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爭吵

「你們好，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美國代理三軍司令鮑鮑比先生，……這位是歐盟臨時會長卡隆先生，……這位是非洲聯盟『主席』達達卡爾先生……」龍國威親自介紹其他的人給孟凡和周天子認識，看來全世界的人類領袖基本上都在這裡，不在這裡的，怕都已經凶多吉少了。

兩人只好不停的敬禮。

介紹完畢，龍國威和身後的人一齊向他們躬身一鞠，這一鞠讓周天子激動無比，這是多麼高的待遇啊，『主席』和其他國家地區的領導人一齊鞠躬，其他人一輩子想都不敢想啊！孟凡可沒周天子那麼樂觀，在他眼裡，怎麼看他們都像是在對著他和周天子的遺像鞠躬。

龍國威灼灼地看著他們兩個人，看得出他對他們寄予厚望，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最後只是輕輕地說：「準備好了嗎？」

「報告首長，準備好了。」

「我也準備好了。」龍國威指了指一角，只見那裡放著一些武器，看到孟凡周天子不知所以，龍國威笑笑說：「我只是一個風燭老人，你們還年輕，完成任務后，一定要活著回來。」他接著又凝重地說：「一個小時前，我們與美國方面失去了聯繫，十分鐘前，情報部報告說有大量半機械人在北京基地以東以南沿海集結，為此我們為它們準備了核彈，但他們的數量太過龐大，所以不排除北京被圍的可能，我已經決定和首都基地共存亡，但前提是你們一定要成功。」

廖院士這時接過話說：「通過剛才的測試，我們周圍的磁場處在極不穩定的狀態，我們懷疑，如果不立即實施超時空計劃，我們所在的空間將有可能不復存在，那龍『主席』所做的努力就毫無意義。」

龍國威再次帶頭躬身一鞠：「我們將會在不同的戰場上並肩做戰，雖然彼此無法看到，但我們會在心裡為你們祝福！」……

孟凡和周天子終於站在了出發點上，他們穿著厚重的防護服，心情無比激動，激動中還有一些忐忑不安，就像何部長所說的，他們畢竟是在做一件「前無古人」的事情，這個過程中到底會出現什麼沒人知道。

機器開始發動，隨著空氣中傳來的震動聲，另一個空間再度出現，孟凡和周天子帶著所有裝備緩緩靠近，當他們的手指離這個空間還剩下兩個指頭寬的時候，一股巨大的神秘的力量將他們吸了進去。

「啊……」

孟凡的眼前是無邊的黑暗，耳邊充斥著「嗡嗡嗡」的聲音，關節咯咯做響，全身的骨頭似乎都被拆開換了位置，腸胃內如翻江倒海一樣，整個空間似乎都變了形，連無邊的黑暗都像是一幅扭曲的錯點陣圖。完全沒有方向感，不僅沒有東西南北左右前後，也沒有上下之分，孟凡像是掉到了宇宙漩渦里，他的身體如同一件洗衣機滾筒里的衣服一樣被搓來『揉』去。孟凡覺得自己這回真得是死定了，雖然他不只一次與死神『插』肩而過，但從未有一次感覺離死神這麼近過，這種痛苦的感覺哪怕再多一秒鐘都是煎熬。

幸運的是，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過了大約是一分鐘，也許是兩分鐘，孟凡的的腳碰到了實地，他睜開眼睛后第一眼看見的，是滿天美麗的星光。

他急忙掙扎著爬起來，發現自己正在一片郊外的田野里，身體下面全是柔軟的青草，周天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也正掙扎著起身。

孟凡的第一個感覺是腸胃裡就像翻江倒海一樣，他一張嘴就開始狂吐起來，將來之前吃下的營養餐吐了個乾乾淨淨，吐完了還在乾嘔，只是胃裡已經沒什麼東西可以吐出來了。

又干吐了一會胃裡才舒服一些，孟凡站起來看到周天子和他一樣彎著腰乾嘔，情形估計和他差不了多少。

周天子吐完後站起來張了張嘴，像是在對孟凡說什麼，可孟凡的耳朵里充斥著全是「嗡嗡嗡」的轟鳴聲，什麼也聽不到，於是孟凡大聲對周天子說：「你怎麼樣了。」一張嘴才發現他什麼也沒說出來，他的耳朵里還是那種轟鳴聲。

