嘿，運氣運氣。」

老陳『靦腆』一笑。

「希望他們真的可以進入國家隊吧，山城好多年沒有進入國家隊的人了。」

周圍的不少老師都認同的說道，畢竟國家隊的名額長期被那幾個省給把持著，山城也是偶爾才能有人進一次國家隊。

陸陸續續的還有不少老師來到涼亭里，李清微一眼看去，居然無一例外的髮際線都很感人。

不多會，李清微就表示自己完全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她根本插不進去話。

本來以為這一群數學大佬聚在一起會談論數學，但是他們全都在談論怎麼保養頭髮！

也許是看出李清微的不適應，老陳就讓她先離開。

李清微離開后，涼亭只剩下一大群『強者』，不知道是誰忽然提了一句退休的事情，原本紛擾的涼亭迅速安靜下來。

不少人扭頭看著不遠處還在烈日下的年輕老師，他們都看得出來這些老師肯定是第一次帶奧賽隊伍，沒有什麼經驗。

不少人面帶笑容還略帶一些羨慕，不知道是羨慕那一頭茂密的頭髮，還是那風華正茂的年紀。

江棲野等人進入教學樓，紛紛跟著告示牌，尋找自己的考場，為了這兩天的初賽，山城一中除了高三年級，其餘年級專門延遲到昨天才放月假。

因為準考證號都是一起發的，所以江棲野他們的考號全都是連在一起的，江棲野護著林暮雪在人群中左突右擊，終於來到了404考場。

「呀，我們不是一個考場。」

林暮雪在考場門上仔細的看了一眼，發現江棲野的考號並不在上面。

「沒事，那我應該在405考場。」

江棲野對著林暮雪雙手一攤，表示這種事情自己也很無奈。

老陳當時發考號的時候，還專門給了他們倆一個連號，沒想到這都沒遇上。

一層樓剛好只有四個教室，江棲野還得再爬一樓，看了看那宏達的人流，江棲野表示自己打算等會再上去。

張凌這時候也趕了過來，得知江棲野在405考場之後，一把拖過江棲野的考證，將自己的遞了過去，表示不用謝。

轉頭再次扎進上樓的人群洪流中。

江棲野倒也沒想到張凌能這麼給力而且這麼乾脆，心裡默默的給張凌點了個贊。

「走吧，那我們先去熟悉一下考場。」

江棲野朝林暮雪伸手示意了一下。

「嗯！」

林暮雪跟著江棲野走進考場。

這股子狗糧的味道，讓旁邊的一大群考生嘴裡發酸，嗯，他們都在恰著檸檬。

很快，江棲野找到自己的座位，他還在座位上發現一張白色的便利貼，他摘下便利貼發現上面還寫著字。

「不知道是位學長還是學姐，送你兩顆棒棒糖，祝你旗開得勝，取得一個好成績呀，(*^▽^*)」

看這娟秀的字體應該是個女生寫的，江棲野拿起便利貼下的棒棒糖，拿著便利貼朝林暮雪走去。

江棲野將棒棒糖遞給林暮雪，「有個小學妹送的」。

看到林暮雪疑惑的眼神，江棲野將便利貼遞給她，並解釋道。

兩人在樓梯口等張凌下來之後，一起出了教學樓。

江棲野剛走到操場旁邊，就看見幾個年紀不小的男老師正站在操場中央，神清氣爽的擺著龍門陣，不少人點著根煙，周圍一陣煙霧繚繞。

跟周圍一群在樹蔭下神情疲靡的年輕老師形成鮮明對比，畢竟任誰在操場上站了兩個小時都會感覺到累。

老陳看到江棲野四人朝他走來，連忙把手裡的煙掐滅，朝周圍的老夥計們笑了一笑先離開了。

等到所有人都回來之後，老陳帶著隊伍朝之前預定的賓館走去，李清微已經提前到賓館哪裡協商了。

等到眾人到賓館之後，只需要將自己的身份證拿出來登記一下就可以直接入住。

「記住，房間里的東西不要亂動，損壞了都是要賠的，水呀什麼的也不要喝。」

賓館門口老陳站在一個小台階上，盡量把自己的聲音提高，叮囑道。

「尤其是男生，晚上要是發現門口有什麼奇怪的小卡片，千萬要剋制自己，免得上當受騙，至少也得跟我說一聲。」

「哈哈哈」

男生心領神會的笑了出聲，那怕沒有遇見過，也多少聽說過。

「還有，記住，晚上男生就少往女生的房間那邊走了啊。」

「好了，今天就自由活動吧，晚上七點之前回來就行，解散吧。」

老陳說完所有的要求之後，就帶著李清微去赴約去了，這也是習慣，每次奧賽初賽前一天，不同學校的老師都會約個飯，畢竟都是山城各頂尖高中的骨幹教師，有個交情總不會有什麼錯。

江棲野一行人也迅速找了個地方先把飯給恰了，從早上一隻忙碌到現在，早就餓了。

恰完飯後，江棲野三人誰都沒有出去玩的慾望，畢竟山城的夏天氣溫基本維持在30攝氏度以上，放著賓館的空調不吹，幹嘛非要去外面受這個罪。

回到賓館之後，江棲野在張凌奇怪的眼光里，淡定的跟林暮雪揮了揮手，和他一起走進一個房間。

畢竟就算是開掛，也是要講究循序漸進的，否則容易被封號。

傍晚，絲絲涼風吹散夏日的燥熱，帶來點點清涼。

吃過晚飯後，張凌十分知趣的找個借口先行告辭。

江棲野和林暮雪二人慢慢在陌生的大街之上散步，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享受著這片刻的美好時光。

落日前的餘輝在兩人身上勾勒出一幅唯美的畫卷，江棲野忽然牽起身邊林暮雪的手。

林暮雪轉過頭看著江棲野小臉微紅，也沒有掙扎，任由他牽著。

看到林暮雪轉過頭來，江棲野朝她笑了笑，自重生以來心裡從未有過如此的安定，同時也有一股責任油然而生，因為他感覺此刻手裡握著的是他未來的世界。

第二天。

江棲野和林暮雪一起來到教學樓下，作為奧賽初試場地的幾棟教學樓已經拉上了警戒線，周圍還站著幾個保安，禁止隨意出入。

自昨晚之後，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那你依我濃的模樣讓周圍一圈的單身貴族，聞到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八點三十，保安將警戒線摘除，打開教學樓大門，讓所有考生進入。

圍繞在周圍的考生瞬間湧進教學樓，十分鐘后，幾乎所有的考生都已經進入自己的考場，靜靜的等待考試的到來。

江棲野正靠在後桌等著開考，后桌那個帶著厚厚的黑框眼鏡的男生忽然戳了戳江棲野的後背，指了一下前方林暮雪的位置，賊兮兮的問道：「兄弟，那個，是你女朋友？」

「不是」

江棲野一臉嚴肅的回答道。

后桌那個眼鏡男一臉你別騙我的表情，「剛才在教學樓下我可是都看到了，你說你們不是男女朋友，誰信呀？」

「我們這種品學兼優的學生，會公然挑釁學校的規章制度，公然早戀嗎？」

江棲野一臉嚴肅的反問道，然後又在心裡補充了一句，目前還不是。

因為在他的認知里，他和林暮雪之間還差著一道程序，生活總是要有點儀式感不是嗎？

后桌的男生不屑的撇了撇嘴，不想說就算了，搞得像勞資有多八卦似的。

很快，兩個監考老師帶著一沓密封好的試捲走進考場。

「同學們，這個考試的監考程度和高考是一個級別，大家都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