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特別的禮物

早晨起來，陽光透過窗帘縫。偷偷撫摸著陳夢的睡眼。

「哈嘍！新的一天。」陳夢懶懶的爬起來，看了看手機，設置靜音的手機屏幕上一排未接電話。店長、青青、客戶……

已經是早上九點，對於做銷售的陳夢來說，已經屬於太陽把屁股都曬爛的時間了。但她不想去上班，她不想見胡麗。乾脆，她就打開微信，給那幾個人群發語音道：「不好意思，您要的今日份小娘子不太舒服！」

然後，微信就不停地響了。

「哎呀！小夢！你的店長需要你啊！你客戶在店裡，買賣雙方都來了！等著你簽合同呢……」

「親愛的浩哥！價格雙方我都談好了！底價是報契稅過戶費中介費等一起六十7萬五，客戶心裡是能接受六十七萬裸房的，這單基本能拿的下。只需要你中間斡旋一下就可以了，以你的聰明才智，就放我休息吧！」

「好吧！你在店裡的事呢！我聽說了！我嚴厲批評了那些個平常喜歡嚼舌根的！他們就是吃不著肉就嫉妒吃肉的，你別放在心上！胡麗嘛……」

「親愛的！你今天不來太可惜了！不來看好戲啊！」林青青說道：「我跟你說，我們一來上班，每個人的電腦上都在播一個不堪入目的視頻！還有啊！微博上也是！都上熱搜啦！」

「什麼視頻？」

「天生一個神仙洞啊！」林青青說：「親愛的，這次你可是大仇得報啊！我跟你說，店子前面都擠滿了人，都是來看胡麗的！你沒看胡麗那表情……哈哈哈！」

陳夢趕緊打開微博，一看熱搜第二名：株洲某地狐狸精大曝光！

點進去，原來是昨晚上那段視頻。陳夢看看評論，清一色的痛罵姦夫淫婦，心中甚是痛快。

「好你個妖怪，這都能被你想出來！」陳夢笑道：「還挺開化的妖精嘛，知道用微博！」看著看著，陳夢遊盪到了客廳，在沙發前坐下，拿起果盤裡的水果吃了起來。

「那是當然了，我是什麼，活了千年的妖精誒！」突然，許墨的聲音不知道從哪傳來。

陳夢掃了一眼卻不見人，便喊道：「出來啊！鬼鬼祟祟的，做賊啊？」

許墨笑著說：「哎呀！你對我有深仇大恨，別想著讓我出來然後對我做什麼不可告人的壞事！」

陳夢狠狠道：「那是，最毒婦人心！看我不剝你的皮拆你的骨順便讓你斷子絕孫！」

「哇！那我更不能出現了！哎！就讓我永遠如此偷偷地看著你吧！仙女都是這樣的啦！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對吧！」

「嘿呀？你個妖精嘴還挺甜！」

「那是！誰看了個仙女嘴不得開光啊！」

「仙仙仙，仙你個頭，要是仙女，怎麼會被人拋棄，還被你這個妖精……，哼！」

許墨笑道：「誒，姑娘這就有所不知了！你是仙嘛！自然不能跟那些個凡夫俗子一路貨色！至於我嘛！想修鍊成仙，自然要體驗一下仙女是什麼樣子了！」

陳夢撇嘴道：「這事可還沒過去，看你對我的確沒什麼惡意，你就乖乖出來吧！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哎！雖然你的聲音很溫柔很好聽！但是……金庸大俠說過：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哎喲，算了吧！我聲音要真好聽，我看你個好色妖精是會出來的！關鍵啊，是我的聲音太嚇人了，像烏鴉！」

許墨大笑道：「誒，莫非是這世道變得太快，這如今烏鴉叫喚……」

陳夢搶道：「比黃鶯唱歌還好聽是吧！你還看金庸呢呢？令狐沖那套對我沒用！」

「且，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明明剛剛用令狐沖那套調戲你的時候，你在眉開眼笑！」

陳夢噗呲笑道：「女人嘛！誰不喜歡被誇啊！」

許墨笑道：「幸好你的確漂亮，不然我是要折壽的！」

陳夢笑道：「那你到底出不出來啊？別以為我沒辦法治你！」

許墨笑道：「你怎麼治我！」

陳夢恨恨道：「反正門窗都是關的，看我把煤氣打開，跟你同歸於盡！」說著，做著式樣往廚房裡走。

「叮咚！」……

「砰砰砰！」……

「誰啊！」急促的門鈴聲接著一串急促的拍門聲。

從貓兒眼裡看出去，竟是李子奇和狐狸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口。

「哈！你的危機來了！求我啊！求我我就幫助你！」許墨笑道：「要不然你這就要受委屈了。」

陳夢不解這二人為何會如此氣勢洶洶的找來，想來狗男女也沒什麼好事兒，自己行得直坐的正，沒啥好懼怕的，就把門打開了。

一打開，一大塊血紅撲面而來，陳夢還未反應，這血紅已經接近身體。突然，這紅色猶如撞到什麼東西一樣，反彈了回去！

竟然是紅油漆！此時紅油漆已經潑了那二人一身。那二人驚詫的看著陳夢，痴獃半天一言不發。

陳夢也愣了，這是什麼潑婦招數！不禁噗呲一笑，道：「哎呀！不好意思，我哪有這麼大魅力！讓你們這麼無地自容用油漆潑自己。」

這二人愣了半天，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明明油漆是潑這惡毒女子的，怎麼就潑到了自己？難不成自己第一次潑油漆，技術不行？

