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覺察到不對勁
夏成林所有要怪罪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蕭景遇很快就恢復了淡漠的神色,因為,夏晚從樓上下來了。
「怎麼了?」夏晚上前,小心的觀察著蕭景遇的臉色,說到底,她心底還是有些怕這個男人。
無緣無故的,他就站出來幫了她。
這些天裡面,她清醒的時候,就總是忐忑不安著。
「沒事。」
「沒事。」
蕭景遇和夏成林同時開口,倒是出乎了對方的意料,看來,兩人心底都不希望夏晚知道當初的事情。
「我留你們吃飯,景遇說他公司還有事,說明天才過來接你。」夏成林搶在蕭景遇面前開口,對他的稱呼也變得迅速而親切。
夏晚有些疑惑的看向蕭景遇,「是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蕭景遇和家裡的氣氛很不對勁。
男人目光落在夏晚臉上,他眼神溫柔,眼眸深邃漆黑,深深凝視她的時候,似乎帶著一種難言的眷戀。
夏晚受不了的把腦袋別向別處,心裡像被貓抓了一下似的,明明沒什麼感覺,就是讓她放不下。
蕭景遇低低的笑了,他大手揉了揉夏晚的腦袋,「是,不是說想家,今晚在這邊住一晚,我明天一早過來接你。」
夏成林暗暗鬆了口氣,蕭景遇這麼好說話,是他沒有想到的,他真的怕,怕這個男人不顧一切的把當初的事情說出來,那樣的話,夏晚在受刺激,就不確定能不能再好起來了。
她這輩子,瘋一次就夠了。
蕭景遇很快就走了,他一走,整個氣氛瞬間輕鬆下來。
夏成林拉著夏晚,仔細的打量著他,「在蕭家,沒受委屈吧!」
夏晚搖頭,「沒有,蕭景遇是自己住,家裡就一個管家一個傭人,哦,外加一個司機。」
「你沒在他家裡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吧?」
夏晚覺得自己父母奇奇怪怪的,「爸媽,你們有什麼話不可以直接和我說嗎?什麼是不該看到的?」
「沒什麼沒什麼。」
陳錦華把人拉走,「你別煩女兒,半個月了,她才得以回來一次。」
夏晚愈發覺得哪兒不對勁了,她揉了揉眉心,正要追上前問清楚,夏溪回來了,隨同夏溪回來的,還有顧允澤。
顧允澤一看到她,神情瞬間就變了,他掙脫開夏溪挽著自己的手,上前一把拽過夏晚就把人拉進了客房,「砰——」的一聲,房門在夏溪跟前被關上。
「顧允澤,你放開我。」
夏晚掙紮起來,她一看到顧允澤,就會想到婚禮上那一幕。
「畜生,你放開我。」
「夏晚。」
顧允澤嘶吼出聲,他的聲音太大,震得夏晚耳朵嗡嗡的,腦袋也一片空白,太陽穴那兒,又開始隱隱作痛,她拼了命的控制住自己,不讓自己發病。
夏溪說,她五年前瘋過一次,瘋起來的時候,連爸媽都想殺。
婚禮上的時候,她也是手握尖刀想要劃破自己的肚子,夏晚知道,夏溪的話是真的,她瘋起來的時候,有暴力傾向。
「顧允澤,你放開我。」
夏晚腦袋朝著男人狠狠撞去,可下一秒就被顧允澤給桎梏著雙手反過身,拿過門上掛著的繩子二話不說就把夏晚的手給捆了。
「蕭景遇不在,沒人救得了你。」顧允澤咬著牙,他眼睛泛著紅,「夏晚,你還是不是處,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處。」
「顧允澤你瘋了。」夏晚吼出聲,她現在是不是處,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她已經嫁人了,結婚證上是蕭景遇的名字。
「你趕緊放開我,蕭景遇不會放過你的。」
「少拿蕭景遇壓我。」顧允澤氣瘋了,「我們青梅竹馬啊!晚晚,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和蕭景遇勾搭上的,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還有,夏溪說你五年前生了一個孩子,孩子是蕭景遇的嗎?」
不然,他想不通,蕭景遇那樣的天之驕子,桐城之王,為什麼偏偏要從婚禮帶走發瘋的夏晚。
夏家和蕭家,完全就是兩個階層的人家。
「開門,開門。」
夏溪在外面拍打著房門,她的動靜引來了夏成林和陳錦華,兩人上前沒詢問,直接就拿了鑰匙開門,可門被從裡面反鎖,應該還被人拿了東西給抵住。
「砸門。」夏成林想都不想的下了命令。
「砰砰砰」
幾聲之後,門被砸開,夏晚已經暈到了。
顧允澤抱著腦袋,坐在床腳,「我沒動晚晚。」
他是想動,可夏晚突然發病,嘔吐不說,還兩眼翻白,最後暈倒了。
顧允澤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他想知道,夏晚在蕭景遇床上,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
蕭景遇接到消息后,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醫院,夏晚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這些天裡面,她其實一直休息不好。
蕭景遇都知道。
他摸出一根煙放在鼻尖聞了聞,最終還是沒點燃,自從有了孩子后,他就沒再碰過香煙,但,有時候心煩意亂,便回拿出來聞一聞。
樂樂不喜歡他抽煙,家裡人也不喜歡。
至於夏晚,應該也是不喜歡的吧!
