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復仇籌備
是以,溫知故回到太傅府時,看到柳盈春領著丫鬟站在大門外翹首以盼。
「母親!」溫知故眼眶一熱,撲到柳盈春懷裡。
柳盈春也是眼含熱淚,摩挲著她腦袋道:「總算回來了。」
娘倆說了好一陣話,才拉著手進府。
房間自然是早打掃乾淨,熱水也備好,連換洗的衣裳都準備妥當。
溫知故看到這一切,剛剛憋回去的眼淚又忍不住往上涌,抱著柳盈春的手臂撒嬌道:「娘,你對我真好。」
「說什麼傻話呢?」柳盈春笑嗔,「娘就你一個女兒,不對你好對誰好。趕緊去沐浴更衣,娘讓廚子給你做一桌子好吃的。」
「好。」
看著柳盈春喜氣洋洋地離開,溫知故輕輕嘆口氣。
復仇計劃,該提上日程了!
沒搞定這事,她也沒心思與蕭如寒談情說愛,總覺得用「溫知故」這個身體享受,又沒幫她做過什麼,心裡不太舒服。
吃過晚飯,溫知故便與溫儒、溫行書一同鑽進書房。
溫儒說了張彪調查彈.葯.爆.炸案時發現老三才是幕後主謀一事。
溫知故也將蕭如寒手下在羅剎國軍營拿到證明老三與外國有勾結的字條的事情告訴他們。
「這就有拉老三下馬的把柄了。」溫行書喜上眉梢道。
老三好色又暴戾,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後半生跟他過。
「恐還需要個契機。」溫儒捋捋鬍子,沉吟道,「上頭那位雖然罰了老三禁足,但老三近日才與秦府定親,成親怎能缺了新郎,恐不久后就會解了他的足禁。」
「與秦府哪位定的親?」溫知故不禁好奇問道。
溫儒皺皺眉:「是二女。」
是她!
溫知故嘲諷地笑了笑:「早就聽聞老秦最疼他那個二女兒,果然呀,大女都還沒定親,就先定了二女兒。」
「他此前一直謀划著讓大女嫁給老大,看來是打算把大女當棄子。但他也把大女當成一個保障,若是二女那邊不成,還有大女可保他秦家。」溫儒擰著眉頭道。
「若是能將老秦與字條一事連接到一起,將他們一同拖下水,這才能絕了後患。」溫知故明了地點點頭,「這就是祖父所說的契機。」
「沒錯。」
溫儒欣慰地望著溫知故,感覺孫女比兒子有前途多了。
孫女已經想到了這一層,兒子還在那邊摸不著頭腦,怪不得入仕多年還只是個五品!
想及此處,溫儒瞪了溫行書一眼。
溫行書突然被瞪,莫名其妙。
他什麼都沒說,為什麼他爹突然就生氣了?
溫知故猶豫一下,直接道:「蕭……將軍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暫且將字條的事情壓一壓,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呈上去。」
溫行書沒聽出個什麼來。
溫儒卻很敏銳,立即看向孫女,眼神里滿是詢問和探究。
溫知故垂頭,期期艾艾開口:「不出意外的話,他可能會是你外孫女婿。」
「砰!」溫行書手裡的茶盞掉在桌案上。
溫儒揪斷幾根鬍子。
故兒出去這一趟,發生了什麼事?
溫知故連忙掏出手帕擦拭濺落出來的茶水,生怕他們誤會什麼,解釋道:「不過這是兩三年後的事情,我跟他說好了,過兩年再定親。」
屋內氣氛陡然一松。
溫行書取出手帕,邊擦手邊道:「過兩年再定親好,不著急。」
溫儒僵硬的神情也和緩下來:「不著急,你再多看看。」
溫知故莞爾:「是,我會睜大眼睛看的。」
轉天,溫知故抱著一堆伴手禮去點卯。
將伴手禮分給同僚后,她特地拿著一個食盒去找老薑頭。
老薑頭正在沖監工吹鬍子瞪眼:「說了昨日要做完的,怎麼做不完呢?你知道北疆還有多少士兵在等著這些槍嗎?」
溫知故探出頭,笑眯眯地喊了聲:「姜師傅。」
老薑頭一怔,臉上頓時笑開了花,隨即又板起臉:「還知道回來?一走就是兩個月,也不知道捎封信回來!」
「我這不是一回來就來看你了?」溫知故笑嘻嘻的,也不在意自己被罵。
監工得了空隙,連忙對溫知故拱拱手,悄悄退出屋子。
溫知故把食盒裡的瘦肉芥菜粥取出,舀了一碗擺在老薑頭面前,再取得一碟蘿蔔糕。
「您吃過早飯沒?夏日吃些清淡的粥做早點再合適不過。」
老薑頭眼睛一亮,訕訕地接過溫知故遞來的勺子,悶頭吃起來。
這些日子沒吃著她家廚子做的東西,可把他饞壞了。
溫知故坐下,看老薑頭吃得差不多了才開口道:「我這次去北疆,拿到不少手.槍的單子,我想您一人也做不過來,不如咱們合夥在外頭開個工坊,專門做這些特殊的東西,您覺得怎樣?」
生怕老薑頭嫌麻煩,溫知故又道:「不用您花錢,也不用您花太多心思,只要您把技術教會工匠就成,一個工匠學做一門零件,也不怕工匠學會就跑。盈利五五分,我知道您老不缺錢,不過,錢越多越好不是?錢多了明月樓都能多去幾趟。」
老薑頭無所謂:「用得著我老頭子的時候說一聲,管飯就成。」
這些日子,他嘴裡都淡出鳥來了。
溫知故笑逐顏開:「一天管三頓,保證讓你吃好喝好。」
二人幾句話就定下了一門新生意,溫知故還得再見一些人,留一份伴手禮便走了。
下一站,溫知故去找了張彪。
見到溫知故,張彪笑得好比見到許久未見的親人:「溫員外郎,聽說您前些日子去北疆了,路上可還順利?」
「挺好的,昨日剛回來,這是我從北疆帶回的特產,不貴重,就是圖個新鮮,送與張統領嘗嘗鮮。」
張彪笑呵呵地接受了。
溫知故與他寒暄幾句后,問起了爆.炸.案的後續。
「按照你的指點,暗中調查老劉三年前去那家青樓,意外發現……」
張彪將如何從青樓查到老三頭上,詳細說了一遍,而後道:「皇上初聞此事時,摔了一個杯子,後來卻只是給了王爺一個閉門思過的處罰。」
張彪說到後面,面露惋惜之色。
戚應性情暴虐,對他也沒什麼好臉色,要是能趁機教訓一下,該多好。
「據你所說,那青樓應當是那位很重要的一個據點。」溫知故沉吟片刻后道,「你可查過進出青樓的賓客?也許他還以青樓為掩護做別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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