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他像是從地府中消失了

第六百四十章 他像是從地府中消失了

葉湛輕咳了聲,「原來如此,青狼長老得罪了……」

離傾打斷了葉湛的話,「即便這樣也不能證明,此事與你無關,你們是最好的朋友,倘若要論下手,紫塵也不會防備你。」

「懷疑我沒錯,但是離傾,什麼事情都要講究證據,而不是單憑推測。」青狼頓了頓,哼笑了聲,「離傾長老如果非要懷疑是我們長老所為,你不如懷疑懷疑陸掌門。」

離傾猛地變了臉色。

掌門師兄,怎麼可能!

但是她沒有反駁青狼的話,因為這也是他的推測。

「緣何你會覺得是他!」離傾問。

青狼長老:「紫塵何以離開五蘊靈山,還不是與陸掌門不合,當初紫塵動不動就與陸掌門叫板,每次都把陸掌門氣個半死,這時你不會忘了吧。」

「你既然懷疑我,說起來,陸掌門不是更值得懷疑,他們也算是有私仇了。」

「……」

離傾無法反駁。

離傾陷入了沉思。

青狼長老指了指離傾,「離傾,沒有證據之前,不要胡亂猜測。」他頓了頓,說道,「其實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是陸掌門,其實我也不信,此刻出現這等事,我們更應該想想怎麼早日找出兇手,給紫塵,給五蘊靈山眾人一個交代。」

聽著青狼長老的話,葉湛眼神微暗。

離傾站起身,沖青狼抱拳,「青狼長老,得罪了。」

「無事,倘若我站在你的角度,恐怕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自己。」青狼苦笑,他說,「我總覺得此事蹊蹺,說不定是什麼人故意設的局,越這種時候,我們內部便越不能亂了方寸才好。」

從彬州回到落九天後已經兩日了,離傾一直心事重重,吃飯沒胃口,做什麼也提不起勁兒。

前日回來之時,她和青狼長老一起去見了陸奉覺,幾位長老一起商討了紫塵之事,哪怕他不再是五蘊靈山的長老,但他死在的五蘊靈山,這事五蘊靈山就不能袖手旁觀。

這日在落九天,葉湛在廚房裡做飯,她在院中練劍,沒一會兒,就停了下來,有那麼一瞬,身體軟綿綿的,連劍都差點拿不穩。

緊接著,骨頭縫裡又蔓延起了痛意。

離傾撐著劍,蹙緊眉。

那些絲絲縷縷的楚痛,非但沒有緩解,如今還愈演愈烈。

她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葉湛端著熱騰騰的蛋羹,從廚房出來,就見到這一幕。他臉上的笑容消失,放下碗,快步走了過去,扶著離傾朝著屋中走去。

離傾起初逞強,但犟不過葉湛,只能隨他去了。

葉湛幫她揉著肩膀緩解痛意,「師尊,你最近好像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沒事。」離傾不想讓葉湛太擔心,這些日子葉湛也很忙,眼下經常烏青一片,便口是心非地說,「我忍得住,也不是什麼大病。」

說罷,離傾掏出一顆回坤丹,塞進了嘴裡,那甜絲絲的味道,在嘴裡融開。

「而且,有師兄給我的葯。」離傾搖了搖瓷瓶,笑道,「不用擔心。」

葉湛從離傾手中接過瓷瓶,聞了下,「這是回坤丹?」

「嗯。」離傾應了聲。

葉湛微蹙眉頭,又問:「師尊吃了有效嗎。」

「有,不然我吃它幹嘛。」

回坤丹每次吃下肚中,藥效散溢,都能很好地溫養疼痛的肌骨。

離傾想著,隔兩日再去找掌門師兄要一些。

離傾伸手要拿回回坤丹,葉湛卻收回了手,將瓷瓶扔進了乾坤袋中。

「……」

離傾眨了下眼,「你這是做什麼?」

葉湛不動聲色笑了笑,「師尊,是葯三分毒,不論再好,還是要少吃。」

離傾總覺得此話聽起來怪怪的,正要開口詢問,葉湛已經笑著轉開了話題,「師尊,這些日子,關於紫塵長老的事,有眉目了嗎?」

離傾愣了愣,嘆氣,搖頭,覺得頭又開始痛了,她揉了揉太陽穴,「沒有,除了你查探的那些,並沒有發現任何進展。」

葉湛似乎並不吃驚,他喚銅鏡將蛋羹送來,然後垂下眼眸,邊在上面灑下乾果,邊漫不經心地問:「如果,我說如果,真的是五蘊靈山的人所為,你覺得眾長老,和陸掌門之中,誰的嫌疑最大。」

