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和龜爺玩玩
太陽落下地平線,曉月山莊門外,幾個弟子正打掃著戰場,幾個弟子已經嘔吐數次了,但是上面有命令,何況他們幾個算是曉月山莊最底層的外門弟子了,臟活、累活都得他們干。
「不知道莊主和那田大俠他們到底怎麼一回事,早晨還有說有笑,似乎是師兄弟關係,現在又……」一弟子洒水沖刷著地板。
「噓!二虎子你莫要胡亂談這些,莊主怎麼樣?這其中到底怎麼回事?不是我們能夠參合的,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好弟子。」另一弟子教訓著二虎子。
「我知道!哼,有朝一日我也要擁有田大俠般的實力。」二虎子觸目瞭望遠天的晚霞,一臉壯志凌雲。
而這一切,都被樓閣瓦房上的田伯光聽的一清二楚,雖然相隔甚遠,但是半步境的實力已經能明察秋毫了,能聽清楚蒼蠅磨腳時發出的聲音,可謂恐怖了。
「要是超一流境界可能聽見蒼蠅放屁的聲音吧。」田伯光心裡打趣道。
「公子、晚飯已經準備妥當了,可以入席了。」溫乾這位極品保姆站在院里,和藹可親的道。
大堂內,一桌子山珍海味,飛禽走獸應有盡有,色香味俱全,就算田伯光這個『食貨』,面對這桌美味也兩腮湧出口水,再努力的咽下。
胡氏兩兄弟站在一旁,看見田伯光的樣子,小心道:「不知田大俠,滿意否?」
「嗯,很滿意,你們做的很好都入座吧。」
兩兄弟受寵若驚,也跟著入座了,正待田伯光準備狼吞虎咽時。
「胡狼你們受死吧。」一聲利喝摧毀眾人食慾。
卻是那羽琳眉舉劍而來。
田伯光馬上給末座的玉澤一個眼神,玉澤這個機靈鬼,立刻止住羽琳眉。
「師弟,快叫玉澤放開我,我要為師兄報仇。」
「唉,師姐啊,你這又是何必呢!雖然胡家兄弟勾結外人弒師,這等罪過可謂不可赦之,江湖之大忌。但是,殺師傅的罪魁禍首畢竟是那畫塵閣的畫塵子,此人心狠手辣,居然蠱惑胡家兄弟背叛師門。」
田伯光的一席話,深得胡家兄弟意,兩人又是慚愧、又是高興、又是憤慨。
「我不管,師傅的死他們也有份,我要抽他們筋,剝他們的皮。」羽琳眉依舊大聲說道。
這番話,讓胡氏兄弟忐忑的看向田伯光,似乎要從田伯光的表情中解讀思想。
「師姐,雖然胡氏兄弟有罪,但是現在已經被我控制了,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他們引誘出龜爺,然後順藤摸瓜找出畫塵閣的所在。其次我需要胡氏兄弟幫你打理曉月山莊。」
眾人一愣,羽琳眉疑惑道:「幫我打理曉月山莊?」
「對,沒人能比胡氏兄弟更了解景州的情況了,就現在的曉月山莊我想比之以前也過之而不及吧。從此你就是曉月山莊的莊主,由胡氏兄弟幫你打理。」
羽琳眉下意識的道:「師弟,那你呢?「
田伯光微笑道,「我還有仇要報。」田伯光輕輕擺手,示意玉澤放開羽琳眉。
羽琳眉看著田伯光那剛毅的面貌,微抿嘴唇,慢慢收了長劍,瞪著胡氏兄弟惡狠狠道:「你們要是再敢起歹心,就不要怪我心狠。」
「莊主,我們定當忠心耿耿輔佐你。」胡氏兩兄弟一臉堅定道。
溫乾插言道:「都吃飯吧,羽姑娘快入座。」
深夜,田伯光房間內,胡氏兩兄弟也唯唯諾諾的站立著。
「你們兩人以後一定要好好輔佐我師姐,把曉月山莊發揚光大。如果再敢起什麼歹心,下半年的鎮痛葯就免了吧。」
兩兄弟立刻表出堅定的決心。
清晨,一隻純白的鴿子,腳上綁著一卷信紙,扇著翅膀向景官城而去。
「代表和平的鴿子,如今是那龜兒子的催命的信使。」田伯光慢慢說著。
早在田伯光中州創出威名,屠殺白家時就已經被各方勢力注意了,而最注意的莫過於這神秘的畫塵閣,原因很簡單,田伯光是歐陽明的徒弟,但是礙於萬毒谷的關係,畫塵閣並未隨羽琳眉追殺至中州。
但是,隨著田伯光回景州的一系列計劃展開了,重中之重就是這曉月山莊之局,想以胡氏兩兄弟魚目混珠騙過田伯光,然後背後下黑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田伯光,但是田伯光用生死符控制兩人,然後將計就計放出消息引出龜爺,從田伯光到曉月山莊就一天時間,龜爺就算再狡猾也不敢相信,胡氏兄弟已經倒戈了。
一匹黑馬,速度飛快的向曉月山莊而來,龜爺一臉得意,心裡盤算著功勞。已經來到山莊門前,龜爺發現山莊門前似有戰鬥過後的痕迹,但是不等他細心觀察,胡狼就出門迎接。「龜爺,田伯光等人已經中毒了,龜爺真是料事如神。」
