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招飛

風聲雨聲水流聲聲聲入耳，急速的下墜讓蕭楓整個人都處於失重狀態，眼前逐漸迷濛出現了各種各樣幻化的畫面。

從小時候的兩小無猜到中學的各種分歧，蕭楓回憶起了和趙心雅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隨後這個記憶中的身影便飄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是……？媽！」

身影逐漸清晰，現出了一張中年女人的容貌，正是蕭楓的母親劉娥。

看到母親容貌的剎那，蕭楓盯著那雙鬢的斑白，心中不由的產生了強烈的愧疚，但也只能化為滿嘴苦澀的呢喃，

「媽，對不起，是兒子不孝，要是有來世的話，我一定報答您的大恩！」

轟隆——！

許是感受到了蕭楓心底的不甘，一道閃電彷彿天神手中的光劍似的，從萬米高空劈開了厚厚的雲層，直擊到那渺小的身影之上，隨即沒入湍急的河水中順流而下，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王叔，停車！」

此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從橋上飛馳而過，車內的一個女孩焦急的叫停了司機，轉過頭來對著旁邊另一個女孩不確定的問道，

「阿紫，剛才我好像看到有個人從橋上跳下去，你看到了嗎？」

「沒有啊，剛才只是有道閃電過來，嚇了我一跳，姐，你不會是眼花了吧？」

叫做阿紫的女孩捂著嘴偷笑，顯然是不相信自己姐姐的話。

「那可能是我看錯了，王叔走吧，外公還在家等著我們呢。」

再次向河面掃了一眼沒發現什麼異常，姐姐也是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阿紫，放下了自己疑惑的心思。

磅礴的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將晚春初夏的暑氣帶走的一乾二淨，太陽重新活蹦亂跳的照射著大地，空氣是那麼的清新，生活是那麼的美好。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和諧，除了河岸邊仰躺著的一個少年，半截身子還浸在水裡隨波擺動，這要是被哪個記者路過發現，指不定今天的晚報頭條就有了。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嘛？

在陽光的刺激下，少年緩緩睜開了眼，在大腦當機了幾秒后，終於想起自己名叫蕭楓，已經投河自殺掛了。

「等等，難道這裡就是天堂，好像跟地球沒什麼區別嘛。」

蕭楓扭頭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在看見離家不遠的銀河小賣部時，這才知道自己沒死成，現在還在地球上苟活著。

「靠，那橋離河面最起碼也好幾層樓那麼高，我一頭栽下來居然沒死，而且居然連腿傷都好了，這不科學啊！不過臨落水的時候我記得好像被雷給劈了？」

回想著昏迷之前一剎那的事情，蕭楓感到莫名的詭異，不由有些興奮的幻想著，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像我現在這樣應該就是小說中主角遭遇的情節了吧，那什麼秘籍、戒指、老爺爺，快給我顯身吧！」

高舉右拳等了大概有半分鐘，除了幾隻烏鴉呱呱的飛過，連半根毛線都沒有出現在蕭楓的面前，倒是有個騎車路過的小屁孩將自己沒喝完的半瓶礦泉水扔在了他的腦瓜上，DUANG的一聲彈到河裡漂走了。

「算了，還是趕緊回家吧，老媽應該等急了。雖然什麼都沒有，但只要活著就是萬幸。老媽，為了你，我不會再做這種傻事了，等我以後找個好工作，一定要讓你過上好日子。」

沒有期待中的蛻變，蕭楓只得收了心思，一身濕漉漉的往家趕去，只是變化了心情之後看什麼都有了顏色，就連銀河小賣部里那每天都是更年期表情的張嬸，他都感覺朝著自己笑了兩聲。

緊趕慢趕之下，蕭楓很快來到家門口，遠遠看到自己的母親來回踱著步子，心中湧出一股溫馨，不禁輕聲喚道，

「媽，我回來了！」

「哎呀，你也不知道等雨停了再回來，瞧這淋的跟落湯雞似的，趕緊進屋把衣服換了。」

「我這不是怕您等的著急嘛。」

「這孩子說什麼呢，我去把菜熱一熱，順便煮碗薑湯，待會喝了免得著涼。」

「……媽……」

「怎麼呢？」

「沒什麼，我去換衣服了。」

感受到濃濃的母愛，險死還生的蕭楓聲音有些哽咽，強忍著即將掉落的眼淚，匆匆往裡屋走去。

自從蕭楓的父親出車禍離世后，生活的重擔一下子全都壓在了劉娥身上，除了白天的工作之外，晚上和周末她還得打一份兼職來補給這個家，償還巨額的外債和供兒子上學。

這麼多年下來她也是身心俱疲，蕭楓一想到這些就越發的自責和懊惱，想不明白當時自己怎麼就起了自殺的念頭，只能拚命的蒙頭刨著飯，化悲痛為食慾，看得一旁的劉娥欣慰不已。

我不會再為了一個女人尋死覓活了，心雅，既然你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那我也會為了我的母親繼續走我接下去的路，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於江湖吧！

