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早上，鬧鐘還沒響，小歐就爬起來，簡單地洗漱完畢，背上昨晚就收拾好的雙肩包，出了校門。天剛蒙蒙亮，小歐來不及坐公交車，打了一輛面的直奔火車站。他們都約好了在車站候車室匯合。

候車室里沒有幾個人，小歐找了處顯眼的位置坐下，掏出自己昨天來買的兩張去哈爾濱的硬卧，看了又看，這是她咬咬牙才能消費得起的。這次出行，她不想讓黃川為自己花費太大，搶先把票買好了。時間還早，她胡亂地翻看著自己隨身帶來的雜誌。

時間一分分地過去，小歐有些著急了，站起來四處張望，沒有看到黃川的人影。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他怎麼還不來！小歐急急地走出候車室，清冷的早晨，車站廣場上的人們都是腳步匆匆，她仔細地一個個看過去，黃川還是沒出現！這是怎麼了？都快到點檢票了，小歐心裡責怪起他來：明明約好的，真沒想到，他竟然是個拖拖拉拉的人！

小歐心裡抱怨著，走到公用電話亭旁，撥通了黃川辦公室的電話……沒有人接！這個時候應該還都沒上班呢！小歐氣惱地掛了電話才想起，時間還早。又一個小時過去了，車站響起了去哈爾濱這個車次的報站聲……

小歐失落地走出車站，，一輛公交車剛好駛進站台，小歐看也沒看，直接上了車。她搞不懂：不是自己逼著黃川要怎樣怎樣，是他主動邀請的，可是為什麼要爽約！為什麼許下一個美麗的承諾人卻不見了！不行，我得去問個明白！這樣想著，小歐迅速從後門下了車，看到站牌上寫著的到站地點還真的有黃川部隊所在地，她轉身到前門又上了車，司機師傅不解地看了小歐一眼，覺得這個女孩有心事，需要格外留心瞅著她，看她在哪裡下車。

部隊大門口依舊有人站崗，沒有允許還是進不去，小歐快步地走到一個戰士跟前：「我要找黃川！」她的口氣還有些氣惱。

值班戰士趕緊帶她進了值班室，電話還是沒有人接。「對不起！」戰士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搖搖頭。「我找董家明！」小歐又說。

「董家明不在，我看到他今天一大早出去的。」戰士肯定地回答。

小歐突然間覺得很委屈，這是怎麼說的呢！她眼中含著淚水：「你就讓我進去吧！」

看到小歐這樣梨花帶雨，小戰士慌了：「你別哭啊！不是我不讓進，這是規定！」

「我就進去看一眼，怎麼就不行？我平常也常來的，你也沒阻攔呀！要不，你陪著我進去，你看著我總該可以了吧！」小歐不死心，央求著。

「那更不可能！我在執勤！」小戰士堅決果斷地否定了她。向上次一樣，她無法找到他！

小歐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學校。她沒有辦法解釋黃川為什麼突然失蹤，到底是為了什麼！一路上，她由沮喪變成氣憤繼而被惱火的情緒包圍了！

「蘇小歐，你這一上午去哪裡了？」小歐剛一踏進寢室樓，舍管老師就推開值班室的小窗子喊她。

「啊？」小歐回過頭，答應了一聲。

「來來，你快進來。」舍管老師朝小歐直招手。

小歐疑惑地朝值班室走過來。她看見董家明向她走過來。

「這位解放軍小同志等了你快一上午了，你跑哪去了？」舍管老師還在喋喋不休。

小歐看著董家明，想張口卻停下來，她知道董家明來肯定是要告訴她一些事情。

「小歐姐，」不知怎麼回事，董家明好像在極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我們領導他讓我來跟你說聲對不起！」

小歐抬眼看著董家明，還是沒說話，她就想聽聽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昨天晚上，部隊來了緊急任務，我們領導連夜啟程，來不及通知你。他讓我一早來學校告訴你不能陪你去哈爾濱了。沒想到你走得早，我沒趕上你……。」董家明開始說得很慢，後來竟然連聲音也小得聽不見了。他就像個認錯的孩子低著頭。

他的話對小歐來說，簡直就是雨過天晴後天空中的美麗彩虹！橫掃一切陰暗潮濕。小歐一下子開心地笑了。

「沒關係的，我能理解，我哥哥也是軍人，知道他們的特殊使命！」

「可是都是我不好，來晚了！」董家明還在自責。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太著急，走得太早了！應該我向你道歉，害你等了一上午。」小歐想起站崗的士兵說的董家明一早就出去的話，那時候她還以為小戰士在騙她呢。現在，一切都煙消霧散，小歐快活的語氣讓董家明如釋重負！

「那我就算完成任務了。再見！」董家明如釋重負般地長出一口氣，匆匆地道別。

小歐謝過舍管老師，轉身上樓去。一邊走一邊心裡想：要做軍人家屬，一定要經得起考驗才行。又想：怎麼忘了問董家明，黃川什麼時候能回來啦！哎，管他呢，他回來肯定第一個就會來看自己的，他要是不在乎自己，就不會派董家明來通知了，再說董家明也未必知道黃川什麼時候回來。我這些天就好好乾活掙錢吧！哎，可惜了兩張車票，這可是她兩三個月的零花錢啊！不過不要緊，她可以打工掙回來。這樣想著，一身輕鬆地回到寢室，換了衣服，準備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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