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古怪
此時的仙靈藥園內已經徹底混亂起來。
不少針對道洲的文明殘留勢力並未暴露自己的心思，此時突然被斬斷了虛空通道，幾乎是讓周圍的所有文明殘留勢力生出了幾分悚懼。
因為此事，胡全有等人也遇到了不少阻力，甚至在一次行動之中，差點暴露身形。
不過他們也根本不擔心暴露，這些針對混元文明的文明殘留勢力做事本就不幹凈。
對方想要出手，也根本沒有收斂自己對混元文明的恨意，幾乎就是將整座混元當做了算計的對象，諸多手段甚至已經準備好。
而且是真的要針對道洲。
胡全有等人卻也沒明白，為何這些文明這般想要對道洲出手，就像是已經看準了道洲是個軟柿子一般。
消息傳回混元文明之後，凌辰卻也生出古怪。
這些人想要針對道洲不必推演，反而是誰給對方針對混元文明的底氣。
如今在混元文明的修士也不少。
凌辰起身之下，瞬間消失在凌家城內。
天洲瑤池之內，此地的荷蓮仙子正在閉關，如今這個時代，是難得的對大修士也裨益的時代，此時靜修是最為關鍵的事情。
可是坐忘之中的女子頓覺身旁顯露出幾分大修士的氣息，女子手中頓時多出了一柄長劍。
目光如電般看去，正是一臉慵懶的凌辰。
「天妃大人警覺力似乎下降許多？」
少年隨口說道。
「你小子實力增長太快，若是他人恐怕還沒有我這般的反應速度！」
女子並不想聽少年的貶低，這個少年不可能為了她而來，必然是有著什麼大事。
如今整座天外天都未必知曉，一個大修士已經從陣法之外進入，天妃也明白對方的心思，對方回歸道洲之後這般時日，依舊沒有暴露身份，顯然是想將自己歸來的事情，徹底掩蓋。
「外來文明的修士天洲怎麼看？」
凌辰開門見山，有些事情他必須知曉，如今混元文明也算是鐵板一塊，這些外來文明的修士未免都是些帶著各自的立場而來。
未必不是有什麼其他心思。
「修為與心性足夠，吸納下來也是不錯的。」
天妃隨口說道，少年前來詢問這個問題顯然是有著自己的看法，如今道洲大張旗鼓做的事情，諸多大洲都不知曉，畢竟整座道洲也算是出世，若是不前往，根本沒有人將消息傳回來。
凌辰將之前經歷的種種事情都拿出，根本不在乎諸多道洲如今的局面，他知道，天妃絕對是大體知曉一些事情。
「道洲之上的諸多宗門已經將局面控制，根本不必其他修士出手，想來如今地府出手應當是已經將諸多敵對文明殘留勢力徹底剿滅了吧？」
凌辰輕輕搖頭，事情不對，一切都必須謹慎。
「有人在背後支持這些文明殘留勢力，而且可能已經到了仙靈藥園之內。」
凌辰說出了自己的懷疑，畢竟，這些誒文明殘留勢力敢於這般肆無忌憚的出手，簡直沒有將混元文明的修士看在眼裡。
對於這種事情，必須要做出應對。
「你是說已經大修士從那些文明渡船而來了？」
天妃聽出了少年言語之中的意思，她也曾經猜測過，但是任何文明，即使見到了什麼危機在後方，也不可能讓大修士放棄往而殺向後方。
那簡直是捨本逐末，而且送來一些修士針對一個文明，還是四大文明，甚至是連仙靈藥園都與之聯手的文明，怎麼可能？
「來的必然是個重量級人物，而且這些文明聯合地有些快，幾乎是帶著一種讓人難以想象揣度的東西在其中，總不能用愚蠢二字概述。」
凌辰做任何事情都十分謹慎，若是在之前，早就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事情調查出來。
但是現在他卻是不能拋頭露面，所幸現在的混元文明實力強大，大修士也不少。
女子看出了少年的心思，有些事情，卻也無奈，這個冤家找上門，她卻也不可能不幫忙。
「你想怎麼處理這件事？」
女子直接詢問道，畢竟諸多事情，都是帶著幾分能夠影響大局的可能，其後還有著凌辰認為未知且具有危險的事物。
此事可未必好辦。
「天妃請火毒文明的修士前來天洲商議外來文明之事，看看那俞子楓有沒有什麼見解，這五千年我不在，卻也根本不清楚整座星空出現了什麼事情。」
