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風靡全城-中

「這位姐姐，請問真的可以免費看書嗎？」

只見問話的小男孩一身粗布麻衣，身上還有好幾個補丁，一看就是窮人家的孩子，那瑟縮的眼神帶著惶恐，柳璇璣立即放下手中的活，來到小孩身邊。

摸摸他的頭道：「嗯，可以免費看，但前提是你的用自己勞動所得來換取看書的時間，你願意嗎？」

「願意願意！」

孩子點頭如搗蒜。

說著孩子朝外面晃了晃手，一群跟男孩一樣穿著的孩子們出現在了柳璇璣面前。

「那姐姐，我們都可以幫書齋幹活嗎？」

柳璇璣對著一雙雙對知識渴望的大眼睛，心下竟生起一絲感慨，說不定這群少年，還是將來望月國的支柱。

「好，沒問題，小米，你來帶這些孩子們做些雜活，記住，別讓他們做體力活兒。」

「好嘞，小的知道的，你們跟我來吧。」

小米將孩子帶走，臨了那群孩子依舊用感激地目光看著柳璇璣。

就一天的功夫，青竹書齋就接待了800來位孩童，這些活流量還連帶著促銷了不少毛筆、稿紙、硯台、零嘴等商品，當然零嘴不會讓他們邊看書邊吃，主要是等待看書的孩童購買。

李掌柜直呼存貨不夠，後悔沒有聽取柳夫人的建議，於是親自駕上馬車跑到郊外工坊忙不迭地進貨補貨。

青竹書院的夥計一邊朗讀繪本，一邊接待上門讀書的孩童，還要維持秩序，提醒保護書籍等，忙得也是連口水都顧不得喝。有些孩童明明之前已經來過，又聲稱是第一次來，就又看了一遍，反正掌柜也記不得那麼多張小臉。故事書的收益包括賣書和上門閱讀一共獲得了4300多兩，稿紙，毛筆，以及其他書籍的銷售只算是掌柜的收益。

李掌柜對柳璇璣言語里滿是敬佩，這幾天他可是出盡了風頭。

正在這時，觀望了好幾天的大商家，也紛紛跑上門來商談授權代理等事宜。京城最大的綉坊，華麗綉坊拿下了全國的紡織品商標授權，時間僅僅為一年。

陸家戲院也前來誠懇地商談戲唱權，他們想把故事改編成戲曲兒，柳璇璣還讓玉兒前來把明月幾時有的歌曲在別院唱給了陸掌柜和其奴婢，掌柜的沒聽過此類曲風，卻連連叫好。

當李掌柜提到演兒童話劇可以吸引孩童觀眾時，陸掌柜的三角眼突然一亮，當下殷切地懇求李掌柜指教一番，李掌柜承諾說等忙完會指派夥計前去指導兒童話劇，這個夥計就是男裝的柳璇璣。

光授權一年，每家的費用就是800兩，一共收入2400兩銀子。

而故事書里第九篇描敘的關於七白膏的美白方子亦真實有效，關於這件事她又讓李掌柜去貼了布告，說作者的姐妹使用七白膏美白嫩膚效果很好，現在誠心出售方子，請有意者上青竹書齋來商談。

由於此書裡面記載的新鮮事物引起過驚濤駭浪，比如詩歌的創作、孔明燈的發明，包括傳說中的滑板車等等，所以很多看過故事書的女眷都對七白膏的美白嫩膚效果深信不疑，購買胭脂時都提起想買七白膏。

聞言，專賣胭脂水粉的芳菲妝鋪掌柜趕忙前來找李掌柜商談購買美白方子，許老闆還沒把話說完，粵城、贛城的好幾家大妝鋪老闆，就連夜趕過來搶奪良機。

幾個大掌柜爭執不休，把李掌柜吵得頭痛腦熱，腦袋嗡嗡的，無奈之下，柳璇璣讓李掌柜聲明要公開舉辦拍賣會，就在南城門那邊搭個檯子，順便給青竹書齋和購買七白膏的商家造造勢。

兩日後，李掌柜和女扮男裝的柳璇璣去了拍賣會現場，為了不引人注目，柳璇璣用棕黑粉把自己畫丑了許多，看起來就是位容貌十分普通的夥計，而書齋的夥計們忙於接待成百的小客人，實在無暇分身去觀摩現場，心下那個癢啊。

活動還未開始，台下已經聚集了好幾圈的人，都是被牌子上的仙仙童話故事拍賣會幾個字所吸引過來的。

關於拍賣會是什麼又引起了一陣熱議，圍觀的人紛紛交流起來，拍賣會是拍還是賣？他們要賣什麼，為什麼要到這裡擺攤？書不是都賣光了嗎？人群中，沈瓊華也湊了一波熱鬧。

「小姐，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沈瓊華的貼身丫鬟紅蓮激動道，沈府裡面丫鬟們都在討論仙仙童話，無奈紅蓮每日都要跟在主子身邊伺候，主子要是不來，她定是沒機會來的，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了，她自然高興不已。

沈瓊華蹙著好看的眉頭，今日的日頭又有些毒，所以她並不是很想在這待著。

「有什麼好看的，都是一些粗鄙的平民，沒看見還有好幾個乞丐也在這兒嗎，走吧，我們去玉芳閣，聽說那兒又出了些新耳墜。」

「好吧。」

紅蓮耷拉著腦袋，終究是跟著沈瓊華上了馬車。

這段時間沈瓊華沉溺於蒙毅的甜言蜜語中，對京城這股童話的旋風毫無察覺，也沒什麼興緻。再加上前段蒙毅被不明團伙暴打了一頓，躺了數日才剛好，她也沒心思湊熱鬧。

而以前的手帕交們，聽說她處於被家族半驅逐的狀態，心下覺得她品行不端，強行插足別人的媒妁之言，也就鮮少與她來往了。

左相秦霄賢無意間踏足到南城門口，見左前方人群涌動，熱鬧非凡，於是湊了過去瞧瞧究竟。

一看原來是童話書的拍賣會，這本童話他在侄女玲兒那裡都聽起了繭子，皇后也告訴過他，她的立政宮這一個月都快成鬧市了，所有人都是來找玲兒看書的。但玲兒從未透露過作者，秦相爺雖然也讀過那本書，卻也沒有多想，只道是位不知名的能人異士。

當他抬頭望著那枚正在布置現場的身影時，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十分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秦相爺搖了搖頭，只嘆自己最近是怎麼了，見誰都像是熟人。秦霄賢往前靠了靠，站在最前面一排，由於他氣度不凡，穿著華貴，一般人不敢跟他擠。

秦相爺一眼就察覺出那名穿著黑衣的男子明顯是女扮男裝的，容貌倒是十分普通，不知為何，秦相一看到黑衣女扮男子就莫名想起了柳氏。

在秦相爺眼裡，柳璇璣是一位才華卓絕，聰慧機敏、容貌出眾的女子，關於她被蒙毅和離的事，所有官員都已知曉，在貴婦圈中更是被傳得沸沸揚揚。

只不過他越看那穿著黑衣的男子，越覺得她很像柳璇璣，而且仙仙童話也是剛在京中興起，按時間來說，正好和柳璇璣和離的時間相符合，莫非這仙仙童話背後的作者便是柳璇璣？

秦相爺覺得自己快要真相了，內心頗為激動。

他得找機會再問問玲兒了，這侄女倒真能守口如瓶，如果如他所料，玲兒這個朋友就交的太好了，應該跟她多多來往。突然間，他覺得柳氏的和離十分正確，這樣的人才右相不配攬為己用，而蒙毅小兒亦是鼠目寸光，愚蠢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