孟凡大吃一驚，心道難道我啞巴了，聾了，忙試了試嗓子，好像沒什麼問題！仔細一想才明白，原來由於耳鳴的厲害，所以自己的聲音連自己也聽不到了。

又過了一會兒，周天子已經走到孟凡身邊，「孟凡，你怎麼樣了？」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至少已經能聽到了，說明耳朵的聽力在逐漸恢復中。

「我很好！」孟凡貼著周天子的耳朵大聲說，兩個人靠得這麼近，還要貼著耳朵大聲說話，這情形很滑稽。這時旁邊公路上一輛車開過來，路過他們時車速減了減，又接著加速離開。

「我們先確定一下位置吧！」

「不，還是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恢復一下體力再說。」

兩個人商定以後，就原地開吃，原先以為帶的食物沒什麼用處，現在看多虧帶了，要不這樣餓著執行任務，可真不容易。

吃飽喝足以後，兩個人又稍做休息，感覺體力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才尋路前進，走不多時遇一小店，打聽了一下得知這已經是上海郊區，時間是二零一二年九月一十八日凌晨五點零一分。

兩個人記著時間，忙把手上的軍用表調到正確的時間上，然後道聲謝謝，又接著出發。此時離相撞已經不到三天，他們知道現在的街頭很混『亂』，人人都在議論「小行星」撞地球的事情，而且一天以後，『政府』就會公開發布信息，要大家向內陸轉移。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事不宜遲，要趕快趕到美國人記錄的阻擊武器發『射』地點，於是他們將攜帶型飛行器組裝好，乘著夜『色』向上海明珠大廈飛去。

他們順利在明珠大廈樓頂降落，兩個人望著東方發白的天空，興奮地抱在一起，「孟凡，決定人類命運的時刻開始了，真沒想到，能決定人類命運的竟然是我們兩個。」

孟凡也笑著說：「是啊！誰能想到我們兩個草根，竟能承擔如此重大的責任。」

他們不敢浪費時間，快速的將質子大炮（原先的名稱太啰嗦，這裡用簡稱）組裝好，周天子正在調試第一台質子大炮，見孟凡又將第二台大炮也組裝上了，便問：「如果第一枚反物質炸彈發『射』成功，就不需要第二枚炸彈了，你何必再組裝第二台大炮？」

孟凡並不回答，只是快速地將質子大炮組裝好，將反物質炸彈也安裝上去，接著啟動自動搜索程序搜索攻擊目標。

「孟凡，我已經鎖定目標了。你，你還鎖定做什麼？」周天子驚訝地問。

孟凡見第二台質子大炮已經成功鎖定目標，這才抬起頭來，他用冷峻而堅毅地目光看向周天子，認真地說：「天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能成功攔截藍星人的飛船，那將來的災難就不會發生。」

「你怎麼能這麼想？」周天子非常吃驚：「你忘了廖院士說過，不可以改變歷史。」

「歷史如果不可以被改變，那我們在這一時空存在又算是什麼？」

「我們只是按照歷史中曾發生過的事件去修正。」

「是嗎？那我們為什麼不多修正一些，把結果向更加光明的地方修正？」

「你？」周天子一時想不到用什麼語言來反駁他，不過，他總覺得這麼做十分不妥，「孟凡，歷史一旦改變，我們誰都不知道會產生什麼後果，我們不能冒險。你想一下，如果歷史中的碰撞並不存在，如果喪屍和半機械人都沒有出現，第四次科技革命也沒有爆發，那我們算什麼，我們還為什麼要回來，我們又怎樣回來，如果我們能回來，就意味著這一切都還是發生了，這就陷入了一個無限不合理的循環之中。」

「超越時空本來就是不合理也不應該存在的，不是嗎？」孟凡立即反駁道：「天子，你難道沒有想過，歷史和人類的未來就在我們的手裡，只要我們動一動手指，我們就能改變人類的命運，難道就因為什麼所謂的不合理，我們就不去做嗎？如果我們就這樣回去，就這樣回去面對那些已經死去和將要死去的人，告訴他們就因為我們的怯懦造成整個地球人類種族的滅絕，我們難道會不後悔嗎？會不為當初為什麼不能勇敢一點而陷入悔恨終生嗎？」孟凡振振有詞的樣子。

「這個。」周天子有些語塞，他用疑『惑』的口氣問：「孟凡，你老實告訴我，你當初提議攜帶備用質子大炮和反物質炸彈的時候，是不是就想好了要這麼做。」

「是的。」孟凡毫無遮掩地說：「我早就想好了，如果有機會可以讓我死去的家人朋友重新活過來，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為此毀滅整個宇宙時空也不在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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