許久之後，胡麗狼狽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而後惡狠狠說：「你個好惡毒的女人，那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好了，我工作丟了，名也臭了！你開心嗎？」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推搡著陳夢。

陳夢一臉懵，問道：「我做了什麼？」

李子奇也氣洶洶的進門，臉上的表情已經失控，瞪大的眼睛布滿血絲道：「想不到你竟然這麼無恥！還偷拍我們！」

陳夢詫異道：「我無恥？我偷拍？」說到這陳夢氣不打一處來，喝道：「你們這些個爛事都可以爛大街了！還要我偷拍！」陳夢心裡有些憋屈：自己當初怎麼就愛上這麼一個男人。

「你還想賴，不是你還有誰？不是你……還有誰！」胡麗一邊吼一邊推搡。陳夢一把推開：「把你的臟手拿開！」

李子奇繼續喝道：「現在我那三家店也沒了生意！你開心了！把我搞垮了對你有什麼好處！我辛辛苦苦做起來的，你心真他媽狠！最毒婦人心！」

「你辛辛苦苦？是誰剛開了兩個單把所有存款都給你讓你從一個幾平米的小門面做起？是誰沒事就拉著客戶到你店裡去？是誰沒事就詢問客人意見然後幫助你改良？你辛辛苦苦？」

李子奇恨恨道：「我一無所有了，你也別想好過！這都是你搞的鬼！你得賠償我的損失！」

陳夢猛然想笑，從來只有人說潑婦不講理。今天才知道，潑婦這個詞不分性別！

「darling！是誰在我們家大吵大鬧啊！」陳夢還沒反應過來，許墨已經把陳夢摟在懷裡。

陳夢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掙了下，又突然軟軟靠在了許墨肩上，柔柔道：「親愛的，就是這兩個不要臉的！」

見到許墨，胡麗一驚，指著許墨道：「就是你！好啊，昨晚上拍我們的就是你！」

李子奇圓目怒瞪：「就是他！好啊！才分手一天，你就找了個新的！你是什麼好鳥？」

陳夢撇嘴道：「什麼鳥也比你的鳥好！我就一見鍾情怎麼了！」

許墨微笑，寵溺看著陳夢道：「親愛的，別生氣哈！小心有皺紋，那就不漂亮了！」

陳夢配合著柔柔問道：「哼，我不漂亮了你就不愛我了？」

許墨殷勤道：「不會！你是仙女嘛！八十歲都會這麼漂亮的，不像某些庸脂俗粉，再過個兩年啊，過個兩年啊，褶子跟腿一樣開，在床上打個一字馬都沒人看一眼呢！」

陳夢噗呲一笑，道：「哎呀！總是在別人面前這麼說……真是……喜歡死了……」

許墨得意對著李子奇道：「生了個男兒身嘛，就像個男人點！你看你，錯了就錯了還不認！說我偷拍你，對啊！就是我偷拍的！你有證據嗎？網上的視頻里可沒有出現我哦！哦！對了！你這個手啊！怎麼這麼粗糙？看你文質彬彬的，莫非是……那事兒做多了？咦……你昨天還伸進我褲子里，哎呀！我等下得好好洗洗！」

許墨一說，昨晚上詭異的一幕又出現在了胡麗腦海里。胡麗努力理著思路，道：「我……我知道了，你在我們喝的紅酒里下了葯，有幻覺！」

許墨笑道：「那你現在沒喝酒撒！」說罷，眼睛輕輕一眨，猛地，十幾二十個許墨展現在胡麗和李子奇面前：「surprise!」

..「鬼啊！～」兩個人驚叫著，慌忙跑了。

「呵呵！我去洗個臉！」陳夢幽幽說著，走進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不停捧著水猛地往臉上抹。

不幾下，她停住了，慢慢趴到洗手台上。慢慢的，一絲絲啜泣聲傳來。

許墨慢慢走到洗手間門口，獃獃望著躬身趴在洗手台上的陳夢，眼睛里多了許多溫柔。

許久，陳夢抬起頭來，眼睛已是淚如泉湧，淚痕掛滿了那張精緻的臉，她癟著嘴，臉上寫滿痛苦，顫抖著說道：「我們曾是那麼美好！那麼~美好！」說罷，一把抱住許墨，頭枕在許墨肩上，放聲大哭起來。

