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三的標配
「不是我說你，阿南，你是不是有點認不清自己的心了，提起賀時悠的時候，你最多就一點心疼，提起顧念，你就得吃人，你太激動了，這種激動根本不是對仇人，畢竟你賀蕭南手裡，還沒哪個仇人能至今還好好的，甚至做著體面的賀太太。」
「感情這事不好說，你好好想想吧。」
賀蕭南從酒吧出來后，腦子裡就只回蕩著這麼幾句話，他越發煩悶，卻無處發泄。
司機此時匆匆趕來，「賀總，您現在去哪？」
「你是司機還是我是司機？」賀蕭南睨了他一眼，語氣透著危險的氣息。
司機一愣，明顯感覺到了空氣中不平常的氣氛，能猜到賀蕭南現在心情很不好，司機還想好好活著，思考了許久，按照平時的慣例將賀蕭南送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門口，賀蕭南下車時，正好碰見了才來公司的顧念。
她是怎麼來的？
賀蕭南微微蹙眉，目光看向車子後座上，顧念的手機，包，以及車鑰匙。
這女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不出意外的，賀蕭南腦子裡再次響起蕭九的話，他煩躁的扯了扯領帶，朝著公司內走去。
顧念是走過來的，她要來公司前，才發現自己除了病歷單緊緊地捏在手裡外，什麼都忘在了賀蕭南的車裡。
倔強的她就這麼一路走了過來，現在腳踝處正隱隱作痛。
「賀總下午好。」
工作人員的聲音響起，讓顧念抬起頭看了過去，她看到賀蕭南，想到自己的手機還在他呢，而下午的工作要用到。
顧念抿了抿唇，終是走上前，「賀總，麻煩借用一下車鑰匙，我的東西在你車上，我自己去拿。」
她伸出白嫩的掌心，擺在賀蕭南的面前。
見狀，賀蕭南緩緩轉身，深邃的眸子在她身上流轉片刻，旋即沉聲道：「你怎麼來的公司？」
他終究沒忍住，還是問了出來。
顧念微微一愣，沒想到賀蕭南會問這個問題，但她還是回答著，「走過來的，不遠。」
不遠？
從醫院到公司走過來足足用了三個小時，這就是所謂的不遠？
賀蕭南不知怎的，看到顧念這幅強裝堅強的樣子，心裡就一股火在往上冒。
寧願花費三個多小時走過來，也不肯求他一下，這果然很顧念！
「好。」賀蕭南勾唇一笑，他說：「既然你沒有這些東西也可以，那麼，我就不給你了。」
「賀蕭南！」顧念氣急，眼裡終於有了怒氣。
莫名的，賀蕭南心中竟有些愉悅，顧念這個樣子才像是個活生生的人。
賀蕭南挑眉道：「顧念，這裡是公司，你不要讓我當眾不給你面子，想找我借東西，也要拿出個態度來。」
此刻，顧念心底生出了一股濃濃的無力感，她嘆息一聲，「賀總，所以你想讓我拿出什麼態度？」
「求我，當著他們的面。」賀蕭南薄唇輕啟，一字一句道。
周圍員工來來往往，他就想看看，顧念親手撕碎自己高傲的面具會是怎樣。
顧念捏著掌心微微發緊。
良久，賀蕭南冷笑道：「怎麼，不願意？」
就在賀蕭南以為顧念綳不住的時候，顧念向後退開一步。
她就這麼當著所有人的面，對著賀蕭南鞠了一躬：「賀總，我請求您借用一下車鑰匙，拜託。」
顧念的聲音不小，剛好被所有人都聽了進去，儘管她彎下了身子，背依舊挺的直直的。
員工紛紛停下腳步側目，開始竊竊私語。
賀蕭南臉上的冷笑一點點瓦解，心中惱火至極，一瞬間，他覺得被看笑話的人是自己！
接著，賀蕭南咬著牙，「顧念，你果然不要臉！」
「賀總抬舉了，您現在願意借我了么？」
顧念倔強的沒有求饒，保持著原有的動作，直到背部酸痛。
隨著啪的一聲，賀蕭南將車鑰匙扔在顧念的腳邊。
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顧念終於直起身子，如蒲扇般的睫毛輕顫，她盯著地上的車鑰匙，心頭一陣苦澀。
她知道，賀蕭南想羞辱自己，這五年裡，她被賀蕭南羞辱的次數太多，身為賀太太，甚至不如賀家的管家有存在感。
都習慣了，不是么……
可儘管如此，顧念的心依舊鮮血淋漓。
她深吸一口氣，撿起車鑰匙，而後在眾人的注視下，挺直了腰板離開。
來到車內，顧念本想拿完東西就走，可她卻在離開前，看到了車座椅地下一根粉色的內衣肩帶。
刺眼的顏色，讓顧念眼睛生疼，甚至有些發酸。
她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肩帶的主人是賀時悠，想起上午在車上和賀蕭南發生的事，只覺得諷刺極了。
「顧念，你在這做什麼？」
一道刺耳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聽到這聲音，顧念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站的直直的。
她回頭，看到了賀時悠，以及她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顧念漠然的看她一眼，淡淡道：「我出現在自己老公的車裡做什麼，和你無關。」
冰冷的回答，讓賀時悠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但很快，她又笑了，賀時悠緩緩上前，「那正好，我有個東西忘在這了，我找找。」
話落，賀時悠的目光在車裡搜尋，片刻后，她欣喜道：「找到了，原來就在這。」
賀時悠彎下身子，將那根肩帶撿起來，旋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前阿南太激烈，弄斷了這個，顧念，你該不會介意吧？」
說著，她炫耀似的將肩帶晃了晃，「其實也沒什麼，一個肩帶而已，你可別想太多了，我說的激烈，也有可能是開車太激烈。」
顧念冷眼看著賀時悠唱的這齣戲，而後，她微微勾唇，「當然不介意，賀時悠，你走了五年可能不太了解，阿南不喜歡這些稚嫩的顏色，他更對黑色感興趣。」
話落，顧念轉身離開。
「顧念，你站住！」
顧念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賀時悠冷笑道：「你一直這麼裝不累么？阿南不愛你，你何必如此？」
「我為什麼要裝？」顧念反問，她轉過身子，盯著賀時悠，而後恍然一笑：「差點忘了，你剛剛那句台詞，好像是全世界小三的標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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