「看來你小子又要欠我一個人情了？」
天妃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凌辰卻輕輕搖頭，「天妃大人，我可是在幫天洲與器神文明建立友好關係，應該是你欠我一個人情。」
這個少年言語之中，顯然是不想讓她佔便宜，但是此時的天妃，卻緩緩抱臂，站在少年面前，多了幾分看戲的姿態。
凌辰知道對方是認真的，卻也輕嘆一聲。
「天妃大人，算是我凌辰欠了您一個大人情。」
曾經在天洲，凌辰與天妃等一眾天洲的大修士相處了數萬年，自然也知道對方的心性，說是如此說，但都是朋友，凌辰可不會認真。
「大人情，那你這人情也不必欠太久……」
女子輕聲說道，眼中也多了幾分玩味。
如此絕世的女子這般看來，不由讓凌辰感受到了一分嫵媚之感。
「天妃大人，小良等我回家吃飯呢！」
凌辰微微退後一步，對於這個女子，小良的常常是有所怨言的，雖然是在外面表現得像是如何的前輩與晚輩的至交，但是凌辰確切知曉，那妮子對於自己自封為凌辰的正統妻子醋意大發。
「小子，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不過看你反應這麼快，莫非是心中藏著什麼心思？」
「怎麼可能？！」
凌辰隨口反駁，這個女子能夠統治整座天外天甚至是道洲，心境絕對不一般，說不得這些年月，對方將混元文明看得更加透徹。
甚至在少年心中看來，如今就算是凌淵不想做掌舵者，而最應該進入那掌舵者區域的人，不是他凌辰，而是眼前這個勢力與才能都足夠的瑤池之主。
雖然天妃已經是無量大成的境界，但是在聽到少年的果斷拒絕，還是心中多了幾分寂寞，或者說，其心中更是多了幾分悲哀，畢竟這個少年雖然看上去不是天洲之主凌辰，但是那份氣息，甚至是舉止行為，都太像了。
她從未想過作為瑤池之主的自己，什麼時候會對一個少年產生依戀，但是在當時的天洲之上，甚至在凌辰剛剛成為虛靈境的時候，她的心思已經事超越欣賞的態度了。
並蒂蓮，荷蓮仙子的本體，對方如今道法合一，卻也是將曾經的兩個化身合二為一，但是凌辰不知道是，對方這種道法合一也是因為少年所得的那枚萬色蓮金丹而成。
因為那枚金丹，女子卻也算是與少年的本源相合，對於荷蓮仙子來說，那無異於是與少年產生了一種超越的情感的交集。
只是沒想到，對方的主命霸道至極，甚至可以說毫無道理可言。
所以他也便放棄了那種心思。
諸多心事對於他來說已經不算是什麼，主要是當年少年隕落，她卻也難免生出幾分悲痛的心思，認為凌辰已經不可能回來，才自封了天妃之位。
可是誰知道對方根本沒死，而這種尷尬也讓其難以與對方正常相處。
畢竟心事已經表露，大修士的心思若是不說出口，便是任何修士也不可能推演出，可是如此之後，全然是將所有心事都流浮於表面。
幾乎是讓天妃無法正常面對這個少年。
而對於曾經實力弱小的凌辰，算是高高在上的她，心底也是有著足夠的驕傲，這種愛而不得的感覺，讓其那種高傲不免有種挫敗。
甚至一度有段時間，女子甚至真的想要將這個少年留在身邊，可是她不能。
諸多事情，也都是在一些傳言之中，卻也是讓凌辰多了一任夫人，甚至在天洲之內都要成為一段佳話。
這種事情，少年也並未辯解。
當時作為天洲之主的凌辰，是絕對沒有其他心思，但是對於這般事情，少年也根本不明白，根本沒有現在的道洲凌辰明白。
甚至當時的敖雨也尚未知曉自己曾經記憶，那個女孩語氣關係十分不錯，甚至是想要撮合這件事。
畢竟那是凌辰突然的死而復生，也讓不少人絕足夠驚喜，若是真的能夠相助，做到一些什麼事情，也絕對是一個佳話。
可是那時真正拒絕的天妃。
也是心中的那份高傲，讓其根本不想讓自己的這段姻緣，如此虎頭蛇尾。
如今，或許她會因為自封天妃的事情而後悔，卻也絕對不會因為拒絕此事而後悔。
「天妃大人……」
凌辰發現女子似乎有些獃滯，似乎是在思索著如何使用他的這個大人情。
