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破城而入敵膽寒
城上的寧軍伴隨著城頭的碎磚一同飛起,很快便是第二聲炮響,那青磚壘就的城牆又怎經得住這威力無比的巨炮攻擊!
城牆的豁口繼續擴大。
寧軍被這著突如其來的巨響嚇懵了,有反應快的迅速奔下城去。趙海青和錢不多也慌慌張張逃將下去。
龐彪這部分軍隊主攻西城,這炮響就是信號,很快又聽到南東北三方炮聲隆隆,那是李元勛等人也在開炮轟城。
李秀娥催馬來至龐彪身旁,「龐元帥,城牆不可毀的太多。攻城吧!」
龐彪令旗一揮。
「將士們!架雲梯攻城!」
隨即,後面的工程兵推上來數輛大車,來到護城河邊,見那軍卒到車輛兩側,各有一人抓了手柄,快速搖動。但見車上那木質結構的設備緩緩撐起,逐漸升高,竟然是一架摺疊雲梯。有的直接塔在了城牆之上,有的伸到那城牆豁口處。
緊接著,諸位滕軍兒郎一擁而上,嘴裡面高聲喊著:「殺呀!」傾刻間便沖了上去。
李秀娥在下面看得清楚,滕軍架雲梯攻城居然沒有遭到還擊,那城牆上沒有射下一支箭矢。
滕軍攻城的速度很快,城門打開了,弔橋也放了下來,更多的滕軍蜂擁而入,便在街道上與寧軍展開了巷戰。
龐彪率領其他人殺進城去。
李秀娥進去的稍晚一些,小翠率領著女子別動隊緊隨其後,小雷霆並未參與到與寧軍的廝殺之中。他擔心母后的安危,拎著兩柄大鎚,騎著他的寶馬,就在李秀娥的身後跟著。
此時的李秀娥一身戎裝,金盔金甲紅色戰袍,手提一桿長槍,胯下一匹棗紅馬,英姿颯爽,更是威風凜凜。
這棗紅馬就是小雷霆曾經騎過的,後來與滕王裘開物換了。本來裘開物騎著感覺還不錯,他去沙水鎮的時候,經常騎著這匹馬,倒顯得很輕快。
這次李秀娥要率隊親征,臨行時,他便將這匹棗紅馬送給了李秀娥。說是行軍打仗,沒有一匹好馬怎麼能行呢?而他便又騎回了他原先的那匹白馬,那白馬雖說有些老了,可他依然有些捨不得。
這匹馬本來有些野性,經過小雷霆的一番調教,順從了很多,有靈性通人性,李秀娥騎上去一試,倒是得心應手,便欣然接受。
正行走著,前面有一員寧將帶著一二百名軍卒與滕軍廝殺正酣。那寧將往這方撇了一眼,剛好看到李秀娥,見了這身金甲,後面還跟著一隊女兵護衛,他馬上就認出來了,這女人就是滕國的王后!
他立刻心中一喜,抓住滕國王后必將扭轉戰局。
這員寧將揮動手中狼牙棒,砸翻兩個滕軍之後,一提絲韁,直向李秀娥這方衝來!
這個人名叫鄭環良,是鄭環眼的同胞弟弟,那個頭模樣與鄭環眼極其相似,身材魁梧,力大無窮,一根狼牙棒同樣是勇冠三軍。大眼一瞪酷似其兄,若不是二人使用的兵器不同,那寧軍也會將兩位弟兄認錯。
兄長慘死陣前,他極其悲痛,有心想去開城殺敵,可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錢不多也不再派兵了,便兀自在城內悲傷。城牆一破滕軍殺進來了,他就跟瘋子一般展開了殺戮。
現在看見了李秀娥,他豈能放過?大喝一聲,狼牙棒就砸了過來。他的意圖並不是要砸人,而是想砸那匹棗紅馬,再生擒李秀娥就容易多了。
小翠是與李秀娥並馬而行的,見有人要傷害王后,她怎能袖手旁觀?可對方用的狼牙棒,知道使這種兵器的人力氣大,她那桿單槍根本就招架不住,便迅速摘弓搭箭射了出去。
李秀娥見那狼牙棒奔著自己來了,頓時一驚。她可沒有對敵的經驗,再舉槍相迎可就來不及了,但她並不著慌,右手從腰間迅速拔出短銃,抬手就是一槍。
說時遲那時快,鄭環良的狼牙棒尚舉在半空中,他看到了前面這兩個女人的動作,再躲閃可就來不及了。只聽得「砰」的一聲,他滿臉就開了花,同時一支利劍射在了梗嗓咽喉。
這還不算完,在他尚有意識的時候,眼前金光一閃,一隻大鎚從空中飛來,「咚」的一下,就砸在了他的胸前。那狼牙棒根本就沒有落下來呢,他就連人帶馬躺在了地上,頓時一命嗚呼!
這大鎚自然就是小雷霆扔過來的,由於街道比較狹窄,他未能與母親并行,而是跟在了李秀娥的後面。見鄭環良舉著狼牙棒衝過來時,李秀娥也無法撥馬躲閃,他的馬即便是再快,也不可能竄到最前面去擋住對方,情急之下,便隔著李秀娥將大鎚扔了過去。
小雷霆的大鎚即可以當明器,也可以當暗器,依然應用的隨心所欲。莫說那鄭環良挨了一槍,又挨了一箭,就是這一飛錘他也架不住啊!
