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水溶的心計,驗證猜測
「甄家近來可有與那邊聯繫?」
見水溶問起,俊武男子略帶嘲弄笑道:「何止是有聯繫,幾乎是要賭上全部身家了,看來這次甄家是別陳潁給逼急了,哈哈。」
水溶冷笑道:「甄家那些蠢東西,對付陳子陽這樣的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同樣的招式,如今我倒是慶幸甄家一直看不上我這個『燒餅王爺。」
後半句水溶是咬著牙說的,當初抱著拉攏的心態他忍著厭惡求娶了甄家女,結果甄家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位荒唐王爺身上,從未給他任何助力,還因他喜好男子之事笑他是「燒餅王爺」,這些水溶一直都銘記於心。
聽到「燒餅王爺」這個自嘲,俊武男子低下頭裝作沒聽到,水溶接著問道:
「玉菡可有安排妥當?還有他此次因何事竟要出逃?」
俊武男子拱手回道:「嘿嘿,等那邊帶人搜過之後,我又將琪官送回紫檀堡了,保准萬無一失。」
「至於他逃出來的原因…」俊武男子面色古怪道,「那位最近也不知起的什麼邪興,總讓琪官給他演《女駙馬》,又覺得琪官本身是男的,與女扮男裝的情節不符,便要把琪官閹了……」
話還未說完,只聽咔嚓一聲,水溶竟生生將木榻掰下一塊兒來,可謂是怒極。
怒容轉瞬即逝,水溶平和笑道:「我還當是玉菡偷聽到什麼重要情報被發現了,這才慌張出逃,原來是為了這個。」
「既然只是這等小事,你把玉菡送到府上來,那邊我去分解。」
俊武男子擠眉弄眼道:「是,不過王爺可別沉溺溫柔鄉,忘了大事。」
「本王用不著你提醒,辦好你該做的事。」水溶淡聲道。
「對了,還有一事交由你去做。」
「王爺吩咐便是,我現在可是渾身的鬥志。」俊武男子嘿嘿笑道。
水溶也不惱,平靜道:「賈敬死了,想必太上皇的日子也不多了,估計用不了多久,那邊就會有所動作,你想辦法讓陳子陽卷進那邊的事情里去。」
俊武男子緊皺眉頭,為難道:「王爺,雖說陳潁曾給那位寫過一曲戲文,可任誰都知道那是那位強求的,陳潁和他的關係可不見得好,又怎麼可能摻和進那等破事里呢,陳潁可不是甄家那些傻子。」
水溶淡淡笑道:「我只是讓你想辦法把陳子陽卷進去,又沒說非得讓陳子陽幫他。」
「王爺是說讓陳潁站到他對立面?」俊武男子思索道,「屬下愚鈍,還請王爺明示。」
水溶道:「陳子陽身上有一塊令牌,是太上皇賞給二皇子的,持此令牌者,可自由出入皇城。」
「原來如此,王爺果然高明,這等驅虎吞狼的妙計,怕也只有王爺能想得出來。」俊武男子毫不吝嗇地恭維道。
「那位肯定是知道這令牌的,只要讓那位知道令牌在陳潁手中,再加上陳潁手裡的火器司,稍一撩撥,那位定然忍不住會對陳潁身邊的人出手,用來脅迫陳潁,動了陳潁的禁臠,可比直接招惹陳潁更可怕。」
俊武男子越說臉上笑意越勝,彷彿已經看到陳潁怒火攻心、方寸大失的樣子一般。
「對了王爺,寧國府那邊,要不要提醒他們一下?」
水溶冷笑道:「不必了,那幾個蠢貨連甄家都不如,隨他們去罷,只剩一個賈家反倒對我們有利。」
「你且去罷,抓緊時間,只要你把事情都辦成了,答應你的本王自不會食言。」
俊武男子道:「那屬下告退,王爺就等著好消息罷,嘿嘿。」
「誰在外面!」
俊武男子正要轉身離開,忽然身子一滯,榻上的水溶也是猛然坐起,一臉驚怒,暴喝出聲。
谷橐「王兄,是我。」
從外面走進來一名勁裝女子,一臉心虛笑意,偷瞄著水溶的臉色。
「王爺,屬下先行告退。」
水玲瓏一直盯著俊武男子,直到對方離開,她才看向水溶問道:
「王兄,剛才這人是誰啊?」
「不該問的別問,你還是先解釋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罷。」水溶冷聲道。
水玲瓏心虛道:「母妃讓我來問王兄,給寧國府那邊的禮都備好了,是打發人送去,還是王兄要親自過去?」
「此事先不急,待會兒我再跟母妃商議,倒是你,聽了多久?」
水玲瓏忙道:「沒多久,我就聽到王兄說太上皇他老人家日子不多了,然後要算計陳潁,就這些。」
「王兄,你怎麼就知道太上皇他老人家快不行了呢?」
水溶道:「賈敬修道煉丹比太上皇還要晚一些,如今已經被那些丹藥給毒死了,縱是太上皇有御醫調養,最多也不到一年了,咱們必須早做準備啊。」
「準備?準備什麼?」水玲瓏疑惑道。
水溶嘆道:「四王八公,當初何等顯耀煊赫,如今到了我們這一輩,也就我還能多承一代爵位,再往後,便沒有四王八公了。」
如今四王雖都還在,但另外三位都是和水溶之父一輩的,三府的世子已經不能承襲王爵了,其餘公侯之屬更不用多說,早就名存實亡了。
「若是不做好準備,一旦太上皇龍馭賓天,便是上面那位對我們動手的時刻,外姓王爵,如何能夠長久。」
水玲瓏道:「不是有得道仙長給了保命用的丹藥么,興許太上皇他老人家還有個十年八載的呢。」
水溶冷笑道:「就算真有那等仙丹,那位也不會任由太上皇以此續命的。」
「哎呀,這些彎彎繞繞的,說得我頭都暈了,王兄你還是說說陳潁罷,當初你不是還打算讓我與他成親嗎,怎地如今又算計他,是不是為了給我出氣?」水玲瓏笑道。
「當初你對陳潁一時起興,我便勸過你,只是你不聽,索性我就任由你去胡鬧,順便驗證一些猜測罷了。」
「什麼猜測?」水玲瓏好奇問道。
「這些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機事不密禍先行,不用我教你罷。」
水玲瓏撇嘴嘟囔道:「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的。」
「所以說,王兄你根本就沒打算將我嫁給陳潁是罷?」
水溶笑道:「倒也不盡然,若是陳潁同意了,那我自然高興得一良才,只是這種可能微乎其微,我並沒抱什麼希望。」
「我放任你去胡鬧一番,待他知曉你不喜男子之後,必然會誤會是我覬覦他,然後指使於你的,這樣我便可以從他的後續反應中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水玲瓏不滿道:「說來說去,你還是沒說猜測是什麼,答案又是什麼,我該去跟母妃回話了,哼。」
「王兄你可別騙我,你答應我只需和那賈寶玉做一對名義夫妻的,若是你也拿我當物品去籠絡屬下,我就死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