下午再次來到校門口，換了種心情的蕭楓不顧同學們異樣的目光，呼出一口氣踏了進去。

還未到教室，蕭楓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了宣傳欄旁，看著上面的通告，露出興奮的神色。

招募飛行員？16——19周歲，應屆畢業生，上學一切費用國家承擔……這樣一來要是通過的話，老媽就不用每天這麼辛苦了，以後也不會再讓人瞧不起了，好，就這麼決定了，下課過去看看。

看完通告上的內容，蕭楓也和大多數學生一樣，有了去試一試的打算，萬一選上那就堪比迎娶白富美，上任CEO，走上人生巔峰了。

「喂，瘋子，你沒事吧，中午我走得早，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要不要我幫你把場子找回來？」

剛回到座位，小胖史超標就湊過來義憤填膺的詢問著，他也是下午到校才知道蕭楓被打的消息。

只是經過的跳河未死之後心境的明悟，蕭楓已經決定將這下，此刻見死黨關心，便輕描淡寫的略過，轉而聊到了招飛的事情上來，

「小胖，招募飛行員的事你知道吧，要不下課後我們一起去吧。」

「別介，你去碰碰運氣吧，就我這體型駕駛艙都塞不下，就不浪費那個時間和精力了。」

史超標一聽這話，整張臉都垮了下來，很是沮喪的搖了搖頭，對於自己超標的體重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下午的課很快上完，蕭楓按照要求填好了表格，便來到了醫務室進行招飛的第一項關卡——體檢。

醫務室外的氣氛比較凝重，排著長隊的學生們倒不是擔心自己能不能被選上，畢竟這比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難度還要高，憑的全是運氣。

他們之所以凝重，是因為前面進去的同學在出來之後全都是捂著自己的屁股，一臉糾結的生無可戀的表情，據其中某些人透漏，到了裡面會遭遇到慘無人道的**等虐待，讓眾人面色鐵青，感覺自己來到了酆都城的門口一般。

「下一個！」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蕭楓咕楞的咽了下口水，壓住心底的忐忑，旋即猛呼一口氣開門走了進去，頗有種慷慨赴義的意味。

關上門印入眼帘的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大叔，臉上的深溝高壑看著和懸崖邊的岩石一般讓人膽寒，此時正坐在電腦桌前整理著數據。

「先把褲子脫掉，東西放在桌子上！」

瞥了一眼蕭楓，還沒等他打招呼問好，中年醫生便交代了一聲轉臉繼續整理自己的資料，彷彿多說一句話就是在浪費時間一樣。

「……emmmmm，好。」

那一眼直接將蕭楓給鎮住了，額頭上不自覺的冒出了冷汗，下意識的就應了一聲，直到回過神來才琢磨起醫生話中的意思。

褲子脫掉好理解，這個東西是什麼東西？……我身上的東西只有一樣啊，難道說……

一邊按照要求脫掉了褲子，蕭楓一邊思索著東西的涵義，過了半晌終於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咬著牙踮起腳尖，顫顫巍巍的將自己的小香菇搭在了桌子的邊緣。

大約過了半分鐘，資料的整理告一段落，醫生轉過臉來卻是看到了讓他銘記一生的畫面，心中頓時無數頭神獸奔過，當即控制不住情緒的大聲吼道，

「你幹什麼？我說的是把你的體檢表放在桌子上，你特么腦子裡面在想什麼，想什麼呢！」

體、體檢表……？！！

「抱歉，抱歉！」

反應過來的蕭楓似乎受到了成噸的驚嚇，趕緊拉下上衣擋住自己的小香菇，將體檢表飛快的遞了過去，臉上的表情差點要哭出來。

醫生一臉便秘的呼出口氣，粗暴的搶過體檢表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隨後再次瞥了一眼蕭楓那個十分出彩的小香菇，伸出食指繞了一圈，

「轉！」

轉……？轉什麼？等等，他剛剛瞟了我那裡一眼，對了，這次絕對不會有錯了！

膽戰心驚的蕭楓被這個意味深長的命令折磨的腦迴路都清奇了許多，堅定的伸出自己的左手捂住小香菇，一圈一圈又一圈的玩起了香菇大迴旋。

看到這一幕的醫生瞬間石化在當場，三秒鐘后他見蕭楓還沒有停止的動作，再也忍受不住這個奇葩學生的行為，再次吼道，

「轉，轉尼瑪批啊！我特么是讓你轉身，轉身啊懂不懂！你玩你的**做什麼，你特么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啊……轉身嗎？原來是轉身啊！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嘛？

聽到醫生的再次咆哮，蕭楓終於知道自己再次誤解了他的意思，頓時整個人都虛化了，好想就這樣原地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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