如今凌辰可沒有什麼想要出手的想法，自己雖然說是大人情，但是這個少年也絕對是要將諸多事情都推脫開的。
「凌辰，你既然不想拋頭露面，本座就要閉關，如今天洲以及天外天的一些事情，就交給你了……」
女子隨口說道，少年尚未開口，卻也見到女子直接踏水進入了瑤池之中，化作了一朵明亮的蓮花。
凌辰心中無奈，卻也不免感覺到這個天妃絕對是在報復他。
少年長嘆一聲。
有些東西的確是要償還的。
當年在天洲之內自己應當有著兩段姻緣，一段是與自己的師姐，另一段就是與這位天妃。
可是兩段姻緣都被其直接扯斷。
並非是他不珍惜，而是命運根本無法阻攔他想要做的事情，對於少年來說，類似宿命一般的事情，對其根本沒有什麼影響。
更不必說了，他當時即使不懂什麼叫做情愫，但也明白自己如何也不可能將自己唯一的好朋友敖雨拋棄。
看著整座天外天，想起當年自己上一次還是天洲之主天外天之主的是時候，還是在數萬年之前。
如今看來，自己是要在這裡當做五千年的天外天之主，償還這個人情了。
少年的確是想進入幕後處理事情，荷蓮仙子也的確事要將諸多事情都徹底交給他。
實力最強的道洲，勢力最強的天洲，如今都進入他手中掌管，這無異於是將整座混元文明徹底把控。
對方這不是在讓自己償還人情，而是在給他一個大人情。
如今諸多術法流轉在手心，少年漸漸施展主命術，將整座瑤池覆蓋。
之後的諸多時間，恐怕也是要兩點一線地處理事情。
不過凌辰布下術法之後，第一件事，還是迅速回到道洲，將這些事情，告訴了小良。
「想去就去唄！」
小良隨口說道，但嘴巴已經撅了起來，顯然是有些不高興。
「小良，不然你替我去吧！」
如今小良的手腕，絲毫不比他差，甚至在如今的混元文明，小良絕對是比他更清楚現狀的。
諸多事情，根本不是他現在能夠一眼就推演出一切的，畢竟如今的混元文明之上，有著主命至理的修士不在少數。
「我不想去……」
小良坐在凳子上，根本不想聽少年的建議。
畢竟聽了少年的講解，小良不免感覺出天妃顯然還是心中惦念著凌辰，而凌辰卻也並未在第一時間拒絕。
小良心中帶著幾分幽怨，但也對自己這種下意識的吃醋，也有幾分畏懼，畢竟是心境之上的不和諧之處，若是真的能夠將諸多事情都輕鬆解決也是好事，可是正值因為這種不和諧，總是做出一些為難少年的事情。
而此時更是再度讓少年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若是真的將諸多事情，都按照諸多想法進行，卻也是好事。
可是每一次自己為難少年的，似乎也都是整座天下與她之間二選一。
「小良，你隨我一起去吧！」
少年此時卻也臉色微微動容，「可是地府……」
「凌子楓那小子現在的實力就強大許多，若是能夠將諸多心性在打磨一下，也能夠有所成長。"
凌辰對於自己兒子卻也是十分讚賞，畢竟歸來的時候，他也能看出，凌子楓的心性沉穩，反而是凌子笙的心性，太多跳脫，甚至是有些浮躁。
不過他也並未過多的說什麼，畢竟對於他來說，只要兩個孩子真性情依舊在，便是好事。
「凌辰哥哥，道洲如今正在被針對……」
女孩輕輕說道，顯然是諸多文明殘留勢力，想要進攻道洲，事絕對是要發生的事情，可是如今她與凌辰離開，可就是有些危險意味。
這可不像是少奶奶謹慎的心性。
少年根本不在乎諸多文明的攻擊，畢竟如今的混元文明之上，也根本不擔心哪些文明殘留勢力能夠造成什麼威脅。
相反，凌辰覺得對方想要針對道洲，絕對已經是在天洲之上放下了住所艷羨，甚至是內奸。
如果說到道洲只要出現一個外來文明就能夠被立即發現，對方卻依舊這般將外來文明的修士送來，極有可能就是一種障眼法。
畢竟對方也是想要讓整座混元文明生出幾分懷疑，甚至是根本不管道洲的事情，如今在混元文明之上也是有著諸多修士對於出世的道洲有著些許抵觸。
尤其是一些天才，甚至將所謂道洲之上的老一輩修士如何強大，之上當做一種吹噓，若是真的能夠了解這件事情，必然是要將諸多景象都徹底扭轉。
