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是不是不喜歡我

第287章 是不是不喜歡我

敬酒的時候齊垣沒吃什麼,如今倒是陪著陸難用了不少。

實際上齊垣回來的很早,只是陸難吃東西實在是過於慢條斯理,席間又不停的同齊垣說話,這一頓飯吃下來也花了大半個時辰。

放下碗筷,下人就將桌上的東西撤了下去。

「我到前院看看,先讓殿春伺候你洗漱,我一會兒就回來。」

陸難乖巧的點頭應下。

出嫁之前陸難就在經常待在侯府,之前因為生病還在齊垣的屋裡住過一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眼下陸難並不覺得有什麼不習慣。

她和齊垣的言行就好像老夫老妻一般自然。

自然到陸難忘了今兒是自己和齊垣成親的日子。

齊垣送走客人回來時陸難正好沐浴完,頭髮還在滴著水,殿春拿著帕子給她擦頭髮。

將臉上厚厚的脂粉洗去之後露出了陸難原本的容貌,因著剛才喝了好幾杯酒的緣故,如今她的雙頰有兩團紅暈,雙眼亦是帶了幾分迷離。

起得太早陸難有些困,她只是在齊垣進來的時候喊了一聲,然後就一直撐著腦袋讓殿春給自己擦頭髮。

齊垣也不鬧她,自己拿了換洗的衣裳去凈房沐浴。

他出來的時候陸難的頭髮還未擦乾,她支著下巴昏昏欲睡,殿春還在勤勤懇懇的給她擦頭髮。

齊垣走到陸難身後,示意殿春將帕子給自己,殿春倒也懂事,將帕子遞給齊垣之後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她住在侯府的時候就曾央求齊垣給自己擦過頭髮,如今齊垣的動作輕柔而又熟練,陸難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身後換了一個人。

約莫一刻鐘之後。

「殿春好了嗎,我好睏啊。」陸難聲音慵懶,說話都有些含糊。

「馬上了。」齊垣應道。

這一聲將陸難所有的睡意都給打散,她猛地回頭看向自己身後的人。

陸難的一縷頭髮還在齊垣手中,這一回頭扯到那一縷頭髮,疼痛讓陸難越發清醒。

「先生,您怎麼會在這裡?」陸難問。

他不是進來之後就又去了哪裡了嗎,怎麼突然跑到自己身後給自己擦頭髮了?

「新婚之夜我不在這裡該去哪裡?」他反問,說完齊垣把陸難的腦袋掰正,繼續道:「你再等等,馬上就好了。」

他接著給她擦頭髮。

陸難不再說話,一直到齊垣停下他手中的動作。

「好了,困了就到床上去睡吧。」

「好。」應了一聲之後陸難起身朝床邊走去。

她熟練的爬上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腿,然後坐在床上看齊垣將自己擦頭髮的毛巾收好,他又將妝台上自己沒來得及收好的首飾收起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朝自己這邊走過來。

「怎麼還坐著,不困了嗎?」

「困的,我馬上就睡了。」

說完陸難就躺下去。

齊垣折回去滅了桌上的燈火,可那一對喜燭還在燃著,他脫了鞋,放下帳子,陸難便覺得自己眼前暗了一些。

她面朝里側側躺著,身上蓋著的被子動了動,齊垣躺到了她身邊。

她睡過他的床,蓋過有他溫度的被窩,可從沒有那一次陸難如此緊張。

白日里的事情再陸難的腦海中回放,她意識到這次跟之前的許多次都不一樣,如今躺在自己身邊的人不是她的先生,是她的夫君。

「累了就早些睡吧。」齊垣輕聲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一直仰面躺著,雖然蓋的是一床被子可他身子都沒有挨著陸難。

一刻鐘之後。

「不是困了嗎,怎麼還不睡?」齊垣問。

擦頭髮的時候她困得不行,如今到了床上反而睡不著了?

