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暗夜

兩個人的燭光晚餐，在這月朦朧鳥朦朧的晚上，浪漫的有些危險。

「那…就這樣吧，」女孩緩緩放下手中搖曳著紫紅色液體的酒杯，精緻的小臉酡紅一片，「告別酒，我也喝了，」她轉過有些迷離的視線，伸手指了指一旁男人淺笑著遞過來的紅酒。

「從此，咳，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互不干擾。」女孩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極少喝酒的她，實在難以適應酒精帶來的那種嗆人的辛辣。

微微平息了一會兒后，她搖搖晃晃地起身，在男人晦暗莫名的目光中有些語無倫次，「就當，就當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她低頭，死死地咬著嘴唇，直到嘗到了一絲腥甜。

她沒有錯…如何選擇是她的權利，和自由，她沒有任何義務，一定要對…除了自己以外，哪一個人的事情全權負責。

她沒有錯。

聽聞此言，燭台對面手握酒杯的男人抬起那一雙幽深的眸子，片刻，淡然一笑，像是滿不在乎。

「我們…發生過什麼嗎？」男人隨意地往身後的椅背一靠，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手中的高腳杯。

狹長的眸眯著，漆黑如墨的瞳孔牢牢鎖住眼前的這個小小的身影，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細微到難以覺察的情感變化。

「對，你說的對，」女孩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轉瞬間扯開唇，笑容如花一般燦爛，「我們，什麼也沒發生過。」她移開視線，刻意躲著他望著她的眸子，繼續雲淡風輕地微笑，「我也…什麼都不記得了。」

男人不語，安靜地從座椅上站起身，仍然端著那杯他一點也未動的紅酒。

哦，好一個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好一個什麼也不記得了

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不著寸縷。

他微微咬緊牙關，

他早就意識到他不能沒有她，卑微到卸下所有的冷峻匍匐在地，恨不得掰開揉碎了自己只為讓她開顏。

他對她，有種近乎病態的執念，她做什麼他都可以縱容，只要她待在他的身邊，不離開他…不過，呵，果然，人寵多了就是容易無法無天。

「什麼都，不記得了嗎？」男人淡漠開口，重複著女孩的話，慢慢地靠近她，聲音平靜的可怕。

黑色的皮鞋每每踏過一步，都好似要把腳下的大理石地板踩碎。

一杯紅酒，在他揚手之際，悉數倒在了她黑亮的柔絲上，紅色的汁液，漫過女孩細長白皙的脖頸，暈染了她淺藍色的雪紡裙，

其餘的，則順著女孩肩上的秀髮，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像是鮮艷奪目的血，又在冰涼的地板上開出花來。

「你…」深紅的液體，還在順著女孩雪白的面頰不斷滴落，她剛想伸手擦去，渾身上下如蟻噬一般的火熱感覺卻突如其來，截住了女孩的下半句話，

她急促地呼吸著，全身的燒灼感卻一波一波地來襲，難耐的痛苦，讓女孩瞪大了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你…」她的聲音微微戰慄著，身體不受控制地輕顫，

「我下了葯。」男人挑起劍眉，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深黑的眸子看不出什麼大的感情波動。

「…無恥！」女孩喘著粗氣，強撐著直起身，想要邁開步子，雙腿卻好似棉花一般沒有任何力氣。

「難受嗎？」男人俯身下來，山一樣高大的身影，帶來濃重深沉的壓迫感。

他千挑萬選，才找到這麼一種葯，藥性強烈，卻還不至於太難以承受，而且，事後還沒有副作用。

「唔…」女孩被身體一陣陣襲來的痛苦折磨得說不出話，雙腿一軟，失去平衡，倏忽之間，就倒在了男人等待多時的手臂中。

溫香軟玉入懷，男人冷峻的臉色柔和了些許，他伸手，附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試探著她灼熱的體溫，又緩緩將女孩放倒在一旁巨大的棕紅色沙發上。