離傾這些日子也在思考,誰最有可能,很輕易就被葉湛牽著鼻子走了,絲毫沒注意到葉湛看似平靜的話語中,刻意咬重的三個字。

「如青狼長老說,沒有證據之前,誰都有可能,包括我。」離傾頓了頓,嘆氣,「但我更寧願相信,不是門內人所為,而是有什麼人想要挑撥我們五蘊靈山的關係,所以才故意將紫塵長老的屍體藏在五蘊靈山的山壁之中。」

「我也會查查二十年前,到底有些什麼人來往過五蘊靈山,或許能尋到一些線索。」

看著離傾仔細分析的模樣,葉湛將吼間的話咽了下去,將蛋羹放到了離傾面前,玩笑道:「那我應該也有嫌疑,那時候,我也經常來五蘊靈山,偷窺仙君你啊。」

離傾笑了,心中沉鬱消散了些,「那敢問容宗主,同紫塵有什麼仇怨。」

葉湛還真的裝模作樣的想了想,最後遺憾地嘆氣一聲,「好似沒有。」

離傾心中柔軟,再艱難的時候,好像和葉湛在一起,總會愉快很多,這樣的日子,也算是苦中作樂了。

她開始埋頭吃蛋羹。

葉湛溫柔地看著她,頓了頓,又說,「此事已經隔了二十年,想要將真相大白,除非紫塵長老親口告訴我們答案,不然此事,真的很難尋找到答案。」

聞言,離傾忽然靈光一閃,她倏然抬起頭,雙眼發亮地盯著葉湛。

葉湛愣了愣,很快明白了離傾在想什麼。

離傾放下調羹,認真地說:「你說你從地府出來后,與容思遠聯繫過。」

葉湛伸手用拇指指腹擦去離傾唇角的一點殘渣后,才說:「是聯繫過。」他似笑非笑地說,「師尊,可是想要我找到去同地府的紫塵打聽。」

「正是如此。」離傾說,「本來還能指望劉小二的,但是他如今……誒,指望不上,還是找容思遠更快速一些。」

心頭壓著的石頭,越快搬移自然越好。

葉湛點頭:「好。」

當夜,葉湛寫了一封信,燒給了容思遠。

離傾看著那簇跳躍的火焰,吞噬掉信箋:「???」

這與她所想的有些不一樣啊。

離傾咳嗽了聲,看向一旁的男人:「你們就這麼聯繫?你可是如今大名鼎鼎的判官的兒子啊。」

葉湛笑了,火光將他的面孔照得異常英俊,「是啊,師尊覺得不如此,又當如何。」

「我以為你們父子冰釋前嫌后,他經常上來與你相見什麼的。」離傾悄悄瞥了眼葉湛,怕他傷心,忙道,「不過也不打緊,只要聯繫得上就很好了。」

葉湛將離傾的手籠在手中,唇角抿出漸深弧度,輕言細語道:「他並不是那樣的人。」

生前容思遠就是嚴父,與兒子本就不親昵,死後更不可能,更何況如今陰陽相隔。

上次從地府出來后,容思遠也只與見過一面,說的還是他在地府里囑託的過,他修改了離傾生死簿之事。

臨走之前,雖然容思遠說了如果有事可以用家書相托,但沒重要之事,最好不要找他。

此時的葉湛早就了解了所有的過去,也明白了容思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此,已經毫無波瀾了。

每個人的性格不同,不是熱情洋溢如影隨形,才是關心和愛護。

有些愛,註定是沉默無聲的。

離傾看著火光燃盡后的灰燼,「多久才會回復啊。」

「不知道,等吧。」

葉湛也是第一次給容思遠燒家書,並不知道何時回復。

大約等了兩日,這日夜裡,容思遠出現在了落九天,他告訴離傾和葉湛,紫塵從地府里失蹤了。

「失蹤!」離傾跳了起來,「怎麼可能!」

容思遠搖頭:「我也覺得奇怪,我讓人去問過那鬼話堂的俏芙蓉,她說紫塵失蹤四五日了,我也讓鬼卒在地府尋找了,根本沒找到他的蹤影。」

「他像是從地府中消失了。」

四五日。

葉湛蹙眉,不就是只發現紫塵屍體那日么,所以,他在地府的魂魄就無緣無故地失蹤了。

竟然這麼巧嗎。

葉湛知道絕對不會是巧合!

有人心虛了,想要掩飾什麼。雖然他不知道,那背後操縱的手,如何將一個在地府里的陰魂活生生的抹去蹤跡的。

而容思遠帶來的消息,無疑傳遞了兩個消息。

一是,從紫塵口中得到線索的線,就這麼斷了。

二是,有那麼一個「人」,藏匿在黑夜之後,那人擁有超乎想象的實力,那人並不是什麼善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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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徒弟不可能是大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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