他和她的女兒,長的像她。
「蕭景遇。」夏成林依舊是連名帶姓的喚他。
蕭景遇站起身,把香煙扔進垃圾桶,平淡無波的喚了聲:「岳父大人。」
夏成林:「……你把晚晚帶走吧!」
「哦?」
夏成林別過腦袋,「晚晚的病情,醫生說,有可能會加重。」
今天的事情,雖說是意外,可婚禮出了那樣的變故,到底是夏家欠了顧家,顧允澤有權來夏家鬧,也有權找夏晚要說法。
一次兩次的,他們能夠保證在夏晚身邊,但是一直鬧下去,別說夏晚會被刺激的再次病發,他們年紀大了,也經不住這麼鬧。
思來想去,夏成林覺得陳錦華說的有道理,蕭景遇不管是權勢還是哪一方面,都比顧家強的多,顧家敢找夏家鬧,但是絕對不敢到蕭景遇的面前鬧。
和蕭景遇搶女人,毫無勝算不說,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夏成林話說出口后,就一直在忐忑不安的等待著,萬一蕭景遇不同意的話,他們又該怎麼辦?
「岳父大人,晚晚醒了。」
男人音色很淡,幾乎不帶任何情緒,他越過夏成林,到病床前伸手捂住夏晚的手,「有沒有好一點?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夏晚愣怔的看著他,一時之間回不過神。
蕭景遇也不急,他起身給她倒了杯溫開水,「先喝點水。」
這種伺候人的事情,他只給樂樂做過。
蕭平樂,他和夏晚的女兒。
一個時而古靈精怪,時而乖巧安靜的小女孩。
想到蕭平樂,蕭景遇的心臟就柔軟了幾分,那個孩子不是按照他意願來到的人世,可卻讓他體會了生為人父的喜怒哀樂。
只是可惜,夏晚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女兒。
不急,來日方長。
蕭景遇低垂了眉眼,夏晚不受控制的看著他,他的眉眼很深邃,眼皮內雙,睫毛很長,鼻樑高挺,皮膚好的像開了眉眼,緊抿的唇瓣依舊好看,不不由自主的就讓夏晚想到了他親吻她的畫面……
許是夏晚的目光太過專註,男人的情緒很快就收斂好了,他抬頭沖她溫柔一笑,「喝水。」
「謝謝。」
夏成林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他不知道,剛剛夏晚聽到了多少。
事實上,夏晚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但她向來乖巧,因為知道自己從前生病給父母帶來了很大的麻煩,所以她在這無年的時光裡面,一直安分守己,不爭不搶,過著循規蹈矩的生活。
就連對夏溪,她都是極其包容的。
只是,她不知道,原來夏溪喜歡顧允澤。
其實,夏溪要是早早告訴她的話,她會把顧允澤讓給她的。
「想什麼呢?」
低沉悅耳的嗓音把她從自己的思緒裡面拉出來,夏晚不自在的扯了下嘴角,「對不起啊,又讓你們擔心了。」
「沒事。」
「不過,你身體太弱,這些天先別去工作了。」
「好。」
「蕭……景遇」夏晚艱難的改了稱呼,「我可以和我爸單獨說幾句話嗎?」
「當然。」
蕭景遇站起身,「我就在門口,有事隨時叫我。」
等到蕭景遇離開后,夏晚才開口:「爸,你剛剛為什麼說,讓蕭景遇帶我離開。」
夏成林頓時有些慌亂了,「那個……你們不是沒有蜜月旅行嗎,對,我就是說,讓蕭景遇帶你去度蜜月,散散心。」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
「爸,我還沒有聾。」
夏晚秀眉蹙的更緊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有,晚晚,真的沒有。」
夏成林說完,「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話音落下,夏成林幾乎是落荒而逃。
這下,夏晚不懷疑都不行了。
她秀眉緊蹙,眼下的情形,不管是問父母還是問蕭景遇這個新婚丈夫,他們都不會告訴自己真實的情況。
唯一能告訴自己的,只怕又恨不得自己生不如死。
夏晚深呼吸一口氣,拿起手機給夏溪發了個信息。
「夏溪,我們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