很多事情，更是讓人覺得又幾分無奈。
後人畢竟是沒有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事情，也無法了解如今的混元文明走到這一步是有多麼地來之不易。
甚至是如今的混元文明之上數典忘祖的修士不在少數。
尤其是天洲之內，若非是這一次的南天秘境之中，凌辰的一雙兒女，壓制境界，將諸多修士鎮壓，對方也根本不會生出什麼敬畏之心。
混元文明，現在晉陞之後，已經是靈氣如海，諸多修士根本無法想象末法時代是如何的景象。
甚至不少修士因為混元文明已經和仙靈藥園建立了不錯的關係，也常常進入仙靈藥園之內，感受到的也是一種靈氣浩瀚的感覺。
更不必說與混元文明同盟的其他文明，都是將諸多仙藥已經採集回到了自己文明之中，靈氣也是不凡。
如此景象在，自然是讓諸多小輩無法想想當年的混元文明究竟是過的有多艱難。
如今荷蓮仙子送了他這麼一個打人情，諸多事情，也會好辦許多。
至少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讓他這個對於道洲了解至深的修士，漸漸緩和天洲與道洲之間的關係。
曾經的天洲和道洲，幾乎是不共戴天的關係，或許一些友好，總是容易被漸漸淡忘，但是仇恨也總是乎存在，甚至會變成一樁大因果。
小良自然之下凌辰的良苦用心，有些事情，的確是必須要去做的，若是真的讓褫奪事情發展成不想見到的局面。
恐怕曾經混元文明之內內鬥的景象，也是早晚會重新出現。
女孩漸漸安排好一些事情，順便帶走了不少重要的雙生符。
此時凌家城之內，空間打開，有著少年少女瞬間落下。
「老爹，娘親，你們要前往天洲？」
少年顯然有些不明白，甚至是親自前來。
畢竟如今的道洲實在是多事之秋，甚至在諸多景象尚能夠看出幾分壓抑的柑橘額，像是要出現一些亂子一般。
如今自己的父母，可是他們二人的主心骨。
畢竟凌子楓和凌子笙遊歷四方，卻也掙扎學著如何管理勢力，甚至是尚未知曉該如何作下有效的決策。
「小楓，你知道的事情，應該已經不少，無論事情大小，便是要堅持在學習之中，將諸多事情引導好。」
事無巨細，凌辰思索事情較為全面，如今卻也知曉對方絕對是將諸多事情，都直接看了出來。
少年是無從去處理。
卻也知道，其實凌辰也是對這件事感到幾分棘手，若是真的能夠將諸多未知的信息探查明了，以他的脾氣，早就直接出手了。
凌子楓現在感到迷茫，卻也似真的將諸多事情，都當做了無法解決的問題。
至少在凌辰看來，凌子楓現在依舊是對於他人有些些許依賴，甚至是帶著幾分猶豫不絕的性子，顯然是繼承了凌辰的謹慎。
「小楓，你現在經歷這般多的事情，就真的覺得自己現在的思索不如無量修士？」
凌辰直接詢問，他知道兒子總是會在兩人面前說實話。
「無量修士總是強大的……」
少年尚未說完，就被身旁的女孩輕輕頂了一下……
「老爹，老哥現在可是聰明到了極致！」
智慧至理到達極致，凌辰知道自己這兩個長不大的孩子心中在思索什麼，若是真的是能夠將諸多事情，都能夠輕易處理好。
凌辰卻也不會詢問了。
「至少能夠將諸多事情都看明白？」
凌辰詢問道。
凌子楓緩緩低下了頭。
天下事情何止無量，若是真的能夠將諸多景象都看明白，他應當已經是如同自己父親一般的大修士了。
但是對於自己父親的思維，凌子楓可以確信自己如何也是達不到。
「至少孩子還是誠實的……」
小良走上前，卻也不想看著少年說什麼嚴厲的話。
兩個孩子，失去凌辰的時間太久了，即使現在是將少年當做親近之人，但是小良還是能夠看出一些不同，顯然是帶上了幾分生疏。
「誠實，自是好事……」
凌子楓竟然自己開口說道，顯然也是順著娘親的話說下去，卻也絲毫看不到此時小良眼中的暗示。
「子笙的自信若是能夠分給子楓一點，這小子也不至於這般誠實……」
