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他鄉之虎（3）

難道大家就不能用手機交流嘛……

哦對了，原來是我沒有手機。

生天目的手機被可惡的系統扣留了！對方說，玩物喪志。玩手機的事情怎麼能夠叫做玩物喪志呢！就算是收走了，他也可以買啊。

從尾崎紅葉手裡小心翼翼接過了本子的少年，提起筆在上面落下歪歪扭扭的一筆。可是卻沒有後續了，筆尖頓在原地，鋼筆裡面的墨水順著頭滴下來，在原地凝固成一個黑色的圓潤的水珠。

少年抬起了頭，缺少亮光的眼睛里閃動著一種怪異的情感。

那是一種令尾崎紅葉感到熟悉的眼神，在過去，在她身上，在鏡花身上，她們都曾露出過這種眼神。一無所有、被他人所拋棄的眼神。

共情令這位幹部產生了少許的憂鬱，但是這樣的感情只持續了相當短暫的一段時間。組織為先，也就是說，她眼前的這名少年，依舊被歸入敵人的範疇之中。

生天目在想自己應該寫些什麼，秉持著「少寫少錯」的想法，他低下頭，劃開那滴墨水，在紙頁上寫下一行簡短的文字。

『不好意思，我沒怎麼上過學』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少年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苦笑似的悲怯。

生天目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大家都是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罷了！整個港口黑手黨的主要人物里學歷最高的就是考取了大學並成為了醫生的森鷗外，其次應該就是上了國中的太宰治（對方也有可能是請的家庭教師），什麼尾崎紅葉、中原中也、芥川龍之介、黑蜥蜴小隊……似乎都是沒怎麼上過學的人物。嗯……樋口一葉應該不是，她的學歷非常靠前也有可能！

『我不知道該如何說……紅葉大人。』

尾崎紅葉對那個敬畏的稱呼感到了怪異，首領會稱呼她為紅葉君，中也和太宰會叫她大姐，部下則會稱她為幹部或者尾崎大人。紅葉本來便是親昵的稱呼，可是加上「大人」這兩個字就好像變味了。

於是這位有著妖艷美貌的女性展露了微妙的笑容，「為什麼要這麼稱呼我呢？中島——敦君。」

寄宿著黃色光芒的那雙眼睛抬起又垂下，裡面的光像是下一秒就要滅了。支撐著那種光芒的事物……還存在嗎？紅葉不知道。

之後是一個漫長的等待的時間，因為少年一直低頭在寫著什麼。尾崎紅葉能夠看見對方寫上一些東西后又塗掉，塗掉一些東西后又寫上些什麼。大約過了五六分鐘的樣子吧，他終於停下了筆。

尾崎紅葉看到一些幼稚的東西。不是指內容，而是指文字的模樣。『我沒有上過學』這句話果然是真實的，那是像小孩子一樣的字體。紅葉能夠看出來，對方已經有在非常努力地把字寫好了。

她接過對方的紙，上面寫著這樣的話：『在我的世界里，父親他十分信任著你。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您成為了代理首領。』

尾崎紅葉覺得有些好笑，她實在是難以擔當大任，對方為什麼會這麼說呢？而且，「在我的世界」……這裡難道不是他所在的世界，他難道不是被黑市懸賞七十億的「人虎」嗎？

有人突然過來了。紅葉做了個暫停的動作后便出去了，等到她回來的時候，她的臉色已然變化。

「中島敦君，我們的首領想要見你一面。」

拒絕的話語，當然是無法並且不可能說出口的。

……

……

轉移了陣地。

生天目稍微有點緊張，他馬上就要見到一個橫濱的聰明人了，而且這個聰明人被稱作橫濱最黑心的老闆（可能是因為天天壓榨中原中也的原因），大資本家，著實可怕。

尾崎紅葉在大門口就停下了，她不會進去，因為首領並沒有宣召她過去。首領呼喚的只是那位被芥川從海邊倉庫帶回來的少年罷了。

「妾身便在此等候。……靜待佳音。」

文化人。生天目在心裡想。

面對著這扇熟悉又陌生的大門，他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大門被推開的那個時刻，從裡頭湧出了一些紙張長年累月堆積起來的味道。

他進去了。

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森鷗外一個人，愛麗絲也不在。愛麗絲不在的辦公室讓生天目稍顯緊張，不過也沒有必要藏匿他的緊張，對於中島敦來說，緊張是一種必須的情緒。

「你好，敦君。」兩手手指相交叉的黑髮男人微笑地打著招呼，他坐在一張桌子背後，腰背挺得直直的。

少年的身體僵硬了，同時他的眼珠也睜得很大了。他彎腰，朝著對方深深鞠躬。

『不能說話。』

『不能說話。』

『……因為這是命令。』

來自於Beast·森鷗外的「命令」。

「我從紅葉君那裡聽來了，你不會說話來著。」森鷗外臉上有一些疲憊的情緒，「真是叫人為難，不過你可以走過來一些，這樣子我們就能夠輕鬆地交流了。」

少年搖頭，他的眼睛里充滿了惑然，似乎是無法理解當前的情況。

『我、以為！』他張開了嘴巴，開開合合，聲音差點從他的嘴巴里泄露出來。可是少年在那之前捂住了嘴唇，他不能說話，他不能夠。因為這是命令。

「你受到了什麼制約嗎？」森鷗外偽裝成一位善良的朋友，鄰居那樣地問。他的笑容那麼溫和，因為他在製造一種可信的感覺，就像可靠的漢尼拔一樣。漢尼拔總是在取得他人的信任后再做出一些恐怖的事情來。

