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記住了

第274章 記住了

陸難站起身,緩步來到陸凌雲面前。

「為什麼?阿娘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不是已經答應自己了嗎,她不是說了這回不會再失信了嗎。

退一萬步說,陸難知道陸凌雲或許不會放過謝興渠,可她以為起碼在自己和齊垣成親之前陸凌雲不會這樣做。

之前幾日陸凌雲沒有阻攔她過來,雖然陸凌雲還是不怎麼同她說話,可兩人每日都能在一塊坐上好長一段時間,這一切讓陸難生出自己和陸凌雲的關係緩和許多的錯覺來。

她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自己嫁給齊垣,以後她會有許多時間跟阿娘這樣坐在一塊兒。

「我不是你先生,你在我面前不必這麼好學。」陸凌雲不以為意的道。

動不動就為自己為什麼,她一點兒都不想回答陸難的問題。

「阿娘不是已經答應我了嗎,您為什麼要這麼做?」似乎沒有聽到陸凌雲的話,陸難又問了一遍。

「沒有為什麼,只是覺得明年的那一天或許是一個好日子,適合用來做謝興渠的忌日。」陸凌雲的語氣還是那樣的漫不經心。

她臉上沒有任何的愧疚和心虛。

「那我呢……」

「陸難。」她打斷陸難的話。「你為什麼總是不聽我的話呢?我對你說過無數次,你的感受是什麼我絲毫不在意,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這都不影響我想讓謝興渠什麼時候死。」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都冷漠無情。

「那阿娘之前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先是讓我和先生定親,又迫不及待的想讓我們成親,如今我們婚期將近,阿娘卻在這個時候讓謝興渠死了?」

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不過隨口說說,誰知你那麼輕易就當真了,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會在意你嫁給誰吧?」陸凌雲輕蔑的笑道。

「如果當初我和先生沒有定親,那個時候阿娘會殺了謝興渠嗎?」

「不會。」陸凌雲毫不猶豫的道。

「所以不管我做什麼都影響不了謝興渠什麼時候死是不是?」

這回陸凌雲懶得開口,只是敷衍的點點頭。

「阿娘……」陸難輕輕喊了一聲,話里滿是上當之後的受傷和絕望。

陸凌雲抬抬眼皮看向陸難,臉上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陸難,是不是在盛京的日子過得太逍遙,你都忘了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陸難不答話,她哭喪著一張臉站在那裡。

長長的沉默之後,她輕聲問:「到底要我怎麼做,阿娘才會開心?」

「你有病嗎?」陸凌雲的語氣明顯不耐煩了許多,「我說了無數遍我恨你,我不想見到你,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開心,那以後就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陸難定定的看著陸凌雲,這句話她聽陸凌雲說過許多次,可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麼絕望過。

回首這段時間自己做的事,站在阿娘的角度上來看自己是不是很可笑,明明那麼努力的想要和阿娘拉進關係,結果在阿娘看來自己做的一切不過是添堵。

陸難一言不發,轉頭就跑了出去。

齊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完了母女倆的爭執,一直到陸難跑出去他都沒有要追出去的意思。

片刻之後,陸凌雲將自己的目光移到齊垣身上。

「不跟上去看看嗎,就不怕你這未過門的妻子出什麼意外嗎?」語帶譏諷。

齊垣瞥了陸凌雲一眼,那眼神帶著幾分憐憫,似是能一眼望到她的心底去。

「你這又是何苦呢?」齊垣終於開了口。

比起前幾次跟陸凌雲說話的語氣,這一會他的語氣稱得上是溫柔。

陸凌雲皺著眉頭看他,問「你什麼意思?」

她不喜歡齊垣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她不喜歡任何人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滾出去。」陸凌雲指著大門對齊垣吼道。

她不想看到齊垣那樣的眼神。

齊垣倒也不生氣,他緩緩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裳之後真的照陸凌雲說的那樣朝外面走去。

來到門邊的時候他又停下腳步。

「你說那樣的話於你自己又有什麼好處呢?」他嘆了一聲,「謝興渠的屍體是我的人先找到的,謝家人還不知道這件事。」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陸難從陸凌雲的院子里出來之後就直奔季淑貞的院子,她到的時候季淑貞不知道在跟柳姨娘說些什麼,陸難也顧不得那麼多,她一頭撲進季淑貞的懷裡放生哭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季淑貞和柳姨娘一齊愣住。