凌辰顯然是覺得這個是少年過於誠實了，甚至是可以說，對方已經是誠實地有些木訥了。
「凌辰哥哥當年不也是這般憨厚……」
小良也不免揭了少年短，凌辰伸手在腦後撓了撓，裝糊塗般說道：「有嗎？」
凌子楓和凌子笙對於父親的印象，甚至更多的是追溯到當年在自己十歲之前，那時候，眼前的男人一直是在與他們相處。
對方是慵懶的，是對於什麼都滿不在乎的。
只是後來在地府城牆之上，見到了父親一個人與整座道洲聞名遐邇的天才出手，甚至是以一敵多，卻也絲毫不落下風，甚至是可以說是完全取勝。
那種景象，那種風采，簡直是將父親之前在二人心中的印象，全部打亂。
原本就像是普通人的父親，甚至是整座混元文明之上最為強大的修士，也是無人能夠超越的天才。
或許那時候，二人尚且不知道凌辰二字代表的是什麼。
可直到後來卻也徹底明白，那是在說一個無法超越的奇迹諸多事情終究是一種徹底破碎。
那種對於父親形象的模糊，讓兩人甚至有些茫然，之後，父親又為了整座混元文明而出手推演整座混元文明之事，甚至將諸多景象都看了個通透。
更是扭轉了整座混元文明在惡魂星域大劫之中的下風位置。
之後的諸多大手段，更是讓後來明白父親做了什麼的凌子楓和凌子笙生出一種震撼的感覺。
這種感覺，無疑是讓自己的父親凌辰拉遠了與自己距離，甚至二人都將眼前男人在腦海中神化。
或許，當年若是能夠在戰勝惡魂星域之後，留在混元文明之上，也不會讓兩個孩子生出一種夢幻般的心境，甚至已經無法確定他這個作為父親的到底是如何的形象，是那種慵懶，還偉岸，根本無法確定。
而在五千年之前，娘親回來，終是帶來了諸多好消息，甚至也將同行的父親依舊活著，甚至已經突破無量進入仙靈藥園準備出手的事情說明。
可是即使後來，自己的父親回來，即使說了很多布置，但依舊是匆匆忙忙地離去。
對方就像是本來就有著能夠做到他人所不能的事情的人，而這種人是不可或缺的，甚至可以說那是尚且在晉陞之前的混元文明上，有些事情只能是他們的父親去做。
凌辰看著兩個孩子，少年心中早就有這的愧疚，卻也讓凌辰輕嘆。
他凌辰對的起天下，對的起文明，對得起很多人，但唯獨是對不起自己的家庭。
甚至可以說，他虧欠這兩個孩子太多。
多到甚至是讓少年生出一種無法補償的意味。
緩緩在座位上坐下。
凌辰現在也並不著急。
即使現在俞子楓很有可能已經到了瑤池之上。
「我與你娘親，卻也是當甩手掌柜慣了，地府卻也是真的想要教給你們……」
凌辰小聲說著，臉上多了幾分合適的慵懶，像是對什麼事情都滿不在乎。
小良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撇了撇嘴，「當甩手掌柜的只有凌辰哥哥人……」
凌辰臉皮厚到根本感受不到尷尬，諸多事情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那般重要了。
少年望向遠處的景象，像是能夠看到整座混元文明之外。
「當年事，總是無奈，有些事情，必須要去做，也不得不做……」
凌辰臉上帶著幾分惆悵，也讓凌子楓和凌子笙神情之上多了幾分驚奇，父親的這種表情，也只有小時候在桃花洞天之內有所發現。
若真的將諸多事情都說明，兩人並不覺得自己的父親有什麼不對。
至少是二人的童年這個男人沒有離開分毫，甚至也無微不至地照料。
甚至可以說，沒有父親，如今的混元文明未必會有如今的景象，甚至混元文明能夠活下來的修士也絕對沒有曾經那般多。
在少年看來，諸多景象，更像是一種能夠看穿自己父親心性的引子。
而此時凌子楓心中，只覺父親更像是一個更想再桃花洞天靜修的人，根本不像是願意真的將諸多心神全部放在一件無關與自己在乎之人的事情之上。
「老爹，你當年的事情，現在的混元文明都覺得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凌子笙看著老爹有些悵惘的模樣，連忙拍了個馬屁，不過卻被少年面帶笑意瞪了一眼。