許墨久久站著，一動也不動，感受著一滴滴熱淚滴上自己肩膀的感覺。

許久之後，許墨慢慢把手放在陳夢的肩上，嘆了口氣，低聲道：「這麼多年，終於看見你這麼哭過一次了！」

陳夢使勁哭著，嘴裡啜泣不停，問道：「什麼意思，這麼多年？」

許墨笑了笑，說道：「你……呵呵，沒什麼，你太好了，讓人見了……總會相信與你是久別重逢。」

「你……你們妖怪……也用……也用這麼低級的……招數泡妞嗎？」

許墨笑了笑，道：「說不定我們哪輩子都是久別重逢呢？」

陳夢猛然停住了哭泣，嘴裡念叨著：「久別重逢？」

許墨問：「怎麼？」

「哎呀！今天是青青最後一天上班！」陳夢跳了起來，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焦急的說：「她下午六點半的動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這狀態的突然改變著實讓許墨摸不著頭腦，他愣愣問：「什麼怎麼辦？」

陳夢焦急道：「在株洲我就她這麼一個朋友，平常她生日什麼的我都沒怎麼給她慶祝過！現在她要走了……我是不是應該搞個隆重點的儀式送送她？是不是啊？是不是啊！哎呀……你說是不是啊？」

許墨愣愣點頭。

陳夢抓耳撓腮問：「那我該怎麼辦？本來是記得的，但是我……哎呀！都怪李子奇那王八蛋，現在眼看中午了！來不及了！」

看著這抓耳撓腮的姑娘，許墨不禁想笑，但他沒有。嘴唇顫動一下后，他咳嗽一聲，問：「那青青她喜歡什麼呢？」

陳夢思量片刻，道：「她這人看著挺洒脫，就是好像沒什麼愛好，要麼就是一個人坐在河邊喝一天咖啡；要麼就是去神農村音樂酒吧一邊聽歌一邊發獃喝酒……誒！對了，酒吧！」陳夢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喂！你好，我要訂座兒……啊！滿了？能通融一下騰個位子給我嗎？我有特重要特重要的事兒！……哦……好吧！」

陳夢一臉沮喪，怨怨地說：「位子滿了！怎麼辦啊！……」說著說著，剛收住的眼淚又開始涌了出來。

「你家有酒嗎？」

陳夢一臉懵，說：「有啊？你要幹嘛？」

許墨微微笑道：「在家裡弄個音樂酒吧唄！」

陳夢一撇嘴，道：「呵！開什麼玩笑！燈光呢？樂隊呢？……」

許墨指了指客廳，笑道：「變！」

只見客廳里猛然多出了幾樣樂器！鍵盤、吉他、貝斯、還有架子鼓。

陳夢一愣，問道：「這……？你會啊？我可不會！」

許墨自信點點頭。

陳夢又問：「你傻啊？這麼多樂器你一個人彈？」

許墨笑了笑，指了幾下，每樣樂器后竟都出現了一個人。竟然都是許墨！

陳夢疑問道：「這些是？」

許墨笑道：「我的分身啊？」

陳夢不屑道：「能不能行啊？都跟你一個鳥樣？」

「哎喲喂！小姑娘你怎麼說話呢？」架子鼓後面的許墨分身竟然說話了，攆著蘭花指，扭動著腰肢，嫵媚聲嬌罵道：「爺們我當年可是後頭半邊天的鼓王！想當初，多少帥哥對我一見如故……」

「打住！姑奶奶我不想聽你的傷心往事！」陳夢嫌棄道：「這德行，比小鮮肉還娘，泰國來的吧？」

「操！這娘們會不會說話！」鍵盤後面的許墨分身雄厚的聲音說道：「請不要以點概面好嘛？爺們可是純爺們兒！」說著說著，秀起了肌肉，使著眼色道：「要不要體驗一下威猛的感覺！」

「下流！」陳夢嬌罵道：「不是什麼好鳥！」

「對的！每次一見到女的就秀秀秀，自己什麼樣沒點數嗎？都長一個樣，美女落入誰手還不一定呢！」拿貝斯的許墨分身不屑。

拿吉他的許墨分身似乎有話說：「且……」

「打住……我是聽音樂！不是聽虎狼之詞的！趕緊秀一段，別他媽上不了檯面害我丟人！」陳夢一轉臉看向許墨，許墨竟然已經消失了。

再轉身，許墨手裡拿著話筒正站在眾分身最前。打了個響指，屋子各個角落竟然出現了音響！再打個響指，窗戶上竟然緩緩落下了黑色窗帘！屋子暗下來，又聽一聲響指，只見房頂多出許多閃光燈，不同顏色一閃一閃。一盞聚光燈猛地亮起，打在許墨身上，他深情的看著陳夢，說道：「Thisisforyou!」

說罷，只聽音樂響起，許墨開始搖動身體，深情唱著：「everybreathyoutake！

everymoveyoumake！

everybondyoubreak！

everystepyoutake，i'llbewatching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