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活著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按兵不動，等他們自己露出馬腳。」
厲言恢復了清明，伸手將蘇婉攬在懷中。
「婉兒，蘇楚風此行進皇城高調卻不張揚，我擔心是宮外有別的人馬。」
如果在來一個裡應外合，青玄皇城是吃不消的。
邊境就有兩國大軍逼近邊境，若是不打探清楚儘早防備，遲早是個隱患。
「若是擔心，讓人去探查探查便可。」
蘇婉沒有勸告，因為她了解蘇楚風，依照蘇楚風的個性，一定能做出來此事。
厲言很開心蘇婉能理解自己，當即掀開帘子去吩咐飛羽：「你親自去城外走一走，若是有什麼異常不要輕舉妄動。」
「是。」
飛羽領命，身影消失。
回到皇宮，厲言又要前往御書房處理朝事，。
蘇婉一個人回到犧梧宮，卻見雲染正逗弄著兩個孩子。
見到蘇婉走來，雲染當即笑道：「等了你三個小時，可算是將你等回來了。」
「這般有毅力，有什麼急事？」
蘇婉含笑詢問，也走了過去坐下。
雲染看著蘇婉，輕聲道：「其實也不是別的事情，只是長公主生辰快到了，你若是前去祝賀，不知可否帶我一同。」
蘇婉明白雲染對長公主的感情，當即痛快點頭：「自然是可以。」
「那就有勞你了，禮物我已經備好了，就待日子到來了。」
雲染說著，又道：「對了，今日聽的消息，太后的身體，情況很不好，太醫說，撐不了多久了。」
蘇婉心裡咯噔一聲，雖然說早有心裡準備，但是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感慨。
看著蘇婉的神色，雲染只是輕聲開口：「明日我陪你去看看，若是我們一同，想必侍衛也不會阻攔。」
之前厲長歌離開的時候也吩咐了侍衛不準蘇婉在接近，若是自己也在，定然是會有轉機。
「好。」
蘇婉點頭，皺著的眉頭看的雲染掩唇輕笑：「好了，你別這般愁眉苦臉了，如此愁眉苦臉也沒有什麼用，生老病死，早已命定，不可忤逆的。而且太后如今也是高壽了，身體不如以前也是常事。」
面對雲染的安撫，蘇婉只是輕笑：「我明白。」
有些事情，是難以彌補的。
雲染在夜深離開，蘇婉則沐浴準備入睡。
等到回到了房間，卻見到厲言已經睡在床上，滿臉疲憊。
蘇婉心中心疼，走過去為他脫去了外袍。
等到為兩人蓋上軟被，厲言才低笑睜開眸子：「辛苦婉兒了。」
蘇婉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看著他眼底的烏青又軟下了心腸：「看你這樣子，是昨晚一夜都沒睡嗎？」
「今日朝務多了一些。」
厲言喟嘆一聲，將蘇婉擁入懷中。
蘇婉靠在他的胸膛，抬著眸子開口：「雲染說，太后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嗯。」
厲言點頭，面上倒是看不出什麼。
蘇婉環著他的腰身，像是哄孩子一般的拍了兩下：「不管如何說，至少太后現在還健在，盡了該盡的孝心，也就沒有遺憾了。」
「嗯。」
厲言應了一聲，隨即低聲道：「若是想去朝鳳宮，拿著令牌去便是。」
蘇婉頓時明白過來，合著他是知道長公主禁止自己出入朝鳳宮。
抬起美眸看向他，蘇婉輕笑調侃：「合著你在御書房中坐，也一樣可以知曉宮中事情。」
「自然，連你都逃不過我的五指山，更何況別人。」
厲言輕笑開口，撫了撫蘇婉的面容。
蘇婉扯了扯唇角，倒是絲毫不意外。
皇宮處處都是眼線，況且這又不是什麼小事，厲言怎麼能不知道。
「我明日與雲染去看看。」
蘇婉像是想起什麼，又道：「長公主生辰快到了，我想帶著雲染一起出宮。」
「這種小事，你自己做主就可。」
厲言倒是不以為意，令牌在蘇婉手中，那是有著相較於他的權利，可以說是在這青玄中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會受任何人挾制。
這令牌是厲言對蘇婉的承諾，也是態度。
「好。」
蘇婉點頭，兩人靜靜相擁而睡。
翌日一早，蘇婉走出房間的時候便看到雲染正拿著一株荷花逗弄著兩個孩子。
雲染側眸看著蘇婉，輕笑打趣：「倒真是不容易，日上三竿了才等到，幸虧是在蓮月那裡吃了早飯，不然此刻肚子都已經前胸貼後背了。」
伸了伸懶腰，蘇婉笑著反駁：「你是真的勤快，這麼早就起來了。」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般，這麼貪覺。」
雲染說著，又笑著逗弄兩個孩子：「你們說是不是，嬸嬸真是不知羞呢。」
蘇婉面上有些窘迫，輕咳示意：「我們現在去吧。」
「倒也不用急於這一時，至少也要吃些東西。」
雲染說著，那邊蘇婉卻是大大咧咧示意：「子玉，去拿兩個果子。」
「是。」
子玉笑著點頭，去了廚房。
雲染認真思忖看著她，半晌無奈嘆了口氣。
蘇婉不解看向她，詢問：「這是怎麼了。」
「只是感慨你這樣的人卻要在這深宮之中，這宏偉的宮牆，攬盡了奢華，卻也容易讓人忘掉自我。」
面對雲染的感慨，蘇婉卻是笑著反問一句：「想出宮了嗎？」
雲染轉身看向她，含笑點頭：「嗯。」
話鋒一轉，卻是又道：「不過有時候轉念一想，我這種無依無靠的人，出了宮又該何去何從，在這世間，一個女子，單是活著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雲染這話說的悲涼，聞者為之心酸。
蘇婉聽完，卻是輕笑開口：「這個你無需擔憂，逍遙樓與四季庄已經開在了不少地方，選一處你喜歡的地方，也可保你餘生無憂。」
雲染微愣，隨即掩唇輕笑：「這般大方，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蘇晚秋見笑看了她一眼，又道：「其實你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若是需要什麼地方幫忙，倒是可以隨便開口。」
雲染錯過身子，掩去眸底的複雜。
「自然，到時候若是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我自然是不會客氣。」
蘇婉沒有注意她的異常，對於面前的女子，蘇婉從未有過任何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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