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所以,你到底是哪位?
「我千仞山歷經萬載沉浮,傳承至七十八代……為檢驗眾弟子修行成果,磨礪劍心……宣布——三年一度,千仞山大比正式開始!」
「請眾弟子根據劍牌指引抵達對應擂台,並開始問劍之試!」
葉天秀掏出相當於宗門內身份證的劍牌,上面顯現兩個數字——十三、九四,當即邁步,朝十三號擂台走去。
擂台之上,站著黑衣的拭劍鋒執事,表情冰冷不近人情。
「編號二。」
執事冷冷的念道。
一個弟子畏畏縮縮的走上台。
「拿起劍,用全力攻擊我。」
執事命令道。
大比舉辦這麼多次了,大家對流程都心知肚明,那弟子倒是沒慌亂,拔劍出鞘,靈力爆發,正要向執事發起攻擊,那執事看了他一眼。
霎時間,強烈的殺機將那弟子籠罩,冰寒徹骨的感覺刺痛全身。
弟子當即呆立原地,表情變的異常驚恐,在原地呆立好一陣,才勉強鼓起勇氣揮劍斬向那執事,可發揮早就大失水準,姿勢都不成型,更別說劍勢了。
璫——!
執事隨手一擋一挑,弟子的劍便飛了出去,他低下頭,伸手在劍牌上記錄起來。
「段飛,入門九年,修為——練氣八層,合格;心境——差,不合格;膽魄——良,合格;劍術造詣——極差,不合格……綜合評價:不合格。」
執事抬起頭,面無表情道。
段飛的臉一下子變的慘白,耳根卻又通紅,撿起劍,失魂落魄的走下擂台。
「編號三。」
「……綜合評價:合格。」
「編號……」
隨著周圍的人一個個上台,有人歡喜有人愁,入門才兩三年的弟子還好,那些入門好些年的弟子初試沒過的簡直羞愧的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
而周圍的人目光也漸漸轉移到了靜靜站立的葉天秀身上。
葉天秀在千仞山是絕對的風雲人物,但風評是好壞參半。
有人認為他純粹是裝模作樣、沽名釣譽,實際上就是個草包。
還有的人嘛,就如同那群稱他為大師兄的人一般,認為他是謫仙下凡,極為敬仰。
不過,隨著這些年他不停的從外面帶回來一些頗具天賦的弟子,許多人對他開始改觀。
畢竟那些被帶回來的弟子很快會成為某一峰的核心人物,而他們基本都是大師兄崇拜者,連帶著也影響了自己那一峰的年輕弟子。
前幾天傳出的一些捕風捉影的消息,無疑更是給葉天秀身上披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什麼自悟仙家功法,隨手賜予他人仙品血脈……傳的神乎其神,還有那麼一群當事人打包票說是親眼所見。
如今正主出場,不少人動了心思想上前詢問,可看到這衣闕似仙,白衣飄飄,遺世獨立的少年,又覺得自慚形穢,不太敢搭話。
但無論如何,這位「大師兄」以前從未參加過宗門大比是實打實的,不少人在與大師兄後援會作戰時就是拿這個作為武器。
所以,大師兄要出場的消息瞬間在弟子之中傳遍了,許多人都趕進度似的過了問劍之試,然後趕到這邊擂台,想要一睹大師兄第一次親自動手的風姿。
「大師兄!」
一抹幽綠色光芒在廣場上空連續閃爍,引起大片矚目,並最終出現在葉天秀身邊。
「恨初。」
葉天秀點點頭:「不錯,你的血脈天賦似乎掌握的很純熟了。」
「多虧大師兄的幫忙。」
余恨初露出燦爛的笑容。
「大師兄你……」
兩人閑聊期間,十三號擂台附近的人越堆越多,到後來,鍊氣期的弟子們都只能搭築基期師兄師姐的順風劍在空中停留了,不然根本擠不下。
這盛況直接把本來不知道情況的弟子都給吸引過來了。
「好多人來看你呀,大師兄!」
路凝兒興奮道。
「嗯。」
葉天秀翹起唇角,他也很滿意這種狀況,畢竟,他馬上要開始秀了,觀眾自然是越多越好。
「義兄,第一關更多是練膽問心、檢測修為,只要你能拿出平時一半的心高氣傲,把執事的殺機壓下去,發揮出正常水準,只要執事不挑刺,就不至於第一輪被刷掉!」
千幼蝶提醒道。
「千師姐這話什麼意思?」
「你在看不起誰?!」
本來有點不對味的余恨初和路凝兒瞬間一起盯著千幼蝶,空氣中瀰漫著火藥味兒。
葉天秀抬手下壓,止住了即將爆發的戰爭,微笑點頭。
「幼蝶,一會兒看好你義兄如何驚艷所有人便可,你會為你兄長感到自豪的。」
「自豪什麼?自豪十二年了還是練氣六層么?」
千幼蝶還沒說話,一個男聲忽然傳來,充滿鄙夷和諷刺。
「葉天秀,你就別裝模作樣了,我都快看吐了,演了這麼多年還不夠啊?大難臨頭了還在這兒演,我可真是佩服你啊!」
面容方正、青色衣袍的男弟子從人群中走出,身邊還圍了一小群人,看著前呼後擁十分威風。
葉天秀眉頭一皺:「呃,你……哪位?」
那男弟子頓時臉都氣歪了:「葉天秀你少他……!」
唰——!
幽光一閃,一把劍出現在了那人脖子上,余恨初不知何時浮現在男弟子身後,冷冷道:「敢對大師兄不敬,後果自負。」
「余師妹,大家都是同門,沒必要……」那男弟子冷汗直流。
「聽明白了嗎?」
余恨初緊了緊長劍,一絲鮮紅自劍刃滲出。
「明白!」
男弟子立刻從心,余恨初這才回到葉天秀身邊,他心有餘悸的摸著脖子,眼中滿是后怕與羞惱。
「大師兄——!」
他刻意加重語氣,喊得陰陽怪氣:「祝你旗開得勝,摘下桂冠,好好彰顯我千仞山年輕弟子的風采!可不要辜負了我們這些師弟師妹的期望啊!」
葉天秀點點頭:「所以,你到底是哪位?」
噗!
男弟子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臉色漲的通紅的盯著葉天秀:「大師兄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三年前,藏經閣之辱,我楊子安可是銘記至斯!」
「哦?原來是那隻不懂裝懂的揚子鱷?」
葉天秀恍然。
「是楊子安!」
楊子安大怒。
這時——
「編號九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