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破軍 (三)
田伯光鮮血中沐浴過一般,目光似尖刀,嘴角微翹,似笑非笑的看著胡氏兩兄弟。
胡氏兩兄弟剛才已經目睹了,田伯光的兇殘,即使破軍服用了爆丹丸,變作野獸也沒有田伯光兇殘,胡豺雖然抓著羽琳眉,但是心裡也七上八下,畢竟瘋子做事是極不按常理的,激怒了田伯光恐怕不會在乎人質的性命,也要屠戮自己吧。
「在你們面前有兩條路,一是放了我師姐和玉澤,我可以留你們全屍,二是你們殺了他們,我不介意讓曉月山莊變成人間地獄。」田伯光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但是丹田處已經開始模擬北冥真氣了,拳頭緊握,點點血水慢慢凝結。
天山童姥在田伯光體內留下的北冥真氣,就好似一副絕倫的山水畫,田伯光只需要臨摹就能山寨出一模一樣的真氣,但是要田伯光自己畫出,那是不可能的。
如若把真氣屬性劃分層次的話,小無相功修鍊出來的無相真氣只是中階最強真氣,最靠近高階層次的真氣,而北冥真氣,九陰真氣,九陽真氣,屬於高階真氣。
逍遙所屬最高真氣北冥也、逍遙派任何武功都能依葫蘆畫瓢修鍊出一絲北冥真氣,八荒**唯我獨尊功修鍊出的長春真氣,比無相真氣高級,但又底於北冥,即使如此,劉老根已經可以無限使用生死符了。可見虛竹得到無崖子武功,體能真氣何其高絕,可惜的是未去無量洞里習的武功,只得真氣而無武功,要是兩者都能擁有,虛竹恐怕能和少林掃地老僧一決高下了。
胡氏兩兄弟見田伯光如此威脅,絲毫不留半分後路,咄咄逼人,橫豎一死。
「田伯光!」胡狼大喝一聲,「雖然我兩兄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好歹也是有血有肉的好漢。橫豎一死,就算是慘死,我兩兄弟也要讓你悲傷,殺了這賤人和你那手下。」
話語剛落,田伯光如大鵬展翅般跳起,「那我就讓你們生不如死。」右手撒去,只見幾粒鮮紅色的薄冰,快速且準確的擊向兩兄弟,胡氏兩兄弟從未見過生死符的利害,更為領略過,領略過的讓都已經中招,就算是莫州巨頭浩義幫幫主洪霸天也得臣服。
金大筆下的第一暗器不是徒有虛名,中生死符著不得好死,亦不得生,唯有臣服,天下第一暗器不是暗器而是—權勢!生死符則是掌握權勢的手段。
比之孔雀翎高了不是一個層次的問題,孔雀翎這種暗器依舊擺脫不了武器,武功的結合,孔雀翎只能算是殺人利器,但是生死符則是摧人心靈的暗器。
胡狼拔出屠刀,亂刀抵擋薄冰,但是被砍碎的薄冰變做更多,瞬間沒入兩人身體,羽琳眉也沒能倖免。
中者立刻哀嚎連連,遍地打滾,雙手瘋狂撓癢,田伯光迅速來到羽琳眉身邊,天山六陽掌使出,六陽正陽、烈入真火、立刻化掉羽琳眉的痛苦,但是羽琳眉經脈承受兩種真氣的搏鬥,已經痛的昏睡過去。
胡氏兩兄弟跌落護牆,遍地打滾,曉月山莊那些弟子也只能一旁乾巴巴的著急。
「田大俠,田大俠還望你開恩啊,解掉我們的毒吧。」胡狼一邊打滾還不往求饒。
「對啊,對啊,田大俠,田祖宗嘞,求求你啦,我要癢死了。」
田伯光碟腿一邊,慢慢恢復真氣,「這只是第一層疼痛,你們剛才展現出來的骨氣,足夠忍受疼痛了吧,加油!我看好你們。」
「溫乾、如央、提良俠和玉澤療傷。」田伯光吩咐道。
絲毫不在意胡氏兩兄弟的哀嚎,心若止水,慢慢運行無相真氣流動靜脈,修復五臟六腑和身體上的傷勢。
一刻鐘的靜心療傷,此番大戰田伯光可以說是拼得力竭,剛才有發出生死符,已經算是蚯蚓搏命亂攪一番了。
萬般皆無相,無相無形,無相無態。大圓滿的小無相功、再加上柔弱不爭的心境,半步境水到渠成。
感受著體能真氣的翻滾,田伯光站起天山六陽掌轟向護牆,本無形的真氣,瞬間凝結成六朵耀陽。真氣凝形,除去降龍十八掌這變態掌法,田伯光算是真正的真氣凝形了。
冷眼看著胡氏兩兄弟,全身皆是抓印,雙目爆睜,眼球凸出。
吩咐溫乾拿出陣痛葯給兩人服下,兩人巨癢立刻停止,胡豺擦掉眼角的淚珠,膽顫小心的跪在田伯光前,「謝謝,田大俠饒命。」
田伯光不語輕笑,羽琳眉被溫乾傳輸真氣溫養一遍,也蘇醒過來,看見胡氏兩兄弟跪在田伯光面前,瘋狂的拔劍衝去,「你們兩個吃裡扒外的叛徒,原來是你們勾結畫塵閣害死師傅得。」一劍揮下,突然劍被兩指死死夾住。
羽琳眉不解的看著田伯光夾住劍,「這兩人還有用,師姐不急。」
「你們兩人可知畫塵閣山門何在?」
兩人搖頭,散落的頭髮如鳥巢般雜亂。
「哼,諒你們也不敢騙我,那你們是怎麼和畫塵閣聯繫的。」
胡狼答話道:「我們只和龜爺聯繫,畫塵閣有什麼指示都是通過龜爺吩咐我們。」
「讓你們的弟子都算去。」
胡豺點頭道:「眾弟子通通散去。」
曉月山莊的弟子們並不像無量劍派的弟子般忠心,畢竟後者都是自幼生在無量劍派,而曉月山莊的人都是半路出家。
「不知田大俠有何吩咐。」胡豺小心的詢問。
「我想請你們給龜爺帶句話,就說我田伯光被你們用奸計擒住了,還望他老人家速來提人。」
胡家兩兄弟雖然知道這是田伯光引蛇出洞的計謀,但是莫敢不從。
「我們定當引出那龜兒子,好讓田大俠殺之為快。」
田伯光微笑道,「其次,我這幾個師侄大戰一番,恐怕需要補補吧,千年人生,冬蟲夏草,還有那什麼九寒山貝母王,都通通拿出來吧。「
兩人額冒冷汗,傻子般看著田伯光。
「怎麼?有困難。」田伯光不悅道。
胡狼立刻道:「豈敢、還好我兩兄弟有點家底,這些大補之物還有些,立刻叫下人給大俠呈上來。」
胡豺也笑嘻嘻道:「不知田大俠我們身上這毒是不是可以?」
「哼,兩個跳樑小丑也敢跟我提要求?」田伯光怒喝道。
兩兄弟立刻如閹了的茄子,「不敢、不敢。」
「要是你們表現得好,我可以考慮多給你們些陣痛葯。比如學狗叫。」田伯光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
兩兄弟面面相覷,四處打量一番,無奈的「汪、汪、汪。」如接頭夾尾的癩皮狗般叫起來。
溫乾等人皆是大笑起來,田伯光更是誇張的狂笑道,「做人?做狗?皆是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