「橋歸橋，路歸路？」男人好整以暇，曲腿坐在一旁，輕捏著女孩緋紅似霞的臉頰，「還有…互，不，干，擾？」

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剋制不住地咬牙切齒，手指上的動作也變得粗魯起來。

她粉的媚人的臉上，被他深深淺淺地掐出了好幾道細長的紅印。

「為什麼？」他慢慢壓向她，濃重的鼻息在女孩的小臉上噴吐，聲音低沉而隱忍，片刻，冷不丁伸手把住她的小臉，「就這麼，討厭我么？」

他把整顆心都毫無保留地掏給了她，任她傷害踐踏，她卻對他對她張開的懷抱避之不及，一心只想逃之夭夭。

可惜早已急紅了眼迷了心竅的他，怎麼可能會給她留一點離開他的機會。

「唔…」藥性漸漸發作，女孩聽不清男人的話，只在沙發上難耐地踡成一團，漸漸喪失的理智，讓她禁不住想要扯下身上那些礙事的布料，

「熱…」她輕輕地低喃，小手，忽而攀上男人立著的衣領，

男人冷冷一笑，反握住她柔軟的小爪子，

「不是說，什麼…都忘了嗎？」他不無固執地低聲提醒她，強行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的臉，

「看清楚，我是誰？」

女孩的瞳孔早已失去焦點，渾身的熱氣灼的她心焦無比，「救…救我…咳，」

男人毫不留情地打掉她重又伸過來的手，眸色森然冷冽，卻也難以控制地帶了一絲情動的紅，

「要誰…」他微微地喘著氣，翻過身撐起雙臂，把女孩整個禁錮在自己身下，鷹眼炯炯，「救你？」

「唔…」女孩被怎麼也壓不下去的慾望折磨的淚水漣漣，最後一絲防線也被毫不留情地打破，小手漫無目的地往外伸著招著，「要…要你…」

「沒聽清，」男人冷然，微擰著眉，伸出修長的手指，撫上她不斷吞吐熱氣的嬌軟紅唇，一輕一重地按著，

渙散的神經，強烈的空虛，讓女孩對嘴唇上一下下的刺激格外地敏感…她不由自主地伸出小小的舌頭，輕舔著他的指尖，

「你…」她的聲音含糊不清，卻讓男人屏起呼吸，渾身瞬間緊繃。

她這是自作自受嗎？她早該知道她鬥不過他的，但還是心存僥倖抱有幻想，卻沒想到所謂的好聚好散，仍不過是自掘墳墓。

感覺到女孩柔軟的小舌在輕輕摩挲著他的手指，男人黯然低眉，終於不再忍耐，撤去手臂，一下吻住女孩那殷紅水嫩到讓他心顫的唇，狠狠碾磨之際，像是要吞噬它們一般又咬又舔

他也嘗到了腥甜的味道，和她清甜的氣息緩緩交織，一波一波地湧來…讓他欲罷不能，興奮不已。

親吻的間隙，他微抽一口氣，貼著她的臉頰喘息，又握住她細嫩的小手，反扣在她小小的肩頭旁，又頗有耐心地，讓他和她十指相扣。

「記住，」他的嘴角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另一隻手緊緊抱住懷裡的她，彷彿要與她就此融為一體，「這…是你自己開口要的，」低沉的話語一下一下撩著她通紅的耳側，「不準…反悔。」

雪紡裙被狠狠撕裂，變成碎布被丟棄在一旁，男人胡亂解開自己的襯衫紐扣，與她坦誠相對，低下頭，吸吮品嘗著女孩身上甜美的深紅色酒漬，

細密的吻一路往下，在女孩瑩白色的肌膚上留下了另一片曖昧不已的紅。

女孩輕輕嚶嚀一聲，男人粗暴的動作讓她渾身無法言說的難耐暫得紓解，她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氣息，試探著伸出玉臂，緩緩環住他堅硬肩胛上的脖頸。

「真…貪心啊，」感受到懷中女孩微小的一點回應，男人眸色一深，額上沁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動作微微停滯了一瞬，細細打量著，縮在他懷裡，佔據了他整個懷抱的她。

他的氣息已將她毫不客氣地完全沾染，而她小小的，潔白如玉的身子，也已布滿了獨屬於他的印記。

他的眼神顫顫，心跳進一步加速至臨界。

這樣的她，真是美到不可思議。

「那就…」他再次俯身上去，霸道地纏住她的唇舌，變成了溫和的輕咬，渾厚的聲音里夾雜著斷續的微喘，

「都，給你吧。」

他的人，以及…他那顆，被極致的歡欣和同樣極致的痛苦，雙重摺磨的心。

一室旖旎，惹的瀰漫於深夜的黑暗愈發深沉，也愈發地無邊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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