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消失

大碰撞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可這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如果碰撞已經發生，他們不會什麼都感覺不到。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個問題在周天子的腦子裡不停地轉不停地轉，為什麼人都撤離了，碰撞卻沒有發生，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如果碰撞不會發生，『政府』的人為什麼會組織撤離？難道說天文觀測部門的人都是豬頭，沒有發現藍星人的飛船被攔截了？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全世界最頂尖的科學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一起看著那個不明飛行物，全世界最先進的觀測設備都在盯著那顆所謂的小行星，根本不可能會有這麼低級的錯誤發生的。

周天子最後只好把目光送給了孟凡，「你覺著現在是什麼個狀況？」

論智力，孟凡絕不比周天子強多少，但現在周天子既然問了，他也不願意一問三不知，就撓著頭推測道：「很顯然，在相同的時間，藍星人的飛船沒有撞擊地球，也就是說歷史記載有誤。」

孟凡說到這裡，見周天子要開口反駁他，立刻搶先道：「當然這麼近的歷史記載不可能會有錯誤，要說只能說我們真得把歷史改變了。說不定碰撞真得不會有了？」

周天子卻搖搖頭說：「我看未必，現在只能說是碰撞暫時沒有發生，也或許我們只是改變了碰撞發生的時間？」

兩個人正在推敲種種可能，忽然大地猛地一震，兩人沒有料到這震動說來就來，不及防備之下同時摔倒，爬起來后孟凡與周天子對視一眼，兩個人心知肚明，藍星飛船與地球的碰撞，到底還是來了。

兩個人一起朝手腕上的防水防壓手錶看去，只見時間是四點三十一分，比記載的碰撞時間，晚了整整十分鐘。

「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碰撞是在十分鐘前發生的，到我們感覺到碰撞中間有一個時間差。」孟凡爬起來道。

「也許吧！畢竟我們沒有先進的工具測算碰撞時間，這已經不重要了，現在要緊的是，我們到哪裡去？」

「我看我們乾脆也跟著撤到內陸去，我們有飛行工具，又有乾糧，還有超強的生存能力，在災難後生存下去應該不是問題。」

「可問題是，我們不應該存在於這個空間里。」

一聽周天子這麼說孟凡急勁上來了：「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一頭撞死，媽的都已經這樣了，走一步看一步唄，說不定哪天刮陣陰風，就把我們刮回去了。」

周天子看孟凡急了，哈哈一笑說：「我不就一說，你急個屁！走，我聽說開南市後來成為一個很大的人類倖存點，我們飛到那裡去。」

兩個人有先進的飛行工具，只幾個小時就到了開南市附近，不過他們並沒有急於進城，而是在山區附近降落休整。

這一休整就是四天，他們攜帶的都是高熱量的食物，數量不多但能量很大，暫時生存不是問題，但這樣坐吃山空，也不是最終的辦法。

「看來，我們到最後還是只能深入到群眾中，做個從未來回來的難民了。」孟凡苦笑著說。

「我一直不想改變歷史，可要是回不去，我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歷史的改變，你想一想，如果我們生活在人群里，我們的一言一行都會引起蝴蝶效應，無不是對歷史的塗鴉。」

「塗鴉就塗鴉吧！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聽說開南市曾經有兩個自然進化高手，說不定根本就不是自然進化的，可能就是咱們兩個呢？歷史？那段混『亂』的日子誰能記得清發生了什麼？說不定我們當時就在那個時空同時存在著，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兩個人又討論了一會，孟凡便覺得肚子又開始叫喚了，他正想站起來去拿吃的，突然覺得腳麻木木的完全不聽使喚，於是朝自己的腳看去，這一看頓時讓他如墜冰窖之中，就連迎面吹來的涼爽的秋風，都像帶著一股從地獄來的陰氣。

「怎麼了，孟凡，你天天吹自己膽比身子還大，今天怎麼什麼事都沒有就嚇成這付模樣？」周天子笑嘻嘻的說，兩個人從超越時空到現在，都小心翼翼不想被別人發現，天天大眼瞪小眼的也沒什麼樂子，只能經常以鬥嘴解悶。所以周天子以為孟凡這個樣子，只是在和他開玩笑。

但現在孟凡頭上冷汗淋淋，一點要和周天子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天子，你快幫我看看我的左腳，我是不是得了穿越綜合症，眼冒金星看不清東西了，我怎麼看我的腳好像沒有了。」

周天子呵呵一笑，心道你開玩笑也開個有智商的好不好，這裡又沒有野獸啃你的腳，再說，就算有野獸就憑咱倆這能耐和裝備，就是恐龍來了也照滅不誤，你的腳還能怎麼了？

不過他還是看了一眼，想看過之後再取笑孟凡，不過他看了一眼以後，就再也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看到孟凡的左腳，居然從腳底至腳踝齊齊的消失了。