「聽說你將魔洲的阿修羅一族打了就是因為對方不相信，我曾經有那般強大？」
凌辰臉上的笑意不是作假，是真的有幾分高興，畢竟是自己的孩子，能做出這種事情，絕對是有著足夠的怒氣。
「他們是在信口胡說，我若是真的出手，就是那無量的阿修羅之主也是沒有還手之力！」
女孩顯然還有幾分自豪。
凌辰臉上的笑容更是多了幾分。
倒是凌子楓臉上多了幾分古怪，不知道為何自己的父親之前還是在教訓妹妹，現在怎麼感覺更想是想要稱讚。
「小楓，你的心境過於沉穩，但是你不知道你這老爹當年的心性有多輕狂！」
小良開口，臉上多了幾分笑容，無論是凌辰在天洲的時候，還是在道洲，只要是少年時期，那份心性，絕對是除了自己人，其他任何人都要感覺到不爽。
「輕狂？」
凌子楓顯然是有些難以相信，不過凌子笙卻也多了幾分興趣。
從來沒有聽母親說過自己父親曾經的事情，她也只是從一些傳聞和記載中，知道自己的老爹曾經只是曾經此地的一個小村莊的孩子，資質十分差，就像自己哥哥曾經那般差。
「當年啊……」
凌辰顯然也有些嚮往少年時期，但是那個時期的自己，絕對是慢慢的黑歷史，若是說來，恐怕是要讓兩個孩子一同嘲笑。
倒是小良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當年你父親是想要顛覆整座天下的，修道，修道，修改了天道。」
小良說起此事，臉上沒有什麼揶揄凌辰的意思，甚至可以說，當時的少年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與整座天下為敵，有贏了，這種事情，本就是一種奇迹。
顛覆整座天下？
兩個孩子臉上多了幾分興趣，顯然是想要繼續聽娘親說下去。
畢竟他們出生的時候，自己的父親已經是地府之主，甚至整座混元文明最為強大的大修士。
他們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曾經是如何強大修士。
也便是在師爺爺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或者說，更多的甚至實在外公的口中聽來，不過外公總是胡亂說話，簡直比之那阿修羅惡魔都要貶低他們的老爹。
但是此地娘親說來的事情，似乎也與外公曾經說過的一些事情對上了。
小良眼中多了幾分回憶般的神采，想起那些艱難的日子，女孩的臉上有著的竟然是笑容。
曾經那些已經無法準確言明的悲苦，在現在看來卻也像是最為難得的經歷，唯有艱難日子過來的人，才能感受到如今的景象，是有多麼的完美。
凌辰卻也不想聽小良說自己的黑歷史，隨手拿起酒神玉樽，緩緩向著門外走去。
「老爹這是有羞恥感了……」
凌子笙捂著嘴輕聲笑著說道，卻也讓一旁的凌子楓顯露出幾分笑意。
兩人剛剛被父親訓話，此時卻也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眼神緊緊盯著母親，像是要將諸多事情聽個清楚。
誰都知道，有關他們父親的故事，只是每一步都絕對是一種精彩。
小良也並未隱瞞什麼。
「我與你們老爹相遇，是在一個雪月夜，當時悟道山正在秉承天庭的旨意與妖族開戰，而你們的外公和外祖母，正是人與妖族相愛，而生下了我……」
「對於人族來說，這是一種不可饒恕的事情，或者說，這本就是一種違背綱常的事情，所以悟道山也出手將我們打散。
當時我受了重傷，化做了本相來到的就是此地曾經的小山村，那是后你們的父親可是木訥至極，也根本沒有接觸到修鍊，只是將我當做了狐狸。
都是孩子的我們相處了不短的時間，卻也是建立了不錯的感情。
在之後，外祖母傷勢恢復，將我接了回去，我們就此分別。」
小良說來的事情，是兩個孩子根本不知道，畢竟有關自己父母的事情，都帶這一種主命至理的掩蓋，而且這種獨屬於二人的經歷，根本不是其他人能夠隨意猜測的。
