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怪異的臨時工五

清泉小鎮之所以叫清泉小鎮，據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明嘉靖年間，這裡還是一個十分荒涼的地方。西北向來缺水，所以幾乎所有土地都是沙土，不適合種地出糧食。清泉小鎮的原址是一個古代荒廢的小型屯兵基地，這是近幾年考古得到的確切信息。

明太祖朱元璋建立明朝的時候，對軍隊實行軍戶制，也就是說士兵一輩子都是士兵，士兵老了死了就要他們家的後人接著干。這麼做可以避免出現逃兵和訓練新兵經費不足等問題，在當時也算是一個軍事改革了。當然了為了穩定士兵的情緒，穩定軍心讓士兵安心守衛邊疆，朝廷就想出了一系列對軍戶的優惠政策。例如軍戶不用交稅，不需要服勞役，可以就近分到一塊耕種的土地等等。就這樣在各地出現了屯兵，他們的男人在基地當兵，女人和孩子在附近種地，農忙的時候男人也會來幫著種地收割。這也是當時十分普遍的一個現象，後來漸漸導致士兵不像士兵，越來越像一個個農民。他們把自己家的田地看得比自己的本職工作還要重要，把副業當主業做，當兵成為了一份兼職做。

清泉小鎮的考古隊考察好久后得出結論，在明初期這裡確實是屯兵的地方。然而不久之後因為這裡水源缺乏和經常發生土匪鬧事等原因，屯兵徹底放棄了這個基地，整體搬遷到了其他地方。從此這個地方几乎荒廢了近百年，直到後來才有了變化。

關於清泉小鎮的傳說，在清泉小鎮當地幾乎人人都知道。話說在明嘉靖年間，這裡來了一對母子，一對逃難來的母子。孩子姓陸，據說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庶子。在自己家的時候他的父親不管他們母子，母子經常被大夫人和哥哥姐姐欺負。孩子為了母親不敢反抗，母親也是下勸說兒子一定要忍耐。可是不久之後孩子的父親死了，按照當時的規矩，庶子母子是沒有權利繼承父親的遺產的。大夫人找了一個理由說這對母子剋死了丈夫，就把這對可憐的母子趕出了家門。這對母子無依無靠，幾乎身無分文，只好一路流浪。不知道從哪裡得知這裡雖然荒涼但是以前有人在這裡居住生活過。母親為了養活孩子，只好想到這裡來碰碰運氣。因為這裡荒涼了，沒有了人，不用買地也不用交稅，剛好合適她們母子這種人生活。

母親一邊努力工作，一邊督導兒子繼續讀書，在她看來孩子不當官她們母子不能出人頭地。為了讓孩子讀書將來當官，母親一個人做了所有農活，不讓孩子干一點農活。數年後長大的兒子真的如願當了官，當他帶著朝廷發給他的憑證回家向母親報喜的時候，母親已經死了。因為母親不想影響兒子學業，再加上附近沒有鄰居幫忙，所以母親死了后連一個墓地也沒有，她是病逝在自己簡陋的家中。當兒子趕到的時候，母親的屍體已經腐爛風乾了。

兒子在母親的床邊跪下大哭不止，拚命向母親的屍體磕頭，表示自己對母親的不孝。最後兒子決定就地安葬母親，把這個家變成母親的墳地。他請來人開挖，準備在原地修建一個比較莊重的墓地，至少要讓母親在這裡住的風風光光的。就在這個時候這裡突然噴出一股清泉，不久之後吞併了小屋和母親的屍體。當地人說這事一個好兆頭，這叫天葬，後人會大富大貴。兒子就在這股清泉邊上為母親立了一塊墓碑，講述這位偉大母親的故事。

清泉的出現，不但是一個吉祥，更是一個機遇。對於老百姓來說不光是一個好景象，更是一個生活的好住處。西北地區缺水，哪裡有水那裡就會繁榮起來。這股清泉不但是甘甜的泉水，而且量不小，適合老百姓種地生活。就這樣越來越多的人來到這裡居住，原來已經荒廢的耕地再一次被利用和開發起來。本來十分不適合種地的耕地因為泉水的澆灌后，土質變得十分好，糧食不但可以種了而且產量不少。這裡馬上繁榮起來，因為這裡有一股清泉，所以大家把這裡叫做清泉村。多年後清泉村變成了清泉小鎮，成為了一個比較適合居住耕種的好地方。