孟凡現在正坐在地上，他的右腳還是正常狀態，左腳卻沒了，不是那種被利刃砍斷的沒了，而是像水一樣蒸發了，而腳踝以上的部分還在，最詭異的是，腳踝以上的部分與地面仍相隔一隻腳的距離，就像那隻腳還在一般。

周天子擔心這兩天沒睡好看花了眼，忙『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沒錯，左腳的確是沒了，這就好比一張用鉛筆畫的畫，因為覺得不好看，又用橡皮擦去了一部分似的，而其餘的部分，連位置都沒變過。

周天子的冷汗馬上也下來了，穿越時空本來就是一件違反物理原則的事情，真實的發生后就底會發生什麼事情連廖院士也不知道，所以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出現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周天子和孟凡完全不知道，相信也沒人知道。

就在兩個人驚駭緊張的時候，孟凡的另一隻腳也開始從腳趾部分消失不見，孟凡一見不禁苦笑一聲：「可悲呀！沒想到英名一世，竟落得這麼個莫名其妙的死法，不過也好，渾身不疼不癢，跟安樂死差不多，比那些被喪屍撕碎又吞下去的人強多了。」

周天子忙勸慰說：「孟凡你胡說八道什麼？怎麼了就死了，說不定就跟你說的一樣，是穿越綜合症，也說不定在這裡的身體消失了以後，我們就會回到未來真正屬於我們的那個時空去。」

「可是，我們倆一快來的，怎麼你沒……」本來孟凡想說怎麼你沒事，話沒說出口，他就睜大眼睛看著周天子的胳膊。

周天子被他的目光嚇了一跳，也趕緊去看自己的胳膊，只見他的右手已經消失了，左手自指尖開始也在逐漸消失之中，整個過程不痛不癢，身體彷彿被麻醉了一般，想動也動彈不得。

「看來被你言中了，說不定我們真得會就這樣回去，可實在是想不通，我們來的時候是身體一下子整個進入黑洞里，為什麼回去會這麼慢，這麼折磨人？」雖然身體上沒有痛苦，但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消失，心理上總會承受難以想象的折磨。

孟凡索『性』閉上眼睛不去看，只期望著整個過程能夠快一些，說不定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廖院士那張可愛的馬臉了。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不知道過了多久，孟凡感覺到從腳上傳來一些又麻又痛的感覺，他活動了一下四肢，發覺居然能動了，而周天子，正四腳朝天躺在地上。

「天子，醒醒，快醒醒，再睡螞蟻都要在你屁眼裡安家啦！」

周天子很快醒來，他習慣『性』的『揉』『揉』眼睛道：「咦，你好了，啊！我也好了，這是哪，我們回去了嗎？」

孟凡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周圍，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說：「很顯然我親愛的周天子童鞋，我們還在原來的地方，只不過天已經黑了。」

「什麼？我們沒回去，這……」周天子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明明記得我們的手腳都沒了，就像個幽靈似的飄在半空中，後來就『迷』『迷』糊糊暈過去了，難道是我睡著了，一切都是做夢？」

「做夢！」孟凡瞪圓了眼睛說：「也許吧！那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不僅吃睡在一起，連他媽的做夢都做一樣的夢，呸呸呸！我才不要跟你做一樣的夢呢？要做也找女人做去，就你假道學，你說別墅那倆妞多好，咱倆把咱的英雄事迹一說，我保准她們心甘情願跟咱們出來。現在可好，她倆說不定已經在災難中死了，不死也有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變成喪屍了。要是她們真得死了，你就是罪魁禍首知道嗎？」

「切，又來了，少給我『亂』扣帽子，我這叫尊重歷史你知道嗎？我說就你這德『性』，李秋韻和優子怎麼會看上你呢？」

「更正一下，不是她們看上我了，是我要求她們站在整個人類的高度上看問題，為人類保存優質基因，要都跟你一樣，人類還不絕種了。」

「省省吧你，就你那種驢基因，還扯到全人類的高度上了。我說你要是有時間和精力，還是多想想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怎麼回事？能怎麼回事！不就是我們差點從這個時空當中消失了，也許是差點就回家了，不知怎麼回事上帝他老人家又把我們留在這裡了，也許他有事情讓我們做，所以不捨得我們回去？」

「照我說我們是差點死了還差不多，你快想想，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或者是遺漏了什麼細節？要麼廖院士交待的事情是不是哪兒做得不對？」

孟凡想了想后搖搖頭說：「沒有啊！我們不過是沒按他的吩咐多發『射』了一枚反物質炸彈，最後碰撞還是發生了，不過疑似推遲了十分鐘。要說差點死了，這倒沒什麼，我們差點死的次數還少嗎？」

剛說完這話，孟凡突然怔在那裡，一件事情在他腦子裡一閃而過，可當他努力地要想清楚是什麼事情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他只是感覺到這件事情非常重要，甚至關係到他們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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