少年感覺自己的喉嚨里沉甸甸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裡面。

森鷗外覺得對方好像要瘋了，不過，原來的他看上去就在瘋狂和獃滯之間來回移動著。只要身上的砝碼再加深一個的話，他說不定就會當場瘋掉。

森歐外已經了解到了，「中島敦」再武裝偵探社，正在他曾經的弟子太宰的庇佑之下。眼前的這個人是突然出現的，監控便是如此顯示的。當然了，不排除他有什麼瞬移的異能力。

「放輕鬆，不要害怕……這裡沒有人會傷害你。」

森鷗外在過去見過許多這樣的人，被戰爭傷害得不得不沉浸在痛苦的記憶里並無法自拔的人。戰士們。而他則是一名醫生。

少年的眼睛閃爍了一下。

……

生天目蓮沼感覺自己差點就要被對方騙到了，他都快相信對方是那麼好的一個人了。但是他眼前的森鷗外並非Beast線里的那位有著善良目光的成年人，而是一位狡黠的商人。

……

森鷗外從對方那裡得到了制約的名字——父親。

一位父親向他的孩子下達了某種興許有利於對方的制約。

森鷗外覺得這非常有趣，「對了，我這裡有一封似乎是芥川撿到的信件，我看見署名是「你的父親」，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嗎？」說是撿到，實際上是強行拿走的。

森鷗外使用了一些友好的修飾詞。

少年首先有些慌張，但還是很快地點了點頭。

森鷗外從開始起的那些動作里察覺到了「服從性」，那是一些叫人滿意的服從性。

他做出遞還的姿勢來，但是這個男人還留在原地，所以他等待著中島敦的靠近。

少年邁開了依舊僵硬的腿，朝著這個辦公室的中央靠近。

『您其實也可以，打開來看。』

森鷗外多麼感激自己能夠讀懂唇語啊，否則他就要對目前的情況抓瞎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是一個多麼友善的男人啊。

從唇角擠出了感激微笑的這個男人，打開了那封看上去不曾讓人撕開來過的信。那看上去是一封誰都沒有看過的信。

森鷗外花了三十幾秒的時間去閱讀它，那本身是一封很短的信，只是他讀得太仔細，讀得太認真了。森鷗外的注意力，從那些個稱呼，落到了結尾的落款上面。

「森林太郎留」

這是一個只有他異能的化身——愛麗絲才會稱呼的名字。就連存在於過去的晶子也不曾這麼叫過他。

「真是不可思議，真是讓人無法想象。」他依然保持著這種微笑，只是轉為了苦笑。

「的確是我的筆跡……」但那會是真的嗎？另一個他寫下了這樣一封信，然後希望看到這封信的人能夠照顧他的養子，也即是眼前的這一位。

「他被那種惡意的教育支配了過於長遠的一段時間，這是身為教育者所不齒的行為。」

森鷗外想，他可能不是什麼優秀的教育家。看看他那些學生吧，每一個都「痛苦」地離開了他。這該怪他自己嗎？不，這是為了橫濱。這個男人告訴自己。

「能再問你另外一回事情嗎？」

中島敦總是有問必答，他是一個不太善於撒謊的人物。

「你剛才看見我的時候，為什麼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呢？難道你的父親，不在我這個位子上嗎？」這是森鷗外所在意的事情，所以他也問了出來。

那個少年的臉，一下子變得比原來更加灰暗了，更加慘白了，他像是被一道雷電劈中了心臟。

『父親的時代過去了很久，我的首領是……』他已經無法正常的用口型表達出自己想要說的內容了，因為他的心靈連同身體一同顫抖起來，這讓森鷗外又想起那封信里的內容來。

「我的學生以強權和恐懼支配了他。」

裡面有這樣一句話。

啊，不是吧。

不，這樣子是有可能的。

森鷗外的心中閃過一個重大的變化。

「你的首領，是太宰，太宰治君嗎？」

少年看起來就像是要暈倒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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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開馬甲的我超柔弱》

【正文第三人稱】

20xx年，大型全息遊戲《世界》上線。

為了體驗大號帶小號的快樂，你在同一個遊戲服里創建了[百夜真理]與[鶴谷越水]兩個賬號。

可是有一天在登陸[鶴谷越水]時，你發現遊戲無法登出了。而曾經，自己的第一賬號[百夜真理]不僅是異能特務科認定的特一級危險異能力者，還是早已被政府人員處決的「死人」。

***

20xx年，異能特務科找上了異能為[降火]的[鶴谷越水]。他們希望，你能夠利用你的異能，讓三年之前被你姐姐[百夜真理]的異能[凜冬之怒]而冰封的城市，去往輪迴。

你：「……好，好的……嗚嗚。」

然而失敗了。

為了從失望的特務科手下保全你的性命，你自願跟隨坂口安吾，去往港口黑手黨做卧底。

黑手黨A：你姐姐好叼！

黑手黨B：你姐姐好叼

過了一陣兒……

黑手黨A：你好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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