在清光緒年間清泉小鎮發生了一件怪事，清泉和清泉邊上的墓碑突然一夜之間都不見了。從此清泉小鎮雖然依然還是叫清泉小鎮，但是發展規模就不大了。一些人覺得這是一個信號，是一個清泉小鎮走向敗落的兆頭，就紛紛搬離了清泉小鎮。但是絕大多數的人不這麼認為，他們繼續在清泉小鎮生活。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沒有什麼大的災難，但是清泉小鎮真的沒有當初那麼繁榮了。

清泉小鎮如今大概有二三百戶，總人口大概六七百人。和大多數西北地區一樣，年輕人幾乎都去外地打工了，留在清泉小鎮的都是老人和孩子。除了吃公家飯的年輕人以外，鎮上沒有幾個年輕人。雖然西北地區的人生性彪悍，但是清泉小鎮的人卻十分文雅。據說是因為那個姓陸的書生的緣故，清泉小鎮的鄉規就是對人要和藹，從小要儘可能讀書知禮。這些年來清泉小鎮打架鬥毆的事情有，偷雞摸狗的事情也有，男男女女的事情也有，但是很少發生惡性事件，特別是殺人事件。老顧的事情在清泉小鎮算是頂天的大事了，相瞞也瞞不了了。

侯丁和馬宇簡單商量了一下，決定這件案子上報處理。以清泉小鎮派出所現有能力是沒有辦法獨立辦案的。再加上這件案子一旦在清泉小鎮傳開的話，影響會很大，必須儘快破案給大家一個解釋。侯丁命令馬宇和黃振華留守現場，直到上級派人接手，期間不準任何人接近或者破壞現場。侯丁馬上回派出所向上級彙報，要求上級儘快派人來勘察現場。同時作為清泉小鎮黨委班子一員的侯丁也需要向清泉小鎮黨委領導彙報。

侯丁把老丁也帶走了，反正二樓現場已經封鎖，老丁是進不去了。老丁是一個證人，也是一個和老顧比較熟悉的人，侯丁需要幫著上級儘快收集口供。侯丁還有一個想法，就是儘快回去完善老范的報案材料。如今老顧由失蹤案變成了殺人案，老范的報失蹤案變成了人命案。老范的口供和報案材料成為了很重要的信息，特別是裡面提到了馬宇的小舅子黃振華。這是一個打擊或者把責任推給馬宇的好機會。侯丁必須在上級的人沒有來到清泉小鎮之前，把這個案子盡量往馬宇那裡靠。

侯丁帶走了老丁，馬宇和黃振華以為要看守現場也不能離開，只有一個人是自由的。這個人就是幫著大家開鎖的季集，侯丁趕著離開忘記了季集，馬宇和黃振華是故意不理會季集。季集一個人站在二樓樓道口，不知道在幹什麼。黃振華偷偷地張望了一眼，只看見季集一個人在樓道口發獃。黃振華鄙視地看了一眼后，回頭繼續和姐夫馬宇說話聊天。

黃振華之所以和姐夫聊天，目的也是為了轉移自己的視線和注意力。老顧的樣子太嚇人了，黃振華第一眼看見的時候真的嚇了一大跳。當時老顧仰天倒在血泊之中，衣服上都是血，外衣幾乎已經被血泡脹了。黃振華大致打量了一下，這血是從老顧的雙手和雙腳流出來的。這個兇手真的很兇殘，不但在老顧手腳上都開了口子，而且用這種慢放血的方式讓老顧失血過多而死。老顧當時十分痛苦，等死的滋味比一刀殺死老顧還要難受。這個兇手是心裡有問題呢？還是和老顧有什麼深仇大恨？黃振華一想起老顧猙獰的面孔就十分不舒服，所以纏著姐夫聊天緩解心理的情緒。

馬宇本來想找機會好好批評黃振華的，可是看見黃振華這副樣子也沒有再說了。黃振華的樣子讓馬宇十分心疼，黃振華自從成為他小舅子之後，在外面做了不少壞事。馬宇看在老婆的面子盡量容忍和解決，之所以這麼做馬宇還有一個外人不知道的原因。馬宇小時候有一個弟弟，一個比他小六歲的親弟弟。這個弟弟小時候十分依賴馬宇，幾乎就是馬宇的小尾巴。可是後來因為馬宇的一個不小心，導致了弟弟夭折。當馬宇第一次看見黃振華的時候，馬宇以為弟弟重生了，他對黃振華這個小舅子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所以這些年來馬宇對黃振華特別照顧和包容，大家都以為馬宇這個姐夫對小舅子好，其實是馬宇把黃振華當自己的弟弟了。看見黃振華這副失神落魄的樣子，馬宇也十分心疼，就順著黃振華的意思和他聊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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