好在有驚無險,小雷霆為了母親的安全,他縱馬走到了李秀娥的前面,撿起大鎚繼續前行。前面還有正在廝殺的寧軍,他催馬過去掄錘便打。小翠也帶領著女子別動隊一同追殺。
這一二百寧軍見鄭環良一死,本就無心戀戰,又見那兩柄要命的大鎚直撲過來,哪裡還敢在此搏鬥,立刻抱頭鼠竄。
小翠和那些女兵們,同樣是高聲呼喝,一路斬殺,那些寧軍很快逃得沒了蹤影。
李秀娥有令,滕軍進城不得傷害百姓,只殺軍卒和反抗的官員,他們若是投降,一律饒其性命。
順著寧軍逃跑的方向追去,此時滕軍從四面殺來,只要一遇到滕軍,打不過他們就會跑的。隨著包圍圈越來越小,寧軍必將被趕到一起去,最後全部集中到了縣衙附近。
縣衙大院裡面的軍卒已經滿了,那些晚逃回來的寧軍只能聚集在縣衙的門前,面對數萬滕軍,他們無力反抗。
已經有滕軍高喝:
「放下刀槍!饒爾等不死!」
見大勢已去,那些衙門外的寧軍紛紛舉手投降。
縣衙內,台階上,縣令趙海青早已是六神無主,撇著嘴一副直想哭的樣子。
「錢將軍,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縣城破了,吾命休矣,吾命休矣!」
他身旁的錢不多,看似倒很沉著,實則兩股戰戰臉色煞白。
「這城守也守不住,打也打不過,逃又逃不了。趙大人,你是盡忠呢?還是投降呢?」
「哎喲喂,我的錢將軍呀,就沒有別的出路了嗎?」
趙海青已經絕望透頂,指望錢不多給他拿個主意,在這種情況下發現問也是白問。
那錢不多話語中依舊很鎮定,「除非趙大人能夠上天,或者是入地躲過這場劫難,否則你只有這兩種選擇。」
「呵呵呵…哎喲喂!」趙海青已經開始哭了,「錢將軍,我是縣令,乃一縣之長,投降他們能饒得了我嗎?那死又怎麼個死法好呢?」
錢不多面色依舊蒼白,兩眼空洞,手握劍柄,嘆了口氣。
「趙大人,饒他們是饒不了你了,只不過是活罪死罪的問題。活著肯定會受盡折磨,即便是死,死前也免不了遭些罪呀!若是趙大人不想遭罪,下官倒可以幫幫你。「
「啊?」
趙海青嚇了一哆嗦,「錢將軍你欲何為?」
「趙大人,你與其被那滕軍捉去受盡折磨,再押赴刑場,倒不如下官替你來上一劍反倒痛快。」
「哎喲喂!那可就真的死啦!「
趙海青猶猶豫豫下不了決心,癱坐在藤椅上,在那抺起淚來。
「哎呀!沒想到趙大人是個優柔寡斷之人!」
這個時候的錢不多,還在鄙視趙海青,可他的那兩條腿抖的更厲害了,握著劍柄的右手浸滿了汗水,他也下不了決心,這劍是拔出來,還是不拔呢?
而院子里的那些寧軍,一個個驚慌失措,滿是恐懼,聽到門外的吶喊聲愈發地慌亂。主將不發令,他們不知何去何從,只得眼睜睜地等待著厄運的降臨。
突然,外面滕軍的吶喊暫停了,只聽得龐彪一個人喊道:
「院子里的寧軍聽了,想活命的舉起雙手走出院子,滕軍不殺俘虜。拒不投降的,即刻開炮,將縣衙轟個粉碎!」
他這一喊聲若洪鐘,直震得寧軍耳膜嗡嗡直響,都曉得那巨炮的威力,城牆都經不住炮轟,何況這小小的縣衙!恐怕轟不了兩炮裡面的人就灰飛煙滅了。
這滕軍可不是說著玩兒的,說開炮肯定開炮!大炮的威力已經令其膽寒,離衙門口近的也不等主將發話了,棄了刀槍,拉開門栓,舉著雙手走了出來。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後面跟著一串兒。出了門,看到外面投降的寧軍都好好地活著,便有人喊了一嗓子,「弟兄們!投降吧!投降能活命!」
這句話真管用,立刻向外湧出的人群在衙門口擁擠起來,生怕出來的晚了被炮轟飛。很快一院子的寧軍全出來了,一個個蔫頭耷拉腦袋的,乖乖的與那先前投降的站到了一起。
此時院內只剩下趙海青和錢不多二人了。
龐彪一拍馬跨進院內,後面緊跟著擁進十幾位將士。李秀娥,小翠,還有小雷霆也進了院子。
趙海青見這陣仗,撲通一聲就從藤椅上出溜下來,跪在了地上。
「趙海青叩見諸位將軍。」
他這是投降了!
而那錢不多依然站在台階之上,兩條腿還在劇烈地抖動,臉色白的嚇人,嘴唇一個勁的哆嗦著,他並沒有下跪,右手攥著劍柄的指關節都發白了,可這劍還是沒有拔出來。
這麼多滕將站到了他的面前,他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錢不多!」
龐彪一聲斷喝,那錢不多直愣愣地打了個激靈,可依舊沒有說話。
王清秀下馬,上前就要捉拿於他,還沒有走到其跟前,錢不多的寶劍突然拔了出來,像是要跟他對決,王清秀也急忙拔劍,哪料想錢不多卻將寶劍在自己頸上一劃,他自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