陸難翻了個身面向齊垣,她去尋他的手,身子貼在她的手臂上,齊垣整個身子僵住,一動不敢動。

碰不到的時候忍耐就已經很辛苦,如今她還貼上來。

火上澆油。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陸難問。

她沒有說您。

「怎麼問這個?」

她心下失望,沒有直接回答在她看來就是拒絕。

「我喜歡先生的。」她說,覺得這個說辭有些問題,陸難又補了一句:「我喜歡侯爺。」

不是對先生的喜歡,是把他當做心上人的喜歡。

她還叫他先生是因為習慣了這個稱呼,一時間要改口並不容易。

除開習慣陸難也喜歡這個稱呼,侯爺是所有人的侯爺,先生是她一個人的先生。

別人說侯爺的時候頂多說一個靖勇候,說到先生時每個人都會說「你先生」。

齊垣轉過頭去看她,她正盯著自己看,兩頰泛紅,媚眼如絲。

屋裡燃著喜燭,放下帳子之後裡面的光線顯得越發曖昧。

陸難那樣的眼神看得他心癢,齊垣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時眼中多了幾分清明。

她又往他身邊挪了挪,齊垣僵著身子不敢附和,又捨不得躲開。

「我想要你也喜歡我。」她說。

略帶霸道的語氣,齊垣失笑。

「你應該喜歡我,我現在是你的妻子了啊。」

覺得他是嘲笑自己,陸難愈發著急。

以前陸難早覺得這門親事齊垣是迫不得已才應下來的,他為她犧牲了那麼多,所以成親之後她也該為他做點什麼,她要做好靖勇候夫人,她要在他遇到喜歡的人時將這個位置讓出來……

可她又實在貪心,婚期越近就越不敢去想以後的事。

就在茹兒叫她母親的時候,陸難突然覺得,為什麼不能讓齊垣喜歡自己呢。

他一定是喜歡自己的,或許不是心上人那樣的喜歡,不過沒關係,一開始時她也沒有肖想自己的先生。

如果他也喜歡自己,那自己就不用去想那些不願意麵對的事情了。

拜了天地之後是要入洞房的,陸難知道。

可他只是仰面躺著。

齊垣又笑了笑。

「陸難,你失憶了。」他說,話里滿是無奈。

親事是他順水推舟得來的,齊垣的退卻也是在走到床邊的那一瞬間才有的。

她不記得那麼多事,而她早晚會想起所有事,如果事情到了不能挽回的那一步,她恢復記憶之後怨恨自己怎麼辦?

他想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她看著他不說話,似是不明白他那句話的意思。

這跟自己失不失憶有什麼關係?

「你現在說的所有話都不算數,等你恢復記憶的時候或許會後悔如今做的一切。」

這話實在殘忍,不管是對於陸難還是對於齊垣。

她失憶前後差的越多,他就越是擔憂。

「不會的。」她迅速否定,「我喜歡先生呀,我怎麼會後悔呢?」

不管多少人說她失憶之前不討喜,寧願她永遠想不起來,可陸難從來沒這樣想過,她覺得不管好與壞那都是自己。

她不會否認失憶之前自己做過的事,恢復記憶時也不會選擇迴避失憶這一段時間裡發生的事。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我是為你好。」

若不是為她考慮,他何需顧及那麼多。

陸難一下子坐起來,不知是不是氣的,她眼眶紅紅的,雙頰也更紅了些,齊垣跟著她坐起來。

「我從不要你為我考慮,還說我是口是心非的騙子,明明你才是,先生跟其他人一樣盡會說這些話來誆我,說是為我考慮,其實從來不考慮我想要的是什麼。」

這句話就像是戳中了陸難最不喜歡的那個點,她頃刻間變得像一隻炸了毛的貓。

「我同先生拜了天地,飲了合巹酒,是你說的永不分離,你為什麼不跟我洞房,你就是不喜歡我是不是,如果真的是這樣,只要先生說一句,你說你不喜歡我不想同我洞房,我以後就絕不糾纏先生。」

她抱著自己的胳膊,又微微抬起下巴,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陸難一口一個洞房,每說一次齊垣覺得自己就受了一分刺激。

見她半點兒羞澀都沒有,齊垣有些懷疑她究竟知不知道洞房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洞房是什麼意思嗎?」他認真地問。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沒好氣的道,「我娘給我看過那個小冊子,我雖然沒全記下來,但也記了個七七八八,我不會讓先生失望的。」

齊垣:「……」

她這麼一說他更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了。

再一聯想到以前陸難的說會方式,齊垣還是信了幾分。

失憶之後有時候她思考問題的方式異於常人,所以總是語出驚人。

就像她來月事時,除去第一次是什麼都不懂,之後有好幾次她也會大大方方的告訴他,說自己來了月事不舒服,為此齊垣還提醒過她。

「不是女子都會來月事嗎,若是不來就是生病了,我沒有生病不是更值得慶賀嗎,為什麼不能說?」她問他,一臉懵懂。

齊垣答不上來,想想也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後來只告訴她不能再除自己之外的男子面前說。

這次她倒是乖巧應下。

拜天地,入洞房。

想來她也覺得一切理所當然。

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這麼一來倒顯得是他狹隘了。

「還是說先生你還沒有學會?」陸難突然問。

齊垣:「……」

倒也不至於。

「沒關係的先生,你要是不會我可以教你的。」她拍著胸脯保證。

齊垣的臉色變了又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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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我成了團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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