「娘。」陸難含糊不清的喊了一聲,又繼續哭她的。

聲音嗚嗚咽咽的,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

「夫人,妾先回去了?」柳姨娘站起身來對季淑貞道。

季淑貞點點頭說:「你先回去吧,等得我有空了再派人去請你過來。」

柳姨娘朝她福了福身子之後離開。

陸難還縮在季淑貞的懷裡嗚嗚咽咽的哭著,季淑貞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哄著:「這是怎麼了,怎麼哭成這個樣子?」

在季淑貞的印象里,自打自己進京以來,陸難只有在知道陸家老夫人去世的那個時候哭成這個樣子,其餘時候她眼裡就沒有過眼淚。

陸難不說話,她的哭聲小了些,不過還是窩在季淑貞懷裡抽泣。

她真的太難過了。

阿奶說讓她不要記恨阿娘,長大之後也要對阿娘好,就連季淑貞都說了阿娘過得不容易,這些話陸難都聽進去了,她也有照阿奶的意思在做。

可不管自己怎麼做,阿娘永遠都不會接受她,也不會接受她的好。

陸難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不想不聽阿奶的話,卻也不想一次又一次的被阿娘傷害。

她怕慢慢的自己對阿娘的感情會消耗殆盡,怕有一天自己會像阿娘恨自己那樣不喜歡阿娘,她不想有那麼一天。

「沒事的,有娘在呢,什麼事都不會有的。」見陸難不說話,季淑貞也不再問,她只是輕輕拍著陸難的後背哄著。

陸難漸漸止住哭聲,她抬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正打算說些什麼,有丫鬟從外面進來,對季淑貞說靖勇候來了。

婚期漸進,要做的事太多,這段時間齊垣倒是沒少來季淑貞這裡,若是尋常就算了,今兒陸難前腳剛撲進自己懷裡哭得跟淚人一樣,齊垣後腳就來了,這讓季淑貞不得不多想。

她抓著陸難的肩將陸難推離自己懷中。

「囡囡,是不是侯爺欺負你了?」季淑貞語氣態度十分嚴肅,就好像只要陸難點點頭,她立即會衝到齊垣面前,拿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陸難。

陸難迅速搖頭:「不是娘,跟先生沒有關係。」

的確沒有關係。

季淑貞對她的話半信半疑,思索片刻之後她對丫鬟道:「把人請過來。」

丫鬟出去,季淑貞和陸難各自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哭了一頓,陸難的眼眶都泛著一圈紅。

半晌后齊垣跟著丫鬟一起進來。

丫鬟退了出去,見齊垣來陸難站起身來,而季淑貞依舊穩坐不動。

往日季淑貞見了齊垣都會起身行禮,今兒想到陸難哭一頓興許是在齊垣那裡受了委屈,季淑貞連個好臉色都不給齊垣。

齊垣也不在意季淑貞行不行禮,他徑直朝陸難的位置走去,然後兩人很有默契的一起坐下來。

「今兒是什麼好日子,囡囡和侯爺一前一後的到我這裡來。」季淑貞冷笑一聲,意有所指的說著。

「本侯是來帶陸難走的。」齊垣倒也不客氣。

一開始還以為陸難先離開了,等出了陸家發現陸難的馬車還沒有離開,一問才知道陸難根本就沒有出陸家。

打聽到陸難來了季淑貞這裡,齊垣立刻趕過來。

季淑貞本就以為陸難是在齊垣這裡受了委屈,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得怒從中來。

「侯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裡是囡囡的家,侯爺要帶她去哪裡?」

來帶陸難走的。

這話說的好像陸難是他家的人一樣。

「本侯有事要同陸難商量。」齊垣語氣並沒有多和軟。

季淑貞越發篤定自己心頭的猜測。

「既然侯爺今兒和囡囡一起過來,民婦斗膽,有幾句話想叮囑一下侯爺。」

「你請說。」

「如今侯爺和囡囡婚期將近,再有一段時間你二人便要結為夫妻,我陸家雖然只是商賈之家,但也不會讓自家的姑娘在外頭受委屈,待你二人成婚之後,還望侯爺凡事三思而後行。」季淑貞已然端起了長輩的架子。

還沒成親陸難就哭成這樣,這要是成親了那還得了?

她知道兩人的婚事是皇上賜婚,絕不是自己乃至陸家能夠更改的,季淑貞能做的也就只是這麼叮囑齊垣。

「陸夫人說的本侯都記在心上了。」齊垣終於說了句長一些的話,語氣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而一直心不在焉的陸難在聽到「婚期將近」這幾個字之後終於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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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我成了團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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