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大結局
陸難在陸凌雲的院子里沒待多久齊垣就趕了過來。
「嘖,怕我吃了她不成。」陸凌雲嘆道。
算算時間,齊垣應該是一下朝就直接來了自己這裡。
陸凌雲對齊垣說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
「阿娘隨我去侯府吧。」陸難忽的道。
齊垣和陸凌雲皆是一愣。
當初是陸凌雲要自己嫁給齊垣,且不說陸凌雲進京已經有一段時間,就是自己和齊垣成親到現在,陸凌雲一次都沒去過侯府。
陸難想他去看看,看看自己以後要生活的地方。
「我不去。」陸凌雲一口拒絕。
意料之內,陸難倒也不詫異。
齊垣一來,陸難基本上不再說話,沒坐一會兒倆人就起身告辭。
「陸難。」行至門邊是陸凌雲忽的開口。
陸難住過省區看她,她坐在椅子上,精緻的眉眼難掩虛弱,陸難忽的有些難過。
「明兒過來一趟,我有東西給你。」陸凌雲別過頭去,語氣依舊冷漠生硬。
應下之後陸難和齊垣一起離開。
馬車上。
「怎的不等我一起?」齊垣問。
昨兒說好的事等他下朝之後帶她過來。
「我等不及。」她輕輕嘆了一聲,又道:「阿娘也等不得。」
阿娘說她要死了,卻沒說什麼時候死,就像有一把刀懸在自己的頭頂,陸難不知道那把刀什麼時候會掉下來,而自己會在刀下而亡。
齊垣不再問。
次日,懸在陸難頭頂上的那把刀掉了下來。
不等齊垣下朝,季淑貞便派人來送信,說陸凌雲怕是不好了,等陸難匆匆趕過去時,見到的是陸凌雲的屍體。
她躺在床上,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臉上沒有半分戾氣。
「囡囡。」季淑貞抹著眼淚喚了一聲。
沒有回答,陸難什麼反應都沒有,她只是跪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床上自己的阿娘,一滴眼淚也沒有掉。
「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嗎?」她伸出手去撫著陸凌雲的臉龐道。
「這是不是也是您早就算好的,阿娘就這樣恨我嗎?」陸難苦笑。
有什麼東西不能昨天給自己?如果沒有季淑貞,自己又要什麼時候才知道陸凌雲去世的事情?
怕陸難情緒過於激動自己勸不住,季淑貞還派人去給陸知行遞信,請他知會齊垣一聲,不了陸難卻是這樣的反應。
可越是這樣,季淑貞越是擔心。
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陸難一直很冷靜,冷靜到季淑貞在想她是不是全部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冷靜到連趕過來的齊垣都不住的皺眉頭。
沒顧得上跟齊垣說話,陸難一直在跟季淑貞商量陸凌雲的喪事要怎麼辦。
齊垣沒有多問,告了假陪在她身邊。
「我要帶阿娘回青州。」
陸難說出這句話時,除了齊垣意外的人都怔楞在原地。
「好。」不等其他人說出反駁的話,齊垣就現應了一個好字。
季淑貞到了嘴邊的話只好咽回去。
齊垣又將陸凌雲生前交代自己的那些話說了,無人再有異議。
五日後,陸難和齊垣一起帶著陸凌雲的骨灰南下去往青州。
這一走便是三個月。
等兩人再回來時,盛京已然不是三個月之前的盛京。
皇上病重,二皇子欲殺父弒君,謀朝篡位,幸好太子救駕及時,二皇子被當場刺死。
謝家也因為結黨營私被抄家。
靖勇候府,聽完齊垣說的的話,陸難不屑的嗤笑一聲。
「倒是便宜他們了。」她一臉嫌惡。
「平安把謝貴妃換了出來,明兒我帶你去見她。」齊垣又道。
提起謝貴妃,陸難臉上明顯多了許多憤恨。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阿娘去世是因為身子不好,後來去了青州,阿娘下葬之後,薛媽也殉了主,臨死前告訴她阿娘不是病死的,而是被謝貴妃下了毒。
在被謝貴妃綁走的時候就被下了毒。
那時候謝貴妃甚至都還不知道陸難是不是謝家的人,而她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
謝家的人一個毀了阿娘的一生,一個奪走了阿娘的名,陸難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誰知道不等自己回京盛京就發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什麼條件?」看一眼齊垣之後陸難就移開目光。