此時，凌子楓和凌子笙臉上都滿是感興趣的神采。
小良也並未隱瞞任何事情，將凌辰曾經經歷的一些悲苦的事情都說來。
那是一件足以改變少年一聲的大事，也讓少年冷漠地看清了整個世界的本質，而少年也是第一次決定要讓這個世界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當時的道洲之上，正道大勢低垂，就像是一切道洲修士心中都有著一種陷害他人的想法。
也便是因為此事，凌子笙和凌子楓也明白，當年的道洲到底有多烏煙瘴氣。
「當時也是諸多勢力插手道洲的緣故，諸多事情也能從史書中看清。」
小良並未多說，有些事情也算是過去了，也根本不用多提，對於這種事情，早就釋懷。
「……在悟道山的登山長階之上，我與你父親再度相遇了，我用了變化術，他並未看出，而他也身著滿是香氣的錦袍，當時為了神萃而心急的我也並未發現什麼。
但是在登山之後，我才漸漸發現那個少年的心性有些熟悉，漸漸也能嗅到他的氣息，也便是在那悟道山山頂的悟道廟前相認。
當時，你們的父親為我擋下了一劍，那時我也能看出其對於自己生命的輕視，那是一種絕對悲觀之下才能做出的舉動。
之後在進入悟道廟之後，拿到神萃，我們離開的路上，更是能看出他身上的一種悲苦的事情……」
小良為兩個孩子將凌辰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泣的事情說來，也將之後遇見的諸多不公都說來。
尤其是凌辰被當做邪魔，被諸多同輩天才針對的景象。
又是因為救人，在一處妖族的大營之內直接被人仙修士斬滅了道基，幾乎連生氣都不存。
也是兩個孩子的外公帶著凌辰前往了青靈宗用一個極為珍貴的人情換了少年一命。
可是諸多景象的都像是一場夢。
像是當年在悟道山上的相認，像是在絕望之中一點終究會熄滅的螢火。
她得了一場大病，無論是本源還是壽元都迅速流逝。
同樣的還有凌辰，只剩下了三年壽元。
而且在北境冰河之上對方也知道了她的現狀，原本甚至可以稱的上是時間急迫必須要儘快突破虛靈的少年，立即放棄了活命的想法，全力研究蜃族留下的幫助本源相衝的功法。
饒是如此，對方卻也捲入了龍王宮一戰之中，而作為朋友的敖逢隕落其中。
那是整座混元文明之上的一條真龍。
龍血就灑在凌辰的身上。
那種景象深深烙印在少年眼中，敖逢，對於凌辰來說，亦師亦友，少年是絕對知道對方絕對不是壞人，而且龍王宮，本來就屬於真龍一族的事物。
那是少年第一次生出一種，將諸多修士都斬滅的心情，那是一種天下無人不可死的真意。
小良受到這裡，凌子笙和凌子楓臉上都多了幾分驚詫，天下無人不可死，這是何等的殺意，簡直是真的要成為邪魔。
但是兩人卻偏偏無法反駁什麼。
正如自己母親所說，父親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有絕度要去做的理由。
因為他能夠從那真龍身上看到自己曾經死去母親的影子，不該死的被該死的人害死，這種情況，是凌辰最為痛恨的事情。
為了此事，少年寧願扭轉諸多真實的事情，誓要將自己的諸多手段，甚至是主命至理都用來攪亂整座天下。
並非對方，對整座天下如何失望，而是有些不對的事情，必須要割除，而那些好的東西，必須要鼓勵。
天下確實在背道而馳。
不對的事情，總是在凌辰看來幾位不爽，或許那個時候，對方就應該是一個能夠修鍊完美道途之人。
可是即使那是做的事情極為瘋狂，即使做的事情與整座天下都在違背，但是凌辰就是明白，那就是自己道途。
凌子楓聽著屬於自己老爹曾經故事，似乎也有些明白了老爹為何總是顯得那般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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