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天
商憐音覺得頭疼,四周一片漆黑,空氣渾濁而刺鼻,帶著一股腐朽的氣味,身體彷彿掉進了一個黑洞,腦子發暈,身體無限下墜。
而變得聲音像是蒙了一層霧聽得不真切,讓人覺得頭暈腦脹。
突然眼前閃過一道刺目的光,他伸手去擋,手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扯住沒有力氣,抬起來都難。
「醒了。」迦勒暗啞的聲音充斥著浸入骨髓的涼意,商憐音瞬間驚醒,睜開了雙眼。
入眼就是白色,房間寬敞簡約以黑白灰為主,頭頂是高而白的天花板,偌大的房間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動了動手想撐著床面起身,就看到自己的右手被綁在了床頭。
個傻逼玩意兒,一輩子就沒幹過人事兒。
「這是哪兒?」商憐音警惕地看向四周,這應該不是莊園,他昏迷了多久?現在在國內還是國外?
「你說這是哪兒?」迦勒掏出打火機點了一根煙,煙霧氤氳著那張輪廓突出的面龐,帶著冷痞的味道。
「這是義大利,歡迎回到我的世界。」
「……」
他媽的神經病,誰他媽要回到你的世界。
「有病就治,我給你介紹大一點的精神病院。」
「商憐音你現在搞清楚自己的立場,現在是在我的地盤!」
「在你的地盤你這麼心虛?」商憐音冷笑一聲舉起手,「打了肌肉鬆弛劑還不夠,還怕我跑了?」
雖然沒有自由,不過商憐音因此而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在義大利,一切會好處理很多。
手銬帶著細長的銀鏈拉扯出清脆的響聲像是一記耳光扇在了迦勒的臉上,他撣了撣煙灰不自然地笑道:「太聰明了不是件好事,有了前車之鑒,我還怎麼給你自由?你老實點,可以少點苦吃。凌晨出發,只能讓你再忍耐一下了。」
給他上鏈子打肌肉鬆弛劑的確是迫不得已,商憐音的好身手是他手把手調.教出來,作為家族繼承人商憐音從小就開始學習了柔道、跆拳道防身,跟了他后,專門訓練了散打,泰拳。
哪怕他只學了幾年,迦勒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他倒不是打不過商憐音,只是麻煩……
商憐音是條瘋狗這事兒他早些年就領教了,當年為了逃離他沒少發瘋,要不是手裡拽著個宋思楠,他很難馴服這匹暴躁的小獅子。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把人帶走,目前還不想給自己惹太多事情。
只是還是低估了他家裡的勢力,他自認為已經殺得猝不及防了,直升機眼看著就能出境,卻還是被攔了下來,逼得他不得不帶著人跳機逃跑。
他把手裡的煙摁滅,長吐了一口氣吹到商憐音的臉上,商憐音嫌惡地別過了臉。
「還是不喜歡煙味?這麼多年了還沒學會嗎?你是個大孩子了,不會我可以教你。」迦勒訕笑,撐著床面不斷朝他靠近,指尖捏緊了商憐音的下頜打了戲弄的主意將唇湊了上去。
「滾!」商憐音厲吼一聲,迦勒絲毫不懼,越反抗他越喜歡。
他這樣的人,就是喜歡馴服的過程,他就是想折掉這位小少爺的翅膀,讓他乖乖地呆在自己身邊。
迦勒步步逼近,扣住他的下頜讓他面對著自己,雙唇近在咫尺,就在他即將親上的一切,商憐音掙脫他的桎梏一耳光朝他扇了過去,手銬牽動著細長的銀鏈打在他臉上在他耳旁刮出了一道紅痕。
「你想死了嗎?敢打我!」迦勒吃疼,眼裡染了血,直接拽住他的手腕,將雙手舉到頭頂,把人壓倒了在了床上。
「你裝什麼裝!跟自己親弟弟不是親得很起勁兒嗎?我碰你一下你就難受得要命?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有這種癖好?早知道你葷素不忌,當年就不應該看你年紀小對你仁慈!我就該讓你早早成為我的人!」迦勒扼住他的下頜,看著那張艷麗逼人的臉想到他把商焱抱在腿上親吻的畫面就覺得如蛆附骨。
「你跟他上床了嗎?」迦勒的指尖粗魯的拂過他的唇,像是擦去什麼污穢的東西,眼裡被暴戾佔據。
商憐音聽到他的話靈魂震顫,他以為迦勒的偏執只是因為自己的奴隸跑了,身為奴隸主對私有財產的佔有慾才會做出這種瘋狂的事,倒是沒有想到他對他還有這種心思。
他第一次跟他見面的時候才八歲,這個噁心的外國佬,八歲就開始覬覦他了?