「你是我妻子,這是我該做的。」齊垣笑盈盈的,跟往常大不相同。
陸難卻不小,只是狐疑的打量著他,沒有再說話。
入夜,陸難正準備睡下,房門被推開,齊垣從外面走進來,陸難警惕的看著他。
「你過來做什麼?」她冷聲問。
「夜深了,我自然是過來睡覺。」齊垣臉上依舊掛著笑。
他緩步朝床邊走去,然後在她身旁坐下,齊垣伸出手去尋她的手,不等碰到陸難就縮到一邊。
「靖勇候自重。」她冷冷的道,「如今我已經想起以前的事,你我的婚事是在太過荒唐,是我連累靖勇候,於你來說我不過是閑時解悶的樂子,回京之前我也同侯爺說過,回京后請侯爺給我一封休書,自此你我……」
「那你呢?」他打斷她的話,看向她的目光卻依舊溫柔。
一個月之前陸難就已經恢復記憶,這一個月里兩人的關係一直僵持著。
陸難不解的看著他,自己什麼?
「與你來說我又是什麼,閑時解悶的樂子,還是用得順手的棋子?」他接著問。
她想過許多種陸難恢復記憶之後的模樣,如今陸難這樣就是他的想象之一。
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
陸難不答。
她想起了以前的事,可並沒有忘掉自己失憶那段時間的事,她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纏著齊垣,兩人為何成親,成親之後又是如何恩愛。
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她不停的自我拉扯,快要將自己撕成兩半。
「於我你不是閑時解悶的樂子。」也不管她答不答,齊垣自顧自的往下說。「是我想娶你,就是你阿娘沒有提出來,我也會去求那一道聖旨,若我不願,就是皇上賜婚我也拒絕。」
陸難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她相信齊垣對自己是有感情的,只是不確定是什麼樣的感情。
「如果我不是你的學生……」
「如果我不願意,你怎麼會是我的學生。」
她若有所思。
「你要我給你休書,那等你肚子里的孩子長大之後問起自己爹爹,你要怎麼跟他解釋?」齊垣笑問。
陸難一臉詫異的看著他,這件事他怎麼會知道?
他依舊是笑盈盈的。
「你還沒發覺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了。」齊垣解釋。
他沒想到的是陸難察覺自己有了身孕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向他討要休書,不能讓她生氣,不能讓她多想,這些天他絞盡腦汁的哄著陸難。
「陸難,我比你還要熟悉你的身子,別說是懷孕,你那頓吃得多了或是吃得少了我都能看得出來。」
陸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啐道:「流氓。」
他趁機拉住她的手。
「我們拜過花堂,飲過合歡酒,經歷過那麼多事情,我們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孩子,這種時候你怎麼能丟下我呢?」
他一臉無辜可憐的看著她。
抽不回手,陸難微微側過臉去。
「你一次都沒有說過喜歡我。」她小聲道。
她一直都覺得齊垣娶自己是被逼無奈。
「那我現在說好不好?」
「哪有你這樣的人?」陸難轉過臉來嗔了一聲。
她在他面前向來沒有什麼自制力,他只需要說兩句好話她立即就心軟。
「你現在說什麼嘛,搞得像是我逼你的一樣。」她噘著嘴不滿的道。
「那往後我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同你說我喜歡你,一直到我老得說不出話來,這樣好不好?」他輕聲哄道。
她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一直到眼中蓄滿淚,最後輕輕點頭應了一聲「好」。
「先生要永遠永遠陪在我身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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