「沒點本事,我能成為青字牌一把手嗎?」龜爺一邊說話八字鬍更是滑稽的跳動。
「那是、那是,景州智囊第一非龜爺莫屬。」胡狼奉承道。
「沒事多看看書,武功再高也架不住謀略絕妙,此次捉拿這田伯光你們兩兄弟著實有功,我定會稟報閣主,這田伯光也真狠,居然殺了財胖子,閣主火冒三丈,財胖子武功很臭,但是這賺錢的法子倒是利害。」
兩人說著說著,就走進曉月山莊的大堂,弟子們依舊勤奮的練武,胡豺大步出來迎接,龜爺就算再老奸巨猾,此時也不疑有詐。
「田伯光等人呢?」
胡豺微笑道,「就在地牢,這就帶龜爺前去。」
繞過大堂,後院稍微僻靜,沒有弟子們練功聲,有的只是小鳥枝頭嘰喳亂叫,簇簇翠綠,涓涓溪水,假山凌亂拼湊卻別有一番韻味。
龜爺心裡高興,難得止步欣賞起這院內美景。
托起一支菊花,緩緩道:「這田伯光武藝高強,腦袋瓜子也靈光,就沒發現你倆有詐。」
「昨日我的人跟著田伯光到了你們山莊,后又看見獨孤城的破軍帶人前來,恐怕為的是葉傾城吧。」
胡狼目光收縮,諂笑道:「龜爺做事的確高明,那破軍和田伯光兩虎相爭一場惡戰,最後我們兄弟坐收漁翁之利罷了。」
「噢,是嗎?」
龜爺似笑非笑看著胡狼。
胡豺立刻出言道:「那破軍武藝高強,但是田伯光那幾個手下也厲害,雙方一場惡戰,殘忍至極,最後破軍不敵,居然被田伯光給殺了。」
龜爺微微點頭,然後繼續賞花,自言自語道:「菊花啊菊花,你說這世間為何有不怕死的人呢?」
胡氏兩兄弟大驚失色。
突然,掌聲響起。田伯光一襲青衫,從假山後一個暗門慢慢踱步而出。
「不愧是龜爺,居然識破了我的小計,敢問龜爺如何識破的。」
「知不過是在這兩個小人身邊安插了眼線而已。」
「原來如此,那敢問龜爺孤身前來,可謂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不得不佩服龜爺的勇氣。」
龜爺摘下菊花,淡淡道:「我可承受不起。」
田伯光觀這龜爺如此態度,絲毫不怕死,好歹自己弄個計謀引蛇出洞,但是被別人一眼識破,而且還敢孤身前來,田伯光心裡無比惱怒。
「還有什麼遺言,就說吧!最好告訴我畫塵閣的山門在何處,我也好給你個痛快。」
「田伯光,我賭你不會殺我的。」龜爺正視田伯光道。
「哈哈,那我就奇了怪,難道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孫子。不對,龜孫子,那我不是自己給自己頭上蓋屎嗎?」田伯光惱羞成怒道。
「你不要呈口舌之利,我知道你引我來的目的,不就是想找到畫塵閣嗎?當今天下恐怕只有我知道畫塵閣的所在,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畫塵子。」
田伯光怒火消退,好奇心被勾起。
眼觀龜爺一副胸有成竹,安之若泰的樣子田伯光就火冒。
「我就送你一道生死符,讓你在爺面前拽氣質。」
田伯光準備運行生死符。
龜爺似乎察覺到危險般,「田伯光你莫要使用你那獨門暗器,我的眼線都把情報給我了,此番前來我準備不成功便成仁,我已經自己服下毒藥了,三個時辰沒有解藥我便也一命嗚呼了,你要殺要剮就使出來吧,但是你永遠也不知道畫塵閣的所在,歐陽明的仇恐怕也就此罷了。」
田伯光心裡大驚,這龜爺果真運籌帷幄,謀略驚人。而且膽識過人。
「那我想問下龜爺,如此冒死前來和我談判,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啊?」
龜爺料定一切,撫摸鬍子微笑道:「想我堂堂龜爺,有才者勢必自傲,我不甘屈居於那畫塵子之下,畫塵閣本一江湖新興門派,短短几年就能有和獨孤城一較高下的實力,這其中功勞全部在我,哼。那畫塵子自持武功高強,但卻是一莽夫。」
話語鏗鏘有力,極度感染他人。田伯光當下也覺得此話有理。從剛入景州到現在,如若不是田伯光武功高強,步步小心,恐怕已經身首異處了。
「那龜爺的意思是,我們合作一起殺掉畫塵子?」田伯光詢問道。
「對,你們幫我殺掉畫塵子,你大仇得報,我也如願以償。」
田伯光雙眼微眯,死死盯著龜爺的雙眼,想要看出一二。但龜爺的小眼睛里放出精光,讓人看不透徹。
片刻,田伯光心裡已經做出打算。
「好,那我就和龜爺玩玩,一起殺掉那畫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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