「關你屁事!放開我!」
「你當我稀罕你嗎?我嫌你臟!」
迦勒的身體強勢而蠻橫,商憐音的手撐著他的肩膀禁止他靠近,拇指盯准了他肩頭的搶傷使勁了全身的力氣只往那一處扣。
「啊——」
迦勒吃疼叫出聲,手臂高高的揚起恨不得立馬給他一耳光讓他馬上安靜下來。
然而商憐音的手上全是他的血,冷厲的眸光絲毫無懼地望著他,像是無聲地威懾。
迦勒最喜歡以前就是他那副清高冷傲的模樣,當年在賭場巡視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看上了這個孩子。
那個時候他髒兮兮的一副破爛樣,全身上下只有那一雙眼睛能看,小時候的他就像山野里的嫩筍,被霧氣籠罩著,努力地頂著地面破土而出,青蔥稚嫩。
可坐在賭桌前那神采飛揚的模樣依舊讓他眷戀。
那年的小孩年齡還小,不知道什麼是收斂,靠著自己的記憶力在他的賭場贏了那麼多錢,被人盯上了也不知道停手。
他那張臉,在滿是金髮碧眼的人群里,有多顯眼是可想而知的。
即便是被打也絲毫不懼,仰著一張倔強的小臉嘲諷他輸不起。
這孩子打小就知道怎麼激怒人,一個蔑視眼神就能激起了他所有怒火,讓人想要把他撕裂奴役讓他徹底向自己臣服。
迦勒步步逼近,商憐音的眸色深若寒潭,臉色陰鷙狠戾:「你敢再靠近一點,我會廢了你!」
迦勒盯著那雙貓眼般的瞳孔,唇角溢出一絲笑:「我等著,我看看你現在有沒有力氣。」
迦勒一手撕開了他的衣服另一隻手解開了自己皮帶,俯身埋進他的頸窩。
這件事他很早就想做了,只是礙於他的年齡太小一直壓抑著自己□□,他壓著性子等他長大,倒是沒想到讓他給跑了,還把自己弄得那麼臟。
都把自己搞髒了,他也沒必要對他仁慈。
迦勒躬身下去,商憐音的手繞到他的身後抱緊了他,他眼裡閃過一絲欣喜,還沒來得及高興,商憐音拉緊了那隻不到半米長的鏈條在他的脖子上繞了一圈。
銀色鏈條纏住他的脖子上,猛然收緊。
迦勒伸手卡住鏈條,想要掙扎然兩個人的距離太過靠近,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手指去勾檯燈,手指差點抓住底座,商憐音帶著他一轉,將他反壓在身下。
「我警告過你了,你從來都聽不懂人話。」商憐音拉緊了鏈條,手上的青筋鼓起,腕骨擱在手銬的邊緣被鋒利的邊緣割得鮮血淋漓。然而他絲毫不怕疼,鬧個魚死網破也要弄死他。
神經病,他最煩有人打他身體主意。
迦勒的年齡已經快能當他爸了,對他感興趣也不怕喪德。
「呃……」迦勒的脖子被勒得生疼,呼吸漸漸的收緊,肺部裡面彷彿有一團火在翻湧,下一秒就要炸開了一般,難受至極。
他蹬了蹬腿,掙扎兩下,商憐音扯得更緊。
門外響起了噠噠的腳步聲,商憐音心臟驟然緊縮,迦勒也聽到了聲音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近乎艱難地開口:「看吧……還是我贏了。」
「乓」的一聲巨響,大門被人撞開。
「BOSS!車子已經準備好了!」Ethan握著手.槍站在門口,身後站著數十個保鏢。
所有人看著屋裡的情況都吃了一驚,舉起了搶瞄準了商憐音。
"Ethan給我打斷他的手!"迦勒沉聲命令。
商憐音心裡泛起一起涼意,只能把全身所有的力氣用來最後賭一把。
死就死吧,好歹帶走一個。
「乓」的一聲巨響,子彈直接貫徹了腦袋,鮮血濺了商憐音一臉。
迦勒的身體動了兩下癱軟了下來,鮮血溢滿了床單。商憐音滿臉不可置信,緊接著又是幾聲槍響,子彈擦過鏈條擦出火花,鏈條猝然斷裂。
Ethan身後其他保鏢似乎也不敢相信這一幕。
「Ethan你想死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所有槍從對準商憐音換成了對準他,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Ethan一腳踢飛了身旁兩人的□□,□□落地,他長腿一掃將□□,踢向了商憐音:「槍里有子彈你拿著防身。」
其他人想要開槍,然而扣動了扳機卻沒有子彈:「靠!叛徒!」
金髮碧眼的男人扔掉了手裡的搶和Ethan纏鬥了起來。
商憐音彎腰蹲下撿起了槍,又聽到他的聲音:「窗外準備了氣墊和車,你跳下去,一路朝東!」
他來不及思考那麼多的事情,現在除了相信也別無他法。
來到陽台果然看到了樓下準備好了氣墊,他縱身躍下,跳下氣墊果然發現附近有一輛已經啟動好的汽車。
他正想上車,耳旁響起了兩聲槍響,他閃身躲過,緊靠在牆壁,小心翼翼地將頭探出去。
他熟練地扣動扳機,敏銳地搜索目標,尋找可以逃跑的機會。
他的視線落在遠處的油桶上,一槍過去,子彈撞擊著鐵皮擦出火花,「轟」地一聲巨響,捲起濃煙。
借著這個時機,摔門上車駛動車輛,整棟別墅都拉向了警報。
有人擋住他的去路,耳旁是激烈的槍響,商憐音踩緊了油門毫不猶豫地撞了過去,大門被他撞開,車子一路疾馳。
「開車!給我把人追回來!」
一群人紛紛上車,然而不過一會兒整片山頭都響起了警報聲,直升機隆隆作響。
商憐音聽到警車的聲響,臉上終於染上了喜色。
他瘋狂地按著喇叭,警車穩穩地停住,商焱從警車上下來,張開了雙臂攔住他車子,看到商焱的那一刻,商憐音所有情緒全然崩潰,踩緊了剎車,摔門下車。
熾熱的擁抱將他緊緊包裹,熟悉的氣息帶給他強烈的安全。
「哥,我來接你……」商焱的話還沒說完,嘴就被徹底抵住。
臉被他捧著,身子跟隨著他的動作而後退輕而易舉地被他壓在了車蓋上。
警報聲在耳旁作響,商景行站在那裡進退兩難。
艹!
自家養的豬拱了自家的白菜,這份心情有點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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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爹:是先殺豬還是先殺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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